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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文 / 解風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熙鳳聽了忙道:「太太這會子何用叫裁縫趕去。我前日倒做了兩套,拿來給他,豈不省事?況且他活的時候兒也穿過我的舊衣裳,身量也相對。」王夫人道:「雖然這樣,難道你不忌諱?」

    王熙鳳道:「太太放心,我從來不計較這些。」一面說,一面起身就走。王夫人忙叫了兩個人跟王熙鳳去。一時王熙鳳取了衣服回來,只見寶玉在王夫人旁邊坐著垂淚。王夫人正才說他,因見王熙鳳來了,就掩住口不說了。王熙鳳見此景況,察言觀色,早知覺了七八分。於是將衣服交明王夫人,王夫人便將金釧兒的母親叫來拿了去了。

    「二奶奶何必呢?且就讓太太將林姑娘的衣服拿去裝裹了,看看對太太還能有什麼好名聲不成?」小紅一邊跟在王熙鳳的身後一邊抱怨的說道。

    「你這個小丫頭懂的什麼?且不說太太是怎麼想的,太太卻是萬不能將林姑娘的衣服賞給了金釧兒裝裹的,不過是要了我這句話罷了,是希望我能將這話遞給了林妹妹,林妹妹卻是什麼樣的人呢?」王熙鳳忍不住敲了小紅一下腦袋,這小紅跟在王熙鳳身邊可是有一段時間了,又聰明又伶俐,王熙鳳倒是很喜歡這小丫頭,倒是凡事都提點著她幾句,差不多當自己的女兒養了。

    「林姑娘若是知道了還不一定怎麼的氣呢。」小紅小聲的嘀咕著。

    「這事情卻是不能讓林妹妹知道的,林妹妹雖然不缺了那兩件衣服,但是畢竟是賈家給做的,若是知道中間還出了這樣的事情心中肯定是不舒服的。」王熙鳳皺著眉頭說道。

    「二奶奶放心吧!」小紅連忙保證的說道。

    「寶玉,你可知道錯了?」王夫人見了王熙鳳走了又接著訓賈寶玉。

    「娘,我只想金釧兒是個好的……」賈寶玉滿臉是淚,但是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你啊,若是你真的喜歡了金釧兒就跟娘說呢,娘又怎麼會不給了你,可是你若是做出了那下等的事情不用說別人了,就你老子能夠饒了你麼?這金釧兒也是沒福氣的,我不過是在氣頭上罵了她兩句,等了這件事情結束後就把她派到了你的房裡也就是了,卻沒想到一時想不開竟然跳了井。」王夫人似乎有些傷感的說道。

    「娘,是寶玉錯了!」寶玉滿臉淚痕的說道。

    「知道了錯就好了,金釧兒這丫頭已經死了,可憐見的玉釧兒哭的又那麼厲害,玉釧兒不是二等丫頭麼?從今天起就跟著我吧,提升到一等大丫頭,補了金釧兒的缺也算是我給她的補償吧。」王夫人慢慢的說道,又把眼角上的淚水輕輕的擦了一下。

    王熙鳳當著寶玉的面將金釧兒的父母都叫了進來,先是賞了衣服,又是賞了釵環,又說要玉釧兒補了金釧兒的缺,金釧兒的父母也沒什麼不樂意的了,王夫人又上金釧兒的父母叫了和尚唸經說是要超度金釧兒,金釧兒的父母自然是感激不盡高興的答應了。

    寶玉見人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也只得告辭了王夫人往外就走,路過了和金釧兒歡好的地方,寶玉突然覺得神情一陣茫然,就在那傻愣愣的站著。

    「爺,你看那不是二爺麼?」賈政手下的一個幕僚指了一下再那邊傻愣愣的寶玉連忙說道。

    「哼!那畜生還有臉在這?指望他進了衙門能學好呢,卻是好的沒學會盡兒學會一肚子的男盜女娼。」賈政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幕僚一陣子尷尬卻也不好說什麼。實在是也是這賈寶玉做出了不像話的事情了。

    「去叫了人過去將寶玉給我拿了!」賈政實在是懶得看了寶玉一擺手快速去了書房。寶玉也不知是何原故,只是被動的被兩個小廝拽到了賈府的書房。

    賈政一見寶玉立刻便問:「該死的奴才!你怎麼又做出這些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現是忠順王爺駕前承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莽,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

    寶玉聽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實在不知此事。究竟『琪官』兩個字,不知為何物,況更加以『引逗』二字!」說著便哭。

    賈政未及開口,卻見一旁有個三十多歲的人聽了寶玉這話立刻冷笑道:「公子也不必隱飾。或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辛苦,豈不念公子之德呢!我們忠順王府的人豈是好騙的?」

    寶玉連說:「實在不知。恐是訛傳,也未見得。」

    那人冷笑兩聲道:「現有證據,必定當著老大人說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說不知,此人那紅汗巾子怎得到了公子腰裡?」寶玉聽了這話,不覺轟了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這話他如何知道?他既連這樣機密事都知道了,大約別的瞞不過他。不如打發他去了,免得再說出別的事來。」因說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大事倒不曉得了。聽得說他如今在東郊離城二十里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裡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是在那裡,也未可知。」

    那長府官聽了,笑道:「這樣說,一定是在那裡了。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罷;若沒有,還要來請教。」說著,便忙忙的告辭走了。

    賈政連忙跟著出去不斷的賠禮。忠順王府的人他可是得罪不起的,現在自己雖然是王爺一脈的,但是卻是暗中的,沒想到為了一個戲子忠順王府的人竟然上門來討要,賈政也覺得傷了臉面。

    「後面是怎麼了怎麼鬧哄哄的?」賈政剛走了回來卻見有小丫鬟在那一個勁兒的哭著什麼。「是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金釧兒投井了。」旁邊有小廝連忙過去問了,又走了回來對賈政說道。

    賈政聽了驚疑問道:「好端端,誰去跳井?我從無這樣事情。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待下,大約我近年於家務疏懶,自然執事人操克奪之權,致使弄出這暴殞輕生的禍來。若外人知道,祖宗的顏面何在!」賈政自然是大怒,又讓人細問了一遍,結果卻得知了是寶玉和小丫鬟做了不乾不淨的事情,登時大怒,立刻回到了屋子指著寶玉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我原指望娘娘封了你差事你能好好的做人,如今卻是丟臉丟到了王府之中了,莫不說祖宗的榮譽娘娘的體面,就算是我的臉面今兒也都被你丟盡了。你這不肖的子孫還不如打死了好呢。」賈政說著就讓人將賈寶玉按在了凳子上:「堵起嘴來,著實打死!」小廝們不敢違,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寶玉自知不能討饒,只是嗚嗚的哭。賈政還嫌打的輕,一腳踢開掌板的,自己奪過板子來,狠命的又打了十幾下。寶玉生來未經過這樣苦楚,起先覺得打的疼不過還亂嚷亂哭,後來漸漸氣弱聲嘶,哽咽不出。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趕著上來,懇求奪勸。

    賈政那裡肯聽?說道:「你們問問他幹的勾當,可饒不可饒

    !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勸解!明日釀到他弒父弒君,你們才不勸不成?」眾人聽這話不好,知道氣急了,忙亂著覓人進去給信。王夫人聽了,不及去回賈母,便忙穿衣出來,也不顧有人沒人,忙忙扶了一個丫頭趕往書房中來,慌得眾門客小廝等避之不及。

    賈政正要再打,一見王夫人進來,更加火上澆油,那板子越下去的又狠又快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賈政還欲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賈政道:「罷了,罷了!今日必定要氣死我才罷!」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保重。且炎暑天氣,老太太身上又不大好,打死寶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賈政冷笑道:「倒休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我已不孝;平昔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結果了他的狗命,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來勒死。

    王夫人連忙抱住哭道:「老爺雖然應當管教兒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五十歲的人,只有這個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為法,我也不敢深勸。今日越發要弄死他,豈不是有意絕我呢?既要勒死他,索性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們娘兒們不如一同死了,在陰司裡也得個倚靠。」說畢,抱住寶玉,放聲大哭起來。

    賈政聽了此話,不覺長歎一聲,向椅上坐了,淚如雨下。王夫人抱著寶玉,只見他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一片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去,由腿看至臀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覺失聲大哭起「苦命的兒」來。因哭出「苦命兒」來,又想起賈珠來,便叫著賈珠哭道:「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此時裡面的人聞得王夫人出來,李紈、鳳姐及迎、探姊妹兩個也都出來了。王夫人哭著賈珠的名字,別人還可,惟有李紈禁不住也抽抽搭搭的哭起來了。賈政聽了,那淚更似走珠一般滾了下來。

    正沒開交處,忽聽丫鬟來說:「老太太來了!」一言未了,只聽窗外顫巍巍的聲氣說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就乾淨了!」賈政見母親來了,又急又痛,連忙迎出來。只見賈母扶著丫頭,搖頭喘氣的走來。賈政上前躬身陪笑說道:「大暑熱的天,老太太有什麼吩咐,何必自己走來,只叫兒子進去吩咐便了。」

    賈母聽了,便止步喘息,一面厲聲道:「你原來和我說話!我倒有話吩咐,只是我一生沒養個好兒子,卻叫我和誰說去!」

    賈政聽這話不像,忙跪下含淚說道:「兒子管他,也為的是光宗耀祖。老太太這話,兒子如何當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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