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石頭 文 / 綿綿可愛多
佳期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沒想到衛央居然比她恢復的還快,當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衛央,驚得她殘留的一點睡意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剛想說話,嗓子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只能用擠的發聲,佳期剛吐出了一個字就痛得她飆淚,看來是窒息太久導致氣管腫脹殃及聲帶了,佳期艱難的想吞嚥一下口水都痛得她在床上打滾。
「別說話。」衛央心疼的把佳期抱起來,他的嗓子也粗嘎沙啞,想必也是嗆了水的緣故。
佳期痛得涕淚齊下,這可怎麼辦啊?氣管腫脹成這樣連食道都壓迫住了,看來她吃東西都沒辦法順利經過食道呢。
佳期悲痛的無語問蒼天,她真的跟衛府犯沖麼?為什麼一回來就慘情成這樣啊?腦袋剛被人砸傷了不說,去劃個小舟都能差點被溺死。難道這就是天意?警告她在衛府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呆著別到處亂晃悠?那老天啊,你能不能換一種啟示方式讓她明白啊?例如托個夢什麼的,何必採用這麼激進的手段咧?
「少奶奶您總算醒來了,要不要先喝點湯汁兒潤潤?這湯熬得濃稠,材料都熬化在裡頭了,不用擔心會硌的喉嚨疼。」小棠趕緊招手讓菲菲端一碗熬得濃稠的雞湯來,佳期現在想到要吞嚥喉嚨就灼灼的疼了起來,她趕緊又是擺頭又是搖手的示意不要,然後才可憐兮兮的看著衛央希望他幫忙翻譯一下。
衛央無奈的看著她一會兒才扭頭去叫住了正在張羅食物和藥汁的小棠:「小棠,她剛醒來,嗓子還腫著呢,口水都嚥不下去,你就別折騰她了。」
小棠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擔心的問道:「可是少奶奶這都三天都水米未進了,再不吃點東西撐得住麼?」
衛央歎了口氣:「再等會兒吧。等她再好點了再餵她喝好了,現在先端一碗薄鹽水過來給她漱漱口就好。」
小棠還想勸說兩句,佳期趕緊兩手合十拜託她不要,小棠無奈只好點頭應了走到一旁去倒了一小碗溫水,又從鹽罐子裡舀了一小勺鹽巴放進去化成鹽水,這才用托盤端了送到了衛央的面前。
「來,含一點漱漱口再吐出來,一次別含太多了。」衛央端過小碗遞到佳期地嘴邊,佳期心有餘悸的瞪著那碗鹽水。什麼叫往傷口上撒鹽?這就是真人演示!
「少奶奶。含一點吧。別吞下去就不疼了。來。漱口地鹽水吐在水盂裡便是。」小棠放下托盤又去拿了個精緻地小水盂過來捧到佳期面前。佳期苦著臉看了看衛央。終究還是接過了小碗抿了一口鹽水。
想必扁桃體也腫了。所以在佳期漱口地時候不小心鹽水擦著扁桃體過去。她痛得立即連碗都要扔出去了。
衛央一臉心疼地低聲安慰她:「就好了就好了。再忍忍。你現在喝不得藥。只能用這個法子預防炎症。」
佳期吸了吸鼻子痛苦地點了點頭。顫著手端起碗又抿了一口鹽水含了。吐掉。含了。吐掉。如此往復了十來次。一小碗鹽水才被她漱完。
小棠放下小水盂趕緊又端過一杯溫開水來遞到佳期嘴邊:「再用溫水漱漱口吧。不然嘴裡有鹽老是想喝水呢。」
佳期這會兒已經疼得出了一身虛汗。她虛弱地擺了擺手示意呆會兒再喝。衛央轉手接過去直接將杯子送到了她嘴邊:「小棠說地沒錯。再漱漱吧。」
佳期現在是沒力氣。要不肯定給衛央一個大白眼,不過聽到衛央那不負清朗地聲音她又心軟了。還是湊上去含了一口溫水在嘴裡,但這次她沒吐。而是一點一滴的嚥了下去,頓時痛的她又是眼淚長流。
沒想到只是漱個口喝點水就透支了佳期全身的力氣,她氣喘吁吁的靠在小棠幫她墊高的軟枕上半閉著眼睛休息,衛央拿過小棠遞過去地巾子給她擦了擦汗,見她緩過勁兒來了才低聲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兒?我就記得你拽著我說找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後邊什麼事情都記不清楚了。」
佳期撫著額頭長長的吁了口氣,四下裡張望一番,見到梳妝台上有一根用來描眉的炭筆,趕緊指了指示意小棠拿過來,又指了指書架上地書比了個寫字的動作,小棠立即會意的又去拿了一沓紙來。
接過這兩樣東西佳期沖小棠笑笑表示感謝,衛央曉得她是準備用寫地來跟他交流,於是折身去搬了床幾過來放在她面前,佳期滿意的點點頭,立即開始伏案疾書。
「那個荷花池下邊有一尊玉雕,是個女子的外表,你只看了一眼就變得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我擔心你去拉了你一把,沒想到我們兩個就一起落水了。你可能嗆了水暈過去了,我也沒想到那個池子真的那麼深,光是潛下去我就頭痛耳鳴差點暈過去了,誰知道救了你以後你的衣帶又纏在了那個玉雕上,等解開了你的衣帶帶著你往上游的時候,我已經支持不住了,估計還沒到水面就厥過去了。後來好像是一個女子救了我們,不過那時候我難受的緊看不真切,後邊地事情我也不知道了。對了,你問問他們可有看到當時救我們地人是誰?」佳期心急想要知道救了自己的恩人是誰,情急之下居然連寫字都忘記了要從右至左豎著寫,居然順手就按照現代地習慣從左往右橫著寫了衛央拿過佳期推到面前的紙看了起來,先是沒看明白佳期寫地是什麼,等佳期紅著臉用手指著閱讀順序教他看他才反應過來要橫著看,不過這會兒他也沒工夫詫異佳期這是抽哪門子風居然這麼寫字,急急就將她寫的內容看了一遍,然後皺著眉沉默了好一會兒。
佳期心急想知道後來怎麼樣,偏衛央就是一臉深思的樣子不肯開口,佳期又沒辦法出聲音催他,無奈只好伸過手去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快說。
衛央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反手就將她微涼的小手包進了掌中,微仰起頭想了想怎麼說比較好,好一會兒才吐了口氣慢慢說道:「我完全不記得你說地什麼女子玉雕,我也根本沒看到什麼水底的玉雕,不過對於怎麼落水的記憶我也很模糊,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缺失了一段記憶呢?還有你寫的說有一個救了我們的女子,但是我昨天醒過來以後專門叫了小陵子去問話,她說帶著人到荷花池救我們的時候我們已經在池子邊兒上趴著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第三者在場。荷花池周邊也沒有留下腳印和水漬,而在當時你的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所以他們都說是你奮不顧身的去救我才弄成這樣的……佳期,你是不是到後來力竭了所以就出現幻覺了?」
佳期被衛央問地一愣,其實她也不確定當時看到的是幻影還是真有其人,畢竟那個影子看起來實在很虛幻。還有那個直接出現在腦海中的聲音也很蹊蹺,總不能說她跟衛央福大命大命不該絕,所以在千鈞一髮之際碰到了池中有荷花成了精或者有路過的仙女搭救?她要真這麼說出來還不得被人嘲笑她被淹太久腦子進水了哩。(眾親不耐:喂。某綿你很偷懶哦!同樣的冷笑話接連說兩次?一點都不好笑有沒有!)
她與衛央一時相對無言,但她很快的又想到了什麼,立即抓過衛央手中地白紙另起一行繼續寫道:「還是有地方不對勁啊。我記得我第二次嗆水的時候,那個女子往我嘴裡塞了一樣東西的,我被救起地那一晚打噴嚏就噴出來了,你問問小棠,若是有那個物事,那麼就說明當時真的有人救了我們倆兒啊。」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懷疑佳期並沒有寫出來,那就是衛央當時是在水裡暈過去的,照理說他不會自動閉氣啊,她在救他地時候就已經耽擱那麼些時候了。怎麼說衛央也該比她的情況更糟糕些吧?怎麼衛央昨天醒過來就已經有精力喚小陵子過去問話了呢?現在看他也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倒是她看起來更像是那個差點被淹死的人。
衛央再次掃了一眼佳期的問題,這次他沒猶豫。立即招手叫過小棠問道:「小棠,佳期被救起來當晚是不是打噴嚏吐出了一樣東西?」
小棠聞言一臉詫異的問道:「少官您怎麼知道?當時只有我和菲菲在場。莫不是菲菲啥時候告訴您的這事兒?」若真是菲菲說的,那她這就是越俎代庖,呆會兒小棠就得去找她好好「談談」呢。
衛央晃了晃手中的紙:「不關菲菲地事,佳期當時是醒著地,所以她自己知道這事
這次小棠的眼睛瞪得更大低呼了一聲:「少奶奶當時醒著?」
佳期點了點頭。
「呃,奴婢當時可完全沒發現少奶奶您醒著啊,您看起來就像是……」小棠沒敢說下去,但佳期也猜到了她地下半句:「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她苦笑著擺了擺手,做了個打噴嚏又撿東西的動作,催著小棠趕緊將那晚撿到地東西給她看看。
小棠被她看穿了心思臉上頓時大紅一片,尷尬的都不敢朝衛央的方向看一眼,生怕衛央因此要著惱,見佳期催她馬上道了聲「是」就轉身走到了放在床尾的悶戶櫥前,巧妙地推動機關開了暗格就拿出了一樣物事雙手捧著放到了佳期和衛央的面前。
嗯?這是個什麼東西?佳期和衛央一起湊上前去看著小棠拿出來的東西,只見那是一樣約莫小指三分之一長的橢圓形石頭,通體溫潤圓滑,看不出來是個啥東西,但是衛央拿起來對著陽光照了照,才說這石頭的質地應該是漢白玉,只是這本該是沒有絲毫雜質的玉石紋理間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猶如紅血絲的細紋,所以猛地一看還以為這是一塊血玉。
漢白玉?佳期挑了挑眉,觸動了一點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