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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129回 郝市長釜底抽薪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129回郝市長釜底抽薪

    看著郭富朝差點把耳朵湊到自己嘴上了,趙慎三終於不賣關子了,聲音很急促的悄聲說道:「郭大哥,我冒著風險才告訴你的,這件事可是絕大的秘密,除了萬不得已的善加利用,你可一定要爛在肚子裡呀!白省長原本想利用這次在全省農機扶助項目上中標的遠大三陽公司總經理夫人劉佩佩,可能是鄭焰紅父親的私生女這個身份來打擊鄭焰紅,連帶的牽連到盧記。而李書記則掌握了這個劉佩佩居然還是林省長弟弟林茂人的前妻,兩人很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就準備將計就計對這個公司展開調查。那麼這個調查就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林書記被查辦,而白省長一方可就被動了啊!當然,盧書記雖然已經有靠到白省長那邊的意思,李書記準備將計就計這件事卻是他也不知道的。如果你通過齊書記告訴了白省長的話,你認為白省長擺脫了一場注定的敗局會怎麼樣開心呢?而齊部長通過這件事徹底取信於白省長,對你的欣賞會怎麼樣你還猜不到嗎?到時候你的事情還不是小菜一碟!」

    郭富朝聽的心旌神搖,更是喜不自禁,因為這件事情絕對是絕大的秘密呀,如果用這件事讓白省長扭轉了被動局面的話,齊部長自然會直接得到白省長的信任,而他這個提供情報的人自然也成了大大的功臣,一個副地級還不是跟趙慎三說的那樣小菜一碟呀?

    「兄弟,這件事可靠嗎?你怎麼知道的?哦,對了,是盧書記告訴你的嗎?不對呀,你剛才明明說李書記準備將計就計的事情盧書記也不知道的,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呢?」畢竟事關重大,雖然是心癢難熬,躍躍欲試,但郭富朝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慎三一曬說道:「郭大哥你忘記了二號首長是我哥們兒了嗎?」

    就這一句話就足夠了!是啊,如果說李文彬書記的事情有誰能夠一清二楚的話,誰還能比得過二號首長喬遠征呢?而喬遠征是趙慎三弟兄這件事更是郭富朝親眼所見,自然再無半點懷疑,當下就感激萬分的雙手端起一杯酒說道:「小趙兄弟,大恩不言謝,事成之後,哥哥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

    趙慎三重重的跟他握了握手,轉而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兩人把一瓶茅台喝光了,這才醉醺醺的各自回住處睡覺去了。

    心事達成,趙慎三黑甜一覺一直睡到天亮,起來收拾了打開門,喬麗麗知道他晚上跟郭書記一起肯定沒走,就守在門口等他,自然還是拎著早飯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昨晚喝醉了睡過頭了,你怎麼不叫我啊?就這麼傻站著冷不冷?」

    喬麗麗笑道:「我哪有這麼傻,剛才從辦公室過來呢,你趕緊吃飯吧。」

    趙慎三急匆匆吃了飯,兩人回到辦公室,城建局的代理局長高大山就守在門口了,看到趙慎三跟瞅見救星了一般說道:「趙縣長,您要是再不來我就只能去您門口守著了,咱們的工程正進行到緊要關頭,您怎麼讓財政局把資金給斷了呢?這要是耽誤了工期誰負責呀?」

    高大山的話讓趙慎三一愣就站住了,木著臉問道:「怎麼回事?大早晨的來發神經?」

    喬麗麗趕緊乖巧的打開辦公室的門讓兩人進去了,趙慎三坐到自己座位上之後,高大山才苦著臉說道:「真的呀趙縣長,今天該給工程隊劃撥二期工程完成後的款項了,我八點鐘就拿著您給批的條子去財政局劃款子,可是賈局長卻說這筆錢不能給,等過了年才能解決呢,您說如果二期工程款不給工人兌付的話,馬上要過年了,拖欠農民工工資這個大帽子誰帶的動啊!」

    趙慎三聽高大山說的有眉有眼的,這才明白事情是真的了,這讓他火冒三丈,因為工程款都是賣掉回民新村的房子之後回籠過來的資金,再加上涉及拆遷的回民們補的門面房平方差價,這些錢都通過財政局弄了一個專款專用的賬戶,在三期上馬之前是綽綽有餘的,怎麼會突然間停止發放了呢?

    「麗麗,讓財政局長現在就到我辦公室來。」趙慎三已經很有領導人的姿態了,雖然十分生氣,但臉上卻依舊淡淡的,連語氣都沒有大的變化,但就是他這幅平淡的面容,卻讓桐縣所有平素鼻孔朝天的科局級幹部們嚇得陪著小心伺候。

    不一會兒,縣財政局長賈元生夾著小公文包屁顛屁顛的來了,一進屋就看到了一腦門子官司的高大山,知道為了什麼事情,就趕緊主動說道:「趙縣長,我正準備來跟您匯報這件事呢,正好高局也在這裡……那我等高局匯報完再來?」

    趙慎三一聽賈元生說的蹊蹺,更加還在偷偷衝他使眼色,他清楚這個人自從他接任縣長之後就對他表現的言聽計從,此刻猛然間沒經過他同意就私自停止劃撥資金一定有情況,看賈元生不願意高大山聽,就淡淡的說道:「大山你先回去吧,過年以前一定會一分不少給你錢的。{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

    可是賈元生卻殺雞抹脖子般的一邊給趙慎三使眼色,一邊沖高大山說道:「高局,有些事也不是趙縣長就能做主的,上層……唉,你先走吧,等下我會給你解釋的。」

    軍人出身的高大山最是爽直乾脆的一個人,此刻看著好不光明正大的賈元生,鼻子裡冷哼一聲就走了。

    「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我難道沒告訴你新農村建設的資金專款專用,誰都無權挪用嗎?對了賈局長,你剛剛說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字眼——『上層』,那麼請問你的上層是哪一層?難道你賈局長還有比我趙慎三更加厲害的『上層』不讓你給城建局錢嗎?還是你覺得我趙慎三這一層不算你的上層?」趙慎三的真顏色一露出來,那句句話就跟刀子般衝著賈元生扔了過去。

    倒霉的賈局長大冷天額頭上冷汗「滴滴答答」落了下來,狼狽不堪的說道:「唉!趙縣長您看您說的……唉!昨天下午郝市長沒有跟您說嗎?市長秘書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因為買老六的案子有了結果了,有關當初凍結他公司的那部分資金,其實很大一部分並不是收老百姓的預付款,是人家買老六公司的資金,現在人家已經承擔了刑事責任,而這個公司也並不完全好似買老六自己的,還有很多股東們在,自然不能讓股東們受損失的,所以在市裡核定結果出來之前,新農村建設的資金全部凍結。」

    趙慎三聽的目瞪口呆,因為這太也不可思議了!

    第一:買老六的公司自封存之初,就經過市政法委王書記的核定,除了從工程中謀取的利益跟套取的政府投資,以及劃給尹柔父親的賠償款,其餘的早就被市紀委另外設立賬戶歸他們監管了,現在這筆專項資金全然跟買老六的公司毫無瓜葛了,憑什麼不讓用啊?

    第二:就算是這筆錢有著說不清楚的地方,那麼也該由當初調查此案的王書記下發命令才是,怎麼也不會由市長秘書來出面通知呀?

    第三:買老六的公司股東們如果對縣裡的資金凍結有異議,又怎麼會一不通過專案組,二不通過縣政府就直接捅到市長那裡呢?而最最詭異的是郝市長居然不經過對趙慎三這個縣長的詢問程序就直接了當的答應了所謂股東們的要求,馬上就限制了資金使用,那麼他作為一個市長,難道就不明白如果農民工鬧騰起來、或者是工程沒有趕在省裡驗收前完工引發的後果也是要他那個市長承擔的嗎?

    很快的,三個疑點在趙慎三的腦海裡盤旋著,他雖然明知道賈元生絕不敢編這麼一個故事騙他玩兒,卻還是緊盯著賈元生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能確定給你打電話的就是市長秘書?你又怎麼能確定這就是郝市長的意思?如果事情有偏差的話你可要明白後果。」

    賈元生慌不迭的解釋道:「我當然知道是郝市長的意思,因為打給我的電話號碼就是市長辦公室的電話啊,而且在秘書吩咐我的過程中,我還很清晰地聽到郝市長說了句『告訴他們,在我們核定結果出來之前,無論誰都不能私自動用這筆資金!』,我怎麼能連郝市長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呢?」

    趙慎三一陣憤恨,甚至有種想要罵娘的感覺了,心想老子們在底下拚死拚活的想幹點實事出來,可就偏偏有這麼些「上層」們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非但不幫忙還時不時的就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媽的到時候老子幹出了成績,還不是為你們臉上貼金呀,憑什麼還往老子下巴頦底下支磚頭呢?

    看著可憐兮兮的賈元生,趙慎三更明白這個人雖然沒有通過他就擅自凍結了專項資金,但是聽市長的命令還是對的,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人的素質有點不正,就繼續木呆呆的問道:「那麼賈局長,請問市長秘書是幾點給你打的電話?難道你在執行市長命令之前就沒想到讓我這個縣長知道一下嗎?還是你這個財政局長連打個電話的錢都沒有了呢?」

    賈元生臉都白了,忙不迭的解釋道:「我是昨天晚上七點半接到的電話,當時市長秘書吩咐的很堅決,我還以為他們先跟您說了才通知我的,所以我……對不起趙縣長,我犯了經驗主義……」

    「經驗主義?倒是個好解釋。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告訴你,即便是你聽市長的命令凍結了資金,也不能挪動一分,隨時等我的通知。」趙慎三依舊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賈元生有心再解釋幾句,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這件事他有先斬後奏的錯誤,就算是市長的命令,難道他不明白縣官不如現管嗎?為什麼豬頭的沒有給趙慎三打個電話呢?此刻也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趙慎三等賈元生走出屋子,在走廊裡看不到了,才憤憤的把手裡的茶杯猛地往桌子上一頓說道:「麗麗,我要去雲都。」

    等趙慎三馬不停蹄的趕回雲都,他並沒有冒冒失失的闖進郝市長的辦公室去質問為什麼要凍結他的資金,而是先去了市政法委去找了王書記。

    王書記聽完了趙慎三的講述,居然比他聽賈元生說起市長直接干預的時候表現的還要詫異跟震驚,完全難以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買老六的剩餘資金統統在我這裡放著,劉天地一夥兒的案子移交給司法部門之後,這個資金賬戶我也讓檢察院接管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也沒有最後宣判,也沒人告訴我存在股東要錢的事情啊,怎麼會直接影響你們的工程款呢?」

    趙慎三苦笑一聲說道:「王書記呀,您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呢?這眼看該過年了,農民工的工資如果開不出去,到時候拖欠的責任誰擔,還不是我這個倒霉的縣長啊!唉!這童養媳不是人當的,真想寫一封辭職信下海撲騰去,就算淹死了,也落個明白鬼,總好過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被拍死了!」

    王書記看著趙慎三滿臉的索然,心裡也很替這個年輕人不值,想了想就說道:「小趙,我明白你的無奈,你如果直接去問郝市長的確不合適。而且我就是經辦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就算是有了定論下面也應該跟我匯報的啊!難道說他們直接匯報給侯書記了?這也沒道理的。要不然這樣吧,我先問問檢察院看看這件案子是否真的有定論了,看他們接沒接到市長辦公室的指令,等下再做打算吧。」

    趙慎三來找王書記就是這麼個意思,此刻就感激的連忙點頭,王書記就給檢察院打電話問了一下,誰知檢察院那邊卻支支吾吾的一會兒說還沒有定論,一會兒又說如果買老六已經承擔了誤傷人命的刑事責任,公司正當經營的資產股東們要拿回去也是符合法律規定的。最後弄得王書記也發火了,問他們到底有沒有一個定論,那邊才吞吞吐吐的說侯書記曾經過問過這個案子,並提出了買老六是買老六,股東們是股東們,如果與案子關聯不大的資金,就趕緊解凍還給人家。

    王書記聽了個目瞪口呆,萬沒想到他剛剛還在同情趙慎三,此刻居然跟趙慎三一摸一樣被蒙在鼓裡的狀況,是侯書記越過他這個案件直接負責人就安排下去了,一時氣的居然二話不說就把檢察長的電話給掛了。

    趙慎三看著氣的五官不正的王書記,趕緊站起來說道:「算了王書記,我已經心裡有數了,您也別生氣,我估計這件事肯定沒那麼簡單,侯書記為什麼會不通過您就直接吩咐檢察院呢?肯定也與市長辦公室有關吧?所以……您還是不要管了,我自己去想法子吧。千萬別為了這種事情跟侯書記鬧不愉快,為工作不值得的。」

    王書記儘管氣的不得了,但也明白趙慎三說的是對的,而且就算他忍不住還得找侯書記詢問,但也不能讓趙慎三知道,就默默地把趙慎三送出了辦公室。

    趙慎三走出政法委的樓層,在電梯口很是猶豫了一陣子,因為他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省城一趟,但是縣裡的款子問題如果不趕緊解決的話,越拖可就越是沒法子過問了,一旦等市裡下死命令凍結專項資金退換買老六的公司,那麼他推行了一半的工程會延遲還是小事,關鍵是天理何在,還有沒有公道了啊!

    他心裡暗自忖度了一下,雖然省城的事情事關他跟鄭焰紅的前途,更加事關盧博文的興衰,很顯然比起縣裡的事情重要得多,但是在他心裡,卻始終覺得老百姓的事情還是需要先辦,如果因為他去了省城導致這筆錢要不回來了,那麼受損失的可就是好多人了啊,他趙慎三作為一個縣長,怎麼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咬了咬牙,趙慎三做出了抉擇——今天無論是跟郝市長鬥智鬥勇還是短兵相接,一定得把這個事情解決掉,否則的話良心難安。

    從12樓走到16樓,趙慎三沒有坐電梯,而是順著樓梯慢吞吞一步步往上走,更加在腦子裡飛快的思考著該如何跟郝市長說起這件事情,誰知道一直低著頭走呢,突然間一個人叫道:「趙縣長,低著頭準備撿錢呢還是鑽戒掉了?怎麼都要撞到我了還不抬頭呢?」

    趙慎三猛地抬起頭一看就笑了:「哎呀我的親姐姐,您怎麼也走樓梯呀?要幹嘛去?」

    這個人自然就是財政局長馮巧蘭了,她巧笑嫣然的說道:「呵呵,我也喜歡走一走,要不然就沒機會運動了。我要到郝市長辦公室去,你幹嗎呀兄弟?我看你臉色不大好,昨晚沒睡好嗎?」

    趙慎三歎息一聲低聲說道:「姐,咱們這位郝爺也不知道煩了哪門子神經了,居然凍結了我們桐縣新農村建設的專項資金,說是什麼前期承包打死人的那個買老六既然負了刑事責任,那麼就應該把佔用他們公司的資金還給股東們,話說我這筆資金裡面根本沒有一分錢是屬於這個混蛋買老六的,而且馬上就要兌付農民工的工資了,現在凍結了不是釜底抽薪嗎?更詭異的是這件事市長辦公室居然瞞著我直接打給我的財政局長,姐您就是市財政局長,您聽說過這樣的怪事麼?我今天就是來找郝市長問個明白的。」

    馮巧蘭一聽,登時緊張的說道:「好兄弟,幸虧你遇到我了,要是你冒冒失失去找郝市長,今天你非觸個大霉頭不可!你聽姐姐的話先別上去,我已經跟郝市長約好了現在就去見他不能跟你細說,你先去我辦公室等著,等我回來詳細說給你聽。」

    趙慎三看著馮巧蘭緊張的樣子,明白人家是擔著風險勸阻他的,就想到現在去財政局等她也不合適,沒準就會被郝遠方知道的,就說道:「要不然這樣吧姐,反正快中午了,我到望江樓定個房間等著你,咱們一起吃午飯行不行?」

    馮巧蘭讚許的微笑點頭,然後就趕緊加快腳步上17樓去了,而趙慎三則從16樓的樓梯間走了出來,想直接走到電梯那裡下樓去。誰知道就那麼寸,鄭焰紅的秘書小孫正巧從辦公室出來,看到趙慎三就熱情萬分的拉住他低聲叫道:「哎呀這不是趙縣長嗎,是來找老闆的嗎?老闆這會兒正好在屋呢,您去吧。」

    趙慎三無奈就只好走了進去,鄭焰紅正在打電話,看到他進來微微一愕,加快速度把電話打完了,抬起頭看著他說道:「有事?」

    「我中午請巧蘭局長在望江樓吃飯,你能來嗎?」趙慎三看著她問道。

    鄭焰紅更加納悶了:「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省城的嗎,怎麼會有功夫請巧蘭吃飯呀?看你臉色那麼不正,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趙慎三感動女人對他的觀察細微,就寥落的歎息一聲說道:「唉!是啊,郝老闆又開始整治我了,好端端的凍結了我新農村建設的專項資金。我想去討個公道馮局攔住我了,看那意思是她明白內中的玄機,所以我想跟她一起坐坐,問明白到底船彎在哪裡了。你要是忙就別管了,不忙的話一起坐坐也行,下午下班我來接你一起回家吧。」

    鄭焰紅根本沒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輕描淡寫的說道:「看你,無非就是一項資金罷了,既然郝市長不讓用就先不用,如果急著用錢哪裡不能省一筆出來先頂上,這個節骨眼上千萬別節外生枝了,還是趕緊把省城的事情摀住要緊。」

    趙慎三搖搖頭很鄭重的說道:「不是這樣的,如果說僅僅是因為暫時凍結這筆錢,我當然可以先挪用別的資金頂上去,關鍵是郝市長這次是準備把這筆錢還給殺人兇手買老六的,還美其名曰歸還其餘的股東,我如果聽任這種荒謬的事情在我任內發生了,我趙慎三不就成了助紂為虐的混蛋了嗎?所以我一定要問清楚的。行了,我在你這裡久了不好,我先走了,你要是去就給我個電話。」

    說完,趙慎三就轉身離開了,鄭焰紅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不知怎麼的,覺得自己有這樣的男人,真的挺幸運的。看著他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那麼沉重,她又開始心疼起自己的男人來,就站起來也去了17樓,不過她去的是東頭。

    中午,趙慎三在望江樓定好的房間裡先來了馮巧蘭,她一進門就說道:「兄弟,你知道郝市長找我去是幹嘛的嗎?我告訴你,就是讓我從檢察院把凍結買老六公司的資金劃轉到財政局,變成正當的資金,然後再以你們桐縣新農村建設幫扶資金的名義劃進你們的專項資金賬戶,這件事已經上上下下都通過了,你還在那裡傻乎乎的準備去爭取呢,那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碰嗎?」

    趙慎三聽了這一番話馬上就炸了,急吼吼叫道:「什麼?從檢察院把凍結資金劃進財政局?這怎麼可能,這需要正當理由的啊!這不是變相的洗錢嗎?」

    馮巧蘭拍了拍趙慎三說道:「好兄弟,稍安勿躁,慢慢聽姐姐講。」

    趙慎三勉強壓抑住心頭的驚懼跟怒火坐了下來,馮巧蘭娓娓說道:「你說的『洗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件事的確很有些這樣的性質。不過郝市長可沒你想得那麼草率,人家是先讓檢察院以買老六公司存在違法經營的名義沒收了這筆資金,然後再正當的被政府財政收回來,而後劃撥給你們用於新農村改造工程使用。至於到了縣裡,你是用在工程上了,還是歸還股東們了,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上面的程序是完全合理合法的。」

    「什麼?這算什麼?這不是逼良為娼麼?我的錢也被黑了我還得替他們擔責任,世上哪有這樣的事情?郝市長昏頭了吧!」趙慎三更加怒不可遏了。

    馮巧蘭歎息一聲說道:「行了兄弟,有時候有些事清楚不了糊塗了吧!如果這項工程你的資金真有問題的話,我可以想法子以別的名義再給你一點錢,你這個專款專用的賬戶裡還有多少錢?無非不到一千萬吧?這個虧吃了算了,這其中……你麻煩夠多了,還是別再樹敵了。」

    趙慎三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紫漲著臉盯著手裡的茶杯,似乎在想從茶杯裡變出那麼一大筆錢來辦事一般,良久,他終於眼睛一亮貌似想起了什麼,就恍然大悟般的抬起頭說道:「哦,我明白郝市長為什麼要這麼不惜親自出面幫助那些所謂的股東了,說白了,他老人家就是最大的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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