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逆風的歸途 第五十九章 試探 下 文 / 若米苔花
蕭風都想笑了，靈魔不但實力不濟，連基本的戰鬥意識都沒了。送劍有必要現在才送嗎？
靈魔看起來與人類無異，連魔族人的差異都沒有，希齊瓦除了頭髮和皮膚泛著淡淡的皎色外就是穿一身不知材料的硬質皮甲了。
靈魔的語言是大陸通用語，習慣上也和人類沒什麼差異，交流起來很自然。不過希齊瓦的兵器都是人類社會中最古老的長劍，材質像是當地一種不名材料被靈魔加持過一些永久魔法，刀身上竟然還縷出些許月紋。
看來安逸的生活讓靈魔早就沒有了前進的動力。本來蕭風對寒煙還有些擔心，當看到希齊瓦為了美觀犧牲了長劍的鋒利舉動後，將流風長劍交給她後蕭風就和霜陽站在一起開始沉默了。
希齊瓦反手抽出月色長劍，整個人憑空消失了！封靈之獄隨之一陣波動，她開始攻擊了！
「暴風雪！」
「冰霧之障！」
「再看我寒霜魔蛇！」
寒煙的清喝聲不斷傳出，封靈之獄開始肆虐，大片大片的冰晶雪片快速湧動，發出陣陣嗚咽之聲。寒煙在施法的同時不斷轉移著方位讓希齊瓦無法捕捉，封靈之獄完全是寒煙的領域，無論施法速度還是魔法威力都得到增幅。
希齊瓦一進入封靈之獄就備感吃力，動作越大受到的攻擊就越多，暴露的也越明顯，權衡再三後她改變了戰略，想憑隱身伺機潛到寒煙身旁發動致命一擊。只是寒煙會給她這個機會嗎？
一個接一個的法術不要錢似的揮出，封靈之獄內冰霜橫行，寒冷刺骨，普通武者進去後撐不過一刻鐘就毫無還手之力。永月氣溫很低，有助於寒煙魔法的發揮，而魔法越多封靈之獄效果就越好，氣溫就越低。希齊瓦如果不能短時間內擊敗寒煙的話就會因為極低的溫度的肆虐的魔法失去大部分體力。
可現在感覺不妙的卻是寒煙。希齊瓦進入封靈之獄後漸漸沒有了反應，寒煙用魔法反覆試探都沒感覺到任何異常，難道她一直在封靈之獄外面等待自己魔法耗光的那一刻？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寒煙就把它否定了，對方肯定體力不足以完勝自己了才隱藏起來的，越是這樣越不能放鬆警惕。
寒煙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點點分析魔法反饋回來的信息，希望能找到零星的線索。突然，在她身後湧出一股強悍的氣息，是希齊瓦！
已經來不及施放魔法了，她迅速抽出流風長劍向後格擋。可偏向魔法的寒煙怎麼可能是大地武士的對手，再弱的大地武士也能完勝寒煙這種半吊子黃金武士。一道寒光閃過，月色長劍已越過流風的攻擊圈欺到寒煙身前，劍尖如毒蛇吐信般點在寒煙手腕上。
「啊~！」
一聲尖叫過後流風掉落。月色長劍再也沒有顧忌，寒光連閃中分別擊在寒煙的前臂和兩膀，讓她的關節為之僵澀。最後劍鋒架到了柔弱的頸項上，整個動作電光間完成，快到寒煙無法反擊。
即使寒煙氣勢洶洶希齊瓦下手也非常有分寸，三次攻擊都是用劍面附加鬥氣將寒煙震麻，完全不會受傷。只有最後這次是真正的劍鋒，只要寒煙稍有異動洶湧的鬥氣便會破劍而出撕裂她的脖頸。
蕭風絲毫不為所動，低聲道：「果然上當了。」
與此同時的封靈之獄中，希齊瓦不可置信的看著變成幽藍色的寒煙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啵~！」
一聲輕響中寒煙悄然粉碎，希齊瓦隨之變成了淺藍色。嬌笑聲傳來，寒煙從角落中走出：「強凍術的滋味怎麼樣，你以為我會真的拿劍找你決鬥不成？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封靈之獄中你能堅持多長時間，再看我強凍術！」
「彭！」一陣耀眼藍光閃過，寒煙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強凍術被震碎，果然是大地武士，竟能憑自己的身體強行掙脫魔法束縛。只是寒煙立刻憤怒了，她的臉上陰雲密佈，十根瑩白如玉的手指齊伸，連綿不絕的撥動中一片片幽藍色在她手中快速流淌。
幽藍如海，靈動似水，一個接一個的強凍術如一條柔美的水帶在空中飄舞，連寒煙的聲音似乎都被渲染成了藍色：「你可能不知道吧，強凍術只是三級魔法，消耗魔法很少很少，在封靈之獄裡就更小了。我遇到那兩塊木頭時，可是整整兩天為他們施放比這更強的強凍術呢，我就不信把你凍不成冰渣。」
話剛落音，冰帶驟然凌厲，如同一條毒蟒向希齊瓦暴射而去。
這裡是極西之地，從小在永月島長大的希齊瓦對低溫有很強的抵抗力，加之她已達到大地武士，封靈之獄對她的制約並不特別明顯。出乎她意料的是寒煙不知什麼時候做了一個陷阱，而且她撞進去了。
強凍術下她空有戰力卻發揮不出一半的水平，而強凍術一發接一發連綿起來。蕭風自然不會插手，霜陽更不會。就算事情做得過了火那幾位加起來不知幾千歲的老妖怪也不能責怪一個比他們小了幾十倍的小女孩，時間拖得越長寒煙領悟靈魔隱身之術的可能就越大。
看著封靈之獄裡越來越盛的藍光，年輕的弗齊特不知從哪弄到一把長劍，高叫幾聲為自己壯著膽就要往裡沖。蕭風隨手召出兩頭冰雪狂龍攔住了他的去路，對付連武者都不算的弗齊特，一頭冰雪狂龍都太夠了。
冰冷的聲音姍姍來遲：「你想幹什麼，她們只是比試。」
年輕靈魔還想說些什麼，但兩頭五級魔法召喚獸不是只有三階的他能應對的，冰雪狂龍一點點逼近，冰寒的吐息讓他瑟瑟發抖。
稚嫩的聲音突然出現，內容讓場中各人憂喜不一：「弗齊特哥哥，希齊瓦姐姐呢，月長老要她過去幫忙呢。」
霜陽和蕭風交換了一個眼神，海龍獸竟然如此厲害，五名長老都控制不了局面了，連大地武士都要向前衝了嗎？或者是故意支走希齊瓦？不，這不可能！這樣一來靈魔也太示敵以弱了吧。
比試，或者說戰鬥已接近尾聲！寒煙佔據了絕對優勢，不斷的強凍術幾乎已讓希齊瓦虛脫，讓她這麼去抵禦海龍獸跟送死沒什麼區別了。大概月長老沒以為她會敗得這麼快吧。
沉默中霜陽突然說：「兄弟，我們一起去。」
未等蕭風回答，霜陽又衝封靈之獄裡喊道：「三妹，可以了。」
蕭風只得認同，以他看，正好借此機會逼靈魔顯露所有實力或得到些有價值的東西。霜陽卻……唉！
心中默歎一聲後蕭風手指又是兩顆冰焰球來迴旋轉，這次就不是冰雪狂龍那麼簡單了。霜陽將直接面對海龍獸，蕭風則要時時注意其他靈魔長老的動向。
由於牽掛永月的安危，三名靈魔瞬間消失在空氣中。再後面是霜陽，殘獄巨劍已握在他手中，淡藍色鬥氣隱約可見，正隨著龍鳴聲正輕微起伏。最後面是蕭風和寒煙，兩人在低聲說話。
寒煙臉上泛著迷人光彩：「給，木頭，你的劍。」
蕭風接過劍，輕輕抹去了他留在上面的冰焰，問：「怎麼樣？」
寒煙歪著頭，一臉得意：「當然沒問題，現在再出來一個靈魔我立刻就能識破他的隱身。木頭你可真陰險，她都看不出來你在幫我，你那招我想破頭都未必想得出來。」
蕭風終於鬆了一口氣：「看透就好。」
沒過多久，就聽到前方陣陣呼喝聲和海龍獸狂怒的嘯聲。戰鬥將至，而攻擊和被攻擊的對象未必不會轉移到三人身上。蕭風和寒煙氣息同時變得冰寒，兩人加速追上霜陽，和他共同進退。霜陽左右看了一眼，說：「我去，你們在下面看著就好。」
「好。」
「哦，知道了。」
「等等，大哥你看那是什麼？是冰熊嗎？」
霜陽身體一震，趕忙順著蕭風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天空中幾頭兩米多高的巨大白熊扇動鬥氣雙翼，嘶吼著，不斷攻擊海中騰挪翻轉的巨大龍獸。海龍獸身上已有不少破損之處，蒼灰色和深藍相加的龍鱗遍佈劃痕，暗藍色的血液在他激烈的動作下不時激射而出。
無風無夜的永月陰雲密佈，海面上怒潮湧動，悶雷陣陣，海龍獸的身體時沉時伏，大量海水隨海龍獸一起飛上天空，又墜入大海，天空像在下著大雨。
但永月從未有雨！
受傷後的海龍獸異常狂暴，四頭巨熊絲毫不敢放慢節奏，一刻不停地攻擊才能勉強控制戰局。海龍獸靈識異常敏銳，巨熊稍一靠近就會遭到深藍色水柱的攻擊，巨熊雖然強悍但碰到這種水柱立刻躲閃，甚至不敢正面擊潰它。
海龍獸體型巨大，一張龍口同時防範四頭巨熊已是捉襟見肘，與龍頭始終對立著的還有一頭泛著朦朧光華的巨熊。它每隔十幾秒發動一次閃電襲擊，卻能在龍首即將撞上它時險險避開，與此同時另外三頭巨熊的其中兩頭同時發動攻勢，等海龍獸扭轉過巨首再做攻擊時巨熊們早已閃避到安全地帶。
岸和海早已失去了界線，驚天怒濤一波接一波拍擊著海岸，泥沙和著碎巖被濕鹹的海水高高拋起，再重重拍落。震耳欲聾的轟響和著淒厲的龍鳴、蒼老的咆哮，深深震撼著人的神經。三人都停在了原地，心中不斷分析著誰是最後的勝者，沒過一會兒，霜陽黯然道：「不是冰熊，是月魔靈熊。」
寒煙搶著問：「什麼是月魔靈熊？」
霜陽解釋道：「龍神大陸共有三大靈界：龍界、精靈界、玄明界。前兩界只能由龍或精靈進入，玄明界則是任何適應極寒和具有靈性體質的生命都可進入，巨獸隱退的年代冰熊發現玄明界並與之融合，玄明界的氣息便發生了改變。永月距離玄明界很近，受到裡面靈氣和冰熊氣息的共同影響，就能變幻成月靈魔熊，注意他們的胸口。」
「啊~！」寒煙一聲驚呼：「看，他們胸口都有一個月牙！」
蕭風眼睛瞇了起來：「靈魔不是能在月光下絕對隱身嗎？他們為什麼不用，海龍獸能看透他們的隱身？或者是幻化成月靈魔熊後就不能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