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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十一 密林事件(1) 文 / 煙月籠沙

    十一密林事件(1)

    月朗星稀,臘月中旬早過了三九四九天。雖然聖山中年積雪不化,靠近聖山的地域溫度普遍較其他地域低,但是風雪也不再那麼凜冽刺骨。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影影綽綽漏夜行走在西城外長長的泥路上,真是出了西城門不久的紅葉與冉誨,腳步急促的兩人邊走邊聊著。

    按理說兩人未到晌午就已經去到了西城門前,早該出城得了,誰知今天出城上聖山朝拜的人竟然有那麼多,而且多半是各地戰火流離的民眾,逃難來到朝聖鎮,因初次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還是天下人所敬仰膜拜的聖山的腳下,許多大娘大嬸皆拖家帶口帶著虔誠的心上山祈福,再加上守城軍『檢查』出入安全,於是出城的門口被堵得水洩不通,一時半會竟都出不了城。

    紅葉兩人心急如焚地混在出城的隊伍裡,只盼盡早能出得城去,直直等了兩個多時辰,卻就在快輪到自己的時候,城門官直接下達了禁令,城門竟關閉了,看著那些守城軍眼高於頂的那副嘴臉,冉誨怒得緊緊地攥住有力的雙拳,感覺胸口的那團邪火怎麼也壓不下去,就快發飆之時,卻在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阻攔下,硬是忍住了滿腔的怒火,為了不引人注目,兩人只能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刻,躍城而出。

    冉誨不知道紅葉到底讓自己陪著她來到這個已經沒有了當年風采,不再繁華熱鬧的小鎮是為了什麼?畢竟自己因為某些原因早在10年前就已經跟她失去了聯繫,不清楚她的經歷,所以只能壓抑著暴躁的脾氣,暫時的息事寧人,至於天下人人敬仰仰慕的聖山之靈,冉誨壓根就不當一回事,如果聖山之靈真能保佑天下蒼生的話,那小小少年時的自己為什麼身處那樣慘淡悲鬱的境地,卻不見得到任何的救贖。

    一切都得靠自己。

    「馬勒個把子,這幫王八蛋竟然敢堵了爺爺的道,簡直閒命太長!」冉誨順手撩起長袍的下擺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嘴裡憤憤地咒罵著,臉上卻是一副志得意滿心情舒暢的表情,冉大王已經很久沒受到這樣的鳥氣了,居然為了進個城出個城就用了一天的時間,餓著肚子在兩個城門間頂著凜冽的風雪站了幾個時辰,如果不是紅葉攔著,作威作福慣了的冉大王一早就火冒三丈,渾身不對勁想揍人了,卻硬是忍到了剛才,出城門的時候順道跟西門的城門官好好『聊了聊』,在紅葉的催促下這才悻悻然地停手走人,不然不單城門官遭殃,那般令冉大王很不爽的爪牙,哼哼……

    「好啦!現在滿意啦!早個地方咱們先吃點乾糧吧!我餓了!」紅葉微睨了一眼粗暴直接得像個孩子的冉誨,無可奈何地淡淡地漾出一抹笑,暈紅了她小巧的耳朵,臉上卻因為易了容看不出來異樣。

    「呃……」冉誨嚥了口大大的唾沫,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雙粉嫩粉嫩的嬌俏耳垂,想像著人皮面具下那張如花的笑臉是怎樣的動人心弦,一時竟呆住了。

    「還不過來!」紅葉逕自在前面走著,發現後面的冉誨沒有跟過來,下意識地回頭含嗔帶怨地勾了勾下巴,卻不禁呆住了,總覺得這個動作這個場景是那麼的熟悉,多年前自己似乎在這個地方也做過這麼一個動作似的,有一個人,就站在這裡抬手輕柔地為自己捋起幾絲調皮的碎發,只是卻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當時的具體情景,畢竟自己只是腦海裡多了部分能讓自己確認自己身份的記憶而已,驀然間,那張俊逸非凡如刀削斧鑿一般的臉上帶著一雙一如既往柔情滿溢的重瞳正在腦海裡深深地注視著自己。

    一如既往,為什麼自己會下意識地用上這個詞呢?根據以往的夢境,自己與『他』不該是水火不容互相厭惡的麼,什麼時候才能記起全部的過去。

    紅葉煩躁地低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來了……」冉誨臉瞬間漲得通紅了起來,感覺胸腔裡所有都血液都往臉上湧去,心跳如擂鼓般地一陣緊似一陣地咚咚敲響,看著面前那個因為易容而變得圓滾滾的嬌小身影,不用自主地跟了過去,他第一次聲音細弱蚊蠅,低低地回應著。

    紅葉順著腦海裡一絲奇異的念頭,舊地重遊一般熟門熟路地徑直走出大路,往左前方的亂草從中走去,撥開齊人高的乾枯雜草,踩著倒伏在地的草鯁直走了五六米,紅葉微停頓了一下,猛然將擋在身前的雜草撥拉開,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長條形的巨大石壁赫然眼前,巨石生根在一片空曠的泥地上,中部有橫著凸出來一米多寬的平台,剛好可以容兩個人坐在上面休憩。

    跟在後面的冉誨訝異地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紅葉,表情複雜地跟著她走向那個巨石平台,她以前來過,難道她完全記起來以前的事了嗎?

    紅葉慶幸臉上帶著人皮面具,掩飾了自己心裡的滔天巨浪,是的,自己以前肯定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這個巨石給自己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到眼睛酸澀無比,彷彿當時的歡聲笑語就在耳畔迴響,可是紅葉想破頭也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任何紅葉如何的努力,腦海裡始終只有那雙幽深的重瞳在時隱時現地注視著自己,一陣刺骨的疼痛伴著一陣黑暗襲來。

    「啊!!」紅葉慘白著俏臉,扶住沉重痛苦不堪的頭顱,全身一陣蜷縮發出了一聲尖叫,腦袋裡如同有千軍萬馬踐踏而過,又似被千萬隻細針一下又一下地紮著。

    「紅葉,怎麼了?」冉誨驚聲喝問,迅速地靠近紅葉,摟住她微微搖晃的單薄嬌軀,警惕地四下裡搜尋著,卻只有四野裡的一片寧靜回答他的凌厲眼神,冉誨勾唇冷笑。

    一切都平靜得很詭異啊!

    回過頭來擔憂著面如死灰的嬌小女人,冉誨心裡微微抽了抽,他不知道在失去聯繫的八年裡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身為牛頭山寨的山大王,平時道聽途說而來的訊息,依然能夠讓自己明白她並不如年幼時一般的一帆風順,柔弱的她是那麼的令人憐惜,這也更加地提醒了自己,年幼時要一輩子保護好『虹姐姐』的那個誓言。

    其實他更想叫他虹兒,可是她說她現在叫『紅葉』。

    「沒事,頭有點疼,我們去那邊坐下吧!」紅葉緩了緩心神,在冉誨的攙扶下坐到他鋪上一層包裹的巨石平台上,掙脫了冉誨暖意盈然的懷抱,疲憊不堪地靠在石壁上,一股刺骨的涼意透過厚重的衣料襲上紅葉的背脊,她卻無心理會,單手撫著酸脹的額角,另一隻手隨意地放在巨石之上。

    手指尖傳來一陣異樣的溫暖,紅葉下意識地順著手臂望過去,不解地看著指尖之下光禿禿的巨石,眼角餘光掃到地上的一團異物,黯淡月光之下,一團粘糊糊黃橙橙的濃痰靜靜地躺在掛著冰凌的枯草梗上,並不見任何冰霜覆蓋的樣子,在混合著冰雪的泥地上分外醒目。

    紅葉心裡一緊,不動聲色地伸手握住冉誨粗厚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掌心裡輕輕地劃了幾劃。

    冉誨卻像是沒事人似的,放開了紅葉輕握著他的纖手,從容地在隨身帶來的包裹裡拿出幾個乾硬的饅頭和一個牛皮水袋來,神情自然無比地擰開了水袋塞子,推到了紅葉的跟前。

    「來,先吃點東西!」冉誨將手裡用功力烘熱的綿軟饅頭遞給紅葉。

    看著一臉成竹在胸的冉誨,一股藝高人膽大的自信不言自渝,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竟然忘了身邊這個男人可不是個繡花枕頭,這年頭,除了自己誰沒一兩個武功技能磅身,紅葉啞然,也不再介懷地探手拿過冉誨細心暖熱後的水袋饅頭,吃了起來,餓了一天的肚子,早就咕咕叫高唱抗議的起義歌了。

    或許,過不了多久自己也會有自保的手段,自覺這樣告訴她,悶頭補充能量的紅葉若有所思。

    兩人皆怡然自得地吃著手裡綿軟溫熱的饅頭,不時地傳遞一下手裡的牛皮水袋,間或低聲地交流幾聲,寂靜的曠野渺無人聲,夜風夾雜著雪花呼嘯著吹過,壓得遠近的枯草盡皆低了地頭,彎下了挺直的搖桿,沙沙的風吹草動聲帶著一定的韻律一圈圈地擴散出去。雖然天氣逐漸變暖,可夜半的聖山外圍區域,依然是風雪交加。

    幾聲微不可察的衣料帶動枯草的摩擦聲夾雜在夜風的吟唱裡,冉誨的耳朵動了動,嘴角勾起一個彎彎的笑狐,咧開的大嘴無聲地笑開了,宛如等著獵物自己掉進陷阱的老獵人一般的狡詐笑容掛在冉誨的臉上,平放在巨石平台上的雙手赫然抓著一把從巨石上順手『搓』下來的石子,顆顆飽滿圓潤,大小相近,正蓄勢待發地攥在如蒲團一般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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