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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55回 當官者的良心 文 / 仙人掌的花

    155回當官者的良心

    劉天地的話音剛落,趙慎三知道他說的不太到位,因為群眾的情緒依舊在蠢蠢欲動,就趕緊接過話題說道:「鄉親們,我可以告訴大家,現在咱們民俗一條街的承包公司早就不是鼎盛公司了,人家劉董事長回來接手那個公司,更加再也不打算插手房地產市場了,跟咱們大家的產業可以說是毫無關聯的,所以大家安心放心的回家去該幹嘛幹嘛,過了年,我這個縣長就是真縣長了,那個代理就去掉了,而且,我還準備在桐縣更進一步呢,那裡就那麼快滾蛋了呢!走走走,趕緊回家忙去,真是的,都堵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這就是崇拜的力量,趙慎三這個大眾的崇拜者越是貌似不經意的話,反倒越能夠引起大眾的信任感,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群眾就跟著三三兩兩的走了。

    劉天地幾乎成為了被大眾忽略的存在了,這讓他在為消除了隱患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萌生了一種強烈的嫉妒跟不平衡,但很快就明白他自己的這種局面完全都是郭富朝那個陽奉陰違的小人造成的,今天他一踏入桐縣,就又一頭扎進了郭富朝給他布下的圈套裡了,如果不是趙慎三仗義,說不定等下就會再次因為不慎而身陷囹圄,如果二進宮的話,那麼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劉天地咬咬牙,心想大英雄難免要忍受胯下之辱,趙慎三雖然風頭正勁,但人家畢竟路子很正,後台很硬,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跟他作對都是很不明智的,自己既然想要在哪裡跌倒還在哪裡爬起來,就一定要聯絡趙慎三對付郭富朝,否則的話那兩個人聯手的話,可就沒他走的路了。

    「趙縣長,你等等我啊!」不知不覺間,劉天地居然連自己都覺得再稱呼趙慎三小趙有點不合適了,張口就叫出了這句話。

    群眾們正在散去,看著趙慎三大模大樣往前走,而昔日不可一世的劉天地居然小跑著在後面一邊叫一邊追,大家心裡都覺得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如今的劉天地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爪牙,跟他們心目中的神祇趙縣長相比,怎麼看怎麼不起眼,幾乎都成了小丑了。看來,還真是不該為了這樣的小丑站在那裡發幾句厥詞就丟下生活跑來鬧騰。

    走到車前,趙慎三回頭沖劉天地招招手,卻沒有等他就先鑽進了車裡,劉天地跟過去也上車了,車就開出了這條剛剛還充滿了隱患的街道。

    「劉董,你等下去跟城建局的大山局長結合一下,讓他把你們鼎盛公司資產凍結之前的資金數額跟現有賬戶裡面的資金對接一下,之後去財政局把我給你們留過去的賬目再核對一下,如果三下沒有誤差的話,爭取年前我讓他們把資金給你劃過去行不行?」趙慎三此刻也不再稱兄道弟了,更加不否認劉天地管他叫趙縣長,而是很實在的直接說事情。

    劉天地說道:「嗯,謝謝你趙縣長,我跟郝市長都心裡有數了,有情後補,劉天地雖然走了麥城,但說起義氣來,卻也還是絲毫不差的。」

    趙慎三沒說什麼,只是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到了城建局門口就讓劉天地下車了,他自己回單位去了。剛坐下,就聽到桌子上的電話響,喬麗麗已經先回來了,接聽了之後說道:「趙縣長,郭書記辦公室,打了好幾次了,您?」

    趙慎三擺擺手說道:「我不接了,你告訴郭書記我現在就過去見他。」

    郭富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趙慎三進來後都坐到沙發上了,他還是毫無察覺般的一動不動。

    趙慎三明知道這個人心裡一定很是鬱悶,而且對他這個縣長回來之後不先跟他這個縣委書記碰頭就直接帶著劉天地去平息了群眾的鬧騰,絕對是心有芥蒂,意存埋怨,此刻這樣作態不用說就是想冷落他一下。趙慎三心裡暗笑這個人也未免太把自己當根蔥了,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節骨眼嗎?年關時刻,上上下下都在不遺餘力的追求安定和諧,誰敢在群眾問題上出岔子啊?就算是想要讓不識時務的劉天地再次崴泥,也不能拿整個縣城一整年的成績跟全縣上萬吃財政的幹部職工們年底賴以改善生活的文明獎開玩笑啊!要知道公務員以及參照公務員的全財政支付工資的人們,一年到底都是死工資,指望的也就是年底這筆以「文明獎」的名義支付的福利獎金了,那可是三個月全額工資的數目啊,好幾千塊錢呢!

    趙慎三做過市委,自然知道如果下面在緊要關頭因為安定團結問題出了岔子,領導在震怒之下,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一大筆錢一筆勾銷的。那麼,桐縣要有多少人過年的時候餐桌上少幾盤肉菜,又有多少人計劃好了的給老人孩子添幾件新衣的計劃要落空啊!特別是那些教師們跟老實巴交的機關工作人員們,說不定還要指望這些錢供孩子上學交學費呢。更可能好多怕老婆的、自己的工資卡自己卻無權掌握的可憐男人們,還要把這筆一年到頭唯一不打到卡上而是發放現金的錢藏起來作為私房,到明年留著時不時給父母偷偷塞一些錢表表孝心,或者是偶爾擺擺闊氣,請三五知己小酌幾杯的。138看書()免費小說估計這些人從進入臘月就開始每天用手指站著唾沫翻著日曆巴望發這筆錢的時刻了。這可都是趙慎三是個小公務員的時候親身經歷的事情,各種利害他自然十分瞭然,知道文明獎掐斷了對這些可憐人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現如今雖然他趙慎三已經不在乎這些小錢了,但他可沒忘了他現在是一縣之長,是有責任讓他治下的人們順利得到這筆錢的領導人。如果為了配合郭富朝做了落井下石的事情,對付了一個劉天地,虧負的可是上萬人啊。如果再算上因為沒了這筆錢而虧負的這上萬人更加多的孩子跟父母妻子的話,那罪孽可就更大了。他趙慎三也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孩子,更加跟這些人一樣有著父母幼兒需要撫養,他,可壞不起那個良心!

    從回到桐縣聽到高大山跟喬麗麗開始匯報今天的事情,趙慎三就心裡十分鄙夷劉天地的淺薄誇耀,更加鄙夷了郭富朝的按兵不動。平心而論,在趙慎三對這兩個人的瞭解中,他是一個也不想結交的。因為他剛到桐縣上任,就徹底見識了這兩個人為了強權奪利做出的種種根本不顧及群眾利益的事情,期間他對劉天地不可一世的狠產生了逆反,卻又被郭富朝做小伏低的弱所激發,一步步衝在前面,雖然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卻也成功的幫著郭富朝扳倒了劉天地。但劉天地出事之後,他卻馬上就明白自己墮入了郭富朝的彀中,一開始就被這個老奸巨猾的官油子當成槍使了。

    不過他趙慎三向來做事從不考慮負面反應,反正是為了百姓謀了福利為心無愧,當槍使就當槍使,看著那麼多的百姓們把他當成了青天,那他也沒有吃了什麼虧,要不然怎麼會越級被提拔成縣長了呢?這大概就是與人為善的福報吧。

    一開始聽高大山匯報劉天地早上炫耀衣錦榮歸引發的反應,還有郭富朝故意縱容的反應,趙慎三就十分生氣,心想這些人都為了什麼活著啊?難道就為了一己私利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跟市井無賴打架一般恬不知恥嗎?好啊!既然你們想鬥那就斗吧,就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老子樂的看熱鬧。

    但聽到高大山說群眾起了恐慌,都在威逼房管所提前辦理房產證,更聽到說甚至很多人開始質疑他趙縣長的權威,都在擔心他會被捲土重來的劉天地給踢出桐縣的事情時,趙慎三在憤怒之餘,又萌生了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以及對事態的重新審視,就準備要去現場親自安撫了。

    在去現場之前,趙慎三隨口問了高大山一句,事態這麼緊急,既然聯繫不上他為什麼不給郭書記匯報?高大山苦著臉說早就給郭書記匯報好幾次了,可郭書記說這是縣政府的事務,趙縣長不在他也不好干涉,只是讓高大山安排聯防隊跟城管隊員們嚴密關注群眾態度,只要不發生打砸搶事件就靜觀其變等待趙縣長回來。趙慎三聽的把臉一沉就停住了腳步,而喬麗麗更開口就說郭富朝已經幾次三番的打電話說讓他回來之後馬上去書記辦公室見他。

    聽完手下的匯報,趙慎三從大局出發,自然是十分小看了口口聲聲為了全縣工作禪精竭慮,不惜對抗「惡勢力」劉天地的縣委書記郭富朝。心想一個領導,如果心裡不裝著百姓,做任何事都是僅僅從個人角度出發,那根本就不值得尊敬,無論說的再冠冕堂皇,說到底還是一個小人!

    劉天地早起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狂言,但凡是明白點的領導幹部,一眼就能看出這僅僅是一個失敗者為了挽回顏面而作出的最後遮羞,如果郭富朝早一點出面安撫一下,再或者,就僅僅置之不理,而不是派人下去暗中挑唆的話,根本不會引發群眾的恐慌,說白了,這場事故純屬人為的!

    也怪不得趙慎三如此武斷的就把這件看似是群眾自發的事件瞬間擬定了一個「人為」的性質,那是因為趙慎三太明白群眾那種明哲保身、隨遇而安的秉性了,如果不涉及到他們自身的巨大利益,就算是鄰居出事,能避免親自出面跟政府對持,群眾還是不願意惹事的。所以如此大規模的動作如果僅僅是因為劉天地的幾句話,哪裡會讓群眾那麼萬眾一心?明擺著就是有人暗中擴大了那幾句話的範圍跟性質。而這個暗中操縱的人除了最最懼怕劉天地反攻倒算的郭富朝,試問還有誰有這樣的手段跟這樣的能力?

    推斷明白之後,趙慎三直接做出了決斷——無論是否得罪郭富朝,也要先拉上劉天地安撫住百姓們,先保證全縣的「精神文明」單位不被拿掉最為重要,所以他才直到把劉天地送到城建局才回來跟郭富朝交鋒了。

    「郭書記,我回來了。」坐了半天被冷落,明知道是示威,趙慎三卻好似根本沒看出來一般淡淡的說道。

    郭富朝慢慢的抬起了眼睛看著趙慎三,臉上的表情如同雨後卻沒有晴朗開的天空,帶著濃重的陰霾一直看了好久,卻還是一直沒說話。

    「呵呵呵,郭書記,您今兒個看上去情緒不高啊,是不是因為劉天地董事長回來了,您心裡有些不對味兒啊!」趙慎三看扁了這個人之後,更加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尊重,就完全無視了對方試圖用沉默跟陰鬱給他帶來壓力的企圖,帶著戲謔輕鬆地說道。

    「趙縣長看上去心情不錯嘛!怎麼,難道你對於劉天地的回來感到很開心嗎?你難道不明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嗎?他劉天地能夠如此快的就捲土重來,還一到桐縣就擺出一副要報仇雪恨的狂妄嘴臉,甚至還故意在群眾中散佈謠言說他馬上就要把你趕出桐縣坐回縣長寶座了,群眾都惶恐不安的鬧騰起來了,你還這麼輕鬆嗎?趙縣長,你看上去不像是虎狼屯於階尚談因果的迂腐之人啊,今天怎麼這麼遲鈍呢?你難道不知道我這麼發愁都是為了你嗎?」郭富朝終於開口了,連珠炮一般問道。

    「哦?為了我?郭書記這句話指什麼?」趙慎三心裡明白這個老狐狸是想故技重施,再次挑起他對劉天地的怨恨,想再次借用他的力量驅逐劉天地了,他揣著一肚皮暗笑,卻故意做出懵懂狀問道。

    郭富朝猛然間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小趙啊,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啊?啊?你難道沒看明白劉天地這次回來要回他的錢是假,想要要回他的職位才是真的嗎?我早就得到消息了,郝市長都答應了他過了年先給他安排一個副縣的虛職讓他去鳳泉或者別的地方先任職,頂多兩年就給他恢復正縣職務他都不肯去,卻一門心思要回來重整旗鼓的。我這兩天就等你回來了趕緊告訴你讓你有所預防,誰知道你居然一下車連我這裡都不來就被他直接拉去當擋箭牌了!唉……如果你先來了我這裡,也許此刻劉天地已經被市紀檢委再次帶走了,如果這樣的話,他這輩子可就算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啊!而你……唉!你糊里糊塗的縱虎歸山,還出面用你的威信替他擦了**,下次想要找到他的軟邊(烏龜的裙邊,是烏龜最軟弱的弱點,桐縣土話『抓住了某某的軟邊』意思是抓到了對方的弱點)可就不容易了啊!你可別小看了這個人,他在桐縣勢力已久,這次回來一開始可能昔日的追隨者還在持觀望態度,一旦等他羽翼**,你被他擠走是毫無懸念的,所以,我替你痛心啊!」

    趙慎三心想如果不是他已經來了桐縣這麼久,更加瞭解了這個人為了鑽營無所不用其極的秉性,此刻看這個人說的痛心疾首口沫橫飛的樣子,說不定就被他蠱惑了,但現在聽他為了他自己的擔憂拼了命的慫恿他,趙慎三聽的一肚子氣,覺得一個人如果臉皮厚到這樣的地步,也不得不說是一朵官場奇葩了。

    「郭書記,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沒有考慮這麼深,聽你這麼一分析我才算是醍醐灌頂了!」趙慎三勉強忍著淤積在胸口幾乎破口而出的譏諷,為了怕眼神裡的藐視跟笑意被郭富朝看出來,他不得不雙眼看著自己的鞋尖沉聲說道:「我倒是一到院裡麗麗就說你找我了,可是同時又告訴我劉天地在我辦公室坐著等我,我正準備過來找你問問怎麼回事呢。大山局長慌得火上房一樣跑來拉住我說群眾正在因為劉天地的回來產生了恐慌,圍攻了房產辦證大廳。我一尋思解鈴還需繫鈴人,劉天地不是好好坐在我辦公室嗎?那麼他引發的亂子自然還要讓他給平息掉,要不然坐了蘿蔔可是咱們的過失啊!所以我就沒來得及過來就直接去現場了,這不剛把群眾勸回家就趕緊跑來找你領訓了嗎?嗨!還真是沒考慮周全,就只怕市裡知道我們年關出了亂子扣咱們的年終文明獎,那可就造孽了啊!」

    郭富朝自從劉天地回來就開始一步步構造著讓那個得意忘形的回歸者死無葬身之地的陷阱,可是卻在眼看就要成功的緊要關頭,被趙慎三這個愣頭青闖回來一下子給毀掉了。他心裡的懊惱跟懊喪幾乎要把他折磨死了,哪裡還有心情去考慮什麼划算到一個人頭上區區幾千塊的什麼勞什子文明獎?一心二心的趕緊躥措趙慎三出面去市裡找黎遠航告狀,能夠讓劉天地再次入獄最好,就算不能,最起碼讓這個人知道桐縣現如今已經沒了他的位置,以後不再踏進桐縣跟他郭書記為難,更別耽誤了他已經基本跑成功了的、過了年上層調整完就能兌現的副地級就行啊!

    猛聽到趙慎三提起這個後果,郭富朝非但沒有跟趙慎三一樣萌生對廣大職工感同身受的對血汗錢的緊迫保護感,而是更加怒其不爭的看著趙慎三數落道:「小趙啊小趙,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工作能力是沒的說,就是在自我保護意識上簡直是太差太差了,對於政治敏感性也是跟一個幼兒一樣天真!你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個文明單位的稱號就那麼在乎呢?今年評不上無非是名聲不好聽而已,比起你有可能被劉天地擠走,到底孰輕孰重你現在總能拎得清了吧?那麼我問問你,你接下來準備如何應對劉天地即將來臨的反攻?」

    郭富朝原本以為這一番情深意重又開誠佈公的話一出口,趙慎三一定會馬上對形勢產生緊迫感,進而會對剛剛幫忙平息亂子的行為感到懊悔,接著他就可以慢慢誘導,讓趙慎三趕緊回市裡去匯報劉天地的狂妄跟無法無天,徹底消除他郭富朝心頭的隱患才是,所以他說完了就很篤定的坐了下來,緊盯著趙慎三看他的反應。

    可是,讓郭富朝始料未及的是趙慎三聽完他的話之後,顏色倒是真變了,但卻並不是惶恐,而是一種內斂的怒氣。但那種怒氣卻也是很快就一閃而過,剩下的就是一臉的陰鬱了。沉默讓趙慎三那張俊朗的臉更顯得深沉、果敢、充滿了冷酷的成功男人魅力,哪裡有絲毫的青澀跟容易操縱啊?隱隱的,郭富朝有些不安了,覺得自己之前打的算盤沒準要落空。

    果然,趙慎三好似在用沉默壓抑他的不滿,好久才木然的開了口,說的話更是大大出乎了郭富朝的預料,寄著他那麼厚的臉皮,在聽完後也不自禁的汗顏了。

    「郭書記,我對您說的話不能苟同。」趙慎三隻有在絲毫不帶個人情緒的時候才尊稱郭富朝為「您」,平常為了顯示兩人的兄弟友誼,都是平等的稱呼,此刻這句開場白一說,趙慎三接著說道:「首先,我認為劉天地的回來無非是他認為自己在桐縣奮鬥了半輩子,卻晚節不保出了事有些臉上掛不住,現在自由了回來顯擺一下挽回點虛榮心,也是情理之中的反應,根本不必要太過重視,更上升不到他要擠走我這麼高的層面上的。畢竟,我們黨的用人體制擺在那裡,您說他會被安排一個副縣級的虛職我信,一時半會兒的把我趕走取而代之,我想他還是沒那個能量的。」

    郭富朝已經感到很沒趣了,卻依舊沒做出任何心虛的表情,端起茶掩飾般的喝著,一臉的不以為然,好似趙慎三說完後他隨時都能拿出一大堆理由來反駁的。

    趙慎三看郭富朝今天依舊想把他當傻瓜來愚弄,心裡十分生氣,就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讓這個人明白一下他可不是任人擺佈的軟柿子。心說你不是臉皮厚嗎?我就拿針戳戳你,看你到底流不流血,就不軟不硬的接著說道:「其次,今天回民們產生恐慌,我認為這絕不是偶然的事件,因為老百姓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跟政府作對的,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串聯挑撥,散步了劉天地回來必然會把我之前的分配方案推倒重來的謠言,老百姓根本不會去鬧騰辦證,這一點我回頭一定會追查的。」

    「啊?」郭富朝居然發出了一聲驚叫,但很快就放下茶杯掩飾的問道:「小趙你怎麼會這麼想?劉天地這個人為了炫耀他沒事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口說他要拿回他的東西,試問他劉天地在桐縣失去了什麼?還不是第一是你**坐著的那把椅子,第二就是你從他們嘴裡奪出來分給老百姓的房產啊?這還需要誰去挑撥嗎?老百姓的悟性可是比你高多了!」

    趙慎三微微搖搖頭說道:「雖然您說的有道理,但我不信群眾沒人組織會如此心齊。郭書記您不用管了,我相信不難調查,我會自己去處理的。現在我接著說第三點我的不同意見,那就是您說的文明單位這個榮譽無關緊要,我可不這麼看。」

    「哼!」郭富朝連連被趙慎三反駁質疑,更加眼看著挑撥趙慎三出頭跟劉天地斗的美夢逐漸破滅,心裡自然越來越不好受,此刻居然就發出了一聲冷哼說道:「哦?趙縣長是怕失去了這個榮譽耽誤了你明年的正式任命吧?哈,據我看起來,這個牌子有沒有倒是關係不大,最關鍵的還是劉天地會不會搗亂!」

    趙慎三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看著郭富朝,好似有難以置信,更有著懷疑跟藐視,當然,還有一些無法理解的痛楚。這神情讓郭富朝心裡發毛,好似趙慎三正用這種眼神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剝掉了,他此刻正裸著醜陋的酮體面對趙慎三的審視一般。

    「唉……」趙慎三看了好久,居然閉上了眼睛,又過了半晌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那樣閉著眼說道:「郭書記,咱們倆搭班子這麼久,我一直認為咱們都是致力於把桐縣的工作搞上去的真誠戰友,但是……就今天,我才發現也許我們倆的奮鬥目標是不一樣的……」

    郭富朝聽著趙慎三這種浸透著濃重的失望、飽含一種心灰意冷的口吻,心裡越發恐慌起來,就急促的笑了一聲說道:「哈!小趙成了哲學家了,那你就說說有什麼不一樣吧!」

    趙慎三猛睜開眼,正色的看著郭富朝說道:「郭書記,咱們的奮鬥目標固然是封妻蔭子光耀門楣,可是有一條卻是始終不能忘記的,那就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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