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58回 土木之間火難斷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58回土木之間火難斷
深秋已至,山裡自然是另一番景象了——遠遠近近的山巒呈現出了比春日繁花似錦更加豐富的色彩,遠遠看去,那山上一層紅,一層黃又一層綠,就算是最有名的畫師都無法把這風景描繪的如此綺麗**,帶著讓人迷醉的眩惑直撲眼簾,更別提間或還有結的纍纍垂垂的、火紅的柿子樹一掠而過,那經霜的紅葉襯托著帶霜的柿子果實,更是美的要命。{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
「停車停車!你看那路邊的酸棗多大啊,我要下去摘!」鄭焰紅一出市就變成了活潑的小鳥,一直在趙慎三身邊「嘰嘰喳喳」的又是說話又是唱歌,開心的不得了。
她的好心情自然帶動了趙慎三的心情,他看著手機上好幾個劉天地的未接來電也懶得搭理,心想上班的時候大不了用一句宿醉未醒搪塞過去也就是了,只顧一邊開車一邊隨著女人的情緒笑著,此刻聽她又有了新點子,就寵溺的笑著說道:「你呀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那就下去摘吧!小心你的爪子,那上面的刺厲害著呢,等下被紮了別喊疼啊!」
車一停,女人就笑著跳下了車,湊在路邊果園為了阻隔行人跳進果園而特意栽的酸棗顆邊,一顆顆的採摘著圓溜溜紅火火的酸棗,趙慎三也下了車幫她拉著樹枝看她摘,更加看著快正午的秋陽灑落在她興奮的臉龐上,那種美麗的景色,真恨不得此刻能永駐。
雖然趙慎三覺得等下還要回老家時間很緊,但看著女人從受傷以來第一次這麼開心,一邊摘棗一邊哼歌,曬得紅撲撲的臉雖然那麼透著成**人的嬌媚,卻又奇異的夾雜著小女孩般的純真萌動,看上去那麼生動,他怎麼忍心不讓她多玩一會兒呢?
終於女人摘了滿滿的一口袋酸棗,這才開心的大笑著說道:「哈哈哈,你看看我摘了好多呢!夠吃了,咱們上車吧。」
上了車,女人一邊走就一邊不停地吃棗,還時不時的往趙慎三嘴裡塞一顆,趙慎三享受著這樣的甜蜜,還生怕女人吃這種野果子多了胃不舒服,好說歹說勸她不吃了,車也就到了金佛寺了。
如今的金佛寺已經成了遠近有名的香火鼎盛去處了,此時雖然已經午時,三三兩兩上香的人還是絡繹不絕的來來往往。趙慎三是股東,自然有方天傲專門印製的通行證,往車上一放就直接通行過橋上山了。
了悟大師此刻正在吃午飯,看到他們上來一點驚訝的神情也沒有。倒是主持和尚一看到趙慎三來了,哪裡敢怠慢?慌著讓廚房安置下精緻的素齋端了上來,趙慎三邀請了悟大師一起吃,他倒也不客氣的笑道:「好啊,老僧原本一菜一飯就夠了,既然有好吃的,那少不得叨擾了。」
一句話弄得那個主持不好意思起來:「師兄,我早就說讓你想吃什麼自己跟廚房點,你怎麼總是這麼節儉啊?要是趙施主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我虧待了你了呢。」
了悟更大笑道:「哈哈哈,師兄這就著相了啊!」
那主持也是精通佛理的,只是為了寺廟的發展才不得不逢迎世俗中的貴客,一聽這話微微頷首合十道:「慚愧慚愧,施主們慢用,老僧先告退了。」
那人一走,趙慎三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大師,我惦記著過來請您去我老家看看祖塋呢,還生怕您已經回雲山寺了,幸好您還在等著。」
了悟一邊旁若無人的吃飯著一邊說道:「嗯,這是一方面,不過你急著找我恐怕不單單是為了陰宅的事情吧?是不是最近出了不少煩心事也想讓我斷一斷啊?」
鄭焰紅驚訝的說道:「大師您怎麼知道的?」
「看你額上雖然黑氣消退,但依舊殘留絲絲縷縷的衰氣,肯定是剛大難不死,但是沒有呈現祥瑞之色,是因為你前段時間命理之中土木氾濫互相克制,卻沒有了火來中和相生,自然會遭逢生死劫難,說起來你能夠大難不死……已經是莫大的福緣了!」了悟語出驚人的說道。
鄭焰紅驚問:「大師,那麼我的福緣是什麼?」
「福緣並不是外在的,而是自己修來的,女施主你最大的福緣就是宅心仁厚,對待任何人都知道保留幾分善念,就算是明明不能接受的親人,也能夠隱忍自己的離棄惡念為對方考慮,無形中提升了你自身的孝道、天道、人倫、道德修為,就為你的劫難留下了一條後路,再加上在你危難之時,你缺少的命中之火終於趕到,保全了你的性命也就毫不奇怪了。只是,老衲奇怪的是……」了悟大師一邊吃一邊說,早把鄭焰紅聽的心旌神搖,當聽到他最後居然停下了筷子,仔細的看著她的時候,她更加惶恐起來。
「大師奇怪什麼?」趙慎三也一樣的著急,就搶先問了出來。
「我奇怪的是為什麼你大難剛剛逃脫就又自斷火路,土木之劫越加厲害,差一點給你帶來牢獄之災呢?」了悟隨口說出了這句石破天驚般的話來。
「啊?」
「什麼?」
一聽這句話,鄭焰紅跟趙慎三都忍不住臉色煞白的站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大師。{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
「稍安勿躁,都坐下!」大師用筷子指點著兩人讓他們坐下了,這才接著說道:「女施主,還記得貧僧上次給你說過的話嗎?你的命理極其詭異,短命相之所以變成福命相,完全在於你的身世巧妙的化解了你的災厄,但是你一生離不開火命之人扶助,為什麼前段時間你生命的火盡數熄滅?如果不是帶給你第三重福祿之人德蔭籠罩了你一點,你的牢獄之災斷不可解!當然,是不是困頓讓你有所感悟?這才又讓這位火運極旺的小朋友回到你身邊了呢?這也就是你們倆都解脫了困厄的最大原因!」
「啊?」
「什麼?」
依舊是一摸一樣的驚愕,完了就是難以置信的面面相覷!
兩人心裡都極度震驚的印證著大師的話,更加近乎恐懼的想到了的確是兩人感情破裂之後才導致的各自的選擇失誤,從而一步錯步步錯,趙慎三一腳踏進泥潭吉凶未卜,而女人則聰明反被聰明誤種下了禍根!
更加是從鄭焰紅幡然悔悟,趙慎三餘情未了,兩人開始深夜發短信,女人追上門去假公濟私,二人又前嫌盡釋之後,方才共同相出了應對的法子,一步步走出了危機的。
那麼,是不是就是說,兩個人這一生都需要不離不棄的互相扶持呢?離開了對方的互補,就會因為五行失衡引發禍患呢?這麼一想,兩人又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感覺未來二人的結合一定也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結局。
「呵呵,沒有什麼事情是老天注定好了不需要努力的!」這老和尚成了精一般好似擁有了讀心術,笑瞇瞇掃了二人一眼說道:「凡事都是有因有果,因果相連,貧僧跳出紅塵不懂感情,箇中的玄機只能你們自己去參悟了!」
鄭焰紅沒來由的歎息了一聲說道:「唉,大師,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您上次跟我說的我的命運複雜的事情都是真的,但是……父輩的恩怨縱然是我想放下,奈何有人放不下該怎麼辦啊?還有,土木之災我也不是不想化解,但是形勢逼人,了斷就預示著更大的危機,而火命之人能夠助我,結合卻又災厄重重,難道大師就沒有了兩全之策嗎?如果能夠有法子兩全其美的話,就算是讓我少活十年我也是願意的!」
「閉嘴紅紅!」趙慎三臉色煞白的叫道:「如果減壽命能夠兩全其美,要減也是減我的,哪裡輪得到你一個女人逞能?」
鄭焰紅的眼睛裡閃爍著執著的光芒,堅定地搖頭說道:「不!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你別想讓我看著你死,然後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我是女人自然該自私一點。」
趙慎三想了想突然笑了:「也是,你這麼笨離開我幾天就出亂子,的確不能留下你自己活著,那好吧,我就把你妥妥當當送走再死。」
說到這裡,同命相連的依附感讓兩個人都十分感慨,情不自禁的四手相握相對一笑。
了悟就歎道:「妙哉!你們倆既然已經有了這份感情,又何必追求什麼兩全之策?只要真心去追求,船到橋頭自然直啊!不過看在你們深情打動了老僧的份上,老僧就贈給小朋友一句話——土木之劫不可畏,火路卻萬萬不可斷!你們兩個切忌再生猜忌心,只要你們倆兩心相通,就沒有什麼困難能難住你們。」
兩人都感慨萬千的鄭重點了點頭,因為教訓言猶在耳,自然是心悅誠服。
一時吃完了飯,了悟倒也乾脆,直接說道:「你們既然來了就趕緊去你老家辦正事吧,也省得你遇到點困難就疑神疑鬼。其實玄妙之事不需要事事印證疑神疑鬼,你沒聽說過『一年卜三卦,災禍自然來』嗎?造化之中,『天機不可洩露』是萬古不易的法則,凡夫俗子,妄想用求卦問卜來預知命運,只能是引起造化的憤怒和懲罰,那麼原本沒事的反倒招來禍殃了!只要本著自己的智慧跟良心去行事,明白自己命理五行缺什麼,應該避什麼,應該補什麼就已經足夠了。兩位的命理老衲已經違背規矩講的如此透徹了,如果再抓著不放孜孜以求的話,豈不是墮入愚昧不堪的畜生道了嗎?」
趙慎三暗叫慚愧,趕緊低頭稱是,三人就上車直奔趙慎三的老家。這一次卻沒有驚動鄰居,車沒有從村子經過,繞了一大段路從趙家祖塋的後山直接開了上去,所幸後山上沒有人影發現。
了悟看了看墳地就笑了:「呵呵,果真是很是玄妙,三才陣佈置的妙到絕巔,氣口也留的神出鬼沒,看來令祖的確也是一位風水高手啊!只是令祖佈置的到沒有破綻,就是上面那新墳埋的時候盜用了你家的氣數,而你帶來的半通不通的朋友幫你再次打通氣門的時候太過囂張了。你看,這氣口直通入水,而這水又滋養著這一片山脈的一草一木,你家的運數豈不是你用其一流失**嗎?縱然是你祖上有多重的福祿,也耐不住如此拋灑啊?」
趙慎三吃了一驚,趕緊說道:「那就拜託大師趕緊禳治吧!」
了悟倒是沒有動手修那個氣口,只是在墳塋周圍轉了幾個圈子,就動手在墳塋四周分別埋了四個小小的黃布包裹,然後沿著墳塋到那個小泉眼井的路上,隔幾步埋下了一個早就寫好的黃布符紙,然後站起來說道:「小趙,你上去把你們上次埋在人家墳地裡的桃木符挖出來吧,這樣絕了人家的後代十分缺德,就算是以牙還牙也太陰狠了些,會傷了你的陰德的。」
趙慎三更加驚恐的驚叫了一聲:「啊?大師是如何知道……呃……那挖出來不妨事嗎?他們會不會再次危害我祖父的墳呢?」
「我既然叫你挖出來就自然不會危害你了,我已經護住了你家祖塋的風水,你只管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家人遭遇慘死已經夠了,危害你們的你們修補了就是了,再魘鎮的人家不能超生就不對了,去吧。」了悟說道。
趙慎三哪裡敢違抗?趕緊跑上去把上次埋進去的東西挖了出來,又用土蓋好,還怕人家看出來,弄了些青草埋在上面,這才拍拍手下來了。
了悟微笑著讚許道:「阿彌陀佛,一念成仁必有好報,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趙施主能夠寬宏大量以德報怨,一定會有好報的。事情辦完了咱們走吧。」
趙慎三還有些擔憂,看著那個泉眼猶豫不決,想問什麼又不敢說話,半天看的傻眼的鄭焰紅就心直口快的說道:「大師,不是說這口井會散了他家的陰德嗎?為什麼不把他家的氣口挪開呢?挪開的話豈不是樹木也有滋養,他家的運氣也不會撒掉了?」
了悟大笑起來說道:「哈哈哈,我就說你這小朋友這輩子的福分就在於行事總是存幾分善念,從來不做絕事,如果是尋常的人就一定會說把井填掉杜絕氣數發散,而你卻為滿山草木著想,只說是修改氣口,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為何總有奇異的改變修改著你的命理的原因了啊!你放心吧,老衲已經用符咒鎮住了氣口的通道,日後就算有人打開氣口,氣脈也不會灑出來了,咱們走吧!」
趙慎三這才鬆了口氣,更加暗暗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其實剛才他是沒敢講話,要是說出來了,那法子的確是如同了悟大師所說一樣——主張填井以絕後患!
上車之後,了悟大師就說道:「兩位施主是回市裡嗎?金佛寺老衲不回去了,如果順道,就把老衲送回雲山寺吧。」
兩人自然滿口答應,一路上因為有大師在車上,兩人懷著敬畏之心都沒敢說話,也就很快的就回到了市裡,那也已經天色昏黑了,先去雲山寺送了大師,兩人方才恭恭敬敬的告辭了出來。
一到半山那個槐樹林裡停下了車,鄭焰紅跟趙慎三居然不約而同的「呼……」出了口長氣,然後就相視大笑起來,笑完了趙慎三二話不說把女人再次拎過去放在膝頭,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妞兒,聽明白了嗎?老天爺都不許咱們倆彼此猜忌,只能是心意相通才能遇難成祥天天好運的,以後你可不能胡鬧了啊!」
鄭焰紅早就懊悔不堪了,此刻卻嘴硬的說道:「那也不怪我,誰讓你先欺負我的?只要你對我好好的,我怎麼會胡鬧呢?」
趙慎三氣狠狠的猝然間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女人驚叫著不依,他卻瞪著眼睛說道:「死丫頭有沒有心啊?我對你怎麼樣還用說出來嗎?我這顆心,我整個人早就徹底交給你了,除非是不得已,誰不想早一天跟你日夜廝守呀?你居然還懷疑我?」
鄭焰紅一聽果真是自己錯了,就趕緊低眉順眼的說道:「好嘛好嘛,是人家錯了還不行?那下次不懷疑了不就是了?德行吧,不依不饒的!」
趙慎三這才歎息著說道:「唉!你還說我不依不饒,我哪一刻也不能真正放下你!只要條件成熟,最巴不得娶你的是我才是,哪裡輪得上你著急?」
女人笑道:「很是很是,知道您是大男人大丈夫,小女子不跟您爭,您啥時候說娶就娶,不說娶我就乖乖等著行了吧?」
趙慎三深深地看著女人,突然間重重的吻了她一下說道:「乖寶貝,放心吧,有這一天的!」
這麼一折騰,兩人進市天就黑了,原本女人捨不得離開趙慎三想跟他回丹桂園去,但是趙慎三卻明白現下是關鍵時刻,生怕節外生枝,好歹勸的她回家去了,而他也覺得一周沒回家了不合適,就開車回家去了。
一進門,趙慎三就發現劉玉紅好似又瘦了一圈,眼角的魚尾紋更加明顯了,看著他的表情更加是分辨不出哭笑十分奇異。
家裡人雖然都在,卻沒有了上次的那種熱鬧開心的氣氛,都怪怪的有些沉悶,看到他回來,奶奶先罵道:「三,你這個混小子,工作就那麼忙嗎?忙的你一周都不回家?你看看你媳婦都累病了,要不是她攔著,我早就打電話讓你回來了!」
趙慎三關切的看著劉玉紅問道:「玉紅,你哪裡不舒服呀?要不要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劉玉紅黯然的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呀,只是覺得沒精神,又不疼不癢的,去醫院做什麼?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做。」
趙慎三趕緊拉住她的手說道:「不用去了,我在路上已經吃過了,你沒精神就趕緊躺著吧。」
劉玉紅的手被他攥在手裡,卻猛然間猛地一收縮,那指頭也就更加的僵硬起來。趙慎三一愣就鬆開了她,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劉家父母一看這場面,趕緊一使眼色,三個老人就帶著丫丫一起到臥室看電視去了。
趙慎三慢慢的擁抱住了劉玉紅,低聲說道:「玉紅,是不是有心事?有什麼話你跟我說明白好了,不用窩在心裡為難自己。」
劉玉紅默默地貼在他胸口,立刻,那種熟悉的香味更濃烈的襲來!
她自然明白丈夫是從來不用香水的,但是這種香味卻是好多次都從他身上聞到過的,她以前根本沒有在意,更沒有去追尋過這種味道是從何而來。自從無意間聽到了丈夫的夢話,她懷著一種自虐的心理去研究過香水,並且很聰明的推測到鄭焰紅那樣的身份用的香水必然是國際大牌,那麼就不外乎香奈兒、迪奧等大牌了。
趙慎三上任當天,劉玉紅懷揣銀子去了省城一趟,專門去了國際一線品牌雲集的大商城,不需要她費太多的周折,僅僅是在香奈兒的櫃檯跟服務員作了一番描述:「我想要一種甜甜的、像是冬天裡很溫暖的那種甜味的香水。」服務員立刻很專業的給她打開一瓶香奈兒邂逅,熟練地往一張試紙上一噴遞給了她,她接過來一聞就明白就是這個味道!
這一周,她每天都處在極度的痛苦糾結中,誰能有一個女人瞭解了丈夫的移情別戀之後卻不得不隱忍不發更痛苦呢?此刻的劉玉紅就是處在這個狀態之中苦苦的告誡著自己——痛苦只是暫時的,趙慎三跟那個女人已經斷了,要不然他不會走。只要堅持,以後就一定能夠挽回他的心,一家子貼心貼肺的過一輩子!
就算是她一直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是心裡的痛苦自然不能夠隱藏的一點痕跡不漏,首先家裡人發現她沉默了,笑容也少了。就算依舊是盡心盡責的每晚給奶奶燙腳,但是卻總是坐在那裡發呆,奶奶喊她十句八句都聽不清一句,水涼了也還不知道給奶奶擦腳。緊接著,做飯也丟三落四起來,常常是忘了放鹽,或者是放兩次鹽,甚至有一次鍋裡放著油也打著了火,卻忘記往裡面放菜了,幸虧婆婆近來發現大冒狼煙趕緊關了火,才算是沒有釀成火災。就算是對待心肝寶貝丫丫,她也是失去了以往的耐性,孩子有時候纏住她想跟她玩耍,她就會突然間煩躁起來,莫名其妙的因為很小的事情大聲的責怪孩子,甚至有好幾次還抬手打了孩子,弄得老人們更加心裡不快了。
就這樣,家庭的氣氛日漸沉悶起來,老人們都在歎息這個媳婦一離開兒子就變了!伺候老人也不經心了,帶孩子也不盡責了,看來看透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這個媳婦明明就是在兒子面前做眼面活,兒子走了就露出本相了!
僅僅三天,奶奶就對劉玉紅說道:「玉紅,奶奶膝蓋已經好了,以後你不用給我洗腳了,我孫子也不在家,你就是洗了他也看不見。」
劉玉紅看著冷著臉的奶奶,心裡的悲憤簡直是無法言表,她幾乎都要衝口喊出那句話了:「是你孫子對不起我的!」
可是,奈何她不敢……她不想讓自己忍辱負重的壯舉以失敗而告終,所以她只能是低聲下氣的勸說奶奶。但是老太太也是老了執拗,就居然從那天起堅決不洗腳了,熱水端進去放涼倒掉,老太太也再不肯把腳放進去了。
就這樣,這個可憐的女人在家裡也失去了存在的使命感,白天在班上用拚命的工作來麻木自己的心靈也還好過,晚上回到家,就連孩子看著她都怯怯的不敢跟她親熱,寧願跟爺爺奶奶睡都不去粘她,而她也只好把自己封閉在臥室裡,一整夜一整夜的以淚洗面。
就為了心頭那殘留的一線希望,她無數次的逼自己忍,忍,忍!讓橫在心頭的那把利刃一次次把心臟刺穿,就算是傷痕纍纍,鮮血橫流也和著眼淚吞下去。
她悲哀的等待著自己勝利的那一天,儘管她自己也明白,那希望有多渺茫。
今天晚上,週末,她早早的下班回家,急匆匆洗漱完畢,讓自己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對老人孩子也少見的露出了笑臉,急切的等待著丈夫歸來,可是,那希望卻隨著丈夫真的歸來徹底的破碎了——
家裡的門被鑰匙打開,那聲音幾乎生生刺在劉玉紅的心頭,她緊張的、迫切的衝向門口,等待著那個除了屋裡的人之外唯一能用鑰匙打開門的人——她的男人,這個家的主人!
她在想,只要他好好地回來了,她就會馬上收起沮喪跟失態,趕緊做回那個任勞任怨、賢惠善良的兒媳、妻子、母親,再也不讓老人跟孩子跟著她難過了!
門**,果真是俊朗高貴的丈夫趙慎三,劉玉紅露出了滿臉的驚喜迎了上去,但是他人還沒進來,身上那股香味已經撲面而來,那是劉玉紅在他身上無數次聞到過的——永遠的、唯一的香奈兒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