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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吃軟飯的? 文 / 困的睡不著

    於瑾轉頭對宋三缺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真的不看電視和新聞什麼的?」

    宋三缺煞有介事的點頭說道:「真沒怎麼看過」

    倒不是宋三哥裝腔作勢,在湘西山村裡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確實算得上是奢侈品,村子裡幾年前也才通上電,自然這些電器什麼的進村也是最近的事。

    而在宋三缺一家來說,每天睜開眼睛無非想的就是如何填飽肚子,或者是上山打獵,晚上回家累了一天基本上也就洗洗睡了,至於那些娛樂似乎真的很少接觸到。

    而來到嶺南後,白天睡覺晚上出攤,他哪有閒心關心這些?

    可能在一般人來說在正常不過的東西,對他卻是有點遙遠了!

    於瑾似乎不信,而秦姐更是不屑的說道:「貌似說你不靠譜都有些誇獎你了,一句真話都沒有,大小姐得考慮是不是把他給換了」

    這老娘們怎麼老是看自己不順眼?

    難怪三十幾歲了還沒嫁出去,這麼刮三誰敢要啊?

    這話宋三缺也只能在肚子裡念叨,哪敢說出來,他有些自嘲的笑道:「有些人的生活,也許是你們無法瞭解到的,當人還在為一日三餐衣食住行而奔波時誰會有心思關心這些事」

    宋三缺的落魄神情被於瑾看在眼裡莫名的升起一種信任的直覺,這個男人總會給她有種看不透看不懂的感覺,但似乎卻還沒有欺騙過她什麼,也許真如他所說,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無暇關注那些對普通人在普通不過的消遣。

    於瑾笑了笑,也許是同情也許是無心追究這事,邁步走向了停車場的電梯,秦姐哼了哼隨後跟了上去,宋三缺聳了聳肩尾隨兩人的身後進了電梯。

    電梯一直來到第十二層,打開門後豁然開朗是一個公司的前廳,裡面的人忙忙碌碌有條不紊,一行三人徑直走向後邊,這時有人發現了於瑾的到來,連忙迎了上去。

    「哎呀,我的大小姐可算是把你給等到了,你再不來我們這一天可都要白忙活了」一個帶著鴨舌帽腦袋後邊紮著個馬尾辮的爺們大呼小叫的衝著於瑾喜笑顏開的一頓嚷嚷,那一抹嫣然的微笑看的宋三缺身上不住的泛起雞皮疙瘩,這貨那副德性看著怎麼感覺無比的欠揍呢,一個老爺們搞的跟中年婦女似的,也不覺得寒磣人。

    於瑾摘掉墨鏡後墨子隨手遞給了身旁的宋三缺,攏了攏頭髮淡淡說道:「這不是來了麼,你要是不歡迎我再出去轉轉?」

    「哎呀呀,哎呀呀,這是怎麼說的,沒有大小姐你光臨我們公司都玩不轉了」馬尾辮連連作揖,捏著蘭花指陪著笑容轉身說道:「裡面請,一切準備妥當就等您大駕光臨了」

    於瑾此刻展現的一面絕不是在於家別墅裡那副小女人的模樣,反倒是換成了一副高傲冷淡的神情,逢人先是拉開三尺距離,不苟言笑,但儘管如此她抬腿率先走在前面,隨之身後忽然躥上五六個人圍著她,那副巴結討好的樣子看的宋三缺詫異不已。

    秦姐和宋三缺一左一右的跟著於瑾來到了一個化妝間內,於瑾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擺弄著,而跟上來的兩個人慌忙拿出化妝盒來湊到她面前開始搗鼓著。

    宋三缺這時也無所事事的觀察著,他發現好像自打進門以後所有的人都在圍著於瑾轉,端茶遞水的,化妝抹粉的,還有扇風捶腿的,差不多有好幾個人不停的在於瑾身邊為她一個人服務。

    那副樣子還真是典型的大小姐風範,忒瀟灑了!

    宋三缺乾巴巴的坐了兩個小時,就看著於瑾在那忙活了,只不過是她坐著不動別人圍著她忙,饒是以宋三缺如此好的耐性也有點感覺太無聊了,好在差不多三個來小時候於瑾那邊總算是大功告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一起身別人到還好,宋三缺差點驚掉一地下巴,宋三缺這是第四次見到於瑾,頭三次要麼於大小姐素面朝天要麼就是捂的嚴嚴實實,看的都是她平常的樣子,而這次卻是大大的不同了,經過頂級化妝師收拾一番的於瑾已經不能單單驚艷兩個字來形容了,這完全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人啊。

    妝化的並不濃只是略施粉黛,但在巧奪天工的化妝師手裡那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極其驚為天人,吹彈可破的皮膚給人一種能捏出水來的感覺,一顰一笑都看的三哥直愣神。

    這小娘們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啊!

    於瑾看著呆呆的宋三缺,忍不住調笑道:「怎麼樣,好看麼?」

    宋三缺差點就流出口水,嚥了口唾沫機械的點頭道:「真特麼好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對於宋三缺爆出的粗口於瑾沒反感,到是覺得能讓這個平時總是淡然的傢伙吃驚好像非常很是不易,這貨哪怕一身帶傷手上帶著刀口在自己面前也是雲淡風輕的,沒想到這時卻愣身不已,這得多大的成就感啊。

    秦姐不滿的推了身子僵硬的宋三缺一把說道:「看在眼裡拔不出來你就麻煩了,大小姐可不是你能惦記的,老老實實的守著吧」

    宋三缺深吸一口氣,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也只是在剎那間驚呆而已,任誰見到個天仙似的妞也得愣一愣啊,除非他不是男人。

    於瑾不在調侃宋三缺跟隨身邊的人朝著化妝間外走去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攝影棚裡,影棚裡早已經架好了各種設備只等於瑾一人到來,她進來後各種設施和人員都開始忙碌著,今天是於瑾為自己代言的商品拍攝廣告片,華夏鼎鼎有名的大牌子,宋三缺雖然對這些不太懂,但看到現在多少也明白過來,自己這美得冒泡的僱主原來就是傳說中的明星啊,他只是不瞭解於瑾的腕有多大而已,但似乎看起來好像並不會小……

    拍攝一直進行到差不多將近傍晚才算結束,於瑾伸了伸那堪堪一握的小腰將自己的美好身材展露無疑,然後有些疲憊的說道:「又是累了一天,晚上得好好犒勞自己一番了」

    秦姐連忙衝著宋三缺嚷道:「你先下去探探路,如果車庫裡有很多可疑的人守著事先通知我們一聲明白麼」

    宋三缺點了點頭,屁顛屁顛的朝著電梯走去。

    宋三缺這一大天雖然什麼也沒幹,跟著兩個大小美女逛了一天但也摸清了於瑾的活動規律,他發現自己的主要任務就是兩點,一是保證於大小姐的安全,二就是防止有人跟蹤或者干涉於瑾的生活,除此之外別無他事。

    這是典型的混吃等死的日子啊!

    不過對於宋三哥這胸無大志的人來說這樣的日子也算可以了,守著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吃喝不愁,既能過上眼癮又能填飽肚子,上哪找這悠閒日子去!

    來到地下車庫見四下無人,宋三缺通知了上面的秦姐,等兩人下來後三人鑽到車裡就駛向了錦繡莊園,於瑾累了一天似乎非常疲憊上了車後就窩在後座打盹也沒有說話的精神,秦姐專注的開著車,只有宋三缺無所事事的望著窗外。

    秦姐從後視鏡裡一看這貨那出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也不知為何她總是打心眼裡看宋三缺不順眼,說是保鏢的角色,可這人居然連車都不會開,就跟著她們兩個女人屁股後頭打秋風了,這男人也太一無是處了吧。

    鄙視,除了鄙視就是無視!

    車子回到錦繡莊園的別墅院內,宋三缺率先下車很有眼力見的給於大小姐打開了車門,等兩女都回到屋子裡他也跟著進了去。

    這段時間宋三缺的生活將和於瑾緊密相連,所以吃住也都是在於家別墅裡,他的房間被安排在了第三層,和於家的保姆司機等人住在一起,他也無所謂對於宋三缺來說有個吃住的地方就可以,至於環境他就算睡在馬路上也能對付下去。

    吃完飯後其他人都是各忙各的,只剩下宋三哥一人忽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所事事了,晚上不用出攤子,身邊也沒了那兩個吹牛打屁的兄弟,剩下一個人兩眼望穿的對著天花板。

    第二天和第一天的情況基本雷同,早起起床活動了下身體這是他二十幾年來不變的規律,然後坐著車和秦姐還有於瑾去拍廣告,然後發呆,然後回家。

    唯一不同的是,自從秦姐衝他發了牢騷後宋三缺多了一項學車的活計,伺候完於大小姐後他開始了學習,於家車庫裡的車子從百萬豪車到保姆代步車應有盡有,隨便開出來一輛就行。

    車子是有,只不過讓宋三哥苦惱的是這教練人選卻不咋樣,秦姐親自上陣,美其名曰是給大小姐開車注意的事項太多,不親自教導她不放心。

    「這車麼,學會也容易,方向盤上掛塊骨頭狗都能開,那就更別提人了,但要開好可不簡單」秦姐一本正經的教導著:「得看你用心不用心,別看馬路上那些開的飛快的車橫衝直撞的有多威風,那裡面坐著的人能舒坦麼?所以開車首先要穩然後才能快」

    宋三缺煞有介事的點著頭,一臉好學求上進的樣子,秦姐見他連連應承就氣呼呼的說道:「說了這麼多你能聽明白不?雖說開車簡單可也得會悟啊,有的人腦袋不開竅開雖然會開了,但一上路就蒙,開車就跟畫龍似的瞎拐那可不行」

    宋三缺老老實實的說道:「您教的好,我自然就能學好,放心」

    「哎呀,這麼說你要是學不會還是我教的問題?」秦姐不滿的嘀咕道。

    宋三缺暗自歎氣,知道這位大姐橫豎看自己不順眼,也就不言語了,秦姐掃了他一眼後拉開車門說道:「我先開兩圈,你看著,有什麼不懂的就問」

    宋三缺坐在副駕駛上,宛如好學上進的孩子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駕駛位上的秦姐,等對方把車子發動到掛檔開走,一圈下來後宋三缺基本上已經摸透的差不多了。

    這玩意跟村裡那拖拉機差不多麼,小爺能把拖拉機拆成零碎又給拼起來還能跑,這一破車還開不明白了?

    「怎麼樣差不多了吧?車裡就這麼點東西,熟悉熟悉應該沒問題的」秦姐有意為難宋三缺,誰讓就看他不順眼呢,隨便講解示範了一段距離後就說道:「換你來試試,小心點,車撞了沒事,別把我賠進去」

    宋三缺笑嘻嘻道:「放心,就算我自己折了也得把您照應好」

    宋三缺坐到車裡熟悉了一遍,腦子裡回憶著剛剛秦姐開車的動作要領,然後有些生疏的打著火掛檔啟動,動作雖然不自然但開起來後到是緩緩的上了套路。

    一圈車子開下來宋三缺居然已經有板有眼的了,要不是從有時還有些忙亂的應付上看,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在裝腔作勢,秦姐有些詫異的嘀咕道:「你真的從來沒有開過車?」

    「如果拖拉機也算車的話,那我應該是開過」宋三缺說道。

    秦姐翻了翻白眼,無話可說,本想趁此機會在打擊他一下,沒想到願望落空了。

    接下來的幾天差不多每天都是如此,白天陪著於大小姐晚上回來學車,除此之外屁事沒有,於老頭所說的保鏢角色他壓根就沒用上。

    在拍攝的地方所有的人都將於大小姐當成菩薩似的供著,就差沒給她燒香拜佛了,回到家之後更是不用擔心,這讓宋三缺反倒是成為了擺設。

    於瑾的應酬似乎很少,來這四五天了宋三缺從沒有發現晚上的時候她出門,就是拍片和回家兩點一線的生活,標準的大家閨秀,這和他想像的富貴人家的姑娘大不一樣,這也間接的讓宋三缺晚上百無聊賴的只能獨守空房了。

    這天傍晚,宋三缺跟隨兩人回來後秦姐有事就駕車離開了,於瑾照舊是呆在房裡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實在呆的感覺自己都快發霉了的宋三缺晃晃悠悠的就走出了錦繡莊園,他有意從楊子的別墅一邊路過,但卻發現別墅似乎空無一人,自從那天魏九將他接近來後這群人就沒了蹤影,宋三缺有趣的想到也許對方是想眼不見為淨吧。

    出了錦繡莊園他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就隨意的在街上晃蕩,為的是想讓自己透口氣,這幾天的日子實在太清閒他反倒不是特別適應,這也許就是勞碌命的人犯的通病,骨子裡就藏著一股賤勁吧。

    就在宋三缺剛從於家別墅內走出後,樓上二層的一間書房裡於青然站在窗前手拿紫砂壺目視著宋三缺背影消失,然後轉過身來臉上卻是略帶一點愁容的走向了搖椅閉眼養神。

    如果有熟悉嶺南於三爺的人看到恐怕會不敢置信這從來都是以氣勢壓人的大梟雄怎會露出一種憂愁的神情來,著實不可思議!

    魏九立在他的身後皺眉問道:「三爺這事值得?我們現在實在是不易樹敵,那針對宋三缺的三家雖然在嶺南算不上樹大根深的大勢力,但卻也有著不小的能量,雖不至於能給我們造成什麼致命的打擊,但卻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虱子多了不怕咬麼,真要是天亡我於青然多這三家少這三家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於青然緩緩睜開眼睛,不急不緩的說道:「嶺南大地震,牽扯的人不知凡幾,明面上倒下的官場人數不勝數,背地裡倒下的黑商更是沒誰能算得過來,但唯獨我於青然還在硬挺著,就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在顧忌我的臨死反撲,不到不死不休的時刻沒人敢動我,但是瑾兒那就不同了,我最擔心的就是有人拿她給我使絆子,官面的人到不至於用此手段,可是嶺南那些個看我眼紅的黑手卻是說不准啊」

    魏九點頭道:「三爺話雖如此,可是保不準這和宋三缺有怨的人會因為對付他而也在你身上繼續使力,其中那個王琛在鄰省湘西可算是根深蒂固,家中在軍方力量不小,如果他們使力也加入戰團恐怕麻煩會隨之而來,就怕聯合起那些人來一同針對你」

    「哼,這宋三缺要是真有此魅力引得他們甩出大手筆,到也不枉我為他費心了」

    宋三缺漫無目的的順著大街遊蕩,並沒有明確要去何處,在嶺南他能稱之為朋友的只有寥寥數人,王屠在醫院那盯著小六不便脫身,武雀在中南大學一帶守著宋三妹更是無暇分身,不算這兩人宋三缺能說得上話的人還真沒有。

    宋三缺到是想去學校看望小妹,不過後來想想現在也還算是多事之秋也怕於瑾這邊臨時召喚就打算在附近轉轉,走到距離錦繡莊園兩公里遠的地方後天色已經晚了他正想往回折返,忽然發現前面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直奔他這邊而來,那身影看著有些眼熟。

    標誌性的破麻袋,一身比他還寒酸的衣服,嘴裡斜叼著根煙正是那前幾天偶然夜宿路邊碰到的丐幫二貨趙浩然。

    宋三缺訝然一笑,兩人還真是夠巧的,嶺南這麼大沒想到相隔才幾天居然又能碰到一起來,趙浩然似乎也發現了宋三缺便快走兩步趕了過來,上下打量了幾眼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吊兒郎當的說道:「怎麼?今晚打算又搶我的風水寶地湊後一晚?」

    「就你那地方現在請我都不去了,喏……看見沒」宋三缺用手指著錦繡莊園的方向,顯擺著說道:「小爺現在住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用跑你那去搶地方?」

    「我花開你一臉」趙浩然不屑的搖頭說道:「真要有那命你還至於去露宿我的風水寶地麼?得瑟個什麼」

    宋三缺也不和這傢伙較真,知道一個前幾天還擠在牆角睡覺然後忽然搖身一變住進嶺南頂級豪宅裡得人任誰都不會相信,就隨意的問道:「您老這是打算回去就寢了?」

    趙浩然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收成不好,早回早歇著吧」

    宋三缺瞇了瞇眼,對這傢伙那一臉愁容的表情是打死都不信,他很想從其中分辨出趙浩然這人自己所看到的有幾分真假,那天兩人雖然是短暫衝突交手不過一兩下,但宋三缺也品味出這丐幫二貨的身手就算不如他也絕不會差到哪去,這樣的人會落魄到如此地步?

    最不濟的他要想混個營生應該不難吧,何必到此境地?

    見宋三缺盯著自己不住的打量,趙浩然拽了拽肩膀上的麻袋防備著道:「你都說你是住錦繡莊園的人了,該不會是要起什麼歹念吧?」

    「起你大爺啊」宋三缺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就是好奇以你的能力怎麼能淪落到這地步,還真當自己是行走江湖的遊俠不成?」

    趙浩然嘿嘿一笑,卻遮遮掩掩裝腔作勢的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麼,為了以後的榮華富貴我這是在積攢經歷,懂麼」

    宋三缺差點想噴這貨一臉吐沫,他還真是少見能比他臉皮還厚的人,趙浩然這時忽然晃了晃肩上的麻袋說道:「那天晚上沒盡興,我這裡還有兩瓶酒,你要沒事咱們在湊合一頓如何?」

    「成,我正也無聊著」宋三缺沒猶豫就答應了,長夜漫漫他左右也是無事可做正愁沒什麼打發時間的勾當,於是兩人就隨意找了塊地方席地而坐,又在街邊買了點下酒的東西湊合著開始喝了起來。

    男人有時真的是很簡單的生物,不像女人如果相交恐怕要經歷許多最後才可能彼此認可,而男人在這方面就容易得多,只要一頓暢快淋漓的豪飲可能片刻之後就有了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念頭。

    酒是最普通的小店裡十幾塊一瓶的白酒,吃食也是街邊攤上的小吃,兩包煙,二人從坐下來開始一直持續到將近後半夜很輕鬆的就消滅了兩瓶度數不低的酒,喝到最後兩個傢伙果然摟起了肩膀開始吆五喝六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來。

    宋三缺交人從不看身份看成分,只要對眼對口味誰都有可能入得了他的眼,而趙浩然的爽快和大氣也正是他所欣賞的,之前一次的路邊相遇算是萍水相逢互相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可是這次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的暢飲交談宋三缺對趙浩然的觀感登時來了個不小的轉彎。

    這傢伙果真不像表面露出的那麼簡單,雖然不知為何是現在這副德性,但宋三缺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金麟豈是池中物!

    宋三缺所想的,也正是趙浩然剛剛琢磨出來的!

    也許雙方誰都沒有料到這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簡陋的再不能簡陋的一頓路邊野炊正是他們以後相交莫逆的開始的序章.

    隔天一早,宋三缺舒舒服服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夜那頓酣暢淋漓的痛飲讓他整個人都感覺精神煥發,憋了好幾天無聊的日子突然釋放所帶來的痛快感極其舒坦。

    收拾妥當吃過早飯後,秦姐開車前來接二人,於瑾還是那副遮掩的打扮只露出了嘴和下巴,對此宋三缺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於大小姐看到宋三缺後卻是皺著眉頭不住的打量著他。

    宋三缺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問道:「我這長花了不成?」

    於瑾白了他一眼,歎口氣說道:「一個男人,連續幾天穿同樣的衣服,我是說你艱苦樸素呢還是邋遢懶惰?宋三缺你就不能照顧下我們的眼球,換換裝束?」

    宋三缺低頭瞅了瞅自己的一身裝扮還是幾天前那身,雖然有些褶皺有點污漬,但好像無傷大雅吧至少比他以前出攤時要乾淨利索不少:「嗯,有什麼不妥?又不是衣不蔽體」

    於瑾恨恨不已,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裝糊塗還是故意的,她捏著鼻子說道:「都一股味道了還什麼妥不妥的,你就不能換一身?」

    宋三缺耷拉著臉說道:「我倒是想,可我也得有算啊」

    於瑾眨著眼睛迷惑著問道:「別告訴我就只有這一套衣服?沒有你不會買啊」

    「你看,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宋三缺恬不知恥的將口袋全部翻出來露出幾張可憐巴巴的鈔票說道:「我倒是想換,可也得能換得起算啊,要不您老跟於三爺提提?早點把我工錢給算算,我也好換身衣裳」

    「你.」於瑾實在是無話可說,轉身走向商務車後說道:「秦姐,去燕莎國際」

    宋三缺撓了撓腦袋跟了上來,秦姐更是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大小姐,你該不會是要倒貼他吧?」

    於瑾撲哧一笑到:「美得他,我只是不想跟著他一起丟人而已」

    宋三缺連連媚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我這太寒磣了豈不是也打您的臉麼」

    燕莎國際算得上是嶺南有數的大商場,工薪階層的還真不敢隨便進來,不過於大小姐自然不會考慮這些,領著宋三哥從頭到腳換了一遍,還外帶兩身換穿的衣服。

    果真是人靠衣裝,宋三缺以前一直都是副土鱉打扮從裡到外都透著股子寒酸勁,久而久之他也以為自己哪怕就是穿上龍袍也還是個跑腿的命。

    但今個被大明星於瑾一拾掇,宋三缺也有點要鼻孔朝天起來了,感覺走路都要發飄了,說實話這貨的底子不錯,身高算是中等,但身子骨在長年累月的摸爬滾打中練出了一身的精肉,絲絲贅肉也沒有很是勻稱,套上一身過得去的衣裳立馬就顯出了不錯的身形來。

    以於大小姐那挑剔的性子,也是忍不住的讚歎一聲,只有秦姐嘀嘀咕咕的說道:「沒有小白臉的能耐,卻幹起了吃軟飯的勾當」!!!

    而此時在一輛疾馳的車子裡,駕車的楊子正一臉興奮的衝著坐在旁邊的王琛問道:「琛哥,你到底是如何搭上我們嶺南第一公子哥這條線的?嘿嘿,我們楊家在嶺南根深蒂固的紮了幾十年,說實話我一直都想融入那個圈子卻是從沒有機會,沒想到你這一出馬就給牽上了」

    王琛淡淡的說道:「圈子麼無非就是那麼大,雖說有一線也有二線之分,但到了一定位置總會有辦法將一隻腳踏進去,無非靠的就是一點,那就是利益」

    楊子聳了聳肩,算是認同也算是無奈的說道:「話雖如此,可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這大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入得了眼的,一般的利益他也看不進去,話說琛哥你肯定是下了大把的力氣吧?」

    王琛歎了口氣說道:「確實使了不小的勁,拐了幾個彎才說上話,我實在是不想在感受那種被人盯著如附骨之軀的感覺了,宋三缺靠上了於青然,我們不也得想辦法找棵大樹乘涼?」

    車子一直駛到了嶺南郊外,最後來到了一處馬場之中,將車挺好楊子跟隨王琛徑直走到了馬上旁邊的休息亭,兩人注視著馬場上正在馳騁的一黑一白兩批駿馬。

    馬上的人都是一副標誌性的打扮,黑色頭盔緊身馬裝,手拿馬鞭正不分彼此的繞著場地快速奔跑著,足足等了二十分鐘那奔跑的兩批馬也沒見速度降下來。

    但王琛和楊子卻是沒有發出半點的牢騷和表現出不耐來,因為馬上的那兩個人有足夠的資本讓他們駐足等待,哪怕就是在多上二十分鐘,等也是值得的。

    半個多小時後,一黑一百兩匹馬的速度才逐漸的降了下來,馬上的人勒著韁繩緩緩的走向了王琛和楊子所站的位置。

    二人沒等馬上的人停好,就齊齊的率先走了過來,王琛欠了欠身子,衝著領頭那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笑道:「蔣少好技術,不見得比一般的馬術高手差,我們湘西也算是產馬的地方,幾十年前出過不少名氣不小的馬幫,高手我見過不少,但和您一比也差不許多了」

    王琛不漏痕跡的一番恭維後,又望向了蔣少身後的一人,說道:「魏先生在嶺南商場是頂尖的翹楚,沒想到馬場上居然也有如此拔尖的技術,比那些個玩車玩遊艇的富豪來說,魏先生您的雅興還真是高上一籌」

    蔣少,就是蔣開山,在嶺南有他的地方在就沒人敢在姓後面加個少字,因為他是第一公子哥。

    魏如山,明面上誰都知道他是嶺南首屈一指的大紅頂商人,但背地裡卻鮮有人知,其實魏如山就是蔣家的抓錢機器,全面負責蔣家的斂財集團。

    這兩人湊在一起,就是主公和僕從的角色。

    可以說,沒有蔣家做後盾,魏如山絕對無法把生意做得遍地開花,富可敵國!

    四個人有說有笑,彷彿早已相識很久的朋友般走向了馬場外休息的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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