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不信我(6) 文 / 夜雨笙簫默
天尚未大亮。
七七睜開眼,透過鮮紅的紗帳,是灰濛濛的一片。
全身酸痛不已,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遍佈曖昧的吻痕。
夏非寒在睡夢中依舊喊著她的名字,一聲一聲。七七翻了個身,纖細的手臂枕著自己的腦袋,訥訥地看著他。然後應聲:「王,七七在……」懶
面前的俊顏毫無徵兆地睜開了眼眸,帶了一分迷離,而後漸漸清醒。修長的手臂伸了過來,攔住她纖細的腰肢,密密麻麻的吻便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醒了?」良久,夏非寒離開她柔軟的唇,修長有力的手撫上了她溫熱的唇,細細摩裟。另一隻手固執地環著她的腰,不肯放開。
「嗯、」七七長長的睫毛輕顫,眼簾垂了下來:「王今日還是要去若凝的寢宮嗎?」
夏非寒幽深的眸子看著她,不語。只是收緊了在她腰間的手,溫潤的呼吸噴薄到她的脖頸上,酥酥的麻麻的。帶了一分曖昧的味道,卻有三分清醒。
「你說過信朕的、」夏非寒忽然起身,穿起了衣裳。
七七一怔,趕緊跟著爬了起來,隨手套上了一件外套,便替他穿衣裳。
細小的手指微微顫抖,七七低著頭無語,木訥的小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替他穿好繁縟的衣裳,然後扣好腰間的金邊腰帶,上面的金色騰龍,卻刺痛了她的眼。蟲
靈活的手替他將墨色的青絲綰好,再斜插上一根碧綠的髮簪。手緩緩滑落,門外幾個宮女端著盥洗的物什魚貫而入。
一切打點妥當以後,夏非寒定定地看著七七,一言不發。李成德上前提醒道:「皇上,該上早朝了,洛公子還在等著。」
深深地望了七七一眼,夏非寒驀地傾身湊近,攔著她的腰身道:「等著朕回來用早膳。」
七七愣了愣,滿臉通紅地推搡著夏非寒。
那麼多宮人看著。
夏非寒在宮人的簇擁下離去,留下臉又紅又燙的七七。
……
任去留無意,看盡雲卷雲舒。
難得的好天氣,陽光緘默著宣洩了滿身光輝,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生生睜不開眼。清風吹拂綠葉,五彩斑斕的花朵迎風招展,相互媲美。
「娘娘,外面風大,進來吧。」似玉拿著一件披風走了出來,披到七七的身上。
七七抬頭看了眼晴好的陽光,搖了搖頭,桃紅色的羅裙迎風翻飛,好不愜意。
「娘娘是在等皇上退朝嗎?」似玉打趣道,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七七面色一赧,木訥的小臉上閃過一絲嬌羞:「王沒有用早膳,你備好了麼?」
「好了好了,我說娘娘,你就不要在這裡望穿秋水了,時候一到,皇上自然就會來,奴婢只怕皇上還沒有來,你就先被風給吹倒了!到時候,似玉的小命難保嘍……」似玉俏皮道,清靈的眼眸閃爍,露出一絲調笑。
七七低下了頭,遠遠的卻望見在一大幫宮人簇擁下的夏非寒走進。
「娘娘心尖兒上的人來了,似玉去備餐。」似玉巧笑,輕快地跑開。
「怎麼不在屋裡呆著?」夏非寒走近七七,修長的手指替她撥開了額前被風吹亂的髮絲,蹙起了眉。
「天好,我想曬曬太陽。」七七木然地說道,眼角的餘光瞥到夏非寒身旁一抹纖塵不染的白色身影,連忙抬起頭喊了聲:「師傅。」
洛川淡淡地看她一眼,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三人一同走進了瀟湘殿,屋內浸透了陽光,暖意流連而起。
「皇上,娘娘,請用膳。」似玉上好早膳,乖巧地退到一邊站好。
夏非寒拿起銀色的筷子,夾了一塊玉米糕往七七碟中放去,然後放下筷子道:「雲家果然不死心。」
七七一怔,拿著筷子的手僵了僵,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著他:「若凝,按捺不住了嗎?」是因為她昨天……
夏非寒不屑地輕笑:「雲家說要雲若凝同你比試才情,後位總得有個人坐。誰足夠賢良淑德,誰就能坐上後位。」
七七咬唇。
才情?
若凝最瞭解她,知道她從小就不喜歡背《女戒》,女紅更是做的亂七八糟。從來都是她幫她收拾爛攤子,娘親盡心盡力地把才學交給若凝,她卻在一邊和清淺玩的不亦樂乎。
雲若凝,明明知道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心微微抽疼。
指骨泛了白。
「渝心,不要和她比。」洛川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微微皺了眉。
「師傅、」七七喊了一聲,卻再說不出半個字,一切,如哽在喉。
「你若是不願意,朕可以不批、」夏非寒烏亮的眼眸看著她,沉聲道。
七七無意識地攪動著碗中薄薄的粥,沉默不語。
若是她不和若凝比,雲家勢必會藉著這個由子聲討,到時候,朝堂上又會給王施加壓力,王的身子孱弱……
想到這裡,七七忽然放下了筷子,小小的聲音堅定地道:「王,七七願意同若凝比試。」
夏非寒微微詫異,唇邊卻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弧度。
喉間滾動了幾下,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好。」
洛川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對著七七道:「注意好好調理皇上的飲食,明日我要給他施針。」
七七擔憂地看了眼夏非寒,點頭。
師傅,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她?
用完膳以後,夏非寒先回了未央殿,洛川藉著天色不錯,帶七七來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百花爭妍鬥艷,嬌艷欲滴。蝴蝶蜜蜂翩翩起舞,賣弄著柔美的風姿,碧綠新發的柳樹搖曳生姿,一片悠然之色。
「師傅,你有話對我說?」七七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跟在洛川的身後,邊走邊問道。
洛川回眸看了她一眼,冰白色的唇微啟:「夏非寒的情況,很糟糕。」
七七隻覺得眼前忽然有些晃神,身子一顫,她極力穩住心神,訥訥地開口道:「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用銀針壓制著他的蠱毒,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時間一長,蠱毒在他體內日趨成熟,自然有一日會破體而出。」洛川淡淡道,語氣平淡,卻顫慄了七七的心。
「然後王就會死了,是嗎?」七七壓下心頭濃烈的恐懼,逼著自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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