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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意外的驚喜 文 / 綿綿可愛多

    銘和衛良很快也得到了消息,當佳期和衛央在掌院嬤商討葬禮事宜的時候,衛良顧不得禮節就直奔內院而來,由於心急,他無頭蒼蠅似地在內院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絳珠的停屍地在哪裡。

    隨便抓了個小丫環問了清楚,衛良就直接跑到了三友林邊兒上的小木屋,當他看到黑黢黢的屋裡躺著的那個人,他一向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鎮定全部不見了。他閉了閉眼,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怕自己的哭聲引來巡夜的人,他只好緊緊的咬著自己的手。

    衛良與早前小棠一樣,根本不敢上前去確認一眼那兒躺著的人是不是絳珠,也許沒有親眼看到,就還可以欺騙自己那個一動也不動的人其實不是絳珠,絳珠只是氣不過跑出去散心了,或許明天早上就會回來。衛良這樣自欺欺人的想著,雙腿卻一陣一陣的發軟,最後竟然跌坐在地,他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雙腿雙手抖得像是打擺子。

    「絳珠,絳珠,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絳珠,我辜負了你,我對不起你!」衛良將頭深深的埋進臂彎,口中含糊不清的哭喊著絳珠的名字。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賤,明明最好的已經在身邊了,可還是為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將對方推開,而直到真正失去了才來後悔莫及。可惜這個世上並沒有後悔藥賣,絳珠就是用這麼慘烈淒絕的方式來成就自己的愛情,愛情沒了,人也就死了,她向來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只是沒想到她對自己都能這般殘酷。

    她死了,所以聽不到衛良一聲聲滿懷歉疚的呼喊自己的名字,也看不到自己的爹娘妹妹有多麼的哀痛欲絕。其實在這段愛情中她並沒有主動去爭取什麼,她只是一味的在等待,等著衛良有一天會將她娶回去。在衛央看來,絳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著衛良,她的這份情意與其說是愛情,不若說成是一種習慣還來得恰當些。

    習慣了把衛良看成是自己的夫君,習慣了將自己的期望甚至一生全部投射在衛良身上,所以她才會在得知衛良的真實身份以後覺得落差過大,覺得自己前半生的努力全部落空泡湯了而走上絕路。

    忙了幾乎一宿,晚膳只吃了幾口的衛央跑前跑後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佳期也因為一天之間發生了這麼多的而覺得有些心力憔悴,本來想趁著離天明還有些時間趕緊上床睡會兒的,可回了凝思園一放鬆,她才覺得自己也餓壞了。吩咐守夜的僕婦熱了些現成的飯菜送上來,佳期趕緊跟衛央狼吞虎嚥了起來

    待肚子總算不咕咕作響了,衛央才咬著筷子偏過臉問了佳期一句:「不覺得這樣的愛本來就很虛幻無望嗎?」

    佳期的腦子這會兒正高速運轉著,一邊想著絳珠的喪事一邊還盤算著衛央在清淨齋的生辰宴,所以她聽到衛央的突然發問才愣了一下:「愛這種東西,不是本來就很虛幻嗎?」

    衛央見她沒跟上自己的思緒有點小不滿,微微撅起水潤的紅唇,伸手就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我是說絳珠啦,她對良叔的那種愛不是很虛幻很無望麼?」

    佳期捂著額頭瞪了他一眼:「死者為大。她已經去了。以往地那些恩怨情仇也都隨著她地離去成為了泡影。所以我們就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就讓這一切都入土吧。」

    衛央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說是這麼說。可哪兒那麼容易說忘就忘地?至少良叔就得記著她一輩子。」

    佳期歎了口氣:「可是這又不是什麼好地回憶。以後我們一想到她除了唏噓就是難過。她已然成為我們所有人一道永遠不可能癒合地傷疤。()在很長地一段時間裡都是一碰觸就會疼地厲害。而我們其中傷地最厲害地。除了老夫人就是良叔了。」

    衛央聽佳期提起老夫人。想到祖母先前地竭斯底裡不由得也歎了口氣:「確實也是這樣呢。經過這兩件事。祖母能不能恢復成以前地威嚴還兩說。良叔如果沒有認祖歸宗回歸我們衛家。興許他以後就這麼孤獨終老也說不定。

    那也就是說。若是衛良回歸了衛家。為了傳宗接代。為了衛家開枝散葉。縱然他沒有那個心思也要娶個老婆回來咯?如果是這樣地話。那麼那個嫁進來地女子不又是一個可憐地犧牲品麼?

    佳期想到這裡就皺緊了眉頭,衛央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抬手就輕輕揉著佳期的眉心道:「不要老是皺眉,長了個孩子似的面孔卻老是做出這種表情,看著不協調的緊。」說著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即開口問道:「對了,問你個問題,若是某天你也愛上了一個人,你會積極爭取還是會像絳珠這樣被動的等待呢?

    佳期被他問得一怔,眨了眨眼略略一思考才答道:「那要看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喜歡我了,若是他根本對我沒那個心思,那我也不會長久的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但若是他也喜歡我,兩情相悅,還需要什麼爭取或是等待麼?」

    衛央被佳期反問的無語了片刻,好一會兒他才長歎一口氣轉而去揉了揉佳期的頭髮:「算了,跟你討論感情的事情我才是傻子呢,你這小妮子根本就是心智不全,哪裡會曉得什麼愛不愛的?」

    佳期拍開他的爪子嗤笑了一聲:「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你曉得什麼是愛情?可別拿話本上那些故事來蒙我,我看的話本可比你多。」

    衛央這會兒卻笑而不答了,他只是一徑柔柔的笑著,平日飛揚凌厲的眼彎成了好看的弧度,但視線卻牢牢地鎖定在佳期身上。

    佳期很不喜歡衛央這樣的笑,總覺得這笑容裡包含了太多她不清楚不瞭解的事情,可是她又不敢開口問,害怕揭開謎底後她就再也沒辦法過上嚮往已久的閒雲野鶴般的生活。

    不自覺的躲閃著衛央的注視,佳期臉紅紅的扔下筷子粗聲粗氣的趕客:「行了行了,你也吃飽了吧?吃飽了就趕緊回前邊去休息,稍後一大早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你辦呢!我現在也困乏的緊了,你快回去吧,別耽誤我睡覺。」

    沒有得到佳期應有的回應,衛央暗地裡歎了口氣,他放下筷子漱過口,再次揉了揉佳期的頭髮才站起來柔聲道:「好了,看你也困了,那我就先走了,明兒個有什麼事情就叫人到前邊找我吧,千萬別一個人全擔下來,知道麼?」

    佳期點點頭假裝不耐說:「行了,我知道了,我才沒那麼傻呢。

    你快走吧!」說著她竟然直接推著衛央往外走。

    衛央哭笑不得的被她推著走了一段才轉過身抓住她的手道:「好了啦,我走便是了,你別送我了,快去睡吧,晚上天兒冷有夜露,記得蓋好被子。」

    見佳期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衛央啞然失笑,他將佳期的身子轉過去輕聲道:「你先進去吧,我就走。」

    佳期這會兒連耳根子都紅了,她不敢回頭再看衛央一眼,快步就走回了內室,但在她走動的過程中,她都能一直感覺到背後有兩道炙熱的眼神在追隨著她。

    接下去的幾天佳期和衛央都忙,兩人根本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每天有什麼事情都是由雙方的小廝和丫環來回跑動傳達,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兩人之間的配合默契還是很讓人驚歎。

    時間很快就走到了衛央生辰當天,在前一天佳期就已經千叮萬囑讓他盡早這天的工作做完然後把晚上的時間空下來。衛央還以為佳期又要像上次那個什麼上次那個什麼生辰驚喜那樣給他慶祝,所以一整天都滿懷期待。

    由於這幾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即使是最疼愛衛央的老夫人都沒心情幫他慶祝生辰了,只叫荊荊送了早已備下的禮物給他送去。老爺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反而是向來不怎麼喜歡過生日的衛央兩頭跑,先是陪著衛銘用了早膳,又去素心庵陪著老夫人聊了一會兒天吃了壽麵,因為衛央貼心的舉動,憔悴的不似人形的老夫人總算也跟著吃了點東西。

    太陽剛西斜的時候,衛央就在前邊候著等佳期的邀請了,但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才出現在他窗外:「少官,我是大奶奶身邊的寒江,佳期少奶奶囑我過來請您過去用膳。」

    衛央聽到寒江的話頓時一愣,半晌才吶吶的開口問道:「你說,少奶奶請我去哪兒用膳?」

    窗外的寒江輕輕笑了兩聲:「既然是囑我來,用膳的地方自然是清淨齋。」

    「你是說,我娘住的那個清淨齋?」衛央還是不敢相信的再三確認著。

    寒江的笑意更甚:「正是大奶奶所住的清淨齋。」

    可以去麼?」衛央被這巨大的狂喜衝擊的都不知所措了,他現在全然沒了平日的冷淡自持,又變成了小時候那個極度渴望得到大奶奶一點點關懷的孩子。

    寒江溫和的聲音幾乎讓衛央滴下淚來:「如果不可以的話,那我站在這裡做什麼?好了,少官若還是不相信的話,那麼便於我走一趟,親眼去看看親身去感受感受,如何?」

    衛央來不及說經拉開了門,他熠熠發光的眼睛有著期盼,也有著害怕,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那種不真實感真的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等佳期的時候睡著了所做的美夢。

    「少官,這邊請。」寒江落落大方的朝衛央點了點頭,手上提著一盞琉璃燈翩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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