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語 027 仙樂斯舞女 文 / 花釋稜
看到蘇雅臉色不對，錢風華急忙扔掉手中的料子上前扶住了她，「小雅，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好不容易鎮定了自己的心神，蘇雅調整好了自己緊促的呼吸，這才平靜的開口，「沒事，只是這裡面有些悶，不由的有些氣緊了。」
錢風華看了看這店舖，裡面是有些暗沉，「那我們出去吧！」
「不用了，我沒事。三太太剛剛不是問我這塊料子嗎？我覺得不錯，二姐皮膚白皙，穿起來應該會很好看。」蘇雅眼睛還是不太敢直視那布料，用眼角瞟了一眼。
「這樣啊，那我就買下來吧！」
錢風華不知道蘇雅的不適就是因為這塊布料，雖然心裡有疑，但也沒有多想。
付錢的時候，那掌櫃笑臉盈盈的說道，「這位太太真是好眼光，這布料咱們鹹江可就這一匹，這可是正宗的蘇繡啊！」
付了錢買了那布料，便走了出來。
蘇雅眼角還是不經意瞟了一眼那布料，想當初，她就是穿著這布料做的旗袍跳進鹹江的！她抬頭看了看著店舖的名字，杜氏服裝行。
沒錯，前世那布料就是在這家店買的，她記得當初來買的時候也是那掌櫃的，他也說過同樣的話。同樣的店舖，同樣的掌櫃，同樣的布料，同樣是做新嫁衣，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穿上它的人，不再是她蘇雅了！
兩人又在上海路上逛了幾家店舖，買了一些金銀首飾，算是給蘇雯的陪嫁。看得出來，錢風華的確是一個很有魄力的女人，買起東西來毫不含糊，一擲千金。那豪爽的模樣讓那些掌櫃的笑開了臉！
「小雅，咱們去前面咖啡廳裡坐坐吧！」錢風華興許是累了，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店說道。
「好！」
將東西交給司機之後，兩人便走進了咖啡廳。蘇雅不太喜愛喝咖啡，覺得太苦了。要了一杯果汁，便靜靜的坐了下來。
錢風華似乎是這裡的常客，裡面的人也都是一些鹹江市的名人，錢風華剛剛坐下來便起身去跟幾個太太小姐打招呼去了。
蘇雅看著錢風華八面玲瓏的跟那些人交際，心裡冷笑不已。在蘇家，沒有哪個女人是省油的燈，這何美雲要是垮了，這太太之位只怕是一場惡鬥吧！
「那個女人來做什麼？」
「是啊，這妓女不應該是晚上才出門的嗎？怎麼大白天的就出來勾引人了？」
咖啡廳裡，原本靜靜坐著的夫人小姐們不由的竊竊私語，目光齊齊投在那個剛剛走進店來的女人。
蘇雅也好奇的抬起頭看著門口，那是一個很漂亮，嫵媚的女人。她戴著大大的荷葉邊蕾絲帽，穿著一身青綠色的旗袍，手上帶著黑色的蕾絲手套。臉上的妝容很精緻，將她那姣好的五官勾勒的完美至極。
面對周圍人的冷言冷語，女人視若惘然，渾不在意。她優雅的走到挨著蘇雅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要了一杯苦咖啡然後便靜靜的坐下了。
周圍的人還在嘲諷著，而且言語也越來越過激。但那女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的喝著咖啡，好像她的世界只有她一個人。
蘇雅不由的對這個女人佩服起來，能這麼冷漠的面對這些刻薄，難聽的話語，這人得要多大的耐力啊。
女人也許是注意到了蘇雅在看她，轉過頭對著蘇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一笑，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傾倒了。蘇雅是這麼認為的，剛才聽到那些人說好像這女人是仙樂斯舞廳的舞女。不過，她卻並沒有因為女人的身份，就將其鄙視。
要知道，她的親生母親不也是一個歌女嗎？
同樣也是面帶微笑，眼中沒有一絲的輕蔑之意，或是同情之感，只是很平常，帶著清澈的眸子跟那女人對視了一眼。
也許，也正是因為蘇雅那樣的眼神，女人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在周圍那些冷漠的人群中，居然還有蘇雅這樣的另類。
「你好！」女人率先開了口。
蘇雅也沒想到她會跟自己打招呼，但也很禮貌的回應道，「你好！」
女人看了看周圍，好像蘇雅身邊沒人，以為她是一個人來的，便開口說道，「能坐到你身邊來嗎？」
「當然可以！」蘇雅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做什麼，但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沒有惡意的。
女人端著咖啡坐到了蘇雅的對面，依然帶著親和的笑意，「我叫明珠！」
「蘇雅！」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是兩個好友一般，明珠掩去笑意，突然安靜下來，「你不怕跟我坐在一起，被人嘲笑嗎？」
「別人的嘴，我們永遠都管不住，既然管不住，為何要去在意呢？」蘇雅淡笑道。
聽聞，明珠眸光一緊，這話以前也有人這樣對她說過。
「呵呵，蘇雅小姐年紀不大，可是為人處事卻很老成！跟你的年紀很不符！」
「呵呵，是嗎？或許我經歷的要比別人多一些吧！」蘇雅自嘲的說道，她兩世為人，自然要比別人經歷的多多了。
明珠看到蘇雅眼中流露出來的感傷，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想再提及蘇雅的傷心事，趕緊轉移了話題，「我還有事，如果以後有事的話，可以來仙樂斯找我。只要你提起明珠，他們就知道我是誰了。」
「好，再見！」蘇雅也並不挽留，大方的跟她道再見。
待明珠走了之後，錢風華這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臉上帶著責備，「小雅，你怎麼能跟那樣的女人扯上關係呢？她可是仙樂斯的舞女，以後見了她你可千萬要當做不認識，知道嗎？」
蘇雅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就多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本來就是一路人，怎麼能當做不認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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