《》第三卷 逆風的歸途 第五十三章 無向河 文 / 若米苔花
「大哥，船在哪？」
被蕭風這麼一問，霜陽頓時無言，他確信是乘船進入無向河後觸發傳送魔法陣，蕭風的精神感知也證明河中央的魔法波動最明顯，魔法陣就在其中。可這裡比荒原還要貧瘠，不要說僱傭船隻，就算自己造艘小船出來都不現實，百里範圍內最高的植物也不過手指粗細。40027162604629460570574626261919300370282637392
三人一路走來，也只有無向河邊才有些許像樣的植物，但也只是茂盛些罷了。和荒原內部幾乎相同，雖然這裡靠近大陸最寬廣的河流，但土壤裡的養分卻少得可憐，所有植物都長得短粗而緻密。
無論數量、材質、還是尺寸，這裡都沒有造船的材料，沒有船就到不了河中央。寒煙顯然也發現了霜陽的窘迫，忍不住咯咯壞笑起來。被她這麼一笑，霜陽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無向河是大陸上最寬廣水流量最多的一條河流，它由魔獸森林起源，一路緩緩向西，經由天水山脈時忽然奔若蛟龍，氣勢洶洶的衝向極西之地。至於它最終注入哪裡，沒有人知道，大海素來被龍神大陸所有種族視為死亡之地，龍神大陸周邊幾乎沒有島嶼存在，即使強悍如聖階都不能太過深入。
無向河更甚，臨近大海的地方不時有濃霧升騰，伴隨著幾近沸騰的水花，霧中不時傳出淒厲的獸鳴。曾經有武者強行闖入探索，但事後人們只撿拾到衝到岸上的衣服殘片和折損的兵器。
蕭風也有些無語，從距離上說，無向河與平安小鎮相當近。雪原位於大陸西北方，斷雪和天山兩道山脈分踞東南，將西北而來的寒冷氣流完全擋住，成為雪原和其它地區的分界線。斷雪山脈以東是天陽帝國和溫暖的七夏平原，天水山脈則終年多雨，雨水匯聚成流注入無向河中，而河與山中間這片狹長地帶則物產豐饒，雖然越靠近大海人越稀少，但花草樹木肯定不會缺少的。
不過這只能是想像，霜陽斷然不會從帝都取道魔獸森林經由無向河北岸到達大陸極西。先不說無向河以北是黑蘭帝國的領土，單單魔獸森林中足以把聖階撕成碎片的高階魔獸就能讓任何人選擇繞過此地。
斷雪、天水、無向，三大山水的交匯地就是魔獸山脈最核心的區域，就是十個霜陽也無法從中穿越，更何況霜陽還要經過南方草原取得殘獄巨劍。簡短的分析後蕭風還是無言。作為龍神大陸的巨人，天陽帝國怎麼輕易就把天水山脈以南的富饒地域拱手相讓了？
從小在雪原長大，蕭風知道斷雪和天水山脈雖然高，卻不以險惡著稱，每年都有數以百計的冒險隊伍翻越斷雪山經由平安小鎮進入冰雪森林。天水山脈腳下雖然是比普通冰雪森林危險得多的冰封森林，但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一支軍隊。
雪原名義上歸於天陽帝國，但險惡的環境使得雪原人非常獨立，所以雪原上幾乎是自治，只要每年象徵**一點賦稅就可以。這並不是說雪原不重要，事實上雪原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雪原之上遍佈松林，樹齡少則數十年多則幾百年，樹質密實，最適合做大型攻城器械。
另外，雪原氣候惡劣，卻是最好的練兵場，常年經歷雪與火洗練的冰雪獵人往往能對付同級別的三四名外來冒險者。雪原物產匱乏，養不起過多兵員，但天水山下是最富饒的產糧區，只要訓練一批精壯的運輸兵，配以適當的運輸工具，把糧食運到雪原也不是難事，而且一路之上不用擔心被襲擊。
天陽帝都位於七夏平原以西的邊緣地區，從斷雪山出發騎兵一天一夜即可到達，攜帶攻擊器械的步兵只要四五天就能兵臨城下。蕭風想不出這是為什麼，天陽帝國雄踞整個北方，內部卻是以家族自治，原來有一半的戰魂家族和魔法師家族聽眾天陽的調配，隨著戰魂的衰退，真正聽眾天陽的家族超不過五個了，而所有的魔法師家族已有了聯合起來與隱隱有與戰魂家族爭霸的趨勢。
蕭風無聲地苦笑，大陸怎樣發展不是他感興趣的，天陽先人將帝都定在這裡說不定早就預料到其他家族的虎視眈眈了。他一直追求自己的信念，哪裡又懂軍國之事，不止天陽，黑蘭帝國也讓人不懂。
天水山脈腳下土地何其富饒，在黑蘭的幾天他得知黑蘭只是將這片土地圍護起來，一點經濟作物也沒種植，甚至連值守的士兵都沒有。當日霜陽和修畢隆說的那幾句意義非凡的話，更是表明兩國關係並不普通，甚至有部分合作關係。或許天水山脈下就是兩國之間的緩衝帶呢。
危險感悄然而至，蕭風不知道該不該出手擊殺，無向河有著大大小小千百種魔獸，精神感知下他知道水中只有兩頭四米多長的蜥形魔獸悄悄的靠近，等級只有四級左右。
對於四級魔獸，蕭風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種魔獸他能對付上百頭，霜陽和寒煙最少也能應付五六十頭。雙方的實力差距大概只有這些魔獸不知道吧。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兩頭魔獸潛在水下不動了，這是準備發動攻擊的預兆。
蕭風突然想到了什麼。
三人都站在河邊，相互隔得並不遠，感知僅次於蕭風的寒煙突然喊了起來：「木頭，快跑，後面有東西要攻擊你，快離開那！」
寒煙邊喊邊跑向蕭風，淡白色的寒霧煙氣已在她手中瀰漫。霜陽聽到後鬥氣猛的爆出體外，也是迅速衝向這裡，和蕭風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蕭風的感知敏銳是他能仰仗的。可今天蕭風竟沒感覺到水中的殺機，這讓霜陽很是不解。
淡藍色鬥氣後發而先至，只幾個起躍間穿過兩人間距離，再過一步就能將蕭風拉在身後，可就在這裡一股冰寒殺氣襲來，數道冰焰線毫無預兆的出現了。
霜陽臉色瞬間蒼白，他經歷過數次冰焰，也見過無數人死於冰焰下。那種極冷極熱的混亂力量霸道之極，而且能同時給人造成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傷害。冰焰不止一次失去蕭風的控制，每次他都以超越自我的速度快速規避。
這次也不例外，剛剛取出的殘獄巨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鬥氣，凌厲無比的鬥氣撕裂大地迅速穿行。霜陽厚重的身軀在殘獄寬闊的劍身帶動下變為橫推，腰腹驟然發力帶動霜陽向側方滾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直到閃開後霜陽才發覺蕭風還立在原地，並沒有如期所料的躲閃。
霜陽正欲再次發力，蕭風的聲音隨風飄了過來：「大哥，不用擔心，我只是想生擒這兩個傢伙。」
霜陽這才發覺，在冰焰線出現的那一剎那，蕭風的殺氣也消散無形了。仔細一想，霜陽突然發現蕭風的冰焰失控從來不會出現在危急關頭。霜陽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向寒煙。他沒問什麼，也不需要為什麼，他和蕭風之間的事不需要解釋，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霜陽不擅長應付複雜的東西。
一個寒煙就挺難應付了，比如這次，寒煙一會兒肯定會問：冰焰突然那麼出來，不怕誤傷產生某種誤會嗎？而霜陽則會悶聲回答不會。事實上，霜陽腦子中從來沒有「誤會」這種東西，最起碼和蕭風在一起時是這樣的。
蕭風現在想的是另外的事，水中魔獸調整攻擊姿勢的時候，藉由入地三尺的精神感知他發現兩頭魔獸各自在身側張開兩對漿一樣的副肢。他本以為兩頭魔獸是利用特殊口器發射高壓水柱或冰錐的中程攻擊魔獸，沒想到卻是擅長急速突擊的近戰魔獸，兩種區別並不大，魔獸森林時類似的情況他見過太多。
魔獸通常都有很強的領地意識，貿然闖入者會受到主人無情的攻擊，蕭風盡量規避這種情況，實在躲不過時他和霜陽就勇敢迎戰。大部分情況下蕭風退去魔獸便會停止恐嚇，除非正在進行繁育後代或有幼獸在附近，大多數魔獸發覺侵入者和它實力相差無多且沒多少敵意時也不會過多糾擾。
這次魔獸的伏擊屬於正常捍衛領地，不過蕭風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它們，因為它們是近戰型魔獸，因為它們身側有鰭狀副肢！
這類事情他沒少幹過，和一些飢餓魔獸想把他們當食物一樣，他缺少食物或必要東西時也會獵殺相應魔獸，只是這次會有些殘忍。
一把冰焰珠撒入水中，濺起十幾朵水花。微小的聲音落到兩頭高度緊張的魔獸耳中無異道道驚雷，水中魔獸如同兩支激射而出的巨弩，裹挾著片片水花向蕭風衝動，而當它們落地時卻發現本應裂成七八段的人類竟然消失不見了。
兩頭魔獸立刻意識到了不妙，四支短小的爪子從身下探出，飛快的撥動著，帶著它們碩大的身軀逃入水中。兩朵不大的水花過後魔獸消失不見了，只要幾秒種，在它們粗壯有力的尾巴和鰭狀副肢的推動下兩頭魔獸便再也無跡可尋。
不過事情都在蕭風的控制之內，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兩頭魔獸被劇烈爆炸推到了岸上，不停扭動著醜陋的身軀。寒煙最先跑了過來，看著摔得麻痺翻不過身來的魔獸，她不禁好奇問：「喂，木頭，你捉這東西幹什麼？肉倒不錯，不過一次捉兩隻太浪費了，不如我們放一隻回去吧？」
蕭風解釋道：「它們不是拿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