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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文 / 困的睡不著

    兩具狼屍,滿地的鮮血,一直不停的狼嚎,這一切讓湘西深山中的湖畔冒出了一絲滲人的寒意。

    如果在加上那瑟瑟發抖的幾人,可能除了宋三缺外任誰都沒有想到,這其實就是傳說中深山野獵的場景。

    只不過是角色互相變換了而已。

    是狼群將這幾人給當成了獵物!

    既然你有獵物的想法,那麼你就應該有被獵的準備,宋三缺早先就給他們敲過警鐘,不過顯然並沒有被他們給聽到腦子裡去,既然如此接下來出現什麼狀況,也就別怨天尤人了。

    抱著此種想法,宋三缺並沒有太過緊張,手裡的扎槍只是緩緩抬起準備應付接下來狼群新一輪的進攻,因為剛剛那五隻前撲過來的狼其實完全就是狼群試探的意圖,動物也有策略,它們就是要判斷一下,眼前的獵物到底是能夠一擁而上就輕易撕碎,還是要圍殲許久勝負不定。

    顯然,宋三缺的扎槍和那幾條獵槍的槍響,讓狼群明白了一件事,今天晚上恐怕將是一場惡戰了。

    狼群嚎叫不止,躺在地下的那幾頭狼並沒有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待得狼群後方突然響起一聲悠長的狼嚎後,宋三缺猛然跨前一步,說道:「狼群要發起總攻了,各位護好自己的小命吧」

    那狼嚎這是頭狼的信號,命令手下開始一往無前的進攻!

    宋三缺此刻到宛如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雙手緊握著扎槍擋在一席眾人前方,等到狼群進攻開始後,兩手靈巧的左右騰挪,那精鋼打造的槍頭在他每一次或是抬起或是落下的時候,總是能夠很輕易的就刺中他所判斷的目標,槍槍不跑空,精準無比。

    凡是被扎槍刺中的狼除了當場殞命外,最輕的也是倒地不起,過百斤重的扎槍在他勢大力沉的舞動下,威力極其驚人。

    宋三缺的勇猛讓他身後眾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下許多,見他一人就抵擋住了大半的狼群進攻,壓力驟減之下王琛,小六,段宏旭幾人的獵槍到是奏效不少,雖然達不到強強斃命的結果,但通常兩三條槍齊放之下很是讓那些倒霉的狼吃盡了苦頭。

    場中最鎮定和冷靜的除了宋三缺外,就要屬袁野了,雖然叢林戰他的經驗並不豐富,但是長久以來在軍隊中接受的訓練讓他應付起狼群的進攻十分的游刃有餘,只不過他就只是緊緊的守在蘇童的身邊,打定了只讓蘇童一人避免危險的念頭,只要有狼接近他們二人兩三米的範圍,原野手中的十字弩抖手就是一箭,基本上算得上是箭無虛發,能精準無比的洞穿狼頭。

    片刻之後地上又增添了十來具狼屍,這種結果換來的則是宋三缺的氣喘吁吁和逐漸放慢的動作,過百斤中的扎槍被他長時間的舞動,任憑他體力在強此刻也有些是不小了,他稍稍後退兩步,謹慎的說道:「狼群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你們手裡的子彈可要省著點用了」

    宋三缺明白光靠自己這一桿槍斷然無法抵擋狼群的進攻,他保住自己的命不難,但後面的人要想全身而退此時靠的就只能是他們能夠發揮超常的戰力了。

    不過,宋三缺的話音剛落,王琛就苦笑著揚了揚手裡的獵槍說道:「我的子彈已經快用光了」

    小六更是氣急敗壞的說道:「我的也不多了,最多還能在開幾槍」

    除了這兩人外,段宏旭那三人同樣如此,剛剛狼群大規模的進攻讓這幾人都快被嚇的麻爪了,哪裡顧得上打一槍就奏效一槍的結果,完全就是胡亂放槍,只求能夠盡快的幹掉衝向自己的狼群。

    宋三缺歎了口氣,瞇縫著眼盯著還在徐徐前進而沒有停下的狼群,索性就將扎插在了地上。他這個動作讓後面的人紛紛止不住的驚呼起來,他這是幹嘛,打算放棄了不成?

    小六焦急不堪的說道:「哎,我說你想幹什麼,可不能扔下我們不管」

    王琛皺著眉頭說道:「你帶我們進山,就要保得我們周全,如果我們幾個當中有人出了事,你和你們村子也必將受到連累」

    這話正是剛剛蘇童同他交代過的如出一轍,宋三缺又怎能不明白殃及池魚這個道理?

    宋三缺將扎槍插到地上,並沒有放棄的意圖,這個時候他的體力已經完全無法支撐住接下來在連續不斷的還擊了,所以宋三缺只得放棄扎槍而是抽出了身上的那把柴刀,將刀握在手裡後,他回頭陰陰的笑道:「保你們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眾人趕忙齊齊的問道。

    宋三缺揮了揮手中的柴刀說道:「一條狼,一萬塊」

    「麼的,這個死要錢的傢伙,坐地抬價啊」小六恨恨的低聲咒罵了一句,不過卻還是說道:「沒問題,兩萬都成」

    王琛也是無所謂的說道:「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要說到做到」

    「嘿嘿,我讀書讀的少哈,你們可別騙我,說好的價回頭可別反悔」宋三缺手腕一翻,翹著嘴角回頭就只等狼群再次進攻而來。

    袁野看著宋三缺的背影,皺眉說道:「他剛剛並沒有出全力,雖然之前的抵擋強度很大,耗費體力也不小,但他除了氣息上有點紊亂外,步伐和攻勢都很平穩,照我估計來看他如果拚力抵擋,至少還能在堅持十幾分鐘而不力竭,這傢伙藏拙了?」

    蘇童笑道:「狡猾的傢伙,他就是打了敲竹槓的心思,咱們這幫肥羊打一進村開始就落了他的算計中,此時的場景估計完全是在他的預料內……好一個刁民啊」

    袁野愕然問道:「這狼群的出現也是?」

    蘇童皺了皺精巧的細眉,略帶不滿的說道:「別看他開始裝的那麼像,你仔細想想咱們這一路走來直到晚上哪裡碰到什麼有威脅性的東西了,然後就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這片湖泊,這說明他對這山林肯定是無比的熟悉,瞭如指掌,那麼其中有狼群他會不知道?」

    袁野張了張嘴,還是不可置信的問道:「不可能吧,那他玩的也太大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也是剛剛才想到,有一個細節咱們誰也沒留意」蘇童歎了口氣,恨恨的說道:「咱們都被他給耍了先前他們幾人打到的兔子和你射穿的山雞一直都被當做是戰利品沒有丟掉,從樹林到湖泊那血流了一地,狼群還不順著味道就追了過來?這種常識和經驗性的問題,我們能忽略掉,他這種長期在深山腳下生活的人會忘記?擺明了就是故意借此把狼群給引來,然後好好的敲詐一筆」

    袁野到此算是徹底的明白過來,這一趟野獵他們是打算獵物,而宋三缺其實也是,只不過大家的目的一樣目標卻是不同,這群人獵的是動物,宋三缺獵的卻是他們。

    宋三缺站在人群前面狡猾的笑了笑,如果此時他聽到後面蘇童的一番分析恐怕會忍不住的豎起拇指稱讚一聲,好聰明的女人

    !

    蘇童說的沒錯,這一切從頭到尾完完全全都是在宋三缺的算計內,從進山到撞見狼群,他打的就是想要狠狠敲上這幫人一筆竹槓的心思。

    這麼多又白又嫩的肥羊可是很少碰到,不在宰上一筆狠的,豈能對得起這老山方圓百十里地他宋三哥的惡名?

    有這麼一說是叫雁過拔毛,但在三哥這卻是有另外一說,人從村裡過就得剮下一層油來才行!

    三哥窮怕了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既然竹槓敲上了,宋三缺索性就放開手腳,提著柴刀殺入狼群,如虎入羊群般勢不可擋,將所剩下的十幾條狼全都逐一放倒。

    狼群固然可怕,固然兇猛,但是對於常年生活在深山周邊,以打獵為生的宋三缺來說卻並沒有多少的懼怕感,甚至每當他一刀插入狼身的時候心裡都隱隱有著一種興奮和刺激的感覺,這是多年以來養成的脾性和那深深印到骨子裡的血氣。

    因為在這鳥不拉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窮鄉僻壤的地界,你不爭命,靠什麼讓他們孤兒寡母的能掙扎著活下去?

    所以,在這湘西小山村裡,宋三缺除了惡名,他還有著更讓人心悸的狠名,只因為他有個宛如深山裡卻是金鳳凰般的老娘,他不惡他不狠,那他娘這輩子說不上就得遭受多少非人的惡事!

    宋三缺從倒在地上的最後一條狼身上拔出了沾染著鮮血的柴刀,毫不忌諱的在褲腿子上蹭了蹭擦拭掉狼血,然後脫下那已經被狼血浸染的不成樣子的上衣,絲毫不顧及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給眾人帶來的驚詫感,從口袋裡掏出那盒袁野之前送給他的煙點了一支,滿足的看著地上的狼屍狠狠的吸了兩口,心裡別提有多暢快。

    這地上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足夠他們娘倆許久不用為活計發愁了。

    王琛和小六咋舌的藉著月光隱約的看見了宋三缺裸露出來的上身那十幾條的猙獰疤痕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小六搓了搓手道:「乖乖,難怪這傢伙這麼生猛」

    王琛低聲說道:「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了吧?白天你要是真把他給惹著了,恐怕你此時就跟地上那些狼屍的下場一樣了」

    小六的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心裡後怕不已。

    宋三缺一根煙抽了大半根後才轉過身子,不過就當他掉過頭來之後除了那三條土狗之外其餘的人都一見他的樣子都情不自禁的連連後退,直到一腳踏入湖中傳來冰涼的感覺後,才算停下,但是臉上驚恐的表情卻還是沒有消散。

    宋三缺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狼血和手裡的柴刀,又用手抹了把沒有乾涸的血跡,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會像那些畜生一樣把你們給生吞活吃了,怕的什麼?」

    宋三缺說完後嘴裡又用僅自己可聞的聲音嘀咕道:「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得知道欠債還錢這個道理」

    被袁野擋在身後的蘇童此時卻是眼睛緊緊的盯著宋三缺的右肋下方,多數人都注意到了宋三缺那滿身的傷疤,只有蘇童不經意間看到了他肋下居然有著一串讓人驚異的紋身。

    八個黝黑漢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字跡潦草但卻字字相連,如果這八個字寫在紙上恐怕誰見了都得喊聲好字!

    但紋在了人的身上卻給人感覺很是詭異和驚詫,這紋字的人好大的大家風範啊!

    蘇童將眼睛從宋三缺的肋下挪開,輕輕的拍了拍撲通亂跳的小心肝,暗自搖頭,這深山老林中怎會冒出如此古怪的男人。

    擦著黎明的光輝,身後徐徐可聞的湖水聲,加上一地的鮮血和狼屍,宋三缺立在人群前方的那副模樣讓人一看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頗有些滲人的味道,好在這時那三條土狗忽然「汪,汪,汪。」的叫了幾聲,才將眾人從那虛幻的恐懼感中給拽了回來。

    王琛和小六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有餘悸的又看像了宋三缺,心道要是把這傢伙給惹急了,是不是自己等人也有可能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一役,把眾人給震的有些心理發虛,在看宋三缺的時候已經少了那種看待土包子的神情,雖然宋三缺無法因此而讓自己的身形看起來高大一些,但至少在他們的心中忌憚還是有的!

    也許這一席人裡只有蘇童的心裡對於宋三缺沒有什麼牴觸感,一是這傢伙曾經救過她一命,二是她看的出來,這人只為財,至於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

    宋三缺將柴刀插回身上,抬頭看了看天色,見離天亮似乎已經不遠,就說道:「幾位,是打算在這山裡繼續轉轉呢,還是打道回府?怎麼說都成,我繼續奉陪」

    「咕嘟」小六心有餘悸的嚥了嚥唾沫,低聲對身旁的王琛說道:「琛哥,回去吧,這一趟野獵我看是差不多了,估計回去之後我得有段日子能緩過神來」

    段宏旭三人也同樣附和著點了點頭,狼群的出現將他們的雄心壯志全給撕成了一片碎渣,他們真怕在呆下去萬一出現點別的意外,被獵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王琛見眾人同意就對宋三缺苦笑道:「你看我們這一群殘兵敗將的哪還有繼續在這老林裡呆下去的心思?」

    「那成,各位咱們就出山吧」宋三缺的目的已經達到,在讓他轉下去估計也撈不到什麼油水了,索性就從地上拔起扎槍帶著三條土狗向著山下走去。

    十幾人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落在最後面的袁野經過那群狼屍的時候特意蹲在地上查探了片刻,然後起身來到蘇童的身旁駭然的說道:「所有的狼差不多都是一擊斃命,很少有挨上第二刀的,這個傢伙太恐怖了點」

    蘇童絲毫不以為怪的說道:「不藝高人膽大,他敢玩的這麼狠?」

    袁野看著宋三缺又恢復到先前那種土包子的模樣,臉色難看的說道:「他這裝的也太邪乎了」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蘇童恨恨的嘀咕了一聲,說道:「前面那幾位都是平時在外面呼風喚雨的角色,沒想到進了這偏僻山村竟然讓他給狠狠的涮了一次,散了財不說,這人可丟的真是不小」

    宋三缺此刻的心思真是爽到了極點,嘴裡忍不住的哼起了小曲,時不時的還拿著那壺酒仰頭猛喝上那麼一大口,在抽上兩口煙,甭提有多麼痛快了,有這幫肥羊讓他宰,宋三缺也不至於在緊巴巴的過日子了。

    想到這,宋三缺眼角撇了後面一眼,忍不住的幻想著,不知下一次肥羊進山得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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