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風大陸 第057章 魔君路西法 文 / 瀟湘醉雨
多少年沒人叫自己名字了？而且是那人特有的熟悉口吻！
一時之間，被稱做班塞斯的老者激動得雙手顫抖，卻難以置信：「吾王，是你嗎？！不、不對！你的靈魂被光明之子帶走，六十年來不知所蹤，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機緣巧合罷了。()」那熟悉的聲音頓了一頓，又說道：「看你竟然蒼老成這個樣子，應該很久沒有用過梅欽山的不老泉了吧？」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班塞斯臉上現出濃濃的恨意：「梅欽山早已被那賣主求榮的逆賊霸佔，自從吾王出事後我便遠走天涯，保存實力以期復仇，怎麼可能同逆賊沆瀣一氣，不知羞恥地享用本該是吾王欽賜的寶泉！」
沉默片刻，那聲音長長一歎：「緋姬、應和月、折鋒……六十年前一戰，魔君五鐵騎中三人殞落，一人重傷，一人背叛本座。本座原以為，故人中最先見到的會是那叛逆，沒想到竟在這裡先遇見你。」
聽到這裡，班塞斯的眼中現出自責、懷念、痛苦種種神色，卻仍是不敢相信，警覺問道：「閣下是誰？為何會知道那些陳年舊事？」
「班塞斯，看來你不但外表變老了，連判斷力也下降了。若非如此，怎會到現在還認不出本座？」
「吾王！難道真的是吾王？」班塞斯連連搖頭，「大戰之後，您的靈魂不是被光明之子強行帶走、封印在光明城的虛空淵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伴著一聲長歎，路西緩緩飛到他面前：「光明之子確是將我封印了，不過卻不在虛空淵，而是……在這只區區昆蟲的體內。我在光明城做了三十年的活死人，之後機緣巧合流落在外，才慢慢恢復了力量。」
迎上班塞斯瞪得比銅鈴還大的眼睛，路西苦笑道：「別說是你，有時本座偶爾在鏡中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也十分懷疑，這花哨卑微的蟲子究竟是不是當年不可一世的魔君。」
「不！您千萬別這麼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班塞斯連忙說道，「無論您變成什麼模樣，您那強大耀眼的靈魂之光永遠不會改變、絕不會讓人錯認！無論何時，您都是我唯一承認的魔君陛下！」
「呵……」面對昔日下屬的安慰，路西自嘲般笑了一聲，問道：「你怎麼跑到西風大陸來了？還住在這種地方？」
四片大陸中，無論從哪方面看，西風大陸都屬於墊底的存在。昔日魔君麾下五鐵騎何等威風，就算離開魔域遠走他鄉，也不該選擇這種地方生活。
聞言，班塞斯慘然一笑，道：「自從那一戰後，屬下經脈損傷極重，天下第一神醫診斷後也說，除非奇跡發生，否則這身傷不可能復原，更無法繼續修煉。屬下便想，既然無法提升己身修為，那麼不若依靠魔獸來提高實力，用它們來誅除叛逆，奪回您被封印的靈魂。」
「哦？於是你便在此豢養魔獸？」
「不，是改造魔獸。屬下做出這個決定後，先後去了幾十處魔獸聚集繁衍之地，但發現高階魔獸改造後不易存活，實力弱小的魔獸改造後也沒什麼意義。最後便挑中盛產中階魔獸的棲龍谷，選擇在這裡定居。可惜……」
說著，班塞斯自嘲一笑：「還是沒有完全成功。」
「這六十年來，難為你了。」路西語氣難得的柔和，引得班塞斯眼眶陣陣發熱：「是屬下無能，未能保護好陛下。」
「不能怪你，誰又會想到，關鍵時刻，本座平日最器重的重臣竟會倒戈相向——不說這些了，這丫頭是本座新收的弟子鳳舞，你看她資質如何？」
「原來是陛下的高徒，難怪有如此身手。」班塞斯真心實意地稱讚道，「想當年，我自認為成為了億萬人也難有其一的御靈師，眼高於頂，卻沒想到，身為魔法師的陛下僅憑這招化靈己用便將我擊敗。當時您對我說，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足夠聰明機變，既定的規則未必不能打破。從那以後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位鳳舞小姐小小年紀便繼承到您的絕學，當真了得！」
「呵，難為你還記得。」路西感慨道，「當年我以靈尊之階，對戰你這侯爵級的御靈師，足足佔了兩個境界的便宜，自然能輕而易舉將你擊敗。」
「但陛下獨創的那招也是威力無窮，不是嗎，否則今日我也不會再度敗在鳳舞小姐手下。」
聞言，路西長笑一聲，想像以前那樣拍拍他的肩膀，這念頭剛剛閃過，便意識到以自己現在的身體，多餘的動作只是妄想，只得淡淡說道：「不過是出其不意，佔了一招先機罷了。若你想動真格的，幾個鳳舞都沒命了。」
止住還待再說什麼的班塞斯，路西道：「你是御靈師，正好這小丫頭也想做御靈師，我對此道雖頗有研究，畢竟沒有親身練習過。趁這次巧遇，你好好點拔她一下，讓她少走些彎路。」
「是。」班塞斯恭聲答道，同時在心中暗道，看來陛下對這小徒弟重視得緊，自己可得把她照顧好了，免得陛下生氣。
一旁，鳳舞正為二人對話中得到的訊息驚歎不已：早猜到路西來頭不小，卻萬沒想到，他竟是當年與光明之子對決的魔君路西法！而那看似不起眼的老頭，竟是薩蘭卡千百年以來僅有的兩名御靈師之一！
雖說光明聖殿與魔域對決的那一戰，最終以路西法落敗告終，但任何一本魔法講解實例書上提到這一戰，無不對路西法稱讚有加。
原因無他，只因當年之戰，是光明城高手傾巢出動，輪戰路西法七天七夜，之後路西法誤飲背叛屬下所奉的毒酒，加上體力不支，最終敗在剛剛趕到的光明之子手中，並被其封印。
薩蘭卡諸般職業中，最頂尖的御靈師人數稀少，大陸有文字記載以來只出現過兩名御靈師。所以一般人都將魔法師當成最高端的職業，以此為目標終身苦修不綴。
能以一己之身，連戰四大陸實力最強的光明城所有高手的靈尊魔法師路西法，便也因此成為所有有志修習魔法之人的偶像。雖然因為他是魔君，不能光明正大地崇拜，但卻分毫無損他在魔法師們心中的地位。
能被這麼一位強悍到可以無視法則，以魔法師之身擊敗御靈師的強者收為弟子，鳳舞欣喜之餘，陡然覺得鴨梨山大：看來自己要更加努力，才不會墮了師傅的赫赫威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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