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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約指 文 / 綿綿可愛多

    偷了一個親親,佳期當機良久的腦袋好不容易運轉個想法卻是:衛央髒死了!剛才吐過都沒有漱口!心下這麼想著,條件反射一個巴掌就呼了過去。(

    幸好衛央早已被佳期練就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好本事,騰出一隻手抓住佳期的手還熊熊給她親下去,好小子,居然連舌頭都伸過來了,情急之下佳期只好一個頭槌撞上衛央,用力之大差點把衛央挺直的鼻樑給撞歪。

    「死衛央,你噁心不噁心?吐過都沒漱口就亂親人!」佳期悲憤的控訴衛央不講衛生,衛央揉著鼻子呆愣半晌,終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笑聲。

    衛央躺倒在長廊上捂著肚子笑的厲害,佳期順勢從他懷裡滑下去坐到一邊,還餘怒未消的伸了手去一下一下的掐著他的腰:「死小孩,髒死了髒死了,快去端杯水來給我漱口。」

    衛央聞言笑的更加滾來滾去,直到眼角都泛淚光了,他才就地滾回佳期面前側身單手撐著頭微笑看她:「看來你並不是反感我的吻,而是反感我吐過以後沒漱口咯?」

    佳期做了個噁心的動作:「拜託你不要再三強調這一點好不好?很噁心誒!」

    衛央又呵呵低笑了起來,笑了兩聲,他忽然一個鷂子翻身跳起來竄入屋中,很快的又穩穩地端著一杯溫水跳了出來,他先就著那杯溫水漱了漱口,然後才將餘下的小半杯水遞給佳期。

    佳期鄙視的瞪了他一眼,並不接那杯水:「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壞毛病?你以前不是還有點小潔癬的嗎?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邋遢了?換過一杯水來啦!」

    衛央耍賴,堅持要讓佳期跟他用同一杯水,佳期怒了,順手一個爆栗敲在他頭上吼道:「去換一杯啦!別以為在這裡耍賴裝可愛我就會像以前那樣順了你地意,也不看看你現在都多大一個人了,還可愛的起來麼?」

    被佳期打擊了一通,衛央孩子氣的噘起了嘴,蔫蔫的爬起來一步三晃地走了進去給佳期換水去了。

    佳期偷眼覷著他猶如受委屈小狗狗地背影。抑制不住笑意往臉上爬。回過頭來聳著肩無聲地笑了起來。

    不過衛央在屋裡幫佳期倒水地時候也不安分。他看著手中地杯子略略一想。一個鬼點子就冒了出來。只見他悄悄捧著杯子吐出舌尖極快地沿著杯子內側邊緣舔了一圈。然後才笑地得意滿滿地拿起水壺往杯子裡倒了些溫水。

    「喏。重另給你倒地水。」衛央看起來還是有點氣鼓鼓地樣子。佳期接過水杯半信半疑地將杯子仔細看了一遍。還不放心地問道:「杯子換過了麼?」

    衛央聽她這麼一說臉頰頓時鼓了起來。幽怨地小眼神跟那些癡情女鬼都有地一拼了。佳期卻不吃他這一套。衝他做了個鬼臉就端起水杯來喝了一大口水。但還沒等她把口中地水吐出來呢。就看到衛央原本幽暗地雙眼像是通了電地燈泡一樣亮晶晶了起來。

    「……你。是不是在這杯水裡放了什麼怪東西?」看到衛央這麼詭異地樣子。佳期幾乎是用噴地把口中地水全部吐到了廊下。

    衛央咭咭怪笑了兩聲就是不說話。這下佳期更加肯定他肯定在水裡做了什麼手腳。放下杯子就撲上去又是掐又是撓癢癢地開始「嚴刑逼供」。這一方小天地頓時被兩人地尖叫聲和大笑聲渲染。月光也柔和地讓人心醉不已。

    鬧夠了笑夠了,衛央一個翻身從長廊上坐起來,順勢又將佳期攬入懷中,將她身上的被子攏了攏,他才拉過她的左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緞小包摸出一樣物事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看看喜不喜歡。」衛央輕柔的聲音像是羽毛一般拂過佳期地耳朵,她抬起手看了看,只見無名指上套著一個閃著金屬光澤卻又有著木頭紋理的指環。

    「這是什麼?」佳期好奇的想要取下來看看,但那個指環卻像是長在她手上了一般無論如何也摘不下來。

    衛央笑著拉開了她的手,另外一隻手則輕輕摩挲著那個指環:「上次運貨到雅丹去,從族長那兒得了一塊似鐵非鐵、似木又非木的東西,展懷小哥說那東西其實是從深海裡打撈出來地一種木材,這種木材極為堅硬,普通刀劍亦不能傷其分毫,而且重量非常的輕,看著老大一塊,其實輕輕一拿就能拿起來。這種木頭生長地極為緩慢,要幾千年才能長成這麼大小的一塊,而且這麼一小塊已經可以換得同樣大小地金子,真真是無比珍貴。」

    佳期無語了片刻,左手的大拇指也不由得摩挲著那個指環,那木頭說也奇怪,質感摸起來也確實像是金屬,但又帶著木頭地溫潤,更不可思議的是摸著那個指環心就覺得平靜下來了,真真有著心如止水的感覺。

    「然後,你得了那塊木頭,沒有拿去換成金子,就做了這麼個指環?」想到能換一塊同樣大小的金子,佳期有點心疼了。

    衛央對佳期的沒情調實在無語了,他撫額歎了口氣,然後在佳期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拜託你不要那麼勢利好不好?有些東西不是用金銀就能衡量的。」

    佳期卻嘟著嘴捂著額頭被彈疼的地方嘟囓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情願要一塊同樣大小的金子好過了。」

    衛央聞言微微

    怒氣,一左一右的扯著佳期的臉皮咬牙切齒道:「那說你要那麼大一塊金子幹嗎?府裡是短你吃的了還是少你穿的了?至於讓你這麼一門心思的斂財麼?」

    佳期吃痛,一巴掌拍點衛央的爪子不滿道:「府裡確實不短我的吃穿用度,可我一天到晚呆在這裡無所事事不事生產也很無趣不是嗎?人生在世,總是要有一點可以寄托的事情去做吧?我這個人比較俗氣,就喜歡斂財,怎麼樣?」

    衛央無奈,只好拍了拍佳期的背歎道:「好好好,我也知道你一人在這府裡呆著確實無聊地緊了,不過還是請你忍耐一下吧,等我真正當家了,我就帶你一道去經商,到時候天天讓你數銀子數到手抽筋,這樣你可高興了?」

    佳期被衛央逗得終於笑了出來,可笑了沒兩聲,她臉上的笑容又漸漸隱了去——等到他當家的那一天,或許她已經不在了吧?

    衛央卻沒有注意到佳期突如其來的低落,他只是興高采烈地拉起佳期的左手繼續說道:「再說了,這個約指可是我親手一點一點弄出來的,完全沒有讓其他人經手,本來是想留在下年你的生辰時再給你的,但是今兒個看到迷花姐出嫁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特別想快點把這個約指給你戴上。」

    聽衛央說起這是他親手弄的,佳期這才收回有些走神地心思,反手抓住衛央的手一點一點的展開他的手指,只見他原本應該纖細柔嫩的手掌佈滿了繭子,修長的手指上也全是細小的傷口。

    「這都是做約指的時候弄出來的?」佳期輕輕的撫過衛央指根下堅硬地繭,鼻子驀地有一點酸楚。

    衛央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不全是,這些繭子大多是這麼些年來練劍磨出來的。不過也多虧這些繭子,打磨這個約指的時候才不覺得手有多痛。」

    佳期聞言,心裡頓時熱熱軟軟的,她試著將自己的小手掌心與衛央的手掌心相對,感受到那粗糙的觸感,她才微微歎了口氣:「說起來,這麼些年來你也吃了不少苦呢。」

    衛央索性與她十指相扣:「我倒不覺得有多苦,反而覺得小時候總是臥病在床那一段記憶比較可怕。」說到這兒,他的視線落到了佳期的額頭上,那兒有一道很淺地傷疤,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不過我還記得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情景呢,你那個樣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滿臉是血,凶神惡煞,把我一把抓過去就狠狠打了我一頓。」

    他的唇輕輕落在佳期額頭上的那一道傷疤處,佳期愣了一下,才想起來第一次見面時衛央就害她見了紅,隨後還被罰跪祠堂。

    「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下手也太沒輕沒重了吧?幸虧我命硬,不然一個不小心還被你砸死了呢。」佳期想到那次就覺得冤枉,不過若不是這樣,她還沒辦法與大奶奶相遇。這樣想來,倒覺得冥冥中還真是凡事都有因果。

    衛央低笑著道歉:「嗯,是我錯了,不過那時候我還小麼,而且還在生病,脾氣古怪一點也是沒辦法的麼。

    你看,我現在不是被你改造過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很有成就感?」

    佳期睇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是哦,把你改造地天天欺負我,我還真是自討苦吃呢。」

    衛央又呵呵低笑了起來,正巧在這個時候,第一道晨曦刺破了薄薄的雲層,天空將明未明,曖昧地一如現在的他們。

    「佳期,知道我送你約指地意思的麼?」衛央攏過佳期微涼地小手放在唇邊一一吻過她的手指,佳期的臉頓時緋紅一片。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衛央的意思?只是她還不想這麼快面對這個問題,所以這一晚上她都在東拉西扯不談這個話題。她低下頭抿著唇不說話,衛央的眼神略略一黯,強硬的抬起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佳期,我已經向你表白了,難道你就沒什麼感覺,沒什麼要與我說的麼?」

    佳期無奈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眸,她不是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她對他有著男女之間的那種吸引與感情,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給他一個答覆,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說出了那三個字,那麼她將永遠沒辦法離開衛府,這裡將是她一生的桎梏。何況衛央現在還這麼年輕,他甚至還沒到弱冠之年,他的未來還有許多可能,也許到以後他會遇到更加傾心的女子,那樣的話,她該怎麼辦?她根本沒有辦法與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非常的貪心,她的男人必須全心全意只愛她一個。而衛央,能夠做到嗎?

    佳期咬緊了牙關不說話,衛央充滿期待的表情慢慢的變成失望,清澈的眼睛也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陰翳。

    「這就是你對我的答覆嗎?」衛央的聲音冷的像冰,暴風雪似乎已經開始在他的身後凝集。

    佳期還是一言不,就那樣瞬也不瞬的看著衛央。

    「這就是你對我的答覆嗎?」衛央提高了音量又問了一次,見佳期還是不說話,他忽然將佳期推到一邊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佳期,嘴唇動了動,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衛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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