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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54回 示弱的策略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54回示弱的策略

    郝遠方是在審計結束的當天晚上例行打電話問候審計團的組長,為自己白天不能到場陪同而道歉的時候,卻意外的被審計處的王華峰一番話弄得心神不定的,回頭越分析越覺得在這件事中,原本站著導演位置的自己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小丑!

    雖然黎遠航也不見得佔到了便宜,整個審計過程被鄭焰紅給變成了一場走秀,用一種上下合圍的勢態讓審計團成了進退兩難的「囚徒」,特別是她那場精彩絕倫的「記者招待會」,更加把這個小女人的險惡用心彰顯的清晰無比!而她卻在玩出這個殺手鑭之後,網開一面的放走了尷尬無比的審計團,不正是為了讓審計團在慶幸之餘自然而然的遷怒於他郝遠方這個邀請者嗎?這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啊?難道她跟黎遠航是一夥兒的?這是明擺著要讓他郝遠方背後挨一刀嗎?

    但是王華峰卻告訴他那筆帳的的確確是毫無差錯!而且還暗地告訴他,這筆賬的問題已經從單純的查賬變成了一種對高層**的狂妄挑釁,現在非但是他這個邀請者成了眾矢之的,就連審計廳都被連累的受了批評,李廳長已經給王華峰打了電話,說要不是鄭焰紅措施得當在最後關頭封鎖了媒體的消息,這件事的後果勢必不堪設想!讓他萬萬不能繼續拿這個問題做文章了。138看書()免費小說

    掛了電話之後整整一晚,郝遠方都在分析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猛然間,郝遠方好似看到了永遠恭謹的站在黎遠航身後的趙慎三,一瞬間,昨天趙慎三在他面前打電話的情景又回放了一遍,他心裡猛地「咯登」一聲,暗自驚呼「上當了!」

    從趙慎三做鄭焰紅的秘書開始,當時分管教育的郝遠方就經常跟這個小伙子接觸,每次他代表教委送材料或者是替分管領導寫講話稿,工作態度之嚴謹是郝遠方經常自歎自己秘書比不上的,那麼謹慎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在昨天,把那麼重要的事情打電話告訴馮巧蘭呢?而且還在政府大樓的台階上邊走邊打?當時他就在這小伙子身後,就不信這小伙子一點都沒感覺到?

    等等!郝遠方一下子想起來昨天他下車的時候,雖然上半身還沒探出車外,但偶然間一抬頭,似乎還是看到了趙慎三距離他的車兩三個台階的樣子,他此刻越回想越清晰地斷定,那一刻,他是看到了趙慎三的眼睛了!當時台階上站著的這小伙子雖然低眉順眼的謙恭無比,可是那雙眼裡卻不知怎麼回事偏讓他感覺帶著一絲的得意之色,單僅僅是一撇間,那小伙子就貌似沒看見一般往上走了……

    郝遠方在屋裡踱著步,繼續循著回憶尋找昨天的蛛絲馬跡,他的眼前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原本趙慎三轉身就可以很快的拉開跟他的距離,但是那個小伙子在他前面掏出了手機,在撥號的時候腳步放緩了,等到他恰好到了他身後一步距離,能清晰地聽到電話聲的時候才開始邁開了步子,卻又始終僅僅超前他一步,好似精密的算計好了這個電話就是打給他聽的一樣!

    「媽的!」郝遠方懊惱的罵了一聲之後坐在沙發上,第一反應是趙慎三跟黎遠航演這出雙簧就是讓他出醜的,但是他畢竟心思細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因為黎遠航的秉性他自認為是清楚地,那個人那麼追逐名利,為了捧上層的臭腳不惜當自己的秘書都親自下去弄那個什麼狗屁景區,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上層是不希望被公眾矚目的呢?看昨晚鄭焰紅煞有介事的還弄了什麼記者招待會,就算是最後封鎖了消息,上面也難免會知道的呀,難道他就不怕引火燒身,被上層責難嗎?以黎遠航老狐狸般的性格,這種風險是絕對不會冒的!

    那麼,那個小女人到底是受了誰的指示這麼辦的呢?總不能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拿省城檢查團尋開心吧?以郝遠方對鄭焰紅的瞭解,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而且她在省城有著那麼靈敏的消息來源,她怎麼就不怕玩大發了呢?

    明白了!她之所以不怕,是因為無論從政府責任人、還是這件審計事件的發起者都是他郝市長郝遠方,而她鄭焰紅充其量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上有命下不得不從」,郝遠方,終究都是那個無可躲避的責任人!

    把焦點鎖定在鄭焰紅身上之後,趙慎三的動機也就不言而喻了!這個年輕人原本就是鄭焰紅最最忠實的走狗,送給黎遠航無非是鄭焰紅在黎遠航身邊安插了一個釘子而已,虧得精明一世的黎遠航還當撿了個寶一樣信任有加,不定啥時候就會被這根釘子扎進駱駝蹄子裡,讓他行走不得!——

    黎遠航一定也被蒙在鼓裡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這個小女人授意那個秘書挑起來的事端,最後無論是黎遠航或者是他郝遠方被上層責怪,最大的受益人一定是這個小女人!——

    審計團是他郝遠方中了圈套之後主動邀請來的,上層怪罪他也是責無旁貸,那麼他出了事,最可能取而代之的就是已經是常務副市長的小女人,這不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嗎?

    一夜未眠,換來了這麼清晰地結論,也不得不說郝遠方的的確確是把官場遊戲規則琢磨的太是透徹了!

    黎明時分,他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小丫頭片子,想要把我趕走取而代之,你大小姐恐怕是想的太容易了!林茂人記被擠兌走的時候,我就很覺得你懷疑了,但總覺得你還不至於是人都想踩一腳,現在才明白你真是利慾熏心了!好吧,想跟我鬥,那麼就放馬過來吧,我郝遠方可不是空降的蒲公英,我這顆大樹要被你連根挖了,我郝字倒著寫!

    審計結束的第二天,郝遠方心事重重的到了班上,當天有一個需要黨政一把手都參加的會議,他當然看到了昨天審計的時候「恰好」去省城的黎遠航書記,當兩人坐在休息室等待登上主席台的間隙裡,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樣提醒黎遠航一句,黎遠航就先問道:「郝市長,昨天的審計監察怎麼樣啊?聽說焰紅同志帶病迎接了檢查,今天又回去休養了,所以有關的情況我還沒接到匯報呢,成績還好吧?」

    郝遠方一聽這話,心裡更加跟吃了蒼蠅一般膩歪,但是明知道這件事的背景黎遠航是十分清楚的,而昨天避開檢查就是挖坑給他跳,而且他昨夜想了一夜,也不敢斷定昨天的事情鄭焰紅是否事前已經全部通過了黎遠航的同意,此刻看黎遠航做出沒事人一般高高在上的詢問,那還不是奚落他做了小丑嗎?更加可以斷定鄭焰紅不是瞞著黎遠航的。{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

    「呵呵,結果挺好的啊!昨天晚上審計結束後我給審計廳的王處長打電話詢問結果,他雖然不方便說明,但是暗示成績是很好的,這也是黎書記用人得當,焰紅市長工作細緻的必然結果,更加驗證了我們雲都財政工作的過硬程度啊!」郝遠方的涵養早就達到了榮辱不驚的地步,雖然心裡翻江倒海般的都是被聯手設計的怒火,但表面上卻依舊把一個市長該做的態度做的十足十。

    黎遠航笑瞇瞇說道:「呵呵,主要還是你這位政府大班長把關把的好,跟我沒什麼關係的,這個功勞啊我還真不敢貪呢!回頭等焰紅同志好利索了,咱們好好給她接接風也就是了。」

    郝遠方點頭說道:「黎書記考慮的周到,就這麼辦吧!唉!說起來焰紅同志住院這段日子,我還僅僅在市裡看過她兩次,她昏迷著也不知道,後來就是她轉到省城的第二天去匆忙看了她一眼,當時她還在治療室又沒見到人,後來就忙的抽不開空了,沒準她還不高興我呢,給她接風我是一定要去的!」

    說著話也就該上主席台了,兩個班長你謙我讓的走進了會場,在一片掌聲中坐到了高高的台上,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和煦的微笑,下面黑壓壓的人頭都恭敬地仰視著他們倆,誰又能想到兩個人的心裡此刻都在翻騰著「瑜亮情結」,打著主意早點逼走對方呢?

    會議結束之後,郝遠方的秘書跟著他一回到辦公室就匯報道:「郝市長,您讓我瞭解的事情我都瞭解清楚了,趙慎三的確跟鄭市長關係非同一般,在鄭市長車禍當晚,趙慎三半夜從山裡跑回來,給鄭市長輸了六百毫升的血,還在鄭市長在省城住院期間單獨跑去好幾次,曾有兩個晚上,他是跟鄭市長家的小保姆一起留宿醫院陪護鄭市長的。」

    昨夜醒悟的郝遠方安排秘書去瞭解的事情,沒想到這小伙子半天就瞭解到了,他反倒有些驚愕的問道:「瞭解清楚了?可靠嗎?特別是留宿病房的事情你拿得準嗎?這可是後果很嚴重的事情,你明白份量的!」

    「千真萬確,我有很可靠地消息來源,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提供照片,絕對錯不了!」這個秘書也是個精細角色,肯定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接著瞭解兩個人從教委到現在的交往情況,下午之前弄清楚,晚上我們去省城。」郝遠方吩咐道。

    於是,當天下午下班後,徹底打消了把鄭焰紅一石二鳥之計告訴黎遠航拉同盟的念頭的郝遠方決定孤軍奮戰,親赴省城求見已經退休的范老書記,也就是范前進的爸爸,鄭焰紅的公公。

    接下來,省城有關於鄭焰紅行為不檢點卻又狂妄不安分的流言就時有傳聞。郝遠方暗暗得意的同時,終於壓抑不住心頭的恨意,在鄭焰紅上班之後就忍耐不住給她做了幾雙小鞋穿,看著那女人日漸驚懼的臉色,他心裡的解氣是不言而喻的,卻渾不知他的制裁非但弱化了斬草除根的鋪墊效果,反而意外的打草驚蛇了。

    非但如此,在接下來趙慎三的安置上,郝遠方更是做足了工作,先在省城造好輿論讓上層對這個小伙子十分厭惡,組織部長親自打電話暗示黎遠航要讓這個不安分的傢伙吃點教訓。而他在常委會上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道黎遠航縱然是有心保護趙慎三也不敢違抗齊部長的命令了,他卻偏偏要當白臉,一直提議趙慎三無論工作能力還是個人表現都足以勝任常務副縣長,而且身為黎,下去連常委也不是也說不過去。然後就樂滋滋的看著黎遠航黑著臉做大家的工作,最後還是把這個不是時務的混蛋年輕人發配下去了,也算是稍微解了一點心頭之恨。

    今天,郝遠方尚未得到省城方面不利於他的消息,所以秘書說鄭焰紅來找他的時候,他心裡是很傲慢的,心想就憑你一個長期被我分管的小女人,剛做上常務就原形畢露了?還想跟黎遠航合起伙來架空我,也未免太把我這個老雲都不放在眼裡了吧?

    秘書帶著鄭焰紅進來他其實就已經發現了,因為高明亮市長佈置的市長辦公室裡那塊恰到好處的鏡子他並沒有去掉,但是他卻故意埋著頭在專心致志的看一份文件,恍若對女人的來到毫無察覺。

    女人心裡暗暗冷笑他的做作,卻不做聲的悄悄走近他的辦公桌,坐在給日常匯報工作的下屬安排的小硬木凳子上,也不說話安靜的等著。

    郝遠方自然不需要抬頭,用鼻子聞就知道那個永遠散發著恰到好處的幽香的女人已經離他很近了,但他依舊有條不紊的看完了整份文件,這才頭也不抬的叫道:「不是說鄭市長要來嗎?怎麼還沒到?」

    鄭焰紅此時方才虛弱不堪的低聲回應了一聲:「郝市長,我已經來了,看您在忙沒敢打斷您。」

    「哎呀焰紅同志,你怎麼這麼安靜呀?我還以為你沒到呢!」郝遠方趕緊抬頭親熱的叫道,當他意外的發現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居然眼淚汪汪的時,更加驚愕的站了起來問道:「焰紅同志,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還是受了什麼委屈了?」

    「……郝市長……我……我昨天去桐縣調研,中午在那裡的農家果園摘了些果子,誰知道午飯沒吃完就覺得肋下疼,下午都沒敢回來直接去省醫複查了。結果醫生就發現我的傷口有反覆感染的預兆,嚴厲命令我停止工作回家臥床休息,還要上夾板固定呢……所以,我是來跟您請假的……對不起,前段時間就已經耽誤掉那麼多工作,還想著趕緊上班趕一趕,不能老讓您替我操心的,但是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嗚……」女人此時哪裡還有精於算計的狡黠?更沒有了敢說敢幹的女副市長的颯爽英姿,嬌柔的跟一片搖曳在秋風中的紅葉一般讓人疼憐,生怕說不准哪一陣寒風就把她徹底捲走了一般。

    「怎麼會這樣呢?僅僅是摘幾個果子就能導致這樣的後果嗎?現在疼的還厲害嗎?哎呀,那你還親自跑來,讓秘書來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郝遠方登時滿臉的憂急,走近鄭焰紅問道。

    「其實原本就癒合的不徹底,可能昨天摘棗子把胳膊抬得太高了拉扯到了傷口,這才開始疼的……郝市長,這就是省醫的大夫開得診斷證明,請您看看吧。我想正式請假一個月先休養一下,如果癒合的不好的話可能還得繼續請假,請您批准。」鄭焰紅依舊是孱弱不堪的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掏出那張診斷證明遞給了郝遠方。

    郝遠方假意很是關切的看了看證明,還念道:「要求絕對臥床休息……你看看你看看,醫生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為了請個假居然親自跑出來,那還有啥說的?我當然會准的!那誰,你沒帶小孫過來嗎?讓他扶你趕緊回家休息去吧。對了,遠航書記那邊你去說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幫你去說也行。」

    鄭焰紅嬌怯怯的搖搖頭說道:「還沒去呢,我就先來您這裡了,這就已經疼得厲害了呢……那就拜託您了郝市長,我先回去了……」

    郝遠方謙和的扶著鄭焰紅把她一直送到走廊裡,看著她慢慢下樓去了才轉回到屋裡,對秘書說道:「你去把這個送給黎書記,就說是鄭市長剛才來我這裡請假留下的,這會兒她已經支持不住回家休息了,讓我替她跟黎書記請個假。」

    秘書走了之後,郝遠方就有些拿不準了,因為女人的眼淚跟走路的姿態都能說明她的確是不舒服,可是為什麼昨天小孫回來告訴他在桐縣的時候女人可是活躍的很呢!還帶著那個趙慎三一起鑽進棗林裡好大功夫,吃飯的時候就提出要帶趙慎三去省城辦事,還把小孫打發了回來。

    當時郝遠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但是他向省城的可靠人詢問的時候,卻都說並沒有看到鄭焰紅去活動,而今天這女人卻跑來請假,難道昨天真的是帶著趙慎三看病去了?

    無論郝遠方如何驚疑,鄭焰紅這個假就算是請下來了,她出了政府大樓讓小嚴送她回家,到了家裡父母出去遛彎去了,而她就破天荒的給范前進主動打了個電話,用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喂,前進,爸媽都出去了,我剛從省城複查回來,餓的不得了,你趕緊回家來給我弄點東西吃吧。」

    一向被她冷落逼迫的水深火熱的范前進一接到這個電話,差一點驚訝的坐到地上去,忙不迭的答應著就屁顛屁顛的回家了,看到女人正嬌弱的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的時候,趕緊涎著臉湊過去伸出手,戰戰兢兢的輕輕敷在女人的額頭看她是否發燒。

    「唔……前進你回來了?我沒事,只是餓了,你趕緊幫我做點飯吧。」鄭焰紅好似轉了性一般不對他橫眉冷對了,虛弱的說道。

    范前進一邊答應著熬上粥一邊問道:「你去複查了?結果怎麼樣?」

    「唉!不怎麼樣,醫生不讓上班了,說讓在家臥床休養,接下來我可要整天在家躺著了!對了前進,我爸媽在家伺候我這麼些天了,要不然你讓小虎爺爺奶奶也過來住幾天吧,四個老人熱鬧些,而且輪換著伺候我也都不至於太累。」鄭焰紅說道。

    「啊?真的啊?爸媽早說想過來看你了,就是怕……」范前進驚喜的叫道,說了一半卻不敢說下去了。

    「哼,前進,你怎麼說一半咽一半啊?怎麼?是不是怕我不遠諒你媽不讓她來啊?說實在的,你自己想想你們家做的過分不過分吧?不管怎麼說,我總還是你們家媳婦吧?就算是我生氣你刺激我出車禍跟你嘔幾天氣,也無非是想讓你接受點教訓以後別老欺負我。咱們倆又不是第一次鬧騰了,要是真狠得下心離婚,上次你讓雙雙懷孕的時候不就離了嗎?怎麼會拖到今天?還不是我捨不下你這個發小的老公啊?哼!你媽就以為咱們真的要一刀兩斷了,為了要小虎要財產居然不惜讓你威脅我?前進,如果我不知道你對我始終如一永遠不會傷害我的話,我會容忍你再回到這個家嗎?唉!罷了罷了,你都這麼大人了,遇到事情從不願意自己思考,卻耳根子軟,你媽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你說你讓我寒心不寒心啊?可是我思來想去,咱們倆還是得一起過下去啊,要不然還能真的丟人顯眼的去離婚啊?唉……」

    鄭焰紅一番話說的一時嗔一時怒,一時怨又一時柔,只把個范前進聽的五內俱沸,也顧不得做飯了,一下子撲倒在鄭焰紅面前,痛悔著說道:「老婆……我一直都想跟你說我離不開你的,可是你不給我機會呀!難得你這麼通情達理的原諒了我,你放心,從今天起,我范前進要是再干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就不是人!」

    「滾!你不是人是豬啊?那我鄭焰紅豈不是嫁給豬了嗎?德行……」女人嗔怪著就笑了。

    范前進一看女人笑了,更開心了,拉著她的手說道:「嘿嘿,我就是一頭不識好歹的豬行了吧?只要你喜歡,當我是什麼都行。」

    鄭焰紅親暱的打了他一巴掌接著說道:「唉!既然離不開你,你爸媽說到底也是把你養這麼大給了我,我也總不能跟他們一般見識的,我知道他們想小虎了,讓他們過來吧。」

    范前進開心的湊過去親了親鄭焰紅,他太意外了,也太驚喜了,自然發現不了在他的嘴唇挨上鄭焰紅的臉之後,那女人的眼神裡掠過的一絲厭惡跟痛苦,更加在他跑去給父母打電話的時候,女人用一張餐巾紙發狠的擦拭著被他親過的地方……

    范家父母接到兒子的電話,也是十分的詫異,特別是范老爺子,原本他剛送走一個「特意來看望他」的學生,從那人嘴裡意外的知道了鄭焰紅的前任秘書、也就是郝遠方告訴他可能與兒媳有染的那個小伙子,居然在他兒媳不管不問的情況下被黎遠航貶到桐縣去當副縣長去了,而且還提起這個人在跟隨兒媳的時候就野心勃勃,自己鑽營跳槽去跟了黎遠航做秘書,這一次更是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惹惱了黎遠航,這才導致被踢出了雲都市政府大樓的事情。

    當然,那位學生不是「特特」來告訴他這件事的,是在拉扯了好多別的時局新聞之後「無意間」提起的,那很多別的時局新聞裡居然也包括了省委已經暗地察覺到黎遠航跟郝遠方彼此不服,都在爭取最大的權利的事情,說到這裡時,那位學生還很是關切的分析道:「范老,您的兒媳不是在雲都擔任常務副市長嗎?唉,做下屬的最怕上司鬧不和睦,一旦不慎站錯了隊,就會被對方當靶子才打啊!您可要提防您兒媳被暗算。不過還好黎遠航是盧省長的門生,對她應該會照看一二,那個郝遠方嘛……呃,他應該也不敢的吧?畢竟有您老還有鄭主任盧省長在那裡站著,但是這個人很是有策略,也許……」

    老爺子一聽這位本身也是廳級幹部的學生的「閒聊」跟「提醒」,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郝遠方利用了,就很是懊悔自己不該自己暴露了家醜,送走了學生之後心裡就一直在不舒服,不知道該不該出面替兒媳挽回一點影響。

    此刻一聽兒子打來了電話說是兒媳知道他們思念孫子了,邀請他們去雲都一起住,老爺子更加斷定自己上當了!因為兒媳如果打定了主意要離婚的話,怎麼會讓他們老兩口一起去住呢?

    聽著老伴已經欣喜若狂的一口答應了下午就去,更加手舞足蹈的開始收拾行李的時候,范老爺子終於對「通情達理」的兒媳萌生了濃厚的愧疚,並且對郝遠方這個人劃上了一個重重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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