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眸如血海 文 / 無心嬌娃
四方天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勢力，數百年來，他一直默默統治著神魔大陸極北的冰原和大雪山，人們稱之為極北冰原。
而極北冰原又分為東西南北四方，因此，極北冰原又稱為四方天。
而四方天的主人，極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甚至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傳言他嗜殺，無情，狠辣，卻又俊美如天神，一襲紅衣似血。
據傳言，四方天之主喜歡各種華麗張揚的東西，衣、食、住、行，無一不要最華麗最張揚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出場，那華麗的小軟轎，鑲金嵌玉，華美異常，一身張揚的大紅衣袍更是耀眼奪目。
甚至，據說他遇到美麗的事物，或是看中的人或東西，必定會佔為己有，若是得不到的，他便用極為殘忍的手段，寧願毀去，也不任其留於世上繼續存在。
各種各樣的傳言，使得統治神魔大陸極北冰原近千年的男人，越發的神秘莫測，恐怖強大。
而代表四方天南方天的勢力便是巨大的風雪城。
其實，雖然傳言四方天之主張揚華麗，但是四方天這個勢力卻是比較低調的，數百年，甚至快近千年來，四方天一直極少涉世，可以說完全超脫了世俗的桎梏，超然世外。
風雪城，做為四方天的南方天同樣低調，極少出世，正因為此，此次出現在蠻城才引得眾人猜度。
而此刻，聽得那煙長風，煙長星的一句不可置信的驚呼，一瞬間彷彿是在眾人心中投下了一記驚雷，炸的所有人外焦裡嫩，汗毛倒豎。
四方天之主？所有人臉色更加怪異的看向煙長風和煙長星，開玩笑，怎麼可能，就算您二位位高權重，出身高高在上的黃泉宗，可也不能『胡言亂語』嚇唬我們吧？
四方天之主那是什麼地位？四方天之主親臨，也只有請出你們黃泉宗的宗主才能平起平坐吧？我們這些小蝦米哪裡承受的住他老人家的大駕光臨？
「呵呵……這個……二位長老，會不會是您二位看錯了？」潘龍，玉映天等人有些嗓子眼兒發乾，此刻艱澀的吐出一句話，額頭上的冷汗擦了一層又一層。
煙長風與煙長星也驚疑不定的相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安和驚恐，其實他們也不確定那紅衣人是不是四方天之主，四方天之主是何模樣他們也沒見過，只不過是根據傳言判斷猜測。
不過，那紅衣人的姿態還真與傳言中四方天之主的形象像極了。
煙長風和煙長星小心翼翼的上前，看著那躺在小軟轎上一直未動的慵懶男子，吞了口口水，疑惑道，「敢問這位閣下是？」二人不自覺的用了敬詞，態度極為恭敬。
「哼，區區黃泉宗長字輩弟子，也配問我家主上？退下！」
不待那小軟轎上的紅衣男子有所反應，軟轎旁邊的青衣少年高傲的仰起了脖子，冷傲的對煙長風和煙長星喝道，眼中儘是輕蔑。
「你？你是什麼東西？」煙長風性子比較急，除了在長輩面前，平日裡也是高高在上慣了，哪裡受的了這個少年如此喝斥？當下臉色一變，怒喝了回去。
只見那青少年眼中的譏誚頓時濃了，腦袋一歪，斜眼瞧著二人，漂亮的唇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緩緩吐出幾個字，「本公子銀鴻羽！」
什麼？銀鴻羽？銀？
銀，這可是風雪城城主的姓！
煙長風和煙長星二人頓時只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炸了開來，臉色刷地一白，一個極不好的答案在二人心中冒了出來。
銀鴻羽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這回，你們知道本公子是什麼東西了嗎？」
「不知公子和銀城主是？」煙長星柔柔開口，那聲音便是女人聽了也要忌妒三分。
「他是本城主的寶貝兒子。」一個極度張揚的聲音陡然傳來，眾人又是一驚，僅僅一會兒，這來人是一批又一批，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
看到來人，那潘家和玉家人卻是齊齊瞳孔一縮，臉色驟然蒼白，因為，與那風雪城城主同行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古家家主，古逆，而古逆的身後……
「三姐姐！」
「三姐姐……」
「三姐姐也在這裡啊……」
「啊，原來惡魔姐姐也在這裡。」一個聲音狀似驚悚地叫了起來，這個聲音不正是被古羲第一個教訓了的古梭還有誰？
……
一群小蘿蔔頭們瞬間吵作一團，一雙雙明亮雀悅的大眼睛齊齊盯著古羲。
古羲不由瞪大了眼睛，嘴角一陣抽搐，不由對那變態的男人道，「父親，你可真是會利用資源啊，你把他們帶來，難道要讓他們也參加戰鬥不成？」
「哼，古家沒有廢物，他們若不參加戰鬥，要之何用？」哪想古逆一聲冷哼，目光灼灼的盯著古羲。
冰冷的聲音，讓人聽之便聽到其中濃濃的噬血意味，聽得眾人霎時不寒而慄，不參加戰鬥，要之何用？可是……眾人的視線不由都看向那群孩子，最大不過是和古羲差不多大，這倒不說了，可是，那些七八歲的，五六歲的，最最過份的，那個頂多看起來只有四歲大的小不點兒也是來戰鬥的？
眾人面部一陣抽搐。
古家難道沒人了？還是古逆在虐待子女？傳言果真不虛啊，要說冷酷無情，手斷狠辣，這古逆比四方天之主更加實在，因為古逆的手段他們畢竟親眼看見了，對於四方天之主畢竟只止於『聽說』而已！
古羲一開口，頓時吸引了某些人的視線。
清悅的稚嫩的聲音朗朗悅耳，那原本躺在小軟轎上的紅衣男子頓時仰起了脖子，一雙犀利的眸子直朝古羲射了來。
不過，黑影一晃，柳雙飛鐵青著臉擋在了古羲前面，一雙放蕩不羈的眸子直直對上了那紅衣男子。
「看什麼看？你這吝嗇鬼，再看，剜了你的眼睛下酒喝。」柳雙飛已經忍了很久了，此刻，他終於是忍無可忍了，瞅準一個盯著古羲看的就開罵，紅衣男子很不幸的成了這個靶子。
紅衣男子一愣，隨即看清面前的人，不由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笑死我了，柳雙飛你這大淫棍居然在這裡？難道你看上了古逆的女兒，還當起了護花使者？哈哈哈……古逆，你看到了嗎？本主說讓你把你女兒給我你還不答應，這下被這大淫棍盯上，哪裡還逃得了他的淫掌……」
看著突然間爆笑的紅衣男子眾人皆是驚愣，不過那聲『本主』的自稱卻是沒有逃過有心人的耳朵。
「果然是四方天之主……」
煙長風和煙長星兩兩相對，若不是四方天之主，又有誰會自稱本主？若不是四方天之主，又有誰有資格讓風雪城少主護轎跟隨？
嘶！
吸氣聲此起彼伏。
這裡誰都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便能猜個**不離十，這般情景，誰也知道，四方天之主出現在這裡，是因為古家。
而古逆身旁那風雪城城主，顯然與古逆關係極好。
風雪城城主，名銀飛羽，面容與那少年銀鴻羽有七分相似，父子二人均是冷傲至極的模樣，他一襲寶藍色的錦衣，外罩深藍色紗縷，上面用銀線繡著片片雪花，若隱若現，一身富貴玉錦，卻給人清涼冰雪之感，甚至有種錯覺，眾人似乎是聞到了冰雪的冷香。
此刻，那潘家和玉家人卻是面露死色，眼中儘是絕望不甘。
相反的，一旁的宇文漢和祝鵬卻是心中慶幸不已，饒是如此，他們心中也不禁陣陣後怕，「宇文兄，幸虧……幸虧聽了你的……」祝鵬顫抖著嘴唇道。
「若不是貝貝，我也……」宇文漢也是陣陣冷汗。
至於一旁的火，雨，烈三家就更是在暗自慶幸了，「難道這就是瀲兒和神兒不讓我們與古家為敵的原因？」火天蝕疑惑地道。
「不像，我們就看著吧，不要摻和。」雨君蕩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瞥了一旁火傲神等人一眼，暗道，這幾個小東西還是挺有眼光的，選擇古家，是沒有錯的。
而古羲，早在最開始那軟轎出現之時便知道了這紅衣男子的身份，只是沒想到這故友方離，那個小氣的可怕的吝嗇鬼，曾經她賭輸給了他十兩銀子，然後她以為區區十兩銀子，這人穿著華貴，應該不會放在眼裡，哪知道，這人居然追了她大概半個神魔大陸討債，只為了問她要那十兩銀子，甚至最後還加了一堆利息，才總算罷休放過了她。
見到方離，她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雖然他的身份令她意外，但神魔大陸也就這麼大，他們又是故友，早晚總該坦誠相見的。
而古羲，看著手中的東方旋，她已經漸漸失去耐心了。
「東方明，交出東方喜，他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東方旋也不需要你這樣的父親，還有你，玉艷天，像你這樣的女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在浪費糧食。」
古羲驀地一聲怒喝，冷怒的聲音將柳雙飛的聲音，還有那紅衣男子的聲音都蓋了下去，甚至，吸引了古逆的注意，古逆原本是在用眼神『分解』柳雙飛的，此刻被古羲這突然間的大喝，所有人都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就連眾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不知是為什麼，她的心裡突然暴燥起來，祥和的眼神不再平和，而是籠罩了一陣陣暴虐，她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她，心裡隱隱的有些想殺戮了。
那青衣少年銀鴻羽眉尖一挑，有些驚訝的目光探向柳雙飛身後的那抹白色嬌俏人影，因為柳雙飛柳大高手，如同護小雞一樣護著古羲，銀鴻羽和古逆等人只能看到古羲的一片衣角和側影。
古羲捏著東方旋的手依然在不斷收緊著，至始至終都未松過，此刻的東方旋整個張臉已經青黑一片，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羲兒，留他性命。」古洛終究是不能看東方旋死。他二人雖非親身兄弟，可是，男人之間一但認同對方，那之間的情義豈能容忍他坐視不管？
古洛一聲大喝，人已經飛身而起，猛地向那東方家的馬車衝去，那裡有高手守衛，顯然，東方喜應該就在那輛馬車裡。
「住手。」東方明一聲大喝，手下眾侍衛阻攔了古洛，卻不敢動手傷人，此刻的古家已經不同於前一刻了。
「東方明，再不交出東方喜，我古羲必滅你東方家滿門。」充滿暴虐的話出口，古羲眼中的殺意已經泛起陣陣血光。
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東方明臉色一白，慘無人色，心中突然感到一陣陣後悔，他，選錯了……
「請出二公子。」東方明開口了，此刻，也顧不得家醜了。
古羲目中精光一閃。
只那輛一直未開的馬車裡，一個黑衣少年被帶了出來，少年一雙眼睛已經是血紅一片，整個眼中，不論是眼白，還是瞳孔，瞳仁，全都是血紅一片。
那一片血紅死死的盯著古羲。
古羲內心震驚了。捏著東方旋的手漸漸的鬆開了。
東方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玉艷天一聲驚呼，撲上前抱住東方旋嚎哭了起來。
原本就呼吸不暢的東方旋被玉艷天這麼一抱，越發的更加難以呼吸。古羲忍無可忍的罵了一句白癡，一腳伸出，砰的一聲，玉艷天被狠狠踢了出去，在空中滑過一道不高的弧線，最後砰的一聲，又重重落在地上，來不及驚呼，兩顆門牙已經磕在了地上，滿口鮮血。
若不是這女人她是留給東方喜的，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不理會玉艷天接下來的嚎哭尖叫，古羲的視線也死死的定格在了東方喜那一雙血眼之上。
此刻，除了玉艷天的嚎叫，沒有任何人再發出聲音，一雙雙目光均被東方喜那一雙血眼所震憾了。
古羲，淡泊薄情的心，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疼痛。
是什麼樣的心傷，讓這個孩子那雙漆黑如墨的眼，成為如今的一片血海？
讓那雙純淨冷酷的眼，充滿了仇恨和悲痛，彷彿無聲的悲鳴嘶吼？用血掩飾乾澀的淚？
「小喜……」
古羲輕輕的喚。
那雙血眼依然一動不動的盯著古羲，若非古羲感受到那其中對她的依戀不捨，她甚至以為，東方喜此刻是沒有知覺的。
此刻，東方喜是坐在馬車車轅上的。
「小喜。」古羲邁步朝他走了過去。
東方喜顯然也想回應古羲的，他動了，可是下一刻，他的身子便砰地從車轅上跌了下來。
古羲腳下驀然一頓，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東方喜的左腳。
廢了。他的左腳廢了。
東方喜的嘴唇張開，唇瓣顫抖，卻久久發不出一點聲音，古羲感覺呼吸一窒，難道，難道……
「姐、姐姐……」沙啞艱澀，難聽致極的聲音從東方喜口中發出，同時，還有兩行濃郁的血淚潸然流下。
一聲姐姐，古羲眼中不禁流出一滴淚。
她是極少流淚的，至少，沒有人看到過她流淚。事實上，這是她生命中的第二滴淚，第一滴淚，是數千年前，她的好友碧水尊者死去之時流下的，那時她才初次體會到了失去親人，對於生離死別的悲傷。
而此刻，這一滴淚，是為了東方喜而流。
看到這一滴淚，柳雙飛明顯的吃驚了一下，她居然流淚了？眼中寒光一閃，不由盯住了東方喜，他到要看看，這個小男孩有什麼資格讓她流淚。
那一滴眼淚如同曇花一現，轉眼便消失不見，可那滴淚卻是實實在在的流過的。
忽地，古羲轉身，出手，兩股勁風分別襲向東方旋雙腳，喉嚨。
噗噗噗，三聲勁風劃破血肉的悶響，切斷了東方旋的雙腳，而那第三聲卻切在了古洛手臂上。
「羲兒，你做到了，可以了。」古洛抱起東方旋連連後退。
古羲自然不會糾纏東方旋，只是，她說過的，就定要做到，雙眼盯著那已經驚愣住的玉艷天，古羲道，「我說過，東方喜傷了哪裡，必從東方旋上加倍討回。你傷了東方喜一腳，我便毀東方旋雙腳。」
「小賤人，你這個小賤人，我殺了你……」玉艷天向古羲撲來。
「夠了！賤人，你才是賤人！」一聲怒喝陡然響起，隨之啪的一聲，玉艷天的臉上狠狠挨了一記耳光，那動手之人，卻是雙眼發紅的東方明。雖然他已經放棄了東方喜，可是，當親眼看到親子被自己的女人傷害成這般模樣，他還是無法接受的。此時此刻，東方明不止有深深的悔，還有深深的痛和恨。
古羲冷眼看了這二人一眼，轉身，對東方喜陡然一聲冷喝，「給我站起來，左腳廢了，右腳還好著呢！」這充滿暴虐之氣的喝聲震入每個人的內心，左腳廢了，還有右腳呢。
就連那慵懶的紅衣男子，古逆，風雪城城主等人也是一驚，好重的煞氣，她是怒極了。
古羲死死盯著倒在地上的東方喜，不容他有一絲一毫的逃避。
東方喜雙唇緊抿一言不發，聞言，血紅的雙眼終於有了一絲活力，他要站起來，是的，他還有右腳，他不能倒下，仇還未雪，他豈能倒下？
東方旋在地上掙扎，他要站起來。起來，倒下，再起來，再倒下……不斷的重複著一樣的動作，那血海一般的雙眼，小小的身軀，倔強的令人心疼，而古羲那緊抿的唇，冰冷的眼卻完全沒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還等著你去處理，若你此刻站不起來，就沒有資格恨，沒有資格痛，如此軟弱的人，站不起來的人，不配出現在我的面前。」古羲冷冷的對他說。
東方喜無力倒下的身子猛一顫，死命的咬著唇，一絲血跡流下，小小的身軀，再次開始了掙扎。
陡然，一個身影跑了過去，同樣小小的少年，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宇文貝貝，他站在了東方喜身邊，不見往常的純真可愛，此刻的他，臉上一片冷漠，眼底，卻燃燒著熱情，他定定的望著東方喜，一字一頓道，「現在我承認你是我的兄弟，我可以幫你，兄弟如手足，也可以做你的腿，我可以幫你站起來，如果願意的話，就抓住我的手，兄弟就應該相互幫助的，這不丟人。」他向東方喜伸出一隻手，白皙晶瑩的小手，卻充滿了力量。
古羲定定的望著兩個少年。
她也在期待東方喜的反應。
「好……好兄弟……可……是，我……要、要自己……站起來。」
艱難的，但東方喜依然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
至少這一次他要自己站起來。
宇文貝貝輕輕一笑，從容淡定的收回手，退後幾步，站到了古羲身邊，和古羲一起望著他，語氣堅定，「兄弟，我等你。」
古羲淡淡點了點頭，她知道的，東方喜骨子裡的倔強。
等你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是雪恥開始的那一刻。
那旁，古洛抱著東方旋，冷酷的臉上卻奇異的綻開一抹微笑，「聽到了吧，兄弟如手足，我也可以做你的腿。」
「好兄弟。」東方旋露出一抹爽朗的笑，暖如春風，此時此刻，雖然廢了腳，但心中的結卻是打開了，否則，他只會活在內疚當中，鬱鬱終生。
小喜會好的，有她在。東方旋知道。
小軟轎上，那紅衣男子定定的望著古羲的背影和地上那一抹掙扎的身影，奇異的，他的臉上沒有了看戲般的戲謔，反而露出了一片冷酷深沉。
古逆也寒著臉沉默著。
所有人都沉默著。
陽光照射下，東方喜的背後是高高的七萬人頭山，陰森，猙獰，就在某一刻，那在地上苦苦掙扎的小男孩，猛地站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隻健康的腳。
可是，那單薄的身軀卻給人以偉岸和高大。
那小小的身軀彷彿為自己撐起了一片新天地。
「我……站……起……來……了……」他望著古羲和宇文貝貝，一字一頓的說道，也彷彿是在宣佈他的新生。
他站起來了。
古羲和宇文貝貝誰也沒有說話，卻同時上前，一人挽住他的一隻手，帶著他，向著那一男一女走去。
玉艷天此刻坐在地上哭鬧，陡然看到東方喜那如血的雙眼，第一次，她的心中感受到了害怕。
三人俯視著地上的女人，如出一轍的冷漠。
宇文貝貝突然緩緩扯開一抹純真無害至極的笑容，竟然已經帶著幾分妖媚，真是美到了極至。
這個少年小小年紀便如此，長大了還不知妖孽到何等地步。只見他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柄短匕，陽光下，寒光凜凜，純真的笑著，遞給了東方喜。東方喜接過了匕首。
「你，你要幹什麼？」玉艷天慘白著臉，往後縮了縮身子。
東方喜的雙眼死死盯著她，沙啞的吐出一句話，「我……要……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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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們，九號第一更到，因為是入v第一天，所以第二更時間未定，但二更一定會有，等明天娃就基本能固定一下時間了，每日會有二更的，謝謝支持娃的親親們，除了謝謝娃啥也不會說，嘿嘿，總之，娃好好更文回報大家就好了，另外，親親們給娃投張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