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篇 第十四章 仇恨 文 / Vera羅
「張世，大哥說了這次你負責押鏢，如果順利完成的話，他就升你當鏢頭，好好努力啊。」大鬍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看來他是真的很看重張世。
「嗯，大哥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而且若能升為鏢頭，那自己便有錢去把小蓮的賣身契贖回來了，小蓮等我，我們馬上就能在一起了。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認不認識張世？」一個穿著丫鬟服的小丫頭衝了進來，一臉焦急。
「我就是，姑娘找在下有事？」張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你快跟我走，小蓮出事了。快。」
小丫頭帶著張世從後門進入宅子，來到花園邊時停了下來，眼前的場景震驚了兩人。
一群人站在那兒，地上一名人倒在血泊中，滿身傷痕纍纍，臉上滿是泥土和鮮血的混合，完全看不出是誰，只能從輪廓和衣物上看出他是一名女子，但是張世對上那雙眼睛，他知道是她。
血泊中的女子原本一片死灰的眼眸，在看見遠處的額張世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絲神采，她嘴唇蠕動了一下，但什麼聲音也沒能發出，她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她根本沒有力氣動一下，哪怕是說話。淚水順著眼角流出來，與地上的鮮血混雜在了一起。
張世握緊雙拳，雙眼冒火。一旁的小丫頭使勁拖著張世，不讓他過去，可她那點力氣怎麼能拉的住盛怒的張世呢？眼見自己拉不住他了。
「你冷靜點，嗚嗚嗚~小蓮有東西讓我轉交給你，你跟我來，她已經不行了，你現在過去也救不了他的。你難道要讓她抱著遺憾離開嗎。」小丫頭不放棄的繼續死命拉著他。
張世聽見此話，看了那雙已經空洞的雙眸，他知道他來晚了，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他全身軟了下來，憤怒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悲傷與絕望。
小丫頭很容易的將他拉走，離開了宅子來到後巷裡。可是張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表情，眼神空洞，小丫頭看著他這樣，眼淚流得更厲害了。他這是心死了的表情，這怎麼行？小蓮姐姐說過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的。
「你別這樣，小蓮姐姐她說她要你好好活著。」小丫頭看著張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心理更急了，若他想不開隨姐姐去了，那自己怎麼向姐姐交代啊。
就在小丫頭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張世說話了。「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這麼對她？」張世依舊的面無表情，眼眸中一片死灰的看著小丫頭。
小丫頭被他這種眼神嚇得不輕，雖然他眼神中什麼也沒有，只是一片死寂，但她卻感到徹骨的寒冷。
「因為老爺的一盆花被打壞了，管家說是小蓮姐姐做的，老爺便……」小丫頭拉扯著自己的衣服，很是不安的回答著張世的問題。
「一盆花？哈哈……哈哈……好啊，一盆花。」張世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止不住的大笑，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一直笑、一直笑，眼裡的淚在此流了下來，不知道這是傷心還是因為可笑。
「你別嚇我，你別笑啊。老爺平時很寶貝這些花的，可是我敢肯定不是小蓮姐姐做的，因為我們今天一起陪小姐在花園賞花，但我們發現那盆花時，它已經被打碎在地上了，可是管家一口咬定是姐姐做的，老爺此時也趕到了，他根本不聽我們解釋，便讓姐姐用命去賠他的寶貝花……嗚嗚~~」
小丫頭回想起這一幕，心裡更是難過，姐姐平時很疼自己的，雖然只比自己大一歲，可是什麼事情都幫著自己，就像自己的親姐姐一樣，自己在關鍵時刻，卻什麼也幫不了她。
張世轉身向鏢局走去，小丫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彷彿一個不久於人世的老年人一樣。姐姐，我該怎麼辦啊，我勸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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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過後的深夜，一個人影潛入了一座大宅子，直奔一個方向跑去，此人影停在了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但很快他踢開門走了進去。
此人便是因為小蓮的死而傷心不已的張世，他在街上遊蕩任由自己的負面情緒擴大充斥著自己的頭腦。當他再次來到這所宅子的時候，他決定他要毀掉殺害他最愛的人心愛的所有珍貴花草，讓他也常常失去最愛的那種痛。
當他進入屋中，滿屋子的花草，嬌艷動人，但在他嚴重這些都是一個一個吃人的魔鬼，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在向他示威。他雙手一掃，所有花盆都掉到了地上，花瓣花葉碎落一地。
就在這時，剛剛參加完宴會喝的醉醺醺的宅子的主人回來了，並心血來潮的想來看看自己的寶貝，當他進入屋中，由於天色已晚，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了進來，所以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誰讓你進來的？啊？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你一個卑賤的下人怎麼配進來這裡，啊？快給我滾出去……啊~~我的花，我的花，你居然敢打碎他們，我要殺了你，將你剝皮抽筋拿去餵狗。」他說著說著才注意到已經被毀壞一地的花，口中惡毒的語言更甚。
張世聽著他口中說出的惡毒至極的話語，突然想到了小蓮死時，似乎也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說著不堪入耳的話語。怒火噌噌的晚上冒夾雜著恨意，掩蓋了他僅剩的理智。他順手撿起一塊碎片向對面之人扔了過去，他本來就是習武之人，這一甩不得了，碎片直直的定在了對方的額頭上，鮮血直流。
對方還來不及呼救，就被張世一腳踢到牆角，地上的碎片有不少都刺入了他的身體，他頭一歪一臉驚恐的失去了生命。張世衝過去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他要為小蓮報仇。
小蓮是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可眼前這個人居然因為一盆花將她活生生的打死，斷送了她美好卻短暫的生命。就這樣讓他死了真的便宜他了。
突然他聽到外面有聲響傳來，他站了起來，離開了這裡。當家丁聽見聲響跑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了張世離開的黑影，他們進入屋中才發現老爺和花全都喪失了生命，可當他們去追兇手時，兇手早已經沒有了蹤跡。
張世來到了小蓮的墳前，「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為什麼老天不多給你一些時間？只要一個月，我就能有錢讓你恢復自由身，可是老天為什麼要這麼狠心的奪取你的生命，難道我們就沒有得到幸福的權利嗎？小蓮，我已經幫你報了仇，我這就來陪你。」他閉上眼睛將刀對準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
「不要。」及時趕到的小丫頭抓住了他的手，鮮血直流。雖然刀已經刺了進去，但幸好及時制止並沒有刺的太深。
也許是傷痛過度，也許是因為流血過多，張世暈了過去。小丫頭想盡一切辦法，好不容易將他拖到附近的一處農戶家。農戶家的大嬸人很好，見到受傷的張世和滿身泥濘的小丫頭，立馬叫丈夫幫忙，幫他包紮止血。
小丫頭就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幾天幾夜，當他醒來的時候，看著旁邊趴著睡著的小丫頭，見她臉上受傷都有擦傷，心裡一陣愧疚。也許是聽見了響動，本就睡得不沉的小丫頭醒了過來，見到他醒了很是高興的衝出去給他拿藥。
「你就我幹什麼？你不應該參合進來的，我殺了人最終也是會受到懲罰的，你會被我連累的。」
「那是他罪有應得，他害死了姐姐就不應該受到懲罰嗎？雖然你衝動了一點，可是應該沒有人知道你會為姐姐報仇的，而且當時我來找你的時候，家丁們也沒有看見你的臉，他們應該不會查到你的身上的。」
「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張世是一心求死，我已無可戀。
小丫頭一臉著急，他怎麼能死呢，怎麼能。「因為姐姐，你更應該好好活著，你知不知道，還有很多像姐姐一樣的人，就因為一個不小心，因為一盆花而受罰甚至失去性命，但是那些老爺都塞了很多錢給知府，所以我們就算全被打死了，知府也會找借口，讓兇手逃脫罪責的。嗚嗚~~~我們都希望能好好的活下去，可你卻放棄生命，這算什麼？嗚嗚~~」
張世看著小丫頭，聽著他說的話，對啊，還有這麼多人在受苦，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那就用我這條賤命去幫助那些受苦的人，懲罰那些自以為有錢便為所欲為的人。
「你看你全身都是傷，快去整理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
「你不會趁我離開就自殺吧？」小丫頭擔心的看著張世。
「我答應你不會，我說話算數。你快去吧。」張世面前笑了笑。
「嗯，你先把藥喝了……那你休息，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小丫頭拿著藥碗出去找大嬸去了。
作者：這兩天寫文都沒有狀態，內容有些枯燥，請大家諒解，我會盡力調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