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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月夜 文 / 蘇七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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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沈維清和許舒雲自從七號晚上和女兒談過那段話之後,就看到女兒一直忙碌的在房間裡一個人寫著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想起昨晚女兒的話。

    「爸媽我說的都是真的,即將發生的事情,你們不要問我怎麼知道,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就是知道會發生」

    沈維清看著女兒嚴肅的小臉,心裡一震,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這幾年女兒的變化,家裡的變化。

    許舒雲由一個細膩的母親的心,看著女兒有些嚴肅有有些急切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隨即釋然了。

    夫妻兩對視一眼。

    「那我們該怎麼辦」沈沫沒想到母親他們知道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急切的質疑自己,短暫的驚愕之後就看著自己淡定的問道怎麼辦。

    「我想寫一封匿名信到市政廳和國家水利局」沈沫馬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希望能引起注意」沈沫說道。

    「那好,你先寫,不過要做好保密措施」沈維清沉呤一下說道,這幾年自己接觸的多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雖然自己兩夫妻相信女兒的話,那是知道女兒偶爾言辭之間的推斷的事通常沒多久就會發生的,而且從來沒有失策過。

    但是別人憑什麼會相信呢,而且反常既為妖,萬一查到女兒面前會怎辦啊。

    一家三口都沉靜了下來,最後還是說好沈沫寫一封匿名信,只是要寫的時候注意戴著手套,不讓在信件上留下任何的指紋或者其他的印記。

    沈沫還回憶起當時洪災發生後緊急需求的物資,希望現在能夠先讓沈爸沈媽先購買一些,到時候能幫助的就幫助一些。

    一家三人分工好了,就開始進入狀態,雖然沈爸沈媽心裡依舊是心有餘悸的,擔心驚訝,但是看著女兒認真的樣子也就忘記了。

    八號下午許奕高考完打電話來的時候,沈沫剛把自己總結會好的發洪災的可能的資料寫好,沈沫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她清楚的分析這次發洪災的原因,並且把洪災水位的情況都詳細的寫在了匿名信裡,希望這樣一份詳細而且有說服的信能夠引起市政府高官的注意,然後進而引起國家高層的注意。

    沈沫寫好只好就拿這初稿,讓沈爸沈媽都帶著手套一人卷寫一份。

    沈沫打算的是兩封信,一封到市政廳,一封寄到水利局,做兩手準備。

    「小沫出來」許奕那邊很吵,好像很多人。

    「幹嘛」沈沫問道。

    「怎麼不關心你哥我今天考完了,你也不祝賀你老哥我一下」許奕痞痞的說,沈沫在這邊翻白眼。

    「好,安慰你」沈沫無奈的說「老哥,我祝賀你順利的進入「家裡蹲」大學」

    「你個小丫頭」許奕被這話一賭,氣急敗壞的說「快點給我出來,我們都在這會在市一中,一會就有人來接你了,不然我就親自把你揪出來」

    沈沫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

    「爸媽我一會出去找表哥了」沈沫說到。這邊沈爸沈媽兩人看著弄好的兩個信封。「一會我就把這快遞的寄出去」

    沈爸沈媽點頭,看著女兒這會放鬆下來的神情,兩人也送了一口氣。

    「沫沫,這個能行麼」沈媽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到時候抓住我們說妖言惑眾啊」沈媽一直覺得這樣事有些不靠譜,雖然最近雨水是多,有些地方是有些小洪澇但是不會有女兒說的那麼厲害。

    「媽,你放心,查不到我們的」沈沫說「我也只是跟著自己內心走,不想到時候譴責自己」沈沫想著信寫完了寄過去估計最晚十號就受到了,第一次洪峰是在12號以後才發生的,如果他們不相信的話那麼在第一次洪峰發生之後就會有人注意的。

    沈維清看著女兒點頭說沒事,我們支持你。

    沈沫先出門去了郵局,把信寄了出去。然後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來接的人。

    「沫沫」站了一會,來接的人是冷澈家的司機,這人沈沫見過幾次,傅靈坐在後面。

    「你那個妹控的表哥也叫了你」沈沫看著傅靈說道「簡直是走哪帶到哪」

    傅靈比沈沫大將近一歲,只是沈沫跳級了,傅靈現在初二,已經有少女的輪廓的,發育的很好165的身高比沈沫還要高五厘米,鵝蛋型的臉,眼睛大大的,小巧的櫻桃嘴,看著就是一枚青春無敵的美少女。

    「我還不是被他拽去當擋箭牌的」傅靈一把拽著沈沫說,她本來穿著的連衣裙的,遠看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淑女,只是見到沈沫就原形畢露了。「沫沫啊,我可想死你了」

    沈沫一把打下她摟著自己的爪子「還沒死呢」

    「明明就快要死了」傅靈可憐兮兮的說。

    「嗯,等你死絕了在跟我擺你那無辜的眼神好不「沈沫說著還擼起胳膊上雞皮疙瘩,這人越來越像她哥冷澈了,變得能說,油嘴滑舌的。

    「好啦,跟你開玩笑啊「傅靈看著沈沫鄙視的眼神,很洩氣。「他們說過段時間出去玩你去不去啊」

    「到時候再」說完沈沫就躺在靠背上養神了,這兩天精神有些緊繃了。

    傅靈看著沈沫的臉色有些疲憊也不再說話,坐在一邊也不吭身,看一會沈沫又看看車窗外慢慢變黑的夜色,都三年了啊。

    等到的時候,沈沫被叫醒的時候,看清楚周圍,已經在一家錢櫃門口了。這一家沈沫來了好幾次,都是一些有錢人來的地方。

    現在這樣的錢櫃還是剛剛在h市裡開張沒幾個,但是生意卻是很火爆的。

    沈沫出門的時候就穿著一條七分褲和一跳圓領的t恤,一看就是一個初中生,以前好幾次來還是熟人領進去的,不然未成年人是不許進的。

    「我表哥人怎麼沒等著外面啊「傅靈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小姐脾氣來了。

    沈沫不吭聲,站在邊上看了看四周的人,今天還好是小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放晴了。

    在等的這一段時間裡,碰到了好幾群人進去,男男女女,看樣子都是剛高考完的,估計今晚將有很多人都是不眠之夜的。

    記得前世自己高考完的那天晚上,要趕回去給老媽煎熬,還要去醫院照顧父親的,當時正好是父親胃病住院了,母親讓自己去照顧他。

    其實那時候他們已經離婚了,沈爸身邊的那個女人卻不知道哪裡去了,估計是看沈爸當時沒錢了生意跨了,又病了就跑了。

    沈沫看著流離的夜色想起來,好像自從那時候起自己就開始走上一條沉重的路了。

    那是一個讓她不能忘懷的夜月。

    「來了怎麼不進來啊」許奕走過來看著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的表妹,拉著沈沫說

    「等你們兩大少爺唄」傅靈走過來挽著沈沫的肩膀說。

    沈沫笑笑示意沒事,進去了三的包間,一群男男女女好幾個沈沫也都認識,是表哥的好朋友。冷澈正摟著一個女孩兩人深情對唱。

    其他的人又一圈人在打麻將,另幾個女生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傅靈看了一眼冷澈,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拉著沈沫坐在裡面一邊的沙發裡。

    「許少,你這帶著兩個小妹妹齊人之福啊」一個男生看到許奕打趣的說。

    「別瞎說,一個是我表妹,一個是阿澈的表妹」許奕勾著嘴角說,男生看了看然後想起了冷澈那個妹控的就抖了抖。

    「當我沒說啊沒說」男生笑得說。

    「來吃西瓜」沈沫端著西瓜遞給傅靈,這丫頭就是有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性格,每次看到他表哥身邊有別的姑娘的時候就氣哄哄的。

    「這麼難吃」人家小姐才吃了一塊就不吃了,沈沫無奈的只好自己吃了。

    一曲高歌唱完了,沈沫也吃完了西瓜,心裡抑鬱也疏散了不少。

    「誒,小沫沫也來了啊」冷澈一屁股坐在傅靈的身邊,然後摟著傅靈問道「誰惹我們家小公主生氣拉,臉兜拉著這長了都不好看了」

    沈沫懶得理這對兄妹,直接拿起喝的聽歌了。

    「哼」傅靈嘟著嘴說「表哥剛那是你第幾任女朋友啊」

    冷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這小丫頭就生氣了「沒沒,你可回去千萬不要亂說啊」

    「為什麼不說」傅靈不理。傅靈想著這個表哥就是桃花多。

    「我家小靈最好啊」冷澈苦笑的說,這女孩非要和自己對唱也沒辦法啊,三年同學都要各奔東西了就唱一首唄。「我這也不是被逼上梁山麼,大家都是普通同學」

    傅靈看了眼表哥冷澈,「真的」

    冷澈連忙點頭,「真的,比金子還真」

    沈沫瞟了一眼傅靈這馬大哈,再看冷澈那廝的嘴臉,鬼信你呢,兩人剛唱著都摸上人家的小蠻腰了。

    估計是意識到沈沫眼神裡的不屑了,冷澈警覺的看了眼沈沫。

    沈沫無辜的看著他:我可沒說啊,你就騙騙你家小白花表妹,沈沫眼神示意。

    冷澈也笑得無邪的示意:不要亂說,後果很嚴重。

    沈沫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傅靈馬上就變好的表情,不屑看了下冷澈,誰管你呢。

    這邊許奕被人扯上麻將桌,看到沈沫看過來。

    「來沫沫,給哥當軍師啊「許奕笑得很無辜的看著沈沫「哥不會啊」

    沈沫看著這樣的表哥怎麼看都像那欠揍的冷澈的御用表情騙死人不償命啊,不過還好,咱家表哥可沒冷澈那些花花腸子。

    「怎麼許奕你好帶個小諸葛啊」邊上的一女生長的不錯,笑得很是深意的看著走來的沈沫說。

    「那是,我家的沫沫,那可是小孔明是」許奕笑得說「再說你們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我不會不帶個人幫忙,不是被你和我欺負麼」

    「切」周圍一群人不屑看這裝可憐的許奕同聲一氣的說道。

    沈沫坐過去,在許奕邊上。

    「怎麼玩」沈沫坐在變上小聲的問。

    「你想怎麼玩啊」許奕問道。

    「隨便咯」沈沫笑得很單純的說,上次也是這麼打下手,給這斯文表哥,最後直接兩人聯手贏了好幾百的。

    「你們兩兄妹別嘀嘀咕咕了」邊上一張陽邊馬牌邊說「上次許奕生日,你們兩嘀咕了幾句,最後我可輸慘了」

    「陽子,我家小沫說你今天長帥了啊」許奕一聽馬上說道。

    然後叫張陽的男生就看著沈沫說「沫沫妹妹,真的?」

    沈沫無奈的看著表哥拿自己說話,只好憨憨的笑得說「嗯,比上次看到帥了好多,臉上沒豆娘變成豆仔仔了」

    沈沫保證她這話絕對是大實話,上次看到張陽的而事後滿臉的豆豆,而且還很大個,紅彤彤的,其實要不是那些豆豆看著還真是一標誌的小伙子的。

    當時沈沫很看不下去的還給他提供了好幾個可以祛痘的法子,於是這樣深受豆娘迫害的張陽自此以後看到了沈沫都是妹妹長妹妹短的。

    「哎呀,上次聽的法子,用了還不錯,可是現在我就煩的是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這皮膚一樣的好啊」張陽一臉的驚喜,然後有鬱悶的說。

    沈沫倒是能理解這個青春期的豆豆每個人都會長的,只是看嚴重不嚴重的,平時飲食一定要注意。

    「皮膚要那麼好幹嘛」許奕打出一個七條說道。「其實你這樣更有男人味啊,看著很威武」

    沈沫看著張陽一臉的殘留的痘印,加上比較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壯實的感覺。

    沈沫不由的點頭。張陽看沈沫點頭問道「沫沫妹妹你說,到底是我這樣的好,還是你表哥那樣的好」

    沈沫看著一臉期待的張陽,再看表哥一臉的得意,突然笑得點頭說。

    「張陽哥哥,你這樣看起來,很很有男子陽剛氣息,」然後轉眼看著表哥許奕,那奸猾的笑沈沫說「我表哥麼,看著是比較好看,不過有些略顯陰柔氣息」

    「哈哈」沈沫話剛說完,張陽就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幾個人也都笑得看著許奕。

    「許少啊,這可不是我們說的,你表妹都說你這陰柔啊」一群人不懷好意的說道。

    許奕看著沈沫樣子就知道這丫頭是在整自己,笑得無所的說說「小妹啊,你要說你哥我帥就直說嘛,還拉一個黑棍給你哥我襯托,哥都於心不忍了」

    沈沫早料到自己表哥這麼能臉厚,直接不管他了。

    「這廝就是愛臭美」張陽邊上的一男生說道。

    「五萬,自摸」許奕也不說話,直接打出牌大聲得意的叫道,「我糊了」

    然後周圍一群人罵罵咧咧的看著許奕這清一色的牌,沈沫心想狐狸表哥就是一個人才啊。

    「來來給錢啊」許奕在邊上叫道,一人五塊的,這一把自摸的話,就是翻倍的每人十塊。

    沈沫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的跟表哥對視一眼。

    這晚沈沫和表哥許奕最後贏了五百多,傅靈最後看著沈沫財迷一樣的數錢,都眼紅了。

    冷澈在一邊很鄙視的說這一家子就是死財迷的。

    晚上唱完歌之後,一群人又去了夜市吃燒烤,喝酒,沈沫和傅靈坐在邊上看著他們一群人喝著喝著都抱著一起哭泣來了。

    一個個口不擇言的罵學校的某個老師,或是回憶人,一起大家,逃課的事。

    曾經和誰打架了的,也都後悔的說了出來嚷嚷著要去找到對方道歉。

    曾經暗戀誰了的也要拽著一人死命的表白,感情真摯,唾沫橫分。

    這就是我們最真實的青春。

    看著他們真性情流露出來,沈沫想起了前世自己,那年畢業這時候應該是早醫院,沒有領會到這中最真誠的。

    最後許奕和冷澈兩人都喝的差不多了的,傅靈看著喝的舌頭都打架的冷澈有些擔心。

    沈沫搖頭,讓他們喝這一次,人生就這麼一次,最後全部都喝到下去了,許奕和冷澈兩人還在喝,聽著他們回憶當初。

    「你小子確實不耐啊」冷澈一拳大到許奕的肩膀上。

    「你也不錯啊,當初不是還一拳打我鼻子上麼」許奕也醉醺醺的說

    沈沫才知道當年冷澈和表哥許奕第一次見面那可是水火不容啊,然後最終兩人惺惺相惜的。

    傅靈和沈沫都驚愕的看向彼此,沒想到他們兩這麼好的朋友,在最初的時候都是相互看不順眼的。

    原來很多時候,都是不打不相識,人生沒有說最開始就一見如故的。

    人生最不可缺少的是過程,而我們看到的時候卻是結果。

    沈沫看著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就陸續叫了車子,這裡面的女生也都沒喝醉,她們負責把其他的人送回去。

    沈沫和傅靈則是攙扶這自己的表哥往回走。

    沈沫沒想到表哥還是挺重的,不過這幾年沈沫堅持鍛體力不錯。

    沈沫囑托傅靈路上小心各自上車分開後這邊冷澈歪著腦袋倒在傅靈的肩膀上。

    「小靈啊」冷澈打了一個酒嗝。傅靈扶著冷澈,看著喝的都走不穩的表哥說「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啊」

    「沒事,今天我開心啊」冷澈笑得說,伸手摸著傅靈的頭髮。

    「都醉成這樣還開心什麼」傅靈扶著他做好「臭死了啊」

    「好以後……不……不喝酒了」冷澈聽到傅靈說臭就口吃的保證。

    「鬼才信你呢」傅靈拿出紙巾給他擦一下額頭的汗,撇嘴說。

    冷澈醉眼迷濛的看著傅靈,眼神一沉,不知道想起什麼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然後歪頭就倒在傅靈的腿上打起呼嚕了。

    傅靈看著睡著了的表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汗,很小心的,像是那是很重要的東西般,一點一點的用手勾勒著眼前人的輪廓。

    這是永遠對自己第一好的哥哥啊,一個聲音在心底說。

    傅靈頓了頓然後把冷澈的頭扶好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面前英俊的輪廓發起了呆。

    窗外月夜正深沉,霓虹燈閃爍,光影琉璃透過玻璃打在傅靈長長的睫毛上,竟然有一種讓人覺得哀傷的感覺。

    傅靈真個人籠罩在一種淡淡的哀傷裡面,耳邊是另一個人熟悉的呼吸聲,綿長深幽。

    沈沫如果在的話一定會驚訝,這到底是跟傅靈一個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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