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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大梟雄於青然 文 / 困的睡不著

    突然從外駛入的車子進入到別墅院落內後徑直開到了車庫中,宋三缺的心裡敲起了鼓,這棟房子裡的人越多自然他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這時端坐在沙發上觀察宋三缺的於瑾一見他臉色有了變化,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正巧看見車子駛過,嘴裡慌忙叫道:「糟了!」

    宋三缺露出詢問的意思,於瑾擔憂的說道:「是我父親回來了,你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裡出去,有點難了」

    「怎麼?難道他還三頭六臂不成?」宋三缺問道。

    於瑾沒好氣的說道:「在我父親身邊有個很不尋常的人,你也許會逃得過別人的眼睛,但是要想在他的眼皮底下出去可不容易。」

    宋三缺點頭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於瑾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問道:「你知道什麼?」

    宋三缺淡淡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知道在你家裡有個身手彪悍的傢伙,一個走路發飄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人,身手至少可以隨便秒殺外面那些人十幾個了,自然對付現在的我似乎也還算游刃有餘」

    宋三缺早先窩在車庫裡的時候就發現了那人的不尋常,當時從別墅進入到車庫的人一共有四個,說話的有三人,而剩下的那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動靜,但宋三缺卻從對方踏入車庫時就察覺到了,走路步伐穩定落腳卻又寂靜無聲,甚至呼吸都是均勻細長,這明顯是高手的典範。

    所以發覺有異後他立即摒住呼吸收斂了自身氣息,不然他還真不敢保證,如果不加以防範對方會不會把他給揪出來。

    於瑾奇怪的問道:「既然知道你還如此淡定,你就不怕被他給揪出來?」

    宋三缺很是詫異的指著她說道:「先不說他們能不能發現我,就算發現了可不是有你在我手裡呢麼?他們會不顧你的安危?」

    「哎!」於瑾臉色驟變,歎了口氣後嘀咕道:「,你還打算挾天子以令諸侯啊,我勸你也許你不應該犯這個傻」

    於瑾還有句話沒說,你得罪了外面那群人也許你還有可能在嶺南混過去,對方不見得會肆無忌憚的拿你怎樣。

    但如果這棟房子的主人被你得罪了,可能整個嶺南都不會有你的藏身之處。

    就算你想躲,也沒人敢收留你。

    嶺南於三爺要找的人,借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也沒人敢窩藏!

    宋三缺自然不知後果不後果什麼的,在他的心裡代價二字是相對的,只要能逃脫升天暫時的付出根本就不在考慮之內,也許這棟別墅裡的人非富即貴權勢滔天,可那又怎樣?

    反正爺現在已經背了一身的債,還怕再多?

    如果於大小姐要是知道此刻這貨心裡的念頭,估計搞不好立馬就轉身下樓將他自己給曬在那,這貨也太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吧?

    兩人這裡正猶豫商量著,沒想到今天外面的門第三次被敲響了,只不過這次不是秦姐,而是換成了個語氣略顯華貴的緩慢女人:「瑾兒,小秦說你一天沒下樓了?身子不舒服?」

    「是我母親」於瑾輕聲解釋了一句,然後霍的一下就躥到了門口,依舊是老一套說辭,可這次門外的人顯然沒有被她說動,非要打開門來瞧個一二才算罷休。

    於瑾臉色有點難看的回頭望了過去,卻是發現居然沒了宋三缺的影子,剛要出聲詢問沒想到門卻已經被推開了,一個大概五十上下盤著長髮,神似於瑾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你這孩子,一天沒出門怎麼懶成了這個樣子,飯也沒吃呢吧」語調雖是責怪但其中卻透露著絲絲的關懷,於瑾小鳥依人似的挽著中年女子的手臂晃了晃後說道:「媽,這不是在家裡麼,難得自在一點,我這一年下來可是很少有這麼清閒的時候」

    中年女子坐到沙發上,拉著於瑾的手叨咕了兩句最後神態稍正的說道:「這別墅裡昨個就不怎麼消停,據說是楊家的小子那出了事,現在正滿院子的找人呢,就連警察都過來了,你自己小心點」

    於瑾笑道:「媽,你還怕人叨擾了咱們家不成,那人應該沒那麼不開眼吧」

    這話說的動靜有點大,於大小姐自然是說給某人聽的。

    中年婦女埋怨著說道:「跟你爸爸一個腔調」

    「好了,媽你放心吧,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於瑾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母親,然後轉身在房間裡頭四處尋摸,那個不長眼的人藏到哪裡去了?

    正當於瑾琢磨的時候,床上的被子忽然被掀開,宋三缺騰的一下就床上蹦了下來,於瑾目瞪口呆的指著他:「你……躲在了床上?」

    宋三缺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要不然呢?等著被你母親發現?」

    於瑾無奈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鑽到我床上去吧,別說她會有什麼忌諱,就哪怕一般的女人也得心裡犯膩歪吧,不過於大小姐也知道此時跟這貨狡辯什麼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就沒好氣的說道:「你可能需要在這屋子裡躲一會,我去收拾一下然後你自己想辦法怎麼去到我的車裡,正門你是不用想了,多數時候那裡都有人在」

    於瑾說完也不等宋三缺回話就開門轉身而出,三哥摸了摸腦袋,還用鼻子嗅了下剛剛從床上帶出來的香味嘀嘀咕咕的念叨著:「睡了你的床,又不是睡了你的人,搞的這麼苦大仇深的」

    宋三缺扒開窗簾從縫隙中向下望,見王琛的人還在外面四處巡邏,他盤算下了距離,對方到別墅這裡大概有二十幾米遠,自己所處的是第三層,這個時機如果把握好,他從樓上躍下應該可以躲過耳目。

    而車庫就在別墅的一層,下樓後往左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就能到達,似乎並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宋三缺嘗試著活動了下右手手腕,然後握緊拳頭發現還是用不上力,那一刀直接貫穿了他的整個手掌,運氣算好沒傷到手骨,但也僅僅限於還能動彈而已但要想用力卻是不用在想了。

    他皺著眉頭打開了窗戶,雙手無恙之時從這個高度下去他只需攀著窗沿順下去就可以,但現在右手根本就無法用力,三層樓的高度到是有點小問題。

    小問題在這時那也得忽略不計了,宋三缺將窗子打開到足夠一人通過,然後觀察著下方幾人巡邏的規律,等判斷好外面的人至少有將近半分鐘的時間不會留意到這個院子裡時,宋三缺飛快的從窗口鑽了出去,左手抓著窗沿兩腳用力蹬住下方牆壁,等穩好身子後左手鬆開身體擦著牆壁就滑向了地面。

    「啪」兩腳站立在地面,雙膝微微彎曲身子只是堪堪的搖晃了幾下他左手扶住牆壁穩住了身體,正要抬腿趕快向車庫方向走去,此時宋三缺卻猛然感覺到身上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一股子凜冽的氣勢衝擊著背後,就宛如他以前在湘西深山中狩獵時被大牲口給盯住了那般悚然而懼,這是長久以來身體鍛煉出的本能反應,當他遭受危機之時,自然而然的各項機能就會迅速運轉起來,告訴他的大腦危險來臨了。

    「身手還算過得去,難怪早上的時候你能瞞得住我」一個嗓音略微尖銳的聲音在宋三缺的身後響起,這聲調聽著讓人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的雞皮勾搭,就好像指甲在牆面上刮來刮去的動靜,聽著極其不舒服。

    宋三缺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肯定是別墅裡那個大高手盯上了他,他沒敢吭聲也沒敢挪動身體,不過對方似乎沒這耐心和他耗下去,也不等宋三缺回話就自顧自的用那破鑼嗓子乾笑著說道:「小子,三爺要見你,我勸你最好本分一點,先不說你不能從我手底下混過去,就是鬧出點動靜來吸引外面那些人也不是你想要的吧?」

    宋三缺嗯了一聲,緩緩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打算,轉過身來這才看見自己在這院子裡最應提防的人是什麼樣。

    個子不高,身形瘦弱,佝僂著身體雙手交叉著放在身前兩眼如鷹隼般直盯盯的看著宋三缺,看似毫無戒備,但宋三缺卻也看出對方深藏的蓄勢待發的力道。

    人不可貌相啊,宋三哥光看對方那雙瘦如雞爪不帶一點肉的兩手就知道這人浸淫在功夫上的時間怕不是有三十年打底了,那瘦骨嶙峋的爪子宋三缺估計抓到人身上用上十成力道怕不是一抓就能把人給卸下一塊肉去,泛黑的指甲十指滿是粗厚的老繭,這人手上的功夫必定用心伺候許久了。

    乾瘦的老頭見宋三缺轉過身子也不言語,調過頭背著手就向別墅大門走去,似乎料定宋三缺不會翻臉閃人。

    別墅裡坐著兩個人,一個臉帶擔憂雍容華貴的婦女正是於瑾的母親,另一個則是身穿唐裝手拿紫砂壺正有條不紊調著茶的中年男子,動作慢條斯理眼神下垂看著桌面,根本沒注意門外走來的兩人。

    這就是嶺南於青然,於三爺。

    一個跺跺腳能讓嶺南乃至周邊地區晃一晃的大拿級人物,一個在嶺南起伏三十年的大梟雄。

    也是那個溫柔似水,容顏傾城的於瑾的父親!

    乾瘦老頭徑直走到於青然的身後肅然而立,眼觀鼻鼻觀心,就那麼的將宋三缺給晾在了當場。

    別墅大廳裡詭異般的寂靜,除了於青然手裡那把紫砂壺偶而往茶杯中注水時發出點細微的動靜外,大廳內在無一點的聲音。

    於母眼帶怨氣的打量著宋三缺,表情嚴肅但是卻默不作聲,乾瘦老頭更是不言語閉著雙眼像是在打盹,於青然有條不紊的調著茶,手上一道道的工序顯得極其熟練,但眼皮始終沒抬,似乎直接把宋三哥這個陌生人給忽略了。

    宋三缺索性就站在三人面前就那麼杵著,腦子裡一點彎彎繞繞都沒動,這時他反倒輕鬆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打要殺我接招拆招就是了,反正已經落到此地步,掙扎與不掙扎好像左右最後都不會落得自在。

    「光當」於青然將手裡的紫砂壺放在了茶几上,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飲了一口,這時才抬起頭來看向了宋三缺:「我這裡許久沒來過人了,我這手藝更是很久沒有給外人露過,來試試看」

    宋三缺先是一愣然後也不搪塞,彎了彎腰示意一下,然後低頭從桌子上拿起杯子仰頭就喝,如鯨吸牛飲般痛快,完事了還砸吧砸吧嘴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於青然皺著眉頭說道:「可惜了」

    「可惜你了你這杯獅峰老井?」宋三缺嚥了嚥唾沫,回味著嘴中的茶香後搖頭說道:「茶是不錯,可惜了水不行。龍井茶,虎跑水是杭城雙絕,你這茶是不錯,可惜了」

    兩句可惜,算是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

    於青然眉頭漸鬆,到是詫異的愣了愣,半晌後說道:「還不算是一介勇夫,現在的年輕人有這見地也算不易了」

    宋三缺自然沒什麼附庸風雅的念頭,不過巧了,村裡那三位妖孽老頭子,王屠的爺爺到是此道高手,家裡正正的藏著一罐獅峰老井,多少年了都捨不得喝那幾兩,就在宋三缺外公離世的那晚,老爺子才將茶葉拿了出來給彌留之際的老人續上了一杯。

    宋三缺沾了個光,自那以後心裡倒是有了記性。

    於青然不溫不火的評價了一句,又給宋三缺面前倒了一杯說道:「這一杯茶讓你交代一下,有什麼事儘管說,過了這一茬我來和你算賬」

    宋三缺這次沒有鯨吞那一兩值千金的老井茶,細細的品了品其中的茶香然後才慢慢的喝進了肚子:「剛才是口渴了,窩在樓上一天滴水沒進,這一杯我就不會在糟蹋了」

    茶是好茶,可宋三缺在品也品不出其中的滋味來,如果換個場景也許還可以,可現在?

    拋開外面王琛的人不說,光是這棟別墅裡的兩個老傢伙怎麼對付,對他來說就是個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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