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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68回 情難捨嘴硬心軟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68回情難捨嘴硬心軟

    趙慎三聽到女人嬌滴滴的話,丟下菜就撲了過去,摟住女人好一陣子親吻,這才丟開她趕緊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給她煮了一碗麵端了出來,看著她香甜的吃著就問道:「上班感覺怎麼樣?威風了吧?」

    鄭焰紅吃著面一笑說道:「嘿,我一上班倒真成了香餑餑了,黎書記跟郝市長幾乎是同時給我打電話慰問,還讓我到他們辦公室裡去面談,我只好先去了東邊再去西面,兩人都是親熱得很呢!特別是郝,還有意無意的解釋了在我第一次病癒上班之後他為什麼要收過去幾項簽字權,我權當沒在意跟他打哈哈,說我正病著呢,巴不得少管點能歇歇,還謝謝他體貼我,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樣子,哈哈哈!」

    趙慎三笑道:「這個人原本就是一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人,好好地尊敬他他想刁法子,現在咱們退出去了他可一個人全包圓啊,又哭著喊著讓咱們上班管,你說這不是賤嗎?哈哈哈!」

    鄭焰紅也樂不可支的笑道:「哈哈哈!你猜他後來又說什麼?他先是提起你下去的事情,跟我表白了一番他多麼信任你,讓你一個副縣長去抓城建城管,後來居然旁側敲擊的問起來你是不是跟喬遠征處長挺熟的?說他在省城遇到喬處長,喬處長跟他提到過你。{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我笑笑說小趙這人挺喜歡交朋友的,可能跟喬處長關係還挺深厚,另外你跟京城裡的顯赫人物也交情頗深,還暗示他說我離不開你是因為關鍵時刻你的關係反倒能幫到我,他聽了臉上的笑都快裝不下去了,追悔莫及的樣子,哈哈哈!」

    趙慎三捏了捏女人的臉蛋說道:「你這個鬼靈精,故意嚇人家市長大人,這下子以後他更加忌憚你了,你不是給自己種蒺藜嗎?」

    鄭焰紅一曬說道:「切!我就是讓他不敢尋思著給我小鞋穿,上次要不是他在省裡做手腳,你也不至於被安排那麼遠,這口氣我早晚嚥不下去,總有跟他面對面較量的那一天!」

    趙慎三看著女人強硬又堅毅的表情,明白她是一定還是要跟郝遠方爭奪市長的位置的,就暗暗發誓一定要不遺餘力的幫助她趕緊完成這個心願。而女人看著他盯著她的眼神,已經讀懂了他的心意,心裡一陣感動又是一陣幸福,就把已經吃完的飯碗一放,一下子膩進了他的懷裡哼唧道:「哎呀,累死了渾身疼,你這幾天也不回來,我渾身都不舒服呢……」

    趙慎三看著女人嬌媚的樣子,加上自己在縣裡住了幾個晚上的確也想她了,就把她放倒在懷裡揉捏著她的肩膀,揉著揉著就錯了地方,揉到了女人的胸口了,而嘴也附了上去吻住了她,不大工夫女人就渾身發軟的呻吟起來。

    誰知道就在這時,女人的手機卻響了,她嘟囔著討厭就想關掉,誰知道趙慎三幫她拿過來一看就說道:「你爸爸的電話,你還是接吧。」

    鄭焰紅明知道老爹等閒不會給她打電話的,趕緊接了,誰知道她爸爸卻在電話裡吱吱唔唔的說道:「……呃……紅紅,你能不能……能不能到你哥哥這裡來一趟?你媽……呃……不是,你黃阿姨她……她病得很厲害……可能很快就不行了……你還是看她一眼吧……」

    「啊?」鄭焰紅一激靈,雖然平常內心一直在抗拒去認下這個親媽,但是此刻一聽父親哽咽的話,明知道那個可憐的女人一定病得很重,否則鐵漢一樣的父親不會如此失態,就趕緊說道:「都病那麼重了幹嘛還在家裡呆著呀?幹嘛不送醫院啊?啊?她不去?她到底想幹嗎啊?都等著我去勸說呢?氣死我了,我馬上到!」

    趙慎三一直聽著電話呢,看女人臉色煞白心急火燎的站起來就要跑出去,他一把把她揪回來按在懷裡說道:「我送你過去,先把衣服整好。」

    鄭焰紅滿腦子都是快要嚥氣的親媽,失魂落魄的任由趙慎三幫她繫好了扣子,然後又幫她拿著手提包一起出門下了樓。

    此時此刻,她才真切的體會到了她對那個母親的在乎與擔憂,焦灼甚至讓她的步伐都有些蹣跚了,趙慎三不得不半抱著她出了電梯,又擁著她走到了車邊,幫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把她塞進去,還貼著她的臉頰寬慰了一句:「乖寶貝不怕啊,一定不會有事的!朱大哥那麼能幹,就算阿姨不去醫院他也有法子讓醫生去治療的!」

    說完,他趕緊從另一邊上了車,飛快的一踩油門就竄出了小區,飛快的匯進了車流之中。

    而停在路牙子上一直盯著他們看的劉玉紅更是真切的看清楚了丈夫心疼無比的抱著那個平素高高在上雍容華貴,而今天卻嬌柔萬狀,彷彿連路都走不動般的女市長,更加看清了丈夫是如何柔情似水的把她抱上車,還捨不得般的親了她好久才自己上車的,這一幕幕讓她中午才萌生的僥倖再次破碎,一疊聲的讓司機趕緊再追,橫下心就算是大鬧市政府也要讓趙慎三跟這個**人丟人現眼!

    可惜司機剛剛為了隱蔽把車停的太高,繞了一圈到了路上,那輛車早就不知所蹤了!

    劉玉紅氣急了反而哭不出來了,靠在後座上不停地喘粗氣,後來還是司機勸說她既然追不上了就算了,反正知道他在這裡有個窩了,啥時候來抓還不是現成的?現在人都走了就算氣死又有啥用?一番話讓劉玉紅頓開茅塞,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果然是知道你們這個地方了,總有一天要把你們捉一個現行!

    想到這裡,劉玉紅氣狠狠的讓司機把她送回了家,到了門口,還是嚥不下胸口這團悶氣,一**坐在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了好久好久才算是勉強平息了,慢吞吞的走回了家裡。

    屋裡,老人們可能都在自己臥室裡,公公更是送丫丫去了,劉玉紅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該上班去了。她慢吞吞的走上樓,環顧著裝修的雅致浪漫的臥室,聽著微風吹動那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子發出的清脆響聲,更加心情複雜的想著如果自己不主動回來,也許這間房子很快就會有新的女主人,而那個女人如果不喜歡這些裝飾的話,趙慎三一定會毫不憐惜的把這些夢幻般美好的東西統統撤掉,就如同把他們的感情當成負擔徹底丟棄一般丟掉的!

    她此刻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事業心極強的老師,更加覺得自己對事業的抱負是毫無疑義的事情!家都快毀了,縱然是事業再成功又能如何?在人生的路上,她已經徹底的輸掉了陣地了啊!

    呆呆的凝視著那串串水晶組成的簾幕,劉玉紅終於發現這些晶瑩剔透的東西居然越來越像一串串淚珠,那麼無助、那麼淒婉的在北風的吹拂下被動的飄搖,一如她臉上紛繁而下的珠淚,是那麼的可憐。

    但是,她卻依舊不願意此刻就憤然離開這棟房子,甚至幻想著等晚上趙慎三回來,會給她一個合理到讓她信服的理由,把她胸口籠罩的團團疑雲都一掃而空,這樣的話,她也許還能夠在他懷裡找到屬於她的那份溫暖。她打電話請了假,就那樣可憐的坐在豪華的飄窗上盯著那淚珠般的珠簾,盯著樓下趙慎三停車的位置,呆呆的坐到天黑……

    再說趙慎三跟鄭焰紅一路疾馳到了朱長山的住所,一進門就聽見一聲重重的歎息,鄭焰紅聽出來那是父親的聲音,就趕緊跑進去緊張的問道:「……呃……她怎麼樣了?您怎麼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呀?還不去醫院?」

    鄭首長老臉上掛滿了無奈,虛弱的指了指裡屋說道:「你哥哥正在勸她,你自己進去看看吧……」

    鄭焰紅下意識的往裡屋跑,走到門口了卻又猶豫了,慢慢的靠在牆上,臉上都是糾結。趙慎三明知道她始終對母親把她還回鄭家有個心結,就趕緊走近她,看她虛榮無力的樣子,想也沒想把她攬進懷裡心疼的低聲說道:「紅紅,救人要緊,別的先不說好嗎?要是留下了遺憾可就一輩子痛苦了啊!」

    鄭焰紅終於咬了咬牙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進裡屋,可趙慎三剛剛的舉動以及他說的話卻都被鄭首長看在眼裡聽在耳中,他的臉馬上就沉了下去,皺著眉頭用厭憎的目光盯著趙慎三,彷彿他女兒剛才的舉動完全是被這壞小子乘虛而入了一樣。

    裡屋的床上躺著虛弱的老婦人,朱長山正愁眉苦臉的跪在床頭哀求道:「媽,就算兒子求您了成不成?有了病就要去醫院,您這樣在家嘔著怎麼行呢?就算是營養針能夠保證您的基本需要,那再拖幾天也會出事的啊!」

    老太太輕聲但是卻很堅決的說道:「我不去了兒子!這輩子我都不知道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現在老了身體又不好,心情也不好,勉強呼吸著也是活受罪,還不如就這樣去了乾淨!我走了,你好生照看你妹妹……替我贖贖罪吧……」

    「媽,您其實不用老覺得自己做錯了,您要換個角度想想啊,其實當年您把我們兄妹三哥寄養在別人家,還不是為了我們能夠不受爸爸壞名聲的影響健康的長大啊?我跟我哥當時大一點能夠理解,妹妹還小體會不到這一點的。不過上次我跟那丫頭談過了,提到您她也沒說不認您啊!只是那丫頭也是個心高氣傲的,您要給她時間去接受這個現實,等她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一定會接受您這位母親的。」

    「唉……不,她不會原諒我的……上次我在醫院眼睜睜看著她被抬上車去省城,從出門她的眼睛就盯著我一直到車開走,那眼神裡的恨意我看得真真的……我知道她恨我,恨我不該跟她父親有私情生下了她,更不該現在又出來揭破她的身世讓她難堪,所以,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既然這樣,就讓我趕緊死了吧,世上沒了我這個人,也就沒有她的恥辱了……」老太太用一種蒼老中帶著絕望的聲音緩緩的說道。

    鄭焰紅在門口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衝了進來跑到床前,惡聲惡氣的說道:「既然做下了事情就應該勇於承擔,現在後悔管什麼用?我就算再恨你又能怎樣?還不是腦門上刻著你生的閨女的印記嗎?有了病不去醫院,躺在家裡裝死我就原諒你了?你一輩子做事情都不用大腦考慮,到老了還是這麼糊塗透頂,你都不想一想你這麼一撒手去了倒是輕鬆了,可我呢?還不是得背負著逼死了親娘的包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啊?你說你一個做媽的怎麼那麼自私呢?你就那麼想讓你閨女身敗名裂被人唾罵啊?我好歹還是一個市領導的,到時候老百姓知道了我逼死了親媽,誰還會尊重我聽我的領導啊?」

    老太太猛然間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衝進來了就已經心裡暗暗驚喜了,此刻被她劈頭蓋臉的一通罵,但是卻從她的字裡行間聽出了她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她母親了,哪裡會感到委屈?挨了罵還乖乖的閉嘴了。

    鄭焰紅罵完老太太,更是毫不客氣的一腳就踢向了依舊跪在地上不起來的朱長山接著罵道:「哥,你笨蛋不笨蛋啊?她老糊塗了在家裡裝死你就沒法子了?抱起來就強制送醫院的力氣你都沒有嗎?還可憐兮兮的跪在這裡求她?她但凡是一個頭腦清楚的,就不會用不看病來難為咱們!你可倒好,跟她一樣糊塗起來了?還不趕緊給我站起來送她去醫院?真是氣死我了!」

    朱長山看老太太也正用竊喜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鄭焰紅,但神情已經沒那麼決絕了,就趕緊站起來抱起老太太就往外走,鄭焰紅看老人半邊身子露出來了,趕緊湊過去拉過被子幫她捂著,老人更欣慰的閉上了眼睛,兩行老淚緩緩而落。

    經過客廳的時候,鄭首長目瞪口呆的看著女兒一出馬就拿下的老情人,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但鄭焰紅這會子正一肚子火氣呢,哪裡會饒過他?轉過臉衝著他就吼起來:「還坐著幹嘛?沒坐夠啊?那現在就回家收拾東西搬過來住啊!我們要去醫院了你還不快回家去?等我媽起疑心了有你好受的!」

    老爺子老臉一紅,趕緊也站起來出門了,他來的時候是開著鄭焰紅的車過來的,此刻看人家已經手忙腳亂的上了朱長山的車也真覺得沒他什麼事了,就泱泱的上車回家去了,縱然是心裡有萬分的不捨跟牽掛也只能一個人忍著了。

    趙慎三看鄭焰紅滿眼的牽掛,哪裡捨得離開她?就一直跟著到了醫院,又幫著朱長山跑上跑下的辦好了手續,推著老太太做了好多項檢查,最後確診老太太是有輕微的心臟病,再加上長期鬱悶壓抑造成的身體衰竭,需要住院調養一陣子。鄭焰紅畢竟還是有面子的,給院長打了電話之後,那個滿口沒有單人病房的主任就變了臉色,笑瞇瞇把她們安置進一個單間,這才算是穩定下來了。

    整個過程中,鄭焰紅都守在老太太身邊,雖然依舊用充滿牴觸的眼神看著她,但是最起碼她沒有離開,就這一點就讓老太太心滿意足了。她心虛的一直不敢跟女兒對視,卻總是趁鄭焰紅看別處的時候偷偷的看女兒,更是一個字也不敢提不想活了的話,生恐女兒生氣了丟下她離去。

    這麼一忙乎,一整個下午就過去了,鄭焰紅不停地接到班上的電話,她都是三言兩語打發掉了。而趙慎三也始終沒有去辦他自己的事情,但他在黃家母子眼裡等同於鄭焰紅的正經老公,所以也沒誰認為他留下不合理,更沒誰覺得他不應該留下照顧丈母娘。

    到了晚上,因為藥物加上吃了飯有了力氣的老太太終於奓著膽子說道:「紅紅,你回去歇著吧,我這裡有你哥照看就行了,你放心,我不敢再起傻念頭了……更加不忍心連累你被別人看不起……」

    鄭焰紅沒好氣的說道:「早這麼想不完了嗎?非得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把我們兄妹都弄得緊張兮兮的才明白過來,真有您的!」

    老太太啞然了,趙慎三笑著說道:「既然老太太已經想開了,紅紅你就別得理不讓人了,這樣吧,你回去歇著吧,畢竟你身子也剛好,今晚我留下跟哥哥輪換著照看老人家就是了。」

    朱長山一揮手說道:「你們倆都走!我找了陪護過來了,等下就來了,你們耽誤了半天就已經很成問題了,還能一直守著啊?沒聽醫生說老太太問題不大,就是心病嗎?現下紅紅來了她自然就好比吃了靈丹妙藥了,住下來也無非是多輸點營養藥罷了,沒什麼大礙了!你們明天也不用一早趕過來,有時間一天過來看一次就行了。」

    鄭焰紅想了想也的確如此,終是拉不下臉來親熱老太太,就站起來要走,走到門口了卻又轉身走近病床,一言不發的幫老太太掖了掖被子,又拿過熱毛巾幫她擦了擦臉,這才轉身離去了。

    送他們到門口的朱長山眼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了,才轉身回到屋裡帶著善意的譏諷看著母親笑道:「嘿嘿,老太太有您的啊!老了老了還用上三十六計了,這苦肉計用的不錯,您生的這個鬼丫頭生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您這一招還真管用!哈哈哈,您沒看她雖然架子放不下來,心裡早就心疼的不得了了嗎?這下您滿意了吧?哼!不過您可有點不夠意思啊,既然要演苦肉計,事先您倒是告訴我一聲啊,害得我也擔心死了還得被妹妹一通臭罵?真是被您連累死了!」

    黃媽媽在兒子面前可就沒那麼怯懦了,她瞪了兒子一眼罵道:「死小子沒大沒小了不是?你老媽原本就不想活了,是你妹妹來了我又轉心思了罷了,被你一說倒成了我預謀的了,小心你妹妹聽到我拍你!」

    而此時鄭焰紅已經悶悶不樂的坐到了趙慎三的車上,那嘴撅的栓頭驢都有富餘了。趙慎三明白她此刻處於一種認了媽拉不下臉,不認又於心不忍,回家不放心,留下也覺得沒意思的糾結之中,以她那種直爽脾氣此刻一定撅的嘔死了,他就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不能讓她獨自呆著,否則的話她鑽進了牛角尖越想越難過,失眠了可怎麼辦?

    「寶貝,給你家打電話不回家了。」趙慎三溫柔的命令道。

    「哼!昨天晚上我發脾氣了,讓范前進今天送他爹媽回家了,家裡就我爸媽,老爺子明知道我幹嘛了還不替我跟我媽撒謊啊?所以不用打電話!」鄭焰紅氣咻咻說道。

    趙慎三伸出拉檔的那隻手握住了女人的小手,什麼話也沒說就那樣溫暖著她,一路無話把車開回了丹桂園,停好車就把軟癱的鄭焰紅扶了出來,半抱著她進了電梯一直回到屋裡。

    精神上巨大的妥協讓女人的確十分疲累,她軟軟的倒在沙發上動也不想動,這幾天她都總是有一種微微發燒般的眩暈,此刻更加渾身無力了。

    趙慎三做好了稀飯端了出來,把她抱到餐廳坐好了,她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一盤韭菜炒雞蛋,勉強夾了一筷子送到嘴邊,誰知道那雞蛋帶著濃濃油香的腥味衝進鼻子,就讓她的鼻子跟胃之間被投進去一枚臭雞蛋般的難以忍受,她身子一傾趕緊把頭低下去對準垃圾桶,「哇哇」就吐了起來。

    「天哪這是怎麼了?怎麼吐了呢?」趙慎三嚇得趕緊站起來幫她拍打著後背,看她吐得渾身癱軟支起頭,臉都成白的了,趕緊抱著她又把她放回到沙發上,倒了溫水給她漱了口,拿來被子幫她蓋好,然後自己穿上外套就要出門。

    鄭焰紅眼冒金星的躺在那裡,看他奇怪的舉動就虛弱的問道:「你幹嘛去?難道你還要丟下我回家嗎?」

    趙慎三歎著氣說道:「唉唉!你想什麼呢?我去幫你買點藥,我摸著你有點低燒,肯定是感冒了!」

    「不,我不讓你走!那抽屜裡有藥的,我不想一個人呆著,我怕……」鄭焰紅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莫名的脆弱起來,就低聲說道。

    趙慎三當然也不放心丟下她一個人,就趕緊去抽屜裡看了,果真有速效感冒膠囊,還有一些別的輔助藥物,就趕緊翻出來伺候她吞下去了,看她也吃不成飯了,索性把她抱回臥室幫她脫了衣服,把她裹進被窩讓她休息。

    就在他在廚房給女人熬姜茶的時候,接到了劉玉紅的電話,他想到今晚是劉玉紅主動回家的第一天,如果不接她的電話也太過說不過去,就在廚房裡接通了。

    劉玉紅的聲音非常奇怪,有著一種壓抑的哽咽,卻又帶著濃濃的責問:「三,你在哪裡?為什麼不回來?」

    趙慎三聽到這個口氣,心裡微微有點不舒服,就淡淡的說道:「在外面有事情,今晚不回去住了,你早點哄丫丫睡吧。」

    劉玉紅卻古怪的、急促的、尖銳的笑了一聲說道:「哈!趙縣長真是忙啊!中午才安撫住我這個老婆乖乖的回家替你當保姆了,晚上就又去忙別的事情了,那麼我這個電話打擾了您了嗎?」

    趙慎三更加不爽了,沒好氣的說道:「瞎扯什麼,明天回去再跟你說,我現在真的很忙。」

    「老公你在說什麼?我渴了……」正在這時,鄭焰紅沒聽清楚趙慎三再打電話,還以為他在跟她說話呢,就在臥室裡叫喊道。

    劉玉紅在電話裡聽到另外一個女人叫老公的聲音,心裡登時如同滾油煎過,冷笑一聲說道:「趙縣長,您真忙啊,原來還有一個老婆需要照顧啊!」

    趙慎三絲毫沒有感覺到心虛,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在公共場合,什麼人說什麼話都有可能,你別鬧騰了!」

    電話就掛了。

    趙慎三搪塞過了妻子,心裡卻沒有任何的壓力,趕緊把薑湯盛出來小心的用兩個碗輪換著倒涼了,這才端著進了臥室,把女人半抱起來一口口餵她喝,女人兀自在那裡撒嬌:「太燙了不喝!」

    「那我吹吹啊寶。」

    「太甜了不喝!」

    「好好好!我再去放點開水。」

    終於,喝完了姜茶,女人剛剛吐得發白的臉就又紅撲撲的了,她看著體貼溫柔的服侍著她的趙慎三,幸福的笑道:「老公,我累了,想你抱著睡……」

    趙慎三說道:「乖丫頭你先睡,我在縣裡好幾天沒洗澡了臭烘烘的,先去洗洗再來。」

    女人卻一刻也不願意他離開般的說道:「那你去放水咱們倆一起洗。」

    「哈哈哈!那太好了,好久沒洗過鴛鴦浴了呢!」趙慎三屁顛屁顛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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