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八、左手光影右手年華 文 / 半江煙寒
蕭冉墨一直覺得,在葡萄酒方面,她這一輩子也不會輸的。可是當她看著台上的男人,輕輕微瞇著雙眼,一點一點的說出她們那款干紅的配料、年份甚至釀造溫度時,她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或者說,那個男人其實是為葡萄酒而生的?
暗紅色的酒隔著薄如蟬翼的杯子,染上了楚朝歌的指尖,好看得一塌糊塗。
蕭冉墨歎了口氣,不遠的地方,昶季晨一直在和那個叫做安千雪的女孩溺在一起,楚朝歌說的對,昶季晨與那女孩,還真是郎才女貌……
『長安之戀』啊,一直都是葡萄酒屆的美眷不是麼。
台上楚朝歌的評論到了尾聲,之前的作品提供,零的分數遠遠高於靜逸。雖然之後的作品評價楚朝歌與她不分伯仲,但這距離到底還是拉開了。
楚朝歌的結尾辭喚回了冉墨飄遠的思緒。
「可以說,也許將來有一天,蕭冉墨小姐在葡萄酒方面會凌駕於我之上,但不是現在。我會等你追上來的……」
一句話掀起千層浪,葡萄酒之神,向來高傲冷漠的神邸第一次去肯定一個對手,更可況還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蕭冉墨在台下仰視著楚朝歌,楚朝歌的眼睛裡沒有多餘的情緒,純粹的只是高高在上的欣賞,但卻讓蕭冉墨感到心動。就是這份純粹才是現在對她最珍貴的。
不遠處的昶季晨半瞇著眼睛看著楚朝歌走下台,站在蕭冉墨身邊。冷笑,果然,蕭冉墨是唯一能勾起楚朝歌興趣的人麼?
身邊的女孩不諳世事的嘰嘰喳喳,單純又美好的樣子。好像幾年以前,蕭冉墨也是這樣的單純可愛的吧。只是可惜,那樣的年紀、那樣的過去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不知道蕭冉墨依賴自己,其實說實話,自己這一輩子也真的再也不可能會像喜歡蕭冉墨那樣的去喜歡任何一個人了。
最主要的是,他已經過了那種可以單純的去喜歡一個人的年紀了。那樣的單純,現在哪怕只是想想都覺得美好。
也可能,這一輩子自己也沒辦法和蕭冉墨在一起。與相不相愛無關,蕭冉墨是他打到楚朝歌必須捨棄的棋子。他無法逃離回憶與仇恨的桎梏。
蕭冉墨瞥了一眼黏在一起的昶季晨和安千雪,嚴重到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冷哼「哼,還真是男才女貌啊!」
「安千雪的父親經營者國內出名的星級酒店,你也知道的,如果昶安兩家可以聯姻的話對靜逸是很有好處的。你回來以前,『長安之戀』就是最受業界關注的一對金童玉女。」楚朝歌難得的好心情,向別人解釋著與自己一點無關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論起營銷,蕭冉墨也不會差多少。原來昶季晨訂婚後,靜逸的酒就可以以低價駐進酒店裡。對靜逸來說,這是解決如今靜逸商品滯留的最好方法。
她自己又何嘗不知道,現在對於昶季晨來說,安千雪是他手中的盾,可以護他周全。而自己則是他手中的矛,可以為他開疆闢土。
只是不知道如有一天這二者必丟其一,昶季晨將會如何選擇。
葡萄酒這種東西,聽起來總是與浪漫、小資、美好這些詞彙相關聯,其實誰又知道這一行業裡殘忍血腥的廝殺?
對面坐著的人是她的對手,可能在未來無盡的日子裡他們將一直站在對立的立場,言笑晏晏。也許是一年兩年,也有可能是五年十年。總之在還沒有把對方逼到絕望境地之前,他們總是逃不開敵人這兩個字。大概如此。
蕭冉墨擴大了自己的笑容,只是心裡覺得悲涼。怕是以後一路浮浮沉沉間,再也沒有值得依靠的人了。
沉靜的歎氣「昶季晨,左手光影右手年華,總有一天你會經歷二選一的痛楚。只是怕那時,我已經沒有了等下去的耐心」
原本以為回來打敗那個叫楚朝歌的人一切就會回到當初的樣子,可是現在看起來,想要打敗楚朝歌並非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完成的。而昶季晨和他未婚妻那邊,如今見了才知,並不是二者皆無情。
她曾以為昶季晨知她懂她,知道她對他的依賴與信仰。可是如今看來,昶季晨,似乎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昶季晨了。這樣的話,盡快解決靜逸現在存在的問題,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如今的蕭冉墨,在心底其實是牴觸與楚朝歌正面為敵的。原因她卻並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