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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 虎牢關三英戰呂布 文 / 江舟漁火對愁眠

    南贈部洲,佔地極為廣闊,西遊記中如來曾言「南贈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爭」。果不其然,時值東漢末年,軍閥割據混戰,當時老子函谷關化胡為佛,時日尚淺,因此這大洲征伐過多,無人超度,多生靈怨氣。

    王崑崙一路飛行,已然到了南贈部洲地界,但見遠處殺伐之氣沖天,喊聲大震,衝破九宵。到了那人聲鼎沸之處,但見一座牢關,上寫「虎牢」二字,虎牢關下聚集了數不清、密密麻麻的士兵,旌旗招展,各有不同字號,八路諸侯,人人鎧甲在身,手持兵器,喊聲大作。

    王崑崙撥開雲層,凝目看去,但見關下一人頭戴鳳翅冠,身披黃金甲,身長九尺,虎背熊腰,持一桿方天畫戟,跨下一匹全身白色大馬,充滿野性,矯健異常,果是一匹好馬。馬上之人膂力沉雄,連連揮舞手中長戟,直刺向另一馬上之人。

    另一人被殺得人仰馬翻,冷汗直冒,戰不數合,遂即敗走。一時間喊聲震天,擂聲大作,身長九尺之人長笑一聲,縱馬持戟趕來。那馬日行千里,飛走如風。看看趕上,身長九尺之人舉畫戟望另一人後心便刺。

    猛然間無數兵士中閃出一將,圓睜環眼,倒豎虎鬚,挺丈八蛇矛,飛馬大叫:「呂布休走!燕人張飛在此!」呂布見了,棄了公孫瓚,便戰張飛。張飛抖擻精神,酣戰呂布。連鬥五十餘合,不分勝負。

    忽又有一人縱馬飛來,那人亦是虎背熊腰,身有九尺,丹鳳眼,長捋鬚,把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大喝一聲:「三弟吾關雲長來助你也!」來夾攻呂布。三匹馬丁字兒廝殺。戰到三十合,戰不倒呂布。那邊廂又有一人縱馬趕來,乃是劉玄德,掣雙股劍,驟黃鬃馬,刺斜裡也來助戰。

    這三個圍住呂布,轉燈兒般廝殺,直殺得愁雲慘霧,地暗天昏。八路人馬,都看得呆了。呂布架隔遮攔不定,看著玄德面上,虛刺一戟,玄德急閃。呂布盪開陣角,倒拖畫戟,飛馬便回。三個那裡肯捨,拍馬趕來。八路軍兵,喊聲大震,一齊掩殺。呂布軍馬望關上奔走;玄德、關、張隨後趕來。

    王崑崙看著雲層下的廝殺,見那呂布英武,張飛勇猛,關羽力沉如山,惟獨那劉玄德遮遮掩掩,心中一笑,心道:「人人都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不其然。反正自我來到這個世界,因果已然亂了,我看這三人資質極好,若收為門徒,豈不快哉!」

    大抵人與人之間本來天數已定,各自產生交集,結有因果線,但自從王崑崙來到這個世界,則多出了他這一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結,因此但凡遇見他的人,原本的因果路線當即錯亂,天機也就開始混亂起來。

    只見王崑崙往那巽地上吸了一口氣,呼的吹將去,便是一陣狂風。好風!但見:揚塵播土,倒樹摧林。海浪如山聳,渾波萬迭侵。乾坤昏蕩蕩,日月暗沉沉。一陣搖松如虎嘯,忽然入竹似龍吟。萬竅怒號天噫氣,飛砂走石亂傷人。這大風,將那碎石,乘風亂飛亂舞,可憐把那些千萬餘人馬,一個個石打烏頭粉碎,沙飛海馬俱傷。人參官桂嶺前忙,血染硃砂地上。附子難歸故里,檳榔怎得還鄉?屍骸輕粉臥山場,紅娘子家中盼望。有詩為證:人亡馬死怎歸家?野鬼孤魂亂似麻。可憐抖擻英雄將,不辨賢愚血染沙。

    虎牢關前,但見昏天暗地,一片飛沙走石,數萬將軍、士兵都撲到地上,等那狂風一過,個個驚恐,面面相覷,待往那關前一望,卻不見了那呂布、張飛、關羽三人的影子。

    白馬寺,建於東漢永平十一年,是佛門傳入東土後由官府營建的第一座佛教寺院。被公認為佛教的祖庭與釋源。此刻只見宏偉廟宇前,立著三名身披鎧甲的大漢,均是目露凶光,怒視向一名身著道服的十六七歲少年。

    張飛乃是五虎上將之一,卻也最是性子狂暴的一個,早就按捺不住,對王崑崙喝道:「你這道人好無道理,我等在虎牢關前廝殺,你怎麼就吹一口氣,把俺攝到這裡來?」

    王崑崙負手在背,微笑不語,一派得道高人的樣子,張飛大怒,正要揮動丈八蛇毛,結果了這廝,旁邊關羽扯住他道:「兄弟稍安勿燥,待我來問問他,若是無甚道理,再結果他不遲。」

    這關羽身長九尺,丹鳳眼,長柳須,端的是威武。這關羽上前說道:「敢問道長何處名山?甚麼洞府?今到此關,有何見諭?」

    一旁張飛見了呂布在對著自己冷笑,不由大是惱怒,舉起丈八蛇矛便刺,那呂布毫不畏懼,方天畫戟迎面來擋,猛然間入手一沉,一股大力阻去下勢,抬眼一看,卻是那名少年道人伸出兩指輕輕夾住戟刃,輕鬆無比。那邊張飛也是漲紅了臉,丈八蛇毛被王崑崙輕輕一彈,頓時脫手飛出,那餘勢不衰,把個張飛震出幾丈開外,霎時間灰頭土臉。心中暗忖:「這少年好大力氣!」

    王崑崙笑道:「貧道乃東勝神州花果山天生聖人崑崙子,我見你等三人骨骼精奇,道心如一,與我道有緣,故來度化你等。」老王說假話的功夫精純無比,不見一絲臉紅,其實緣分是沒有的,『猿糞』倒是有一大堆。

    張飛聽了,本來想說:「胡說八道。」但是剛才那少年顯然武藝、蠻力都在自己之上,也不敢頂嘴,只是氣呼呼的道:「你有甚本事,要來度化,若能抵我手中長矛三刺,便皈依了你又如何。」關羽也道:「正是,正是。我兄弟二人生平最是喜歡豪傑,你若是能在我手中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過得十招,便皈依你不妨。」

    王崑崙看向呂布,那呂布一聳肩膀,道:「我也與他們一般。」王崑崙心中暗笑,對張飛道:「好,我就許你刺我百刺又何妨。」當下仍是不動,任憑張飛動手。

    這張飛是怒紅了一張紫臉,大聲道:「我說刺三刺,便是三刺,你卻如何小看與俺!」揮動手中丈八蛇毛,挺起就刺,第一次刺下去,正中王崑崙胸口,張飛大喜,奈何只聽噹的一聲,火星冒起,這一刺竟然如刺在鋼鐵上一般。

    張飛心中大驚,旁邊關羽、呂布見了,也是駭然,均是心中想道:「莫非這廝的骨頭是石頭做的不成?」他們雖然是猜測,卻也猜對了,這老王就是一塊石頭變的。王崑崙微微一笑,動作瀟灑之極:「張大官人,請繼續,請繼續,不用客氣!」張飛大怒,連刺兩槍,這次用了十層力氣,卻如劈泰山,震得自己虎口發麻,鮮血都滲了出來,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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