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黑貓 文 / 綿綿可愛多
聽過撞鬼還要挑人的,所以佳期跟小陵子借了一套粗上,就偽裝成一個粗使丫頭在小廚房裡打下手以待探求個真實。
當日挨到傍晚時分,謝小姐那邊指了個小丫環過來告知晚上想吃的飯菜,佳期一看那小丫環面容憔悴精神恍惚,一句「碧水飯」翻來覆去的說了四五次,就知道這小丫環也是見鬼大軍中的一員。所以佳期很是熱情的端了一碗剛熬出來的鮮亮雞湯遞到那小丫環面前招呼道「姐姐看起來臉色很是不好啊,是不是沒睡好?來喝碗雞湯滋補滋補,晚上定能睡的香甜呢。」
那小丫環兩眼無神的看了佳期一眼隨即疑惑的皺起了眉頭:「以前怎的沒見過你?」
佳期現在可是說謊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見她還是笑顏如花的熱絡道:「我是剛從別處調來這兒幫忙的,說是這幾日秋寒,園子裡的姐姐們有不少染了風寒,所以人手不夠使。
那小丫環還是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佳期,小陵子見狀立即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大湯勺走上來怒道:「我家妹子好心給你盛雞湯喝,你還在這兒唧唧歪歪?別以為我家妹子年紀小就好欺負,愛喝不喝,妹兒別理她,端過來自己喝便是。」
謝小姐那邊的小丫環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見小陵子\飆了她立即堆上了笑臉雙手接過了佳期手裡的湯碗:「哎呀,小陵子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呀?我又沒說不喝,只是怎麼看怎麼覺著你妹子眼熟,所以才多看了兩眼罷了。不過小陵子啊,你妹子可長的比你俊呢,尤其是這雙眼睛,又大又黑亮,就像是潤過水的黑葡萄似地。」
說著她還笑瞇瞇的伸手在佳期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小陵子立即走上前去一巴掌拍掉了她的手冷哼道:「我家妹子長得俊是個人沒瞎的都看得出來,你毛手毛腳的掐個什麼勁兒?喝你的湯去。」
那小丫環訕笑著端著湯碗坐到一邊去小口啜飲了起來,佳期又揀了幾塊剛出爐的點心盛在小碟子裡給那小丫環送去,小陵子中途抄了一塊鹹水角邊吃邊說佳期:「你對她這般好作甚?她們又不會吃你的嘴軟,該罵你的時候照樣罵的你狗血噴頭。」
佳期一臉很傻很天真的笑瞇瞇應道:「我只是看這位姐姐臉色不太好麼,阿姐你平時不總說要吃飽飽睡好好就能頭好壯壯麼?要是這些姐姐都生病了,還不是我們要多做些活路呀?」
那小丫環見小陵子又要伸手去拿小碟子裡的點心,趕緊放下湯碗撲上去接過佳期手中的小碟子笑罵道:「怕是小陵子記恨我方才說你沒有你妹子長的漂亮哩?真是的,你比你妹妹年長,倒還不如你妹子會想事兒。」說著又笑嘻嘻的牽著佳期走到一邊一同坐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呀?我家小姐身邊就缺你這種聰敏機靈的丫頭,不若我去與我家小姐說說,把你調去她身邊伺候著,總也比你在這裡受著煙熏火燎的好過許多吧?」
小陵子抱著胳膊踱到佳期身邊倚牆站好又冷笑一聲插話道:「這話聽著多新鮮啊。你不過也就是在外間行走地一個小丫環。還有那麼大能耐把我妹子弄去謝小姐身邊當隨侍呢?你終日裡能不能見著謝小姐地面兒還是個大問題呢。」
那小丫環被小陵子再三搶白終於惱羞成怒了。一聲放下手中地筷子瞪向小陵子:陵子。你今天是喝了滾油還是吃多指天椒了?怎地說話總是這般嗆辣來?我惹你了?至於你每說一句話都要針對我麼?沒錯我確實是個外間行走地小丫環。可是我家小姐確實吩咐下來要找個衛府地聰明伶俐地丫頭。我見不著我家小姐我引薦還不行麼?」
佳期見她生氣要走。趕緊暗地裡踹了小陵子一腳示意她收斂些。這邊廂又咧出大大地笑臉安撫那小丫環道:「姐姐您別生氣。小陵子姐姐也是因為這幾日沒有休息好所以火氣大了點兒。聽說跟她一屋地那位姐姐這幾天撞邪。一到夜裡就大吵大嚷地說看到了什麼東西。弄得一屋人都沒辦法睡覺。而小陵子姐姐每日裡從早到晚忙乎廚房地事情就夠辛苦地了。不然也不會把我安排過來幫忙了。所以兩位姐姐都互相體諒體諒吧。這時節。大家都不好過。」
那小丫環聽了佳期地勸才又抹著眼淚坐下來沒好氣地說開了:「可別提撞邪地事情了。我們謝家地丫環可算是倒了八輩子地邪霉了。為什麼你們衛家地丫環什麼都看不到。而我們每宿每宿都要看到那些個不堪入目地東西?我都快被那些東西弄瘋了。雖然它們不害人。但就這麼在我們身邊晃悠著。嚇不死人應死人。你能想像洗洗澡一回頭卻看到一張稀爛地臉是啥感覺麼?要麼就是吃飯地時
有個頭從碗裡冒出來。哪兒還吃得下啊?我們都想偷]t紙什麼地保個平安。但我家小姐竟然嚴禁我們去弄那些東西。自己卻把我們地護身符什麼地全部收了去。若不是當時賣身地時候簽了十年賣身契。我現在就想轉投你們衛家來當丫環好過了。」
佳期聽她這麼一說嘴角立即抽了兩下。想到那畫面就夠驚悚地呢。
「那個,為什麼只有謝家的姐姐們看得到,而我們衛家的姐姐們卻看不到呢?」佳期舉手提問。
小丫環聞言先是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確定這個時候小廚房只有她們幾人才神秘兮兮的小聲對佳期說道:不是我家小姐虧心事做得多了,連帶著我們這些無辜的下人也遭殃來。小妹妹,見你這麼乖巧天真,姐姐還是不要害你的好,雖然我是謝家的丫環,可是我家小姐做事情實在太絕戶了,連我們這些下人都看不過去,現在現世報來了,我們都要恨死我家小姐了。還有那個清玉,平日裡總是狐假虎威為虎作倀,活該她這幾天每天都被不同的鬼壓床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那小丫環說起謝小姐時真是咬牙切齒了,看來即使是謝家的丫環,貌似也只有清玉一人死心塌地的向著謝小姐,而底下這些丫環平時被她們二人壓迫的多,心裡也早生嫌隙了。
天我過來的時候好像聽說謝小姐要搬出我們衛家了?這樣各位姐姐會不會就看不到那些東西了?」佳期忽閃著一雙大眼睛依舊故作天真單蠢的\問。
那小丫環許是憋了許久,現在難得有機會讓她一吐為快,所以她就啥都不顧什麼都說了:整件事情的重點就不在搬不搬走好不好?這本來就是我家小姐造下的孽,那些東西都是衝著她去的,就算她不在你們這兒住,保不準那些東西還會緊跟著她回到老爺的府上作樂,到時候整個司長府上都雞飛狗跳的現在就等著看好戲呢正我沒做虧心事,也不怕那些東西加害我,就是它們看起來樣子難看一點,說不定多看一段時日我也就習慣了呢。」
看來這個小丫環也是個猛女,也或許是她真的坦蕩蕩所以並不怕冤鬼索命一類的事情,佳期見她以破釜沉舟的氣勢一口氣將那碗雞湯干了,剛端過空碗想給她再盛一碗順便再套套她的話呢,就聽外邊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猛女小丫環一聽到那聲尖叫頓時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樣萎了下去,她臉上顯出了驚懼之色,猛地站了起來在小廚房團團轉著找地方躲。
不是不怕那些東西加害於你麼?怎的現在還要到處找地兒鑽呀?」小陵子見那小丫環躲進了柴草垛又忍不住取笑了她一句,但那個小丫環已經沒有心情再跟她吵架,只是瞪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驚恐的四下裡張望著,嘴裡念叨著:「你沒看到過,所以你不知道,所以你不能理解。」
佳期見她被嚇成這樣也不由得同情起她來了,吁了口氣,佳期放下手中的空碗就轉身跑出了小廚房直奔方才\出尖叫的方向而去。
遠遠地佳期就看到了幾個丫環子圍在迴廊那邊,她一口氣跑過去踮著腳往裡邊看了看,只見一個長臉丫環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的躺在地上,她的身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看樣子是剛從洗衣房收了衣裳回來,走到這兒就看到了什麼所以被嚇暈了。
麼些天了還被嚇暈?忒沒長進了。」看來圍觀的那幾個都是衛府的丫環,所以才能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她們取笑是取笑,幾人還是快手快腳的將那嚇暈過去的長臉丫環扶起來,又將地上的衣服收拾好就往下人們住的大房間走去了,而佳期卻微皺著眉頭站在那兒四下裡張望著——從方纔她跑到這兒來就覺得有兩道視線注視著她。
「什麼人在那邊?」佳期此時也顧不得偽裝了,雙手不自覺的擺出了防禦的姿勢,她警惕的在原地慢慢轉動著脖子察看著四周,但此時迴廊這裡除了她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活物了。
期右下方的花叢忽然\出了極輕微的晃動聲,她立即提氣縱身一躍落在了花叢旁,右手飛快的就往花叢根部探了去。但還沒等她的手挨到,一道肉眼幾不可察的黑影一閃而過,瞬間就落到了迴廊上方的棚架處。
佳期迅速收回招式抬頭一看,只見一隻通體全黑,只有一雙眸子藍幽幽的黑貓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隨著暮色越來越沉,那黑貓一個閉眼,居然就這樣完全的融入了夜色中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