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千里奔襲,當街拔刀 文 / 困的睡不著
宋三缺神色平靜的從老槐樹下走過,似乎當做什麼也未發生一般,顯的極為平靜,而且途中還和路過的村民笑著打了幾聲招呼。
可是當他走出不遠到了一處拐角離開村民的視線後,他剛剛還風平浪靜的神情立刻就變的有些冰冷起來,甚至還略顯猙獰,宋三缺又習慣性的握緊雙手瞇了瞇眼睛,然後陡然間身子就動了起來,快速的向著村子的另一頭跑去。
這不是回家的路,是另一個出村和進村的方向。
出了村子,路邊的草叢中忽然條出一道人影,左手持著宋三缺的那桿扎槍,右手提著一把牛角弓,跳出的人影跟著前方的宋三缺一同向前跑去之時,順勢將那桿扎槍也扔了過去。
來人正是武雀,從家裡摸出那把他爺爺傳下來的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牛角弓後就一直守在出村的這條路上等著宋三缺的到來。
「他們的車剛開出去沒有多久,鄉下路窄不好走,我們從小道追,在出了這片地界前肯定能在半路把他們給截住」宋三缺接過扎槍瞬間就將速度提了起來,他估摸著對方從村子裡出去才不過二十來分鐘,就算車子開的在快走的也是曲線的路程,他完全可以有機會走直線追上去。
武雀沒吭聲,但是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三哥的話對於他來說就像是皇上的聖旨,甚至不用說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明白他的心意,從小到大光著屁股跟在宋三缺的後頭,直到長大成人他依舊心甘情願的當著小兵,為三哥風裡來雨裡去的眉頭都不眨一下。
別看他一身肥肉兩腿粗短,但是奔跑的速度絲毫不差宋三缺多少,提著那把碩大的牛角弓兩人也就差了兩三個身位的距離。
宋三缺和武雀在小路上跑了一陣,前方就是一片大山橫在了當前,兩人熟門熟路的不在順著路一直追,而是速度不減的從小路上轉彎跳了下去,路下就是一片雜草叢和足足有著四十五度左右的斜坡,兩人稍稍放慢了腳步將身子向後仰去來保持身體的平衡,但是速度依舊飛快,沒用片刻功夫就衝出了這片斜坡。
如果此刻有哪個擅長野人三項運動的人在旁邊看見二人的動作,估計除了會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驚歎一聲外,恐怕肯定會接著豎起拇指稱道一聲「牛人」。
兩人完全是在一條不能稱之為路的路上,將奔跑的速度提到了運動場上百米沖次的級別,這種對身體要求的強度和辨別前方路況的判斷力,絕對比九成以上的運動員身體素質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這是一條盤山道,蜿蜒曲折,衝下斜坡前方還是九曲十八彎,但兩人這時卻停了下來,宋三缺和武雀來到前方的兩株樹下,手腳並用「嗖嗖嗖」就下就爬到了樹頂,然後瞪著大眼睛四處尋摸著。
武雀用手遮住眼睛上方,緩緩的轉動著圓圓的腦袋瓜子,皺著眉頭說道:「三哥,沒有車影,那幫人該不會是出了這片山區了吧」
「肯定沒那麼快,出山的路不好走,崎嶇不平的他們開不快」宋三缺雖然語氣肯定,但神色卻並不輕鬆,兩人環視了一圈連影子都沒摸到他的心裡也在打著鼓,那幫人開的可不是他們鄉里的那種喇叭不響哪都能響的破車,而是連傻子一看都知道價格不菲的豪車。
車和車之間可是並不能夠相提並論的,如果宋三缺和武雀知道小六他們開的是過百萬的極品越野車,也許心裡那執著的念頭會毫不疑問的產生動搖。
幸好不知者無畏,正因為二人不曉得,所以心中的念頭卻是一往直前的。
下了樹,宋三缺判斷了下方向和天色,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距離出山區從他們的位置判斷還有幾十公里遠,他是個不甘認輸和愛鑽牛角尖的人,所以在沒有確定對方會徹底把他們甩出去多遠的時候,他是不會甘願放棄的。
武雀來到盤山路上,低頭貓腰在路上尋覓了片刻,直到眼前出現一片雜亂無章的車輪印記後,他才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爬在地上鼓足一口氣朝著車輪壓過的痕跡吹了過去。
車輪印記揚起的灰塵隨著武雀的吹氣而消散,他笑瞇瞇的指著地上說道:「三哥,絕對沒跑遠時間短的很,咱們繼續在加把勁肯定能把他們給堵住」
武雀的爺爺是方圓百里有名的獵手,進山打獵的經驗足足有幾十年之久,而武雀剛剛所用的方法就是一般老獵手進山打獵時常用的判斷動物行進方向和時間的土方法。
方法雖然土,但效果卻是用經驗堆積出來的!
宋三缺點了點頭,說道:「繼續」
兩人連氣都沒喘一口就再次踏上路,由上往下追去,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追出了這一帶,前方不在是連綿不斷的山區,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莊稼地,放眼望去前方幾十公里的範圍盡收眼底。
當然,也望到了距離二人甚遠也是他們追了許久的目標。
在和他們相距幾公里外的一條路上,三輛車子不緊不慢的行駛著,車速並不快,也許他們是在欣賞沿途的風景,也許是旅途過於勞累。
總之,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就在他們的車後居然有兩個人正耗費著驚人耐力和體力,來了個千里奔襲
眼見著三輛越野車正逐漸在視線內消失,宋三缺哪會容許這種狀況發生,他們哥倆費了大力氣跋山涉水的奔襲幾十里地現在到了眼皮子底下,當然不會放任這三台車再次消失。
因為用不了多久前方就是一個鎮子,鎮上人多不易動手,而過了鎮子可就是一條條的康莊大道,直通大城市,到時在想要有什麼動作那可就是難如登天了。
不過好在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到前方全都是一片片的田地,直線距離並沒有多遠,而對方想要離開這邊卻是還要在繞幾個彎道,這一直一彎之間的距離,足夠兩人追上去的了。
宋三缺和武雀拔腿再追,絲毫不管不顧前面一株株過人高的莊稼地,任其上面的枝葉在臉上和身上劃出一道道鮮紅的印子,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前方三輛車的影子就已經遙遙在望了。
「雀兒,看你的了,給我把頭車按住」宋三缺判斷了下兩者之間的距離,幾十米而已,他們卻已不在適合繼續再追,畢竟憑人的血肉之軀無論如何都無法抵擋住車子的衝擊,而這個距離卻是足夠武雀一展身手了。
「好咧,三哥」武雀歡快的答應了一聲,他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別看他人長著憨憨厚厚的模樣,但真要是上起脾氣來一般人都拉不住,而他卻只聽寥寥兩三人的話,其中之一就是宋三缺。
此刻別說讓他攔車,就是三哥讓他提刀捅人,這個腦袋裡一下渾水的胖子恐怕眉頭都不會皺上一下。
武雀的應承聲剛落,陡然間就將自己的速度給提了起來,迅速的就超過了前方的宋三缺,然後就在眨眼之間武雀從背後掄起那把巨大的牛角弓右手從身後迅速的抽出一支雁翎箭,搭弓便射,瞄都不瞄,全憑往日間在山林中狩獵練就出來的大把經驗,搭弓射箭之間神色間那是極其的堅定自信。
牛角弓在武雀全力一拉之下登時就成了滿月狀,他右眼一閉一眨之後右手食指拇指微鬆,離弦的雁翎箭「嗖」的一聲就劃成一條白線,直奔打頭的那輛路虎而去。
宋三缺似乎料定武雀的箭出手必中,所以在看到白光一閃而過之後,他就提著扎槍斜著衝了過去,目標直奔路虎車的前方。
「啪」
「嘩啦啦」
路虎前擋風玻璃應聲而碎,那根武雀射出的箭在車子行駛途中準準的射中了車身玻璃,直接穿透而過。
「嘎吱」急促的剎車聲過後,車子歪歪扭扭的橫在了路當中,好在因為路況不好車速不快,不然這一箭之後絕對會落個翻車的下場。
就在路虎堪堪停穩,而車裡的人被嚇出一身冷汗後,宋三缺此時已經衝到了跟前,他右手舉起扎槍猛的一揮,由下而上狠狠的刺中了路虎的引擎蓋。
「噹」引擎蓋在扎槍巨大的力道衝刺之下,肉眼可見的凹了下去,而扎槍則是晃悠了兩下之後直直的就立在了車身上。
宋三缺這才晃著步子,慢慢悠悠的來到車前,一腳踏在車門上,眼睛死死的盯著裡面的幾人,淡淡的說道:「出來,下車,不然下次這槍扎的可能就是你們身上,給你們來個透心涼」
「麼的,你個土鱉你特麼的瘋了啊」小六揉著隱隱發痛的腦袋,剛剛那一瞬間讓他整個頭都撞在了座椅上,如果不是路虎車性能太好,安全係數極高,恐怕這一撞之下絕對會讓他立馬就暈過去,要是倒了霉說不准這一下還會讓他立馬就血濺當場。
一陣暈眩過後,當小六回過味來揉著腦袋看到這一切都是車外的宋三缺帶來的後果,他根本就沒想是什麼原因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去。
「嘿嘿,你的嘴巴太臭了,我不介意幫你管教一下」武雀的牛角弓上搭起了第二隻雁翎箭,不過這次沒有射出去,而是從破碎的車窗中伸了過去,直直的衝著小六:「聽三哥的話,不下車,我想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看著那泛著森森寒光的箭尖,小六身旁的女二線嗷的一聲就縮起了身子,而小六和王琛的臉色登時就變了,他們這時才看出來這二位不是在開玩笑。
一桿扎槍直挺挺的插在車身上,隨後一把拉直了的雁翎箭正遙遙相對,兩者任其一都是能要人命的真傢伙,玩笑肯定沒有這麼幹的!
這前後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後方兩輛車中的人根本就沒料到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只看到路虎車似乎出了意外停到了路當中,然後就有人衝了過來,擺著一副打家劫舍的姿態。
等到扎槍插到車身上和武雀的牛角弓蓄勢而發,後面兩車的人才知道出事了。
幾個人紛紛神色大變,鬧不清為何原本已經兩清了的兩波人馬,這時為何會刀兵相向。
王琛坐在車裡沒動,臉色鐵青著,但是腦子卻在不停的轉動著思考到底是何事惹的這兩刁民擺出了一副拚命的架勢,貌似他們從頭到尾除了小六偶爾有點冷嘲熱諷外,大家相處的還是比較其樂融融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拔刀相向的苗頭啊。
小肚雞腸的見過,但是沒見過這心眼小到被人嘲諷兩句就要命的架勢啊,這特麼的難道山裡的刁民自尊心強到了這種程度?
正當王琛臉色變換不定思索無頭的時候,宋三缺再一次的用腳踢了踢車門,哼了哼道:「如果我在提醒你們一遍,打招呼的可就不是我自己,而是那頂著你們腦袋的箭尖了」
「兄弟,這玩笑有點開大了」王琛沉聲說道:「有什麼事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小六嚥了嚥口水,此時的他才算是回過味來,蓋因那箭太滲人了,他似乎都已經感覺到箭尖透出的寒氣要刺破他的皮膚了。
宋三缺沒搭理王琛的場面話,依舊笑瞇瞇的盯著兩人,但是手卻指著武雀說道:「雀兒,我數到三,要是沒人出來你就射,就照著腦袋來,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