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回 初窺混元境（4） 文 / 江舟漁火對愁眠

    鄴城初建於春秋時期，相傳為齊桓公所築。()戰國時代，魏之開國君主魏文侯封鄴，把鄴城當作魏國的陪都。此後，鄴城一步步成為侯都、王都、國都。戰國時，西門豹為鄴令，治河投巫的故事，幾乎婦孺皆知。曹魏時建北鄴城，如今的古鄴城，在曹氏家族所創立的魏國統治之下，已經成為軍事重地。

    原本一向令人膽寒的古鄴城，因有銅雀台的宏偉建築，使得一派威嚴的古城，越發的擁有無上的皇家氣度，一向無人敢斗膽來犯。但是這一日夜裡，整個鄴城突然一陣的顫動，彷彿發生了災難一般的預兆，又過不多時，在無數人驚恐的眼球中，一幕又一幕匪夷所思的現象，出現在了鄴城百姓乃至王公貴族的面前。

    首先是銅雀台被突如其來的劍氣轟得支離破碎，變為斷壁殘垣，緊接著，人們的耳中傳來了一聲聲的轟鳴，那是——野獸的呼號！沉寂了片刻之後，月圓之夜，人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一頭身軀足有億萬丈的猿猴虛影，從銅雀台的內部如一團蘑菇雲竄出，在經過極為短暫的時刻裡凝結成形，青面獠牙，黑漆漆的絨毛，遒勁有力的肌肉，週身騰起的煞氣，籠罩了整個南贍部洲與東勝神州！

    黑暗，無邊的黑暗，這頭億萬丈的猿猴虛影，覆蓋了兩個大洲的面積，而一雙閃耀著詭異光芒的瞳鈴巨眼，散發著赭赭的凶光，俯視著漂浮在空中的幾位仙風道骨之人！

    本來被遮掩的月光，雲層被猿猴虛影撥開，透露出了一絲又一絲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大地。這個時候，以為什麼災難即將降臨，正在驚恐的人們，突然看到了那億萬丈的猿猴虛影之下，一頭足有二十萬丈，同樣是猿猴形態的身軀，不同於那個虛無的巨猿影子，卻是真實的存在，懸浮在億萬丈的猿猴虛影之中，乍一看上去，彷彿是重疊的影像一般，卻又有不同。只是凡夫俗子，又怎能瞧出其中端倪。

    但是，許多年前，東勝神州、南贍部洲的那些原本稚氣的少年，如今變得蒼老的人們，忽然發出了一聲聲禱祝的聲音：「那是大猿王啊！是守護咱們神州，將凶鳥擊敗大猿王啊！」

    百多年前，大猿王將滅世凶鳥擊敗，戰鬥波及的範圍不僅限於東勝神州的子民們，而且影響到了南贍部洲，兩大部洲的人們一直燒香拜焚奉大猿王，只是經過了漫長的歲月，大猿王的形象已經逐漸模糊，而如今那些曾經經歷過那場災難的老人們，此刻藉著越來越濃烈耀眼的月光，仔細回憶當初觀音菩薩呈現給他們的大猿王形象，看清楚了被虛影裹著的巨猿樣貌，赫然便是——大猿王。

    本來銅雀台就是戰亂多殺的南贍部洲的象徵，而此刻竟然遭到殘酷的毀滅，而那幾名仙風道骨的貌似仙人的幾個漂浮在空中的影子，週身又有無匹的殺伐之劍縱橫，殺氣之盛令普通百姓膽寒，這些百姓們自然就認為，銅雀台是被這幾個人以這些殺氣騰騰的劍毀滅掉而此刻的大猿王，正是在為他們而戰鬥！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這些百姓們，居住在南贍部洲的人們，又多有因當年凶鳥之災而從東勝神州遷徙而來的後代子孫，立刻匍匐在地，對準天空的一虛一實的猿猴便拜，無數的蒼生，都口稱：「大猿王，請再一次顯靈，將那些妖孽的劍擊敗吧！」

    面對此種情境，饒是太乙天尊、廣成子、赤精子、道行天尊、玉鼎真人等人經過不少的大場面，仍然被這蒼生之願震懾得心神蕩漾，而之前他們尚處於驚恐之中，因為身處真相中的他們，已經認出了懸浮在二十萬丈巨猿，王崑崙背後大、更威猛的億萬丈猿猴虛影，赫然便是——盤古大神真身！

    「怎麼可能！」饒是玉鼎真人已經踏入了混元境界，亦是不敢相信，僅憑王崑崙目前的實力，根本沒法從殘缺不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中呼喚出盤古真身。而這一結果，令已經擁有准教主級別的玉鼎真人，第一次產生了要竭盡所有力，將王崑崙殺死！

    王崑崙本來倒在血泊之中，銅雀台內大殿的祭台，隨著血液的流失，漸漸的意識模糊，而那個時候，一個詭異的影相，悄然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你是誰？」看著這個影子，王崑崙既是驚恐又是疑惑，驚恐的是，眼前這個影子，竟然也是一頭猿猴，與自己現在所變化了的太古魔猿雖然有稍微的不同，但乍一看上去，卻十分的相似，而緊接著便是讓王崑崙產生瞭解也解不開的疑惑。

    那頭猿猴虛影竟能口吐人言，「你問我是誰？那麼你又是誰？」

    王崑崙怔住，喃喃的道：「我叫王崑崙，不，我叫孫悟空，不對！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識又陌生的片段，如放電影般在王崑崙的腦海中播放，他看到了一個白衣女子被九條火龍燒死的情景，他看到了一頭猿猴被困在一副奇怪的圖中的情景，那副圖裡有山有水，奧妙非常，卻死死的困住了那頭渾身白毛的猿猴，當這些過後，他又看到了另一頭身披黃金鎧甲，手持大棒的猿猴，威風凜凜的立於一座山頭，他的麾下有無數的猴子猴孫的情景，又看到了隨著歲月的逐漸流逝，一個富家少公子，被一群容顏俏麗，姿態各異的美貌女子嬉戲的情景，緊接著他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與自己的死黨們喝酒解悶，聊著最愉快的話語的情景，而最後，他看到的是，一頭身有億萬丈軀體的猿猴，頂天立地的情景，然後是萬物開化，地水火風湧起，世界的奧妙無窮，生命的誕生，造化的神奇。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這一次，竟是那頭猿猴虛影在向他發問。

    王崑崙疑惑、憤恨、煩惱各種人類擁有的情感不斷的接踵而來，他徹底的迷失了自己，卻又似乎把握住了一絲不可察的領悟。而就在此時，他感到自己冰冷的血液，汩汩的流進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陣眼之中，令他奇怪的是，他的血液一觸及這個地方，慢慢大陣又緩慢的開啟了，他原本並未就死，也聽到了玉鼎真人話：「他竟然有巫族血脈。」

    難道這是真的？那麼眼前這個突如其來的猿猴虛影又是怎麼回事？痛，揪心的疼痛。來自於——他的心臟！一股頑不甘就死的毅力，從王崑崙的內心深處湧起，我不能死，我一死了，就沒法弄清楚我是誰了！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需要巫族血液以及煞氣供養，曹操的身軀早就乾枯，能夠維持數十年不毀已經達到了崩潰的地步，而這個時候，王崑崙化身的巨大身軀，流出的血液簡直就如同一條大河一般，瘋狂的湧了進去。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得到這股巨流的支持，再一次緩慢的活了起來，而更為強大為威力無匹，因為他終於領悟了混元境的一絲端倪，那便是天道之下，每一個准教主都能感應到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