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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32榮華:獨釣寒江雪 文 / 瑢琭

    在神武王的壽誕次日,蘇千瑤回了娘家一趟。舒蝤梟裻

    蘇太師人不在家,蘇千瑤同母親在內堂見了,彼此落座。

    蘇夫人道:「本想今日去王府一趟,沒想到你竟來了。」

    蘇千瑤微笑:「我是娘親生的,這就是母女連心吧。」

    蘇夫人略帶喜色,打量著她道:「前日你送信回來,說有了身孕,我當時便想著要去了,只是你爹說,怕王爺會不喜,於是……」

    蘇千瑤手在腹部摸過:「他怎會不喜?高興還來不及呢,母親不必在意那些,不過……母親,爹爹最近可有對你說起什麼來不曾?」

    蘇夫人道:「什麼?」

    蘇千瑤便道:「比如說王爺……」

    蘇夫人恍然:「哦……王爺啊,他經常會說起來,聽聞最近王爺病了身子不好?」

    「是啊,」蘇千瑤點頭,「前些日還在宮裡頭養了一陣兒,爹沒跟您說嗎?」

    蘇夫人若有所思說道:「沒有,你爹大概也不知道這事兒,也是的,王爺素來不喜同些朝臣碰面,你雖然嫁了過去,但因你爹是太師,你叔叔又是尚書,大概王爺就更不想牽扯了,畢竟咱們蘇家滿門恩寵,實在勢大。」

    蘇千瑤不動聲色地:「母親,這些都是爹爹跟你說的?」

    蘇夫人歎了口氣,道:「你爹就說過那麼一次,這意思是我自個兒琢磨出來的,要不然你看……你叔叔從來都不曾去過神武王府不是?多半也是為了避嫌。畢竟,——皇后是咱們家的人,你又是王妃……暗裡地好些人眼紅著呢,若是再跟王爺往來密切,指不定有多少髒水就潑過來,這歷來,說起『外戚』,可都是極為可怕的罪名跟由頭啊。」

    蘇千瑤咬了咬唇,有些惱怒道:「怕這些做什麼,要怕,堂姐就不會去當皇后,我也不會去當王妃了……既然當了,便不怕那些,何況堂姐有了太子,那就是將來的聖上,王爺又是唯一的皇族,難不成……」

    「噓!」蘇夫人忙向她做了個噤聲手勢,自己看了看左右,便喚道,「寧兒。」

    外間一個丫鬟出來,蘇夫人道:「你去外頭看看,老爺什麼時候回來。這兒不用人伺候。」耳畔聽那丫鬟答應了聲,人也紛紛退下了。

    蘇千瑤心頭一沉:「母親?」

    蘇夫人見人都去了,才道:「你這脾氣就是太急躁了,你怎不好生想想,王爺是聖上的唯一兄弟,然而王爺這麼多年來,可曾同聖上格外親近?」

    蘇千瑤眉頭皺起:「女兒不解。」

    蘇夫人道:「唉,你自是還不夠懂,這些事兒你堂姐卻懂得很……」

    蘇千瑤聽了這句,心頭不由地一跳。

    卻聽蘇夫人壓低了聲音,道:「生在皇族,就算是親兄弟,也是免不了……互相猜忌,何況王爺是個領兵的戰將,人人都知道他是大舜的擎天柱,功高蓋主的,皇上未免……」

    蘇千瑤心頭打顫:「母親!」

    蘇夫人咳嗽了聲,也有些忌憚地:「我當然不是說聖上對王爺如何,畢竟是兄弟又是功臣,但是,皇上當王爺是兄弟,有些人卻自然不是了。」

    蘇千瑤道:「母親你的意思,是有的人記恨王爺嗎?」

    「不管是王爺還是我們蘇家,現在的處境都極為微妙,」蘇夫人歎了口氣,「外戚勢大本就忌諱,王爺又是咱們蘇家的女婿……唉,當初把你嫁過去本是想多一份保障的,沒想到反而……正所謂『物極必反』。」

    蘇千瑤的心噗噗亂跳,隱隱地竟急得有些出汗,心中隱約覺得蘇夫人這話的意思,竟似有些後悔自己嫁給神武王似的,然而她來不及追究這個,只問道:「母親你到底是何意思,皇上念及兄弟之情,有些人卻並非如此,那麼,是哪些人想針對王爺,對不對?」

    蘇夫人聽她急著問出這句,便道:「怎麼了?莫非你……知道了什麼?」

    蘇千瑤咬唇道:「女兒知道,有人想對王爺不利!」

    蘇夫人道:「哦……」卻並不見如何驚訝,「王爺是大舜的擎天柱,自然也是有些人的眼中釘。」

    「是誰?」蘇千瑤問道,「母親,那些想讓他死的人是誰?」

    蘇夫人蹙著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的脾氣太急,還是別操這些心了,王府裡有王爺,外頭有你的爹爹跟叔叔,宮裡頭又有你堂姐,你就……」

    蘇千瑤前頭還忍著,聽到「堂姐」兩字,便道:「母親,為什麼在你眼裡,我就像一無是處似的?王爺是我夫君,難道我不該知道是誰對他不利?」

    「我只是怕你衝動之下反而自亂陣腳,」蘇夫人道,「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蘇千瑤聽到這裡,霍地起身,轉過身走了兩步,終於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但我當初嫁給王爺的時候是何等風光,滿朝上下誰不來我們家阿諛奉承,那時候怎不說這些『外戚勢大』的喪氣話!何況父親一直都覺得堂姐替叔叔家光宗耀祖了,可是我也不差!堂姐嫁了九五至尊,但是這九五至尊的天下是我夫君來護著的!」

    「千瑤!」蘇夫人吃了一驚,也跟著站起身來。

    蘇千瑤回頭,把心一橫道:「母親,不瞞你說我這次回來的確有一件要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蘇夫人望著她的臉,隱隱有些不祥預感。

    蘇千瑤道:「母親你先告訴我,要謀害王爺的,是不是楊相?」

    蘇夫人臉色一變:「你……」

    蘇千瑤看著她的雙眼,道:「你們早就知道是不是,只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說到這裡,心中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震,聲音也嘎然而止。

    蘇夫人低低道:「我也只是聽你爹爹說,相爺好像不甚喜歡王爺而已……我怎會知道……」

    蘇千瑤正在出神,一時沒有接口。

    蘇夫人道:「罷了千瑤,你到底有什麼要事跟我說?」

    蘇千瑤反應過來,反而鎮定:「母親,你不同我說實話也沒用了,因為我已經下手了。」

    「什麼?」蘇夫人駭然。

    蘇千瑤淡淡道:「昨天廖知府的女兒廖漣澤去府上,我發現她意欲對王爺不利,便將她殺死。」

    「殺……天啊!」蘇夫人臉色慘白,身子往後晃了一晃。

    蘇千瑤上前將蘇夫人扶住,望著她一副撐不住的神情,歎道:「母親放心吧,女兒做得出,那就撐得住。」

    蘇夫人只是搖頭:「那廖知府是楊相的人,你這樣、你這樣……」到底是婦道人家,一時幾乎暈過去。

    蘇千瑤未等到蘇太師回府便起身離開,動身前命人好生地照顧蘇夫人。

    在回王府的轎子上,蘇千瑤默默沉思。

    她本來是想回娘家跟爹娘商量個法子,告訴他們有人想對王爺不利。

    可沒想到他們竟似早就知道。

    隨著轎子的晃動,蘇千瑤漸漸地鎮定下來。

    ——楊相一直針對王爺,但蘇家也並非等閒之輩,何況還出了一個在後宮呼風喚雨的皇后,楊相若是下手,怎麼能避開這麼多人的耳目?可是……自從那個假的神武王回來之後,居然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到她的耳朵中。

    廖漣澤說她發現劉鳳玄在樂陽縣的時候就發了信回京,那時候京內的楊相大概就察覺端倪派了殺手,那麼……除了楊相,其他所有人也都對此事一無所知?

    但是若也有其他人從中窺得端倪,那麼……在這段日子裡,那位假的王爺,為何兀自好端端地留在王府裡!

    蘇千瑤想著想著,眼前便浮現自己二叔那精明強幹的臉,蘇家能到現在這地位,並非是蘇千瑤父親這一房的功勞,而多半是托了二房,也就是蘇尚書同皇后娘娘父女兩人之力!

    以他們之能,難道就什麼也不知道任由楊相對神武王下手?還是說……

    蘇千瑤想著想著,不敢再想下去,有一種冷意自心底泛出來,讓她瞬間覺得渾身僵硬。

    她忽然覺得,蘇家的人一直都覺得她不堪大用,似乎是有道理的,因為在特定的時刻她才也發覺自己的無知……或者是後知後覺。

    蘇千瑤回到王府後,下人稟告說廖府來人,說要接小姐回去,卻被他們按照蘇千瑤吩咐的打發了回去:只說廖小姐同王妃相談甚歡,決定多住兩日。

    然而蘇千瑤知道此事是瞞不了多久的。

    是夜,王府的侍衛悄無聲息多加了一倍。

    寶慎不知道的是,朝陽閣左右也多了幾名武功高強的暗衛,她只記得正睡著,似乎聽到外頭有響動,寶慎勉強睜開眼,便見有個僕婦進來,道:「娘子勿驚,外頭有些賊人,已經被拿下了。」

    寶慎模模糊糊道:「王爺沒事嗎?」

    那僕婦道:「娘子放心,王爺無事的,那些賊人是在東跨院。」東跨院是王妃居住所在,而王爺卻在南苑。

    寶慎聽了,本就睏倦,便又沉沉睡去,如此一覺到了天明,起身梳洗時候,卻聽得外頭有人竊竊私語,緊接著,是岳凌竄了進來,眉眼驚乍道:「寶慎姐,你當怎樣?昨晚上王府裡來了些刺客!不知怎地,竟把那個在府內做客的廖知府的小姐給誤殺了!」

    寶慎聽了前半段還不以為意,聽到後半段,驚得跳起來:「什麼?誤殺了誰?」

    岳凌道:「是那個知府小姐啊!聽聞知府小姐跟王妃住的甚近,王妃因此也受了驚嚇,給嚇得病了,一早兒就傳了太醫!」

    寶慎心驚肉跳,皺著眉,不曉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心中亂亂地想:「廖小姐本來想對夫君不利的,怎麼忽然又在王府做客,必然不是夫君的主意,……她跟王妃住得近,難道是王妃留了她?可怎麼又被殺死了呢!」

    寶慎到底不知道裡頭那些複雜齷齪之事,雖然隱約覺得廖漣澤死的不是那麼簡單,卻無論如何想不到是王妃下手,然後栽贓嫁禍給那些「刺客」。

    廖漣澤站著入王府,卻被人抬了出去,廖仲吉將女兒屍身接回去,停屍中廳,整個人呆呆怔怔默不作聲。

    廖夫人早便哭昏過去。廖仲吉出來,向著旁邊走開數步,便有人上前來:「大人!」

    廖仲吉揮手便是一個耳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屬下等也不知道,」那人惶惶然,「昨晚上奉大人命進王府查探小姐下落,沒想到剛到東院,不知哪裡衝出來幾名刺客,慌亂中驚動了王府護衛,再後來,屬下就聽到一聲女子尖叫,想來應該、應該就是……」

    廖仲吉腦中一昏:「那些刺客又是何人可弄清楚了?」

    「屬下等忙著跟王府侍衛交手,倉促中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歷。」

    廖仲吉雙眼發紅,喃喃道:「刺客……刺客……是誰,究竟是誰害了我兒性命……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此後數日,王府,京師乃至皇宮之內都極平靜,並沒什麼大的波瀾,起碼表面如是,至於底下的暗潮洶湧,則是一言難盡。

    寶慎也漸漸地習慣了在王府內的枯燥生涯,閒著無事便只做針線活兒,做得累了就出去走一走,只不過,自廖漣澤之事發生後,寶慎莫名地對這王府有種忌憚的感覺,先前她還同岳凌說笑,說總不會有些打打殺殺之事,沒想到才說完沒幾日,廖漣澤就喪了命。

    對寶慎來說,雖不知廖漣澤死的內情,但大概是一種直覺,讓她不想再跟朝陽閣之外的王府中人打交道。

    這幾日她雖安心在王府內,唯一令她快活的事便是每天給鳳玄做的一日三餐。

    為了避人眼目,鳳玄並不曾明目張膽地親近她,寶慎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每天只安靜地做飯,偶爾隨著左茗去送飯的當兒看一眼他,雙眸一對瞬間,兩人心中便各自像是吃了一勺蜜般,縱然無言,也是滿滿地歡喜。

    寶慎有時候甚至胡思亂想,覺得這般日子也是不錯……起碼可以隔三岔五就見到鳳玄,知道他是好好地,也知道他心裡也是疼愛著她的。

    就是偶爾想到連家村那些日子,便會情不自禁地笑,甚至連連家二老對她的苛刻相待的那些行徑都也不覺得如何了。

    但就在如此的平靜之中,寶慎卻總隱隱地有些心慌,似乎這樣的日子太過平靜了些,平靜的就好像是……大風雨來臨的前夕。

    這一日,寶慎依舊安然地在做針線活,忽地聽到外面一陣鼓噪。

    自鳳玄生辰之後,朝陽閣週遭閒人少了許多,寶慎自不知道是暗中有侍衛攔下的原因,丫鬟僕婦們也受了叮囑,等閒不許鬧騰。

    寶慎乍聽這些噪聲,便走到窗口往外看,卻見有幾個丫鬟把左茗圍在中央,神情緊張地不知正在問什麼。

    寶慎看不明白,便仍回來,正縫了兩針,左茗卻從外頭進來,道:「寶娘子……」

    寶慎正盯著那針腳看,大概是看太久,眼睛有些酸地,她生怕縫錯了,便頭也不回道:「什麼事?我聽到你們在外頭說什麼呢……」

    左茗見她依舊一副安靜模樣,便道:「寶娘子,我聽說……聽說……」

    「聽說什麼啊?」

    左茗猶豫了會兒,終於悶悶道:「說要打仗了。」

    寶慎聽得「打仗」二字,手猛地便抖了抖,那針嗖地刺入手指,一顆血珠子極快地冒了出來,剎那疼得鑽心。

    寶慎毫無意識地望著手上湧出血來,六神無主地看了會兒,手上一鬆,起身往外而去。

    左茗見她出去,本是要喚,想了想,便沒做聲,兩個丫鬟見寶慎忽地出去,便要跟著,左茗衝她們一擺手,自己卻跟了上去。

    鳳玄正在書房內,望著面前攤開的一方地圖出神,書房的門卻忽地開了,他抬頭看去,卻見是寶慎站在那裡,臉色有些發白。

    黃公公本在旁伺候,見狀,看看鳳玄臉色,便一聲不吭地走到門口,從寶慎身旁越過去,等寶慎邁步進內,才又輕輕把房門帶上。

    寶慎渾然不知房門已關,只是望著鳳玄雙目,目光相對剎那,寶慎心頭一沉,縱然鳳玄一句話也沒說,她卻已經看出。

    剎那間渾身開始不可遏止地發抖。

    鳳玄見狀,緩緩地將地圖推開,面上露出笑意,衝著寶慎溫聲道:「娘子,站著做什麼?你過來。」

    寶慎聽了這話,腳下一挪,慢慢地走到桌邊上。

    鳳玄伸手握住她的手:「娘子真乖。」忽地覺得她的手冰涼,心頭剎那一震。

    寶慎任由鳳玄牽著手,眼睛望著他,忽地就冒出一句:「你別走。」

    鳳玄張了張嘴,心裡揪痛難當,卻仍笑道:「娘子說什麼傻話?我去哪裡?」說著,便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而上,令她坐在腿上,伸手將她環抱入懷中,「我就在這裡。」

    寶慎被抱在他胸前,渾身卻無法控制地抖得更加厲害了些,鳳玄心中驚駭,便用了力抱緊她:「娘子,沒事,沒事……我在這裡呢。」竭力地溫柔安撫,手在她的肩上,背上緩緩地撫摸過。

    寶慎發著抖,連喘氣都有些困難,卻道:「你答應的,不要走。」

    鳳玄雙眼發紅,卻勉強露出一個笑臉:「不走,都聽娘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萌物!!

    joey扔了一顆地雷

    shirely扔了一顆地雷

    t抱抱哈~

    又更晚了,來抽打我吧……

    其實在這感人的一章之前,有看到有一則很感人的評,於是我要存檔t。t

    若有關注微博的同學,會發現最近的活動真的很多啊,比如那個,那個……具體是啥我就不說了……

    曬曬我的諾諾~《一諾傾心》的圖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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