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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之前 九十、我可能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文 / 半江煙寒

    蕭冉墨幾乎已經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她咬著牙緊閉著雙眼。時至今日,她聽見了楚朝歌那句霸道的「這個女人是我的」還是會感到心動、還是會感覺到幸福感。

    「楚朝歌,我還是愛你的,怎麼辦?」蕭冉墨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她只是淡漠的這樣說著。

    是這個男人,在她官能障礙症犯了的時候送她去醫院;是這個男人,在無人知她的時候向她拋下橄欖枝;是這個男人,在別人嘲笑她的時候給她一個柔軟的貓咪;是這個男人,在她被背叛的時候允諾給她一片美麗的向日葵海……

    這個男人給了她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蕭冉墨這個人冷淡是冷淡,可是她若是一旦愛上,怕是就再難脫身。

    「楚朝歌,就算明知你要報復,我還是這樣愛著你,我該怎麼辦?學著放手麼?」生生切切的,如一道劃痕,讓楚朝歌心頭鮮血肆虐。()他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放手。

    光線鋪了一屋子,楚朝歌半跪在窗邊「小孩兒……對不起,我可能不能跟你一直在一起了。」

    一句話,便是一個世界的地老天荒。

    他不能跟她在一起,不是因為他不愛了,而是他們之間橫著一道醜陋的疤痕,這到疤痕裡,葬送了幾條人命。

    所以,就算他愛她,可是,他不能跟她在一起。蕭冉墨有官能障礙症,可是沒人知道楚朝歌其實心理障礙更大。

    楚朝歌有時甚至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在他的夢裡永遠都是逃不出的黑暗,窒息一般的絕望。他醒不過來,只要一睡著就是一片寂靜的黑暗。

    有時他寧願夢到鮮血夢到怪獸夢見屍體哪怕是夢到什麼鬼怪什麼的都好,他已經厭倦了只要睡著就是無休無止的黑暗。

    他無法在身邊有人的時候入睡,心裡就是有一種暴動感。他對於陌生的環境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就好像當初蕭冉墨跟他到了法國之後他會下意識的檢查高級酒店是一樣的。

    蕭冉墨側過頭,看著楚朝歌。他的眼中是一片滄桑,數不盡的愁楚。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必是果決的,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的人生也會有所謂糾結這樣的字眼。

    而這個向來高傲的男人從來的果決從來的驕傲,都是都是葬送在她自己手裡。

    「楚朝歌,你們想折磨我到什麼程度?是讓我活著痛苦還是讓我去死?」蕭冉墨平淡的問著,就好像是在問楚朝歌今天的天氣怎麼樣好不好之類。

    「……」楚朝歌沒有說話,可能是面對這樣的蕭冉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蕭冉墨卻是笑了,她自從十四歲之後從來沒有這樣笑過,明媚的好似一室的陽光。她放柔了聲音「楚朝歌,這麼久以來,我放棄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小的時候,母親離家,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我放棄了休整我們的家庭關係,選擇了隨遇而安。

    後來父親死於非命,我放棄了查明真相,選擇了遠走他鄉。再後來,昶季晨背叛於我,我放棄了挽回,選擇了放手。

    楚朝歌,這一次,只要我知道,你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我就不會放手。是你教會了我愛,我不會輕易的放開你的。

    只要我沒死,我就不會放手。」

    蕭冉墨如是說。她在楚朝歌面前,很少有這樣大段大段的獨白。可是這一次,她靜靜地凝視著楚朝歌,眼裡的真摯讓楚朝歌心裡一痛。蕭冉墨說的沒錯,是他把她帶到愛的國度的。

    她會是他的救贖麼?楚朝歌疑惑了。

    原本他的人生所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完成外祖父的意志,為母親復仇,這麼多年他一直被灌輸著這種思想,他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復仇,也只是為了復仇。

    是那一年林夕來法國唸書,楚朝歌與他結識才有了新的目標——他要掌握楚維格爾家族,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以愛他為理由向他許下天荒地老。而這個人,卻偏偏是他報復的最後一步。

    最後一個復仇者,是他愛上的人。多麼狗血的一齣戲,偏偏如此狗血的戲碼卻能傷了一個人的一生。

    他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會有人懂得珍惜這個錯誤,這不是一種天大的笑話麼?

    「蕭冉墨,你放棄吧,我不會愛你的。」

    楚朝歌摔門出去,留下了一時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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