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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72回 風雪夜纏綿 文 / 仙人掌的花

    172回風雪夜纏綿

    畢竟是小年夜,天剛黑下來,桐縣的大街小巷就開始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滿大街都撐起了大傘,傘下面賣灶糖的、米花糖團的、餃子餛飩、燒雞牛肉鹹羊肉的攤子根本沒有受到大雪的影響,反而是有好多心情好的人在街上賞雪、吃小吃,開心的笑聲總是傳的老遠老遠。()

    但是,這個縣城的最高領導人趙慎三卻心煩意亂的躺在簡陋的宿舍裡,桌子上喬麗麗送來的滿滿一飯盒餃子已經沒有了一絲熱氣,他卻連一點吃的**都沒有。幸虧他今天不走早就被縣委辦的同志們猜到了,所以通訊員幫他早早的生著了土暖氣,不大的屋子倒也燒的暖烘烘的,但這種溫暖跟從他骨頭縫裡透出來的絲絲寒氣想必較,還是太過微不足道了,除了讓趙慎三時不時感到一陣真煩躁之外,居然絲毫都沒有緩解他內心的寒冷。

    剛剛不放心的又打電話詢問了在醫院值班的同志們,得知孩子們的父母下午陸續到來之後,衛生局的同志們都妥善安排了食宿問題,那些善良的山民們對政府的溫暖都是感激之至,沒有一個人說怪話的,就連那個胸部受傷的孩子也脫離危險了。趙慎三聽了,在放心之餘,更加胸口酸酸的想咱們的老百姓真是太善良太仁慈了,對他們一點的好都能夠讓他們感恩戴德,完全不像某個貌似高高在上的層面,那些人的**卻好似永遠都無法達到滿足狀態似的。

    他的腦袋裡亂成一團,此刻最最思念的肯定是那個有了鄭焰紅之後更加溫暖歡樂的家,如果今天不出事,他陪著鄭焰紅去探望盧博文,能給那個失去了愛人的孤獨老人一點關愛,也算是盡了一點孝心了。可是天卻總是如此的不隨人願,憑空都能出這麼大的事故來,弄得計劃全打亂了不說,有了馬慧敏的參與,隱患一定已經埋下了,就只看能泛起多大的波浪了。

    「唉!媽的老子這是圖什麼啊!」趙慎三重重的歎息一聲,懊惱的罵道。

    「咚咚咚。」傳來了敲門聲。

    趙慎三不耐煩的說道:「麗麗,我不渴也不餓,你安心回家休息去吧,不用老來看我了!」

    誰知道門外卻傳來一聲天籟般的聲音:「老公是我。」

    「啊?紅紅?你不是……哦哦,你等等啊!」趙慎三心頭一陣狂喜,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跳下床撲過去打開了門,剛一拉開門,一陣冷風裹著雪花就衝進屋裡,讓他打了一個寒噤。看著門口站著的鄭焰紅,他的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一把把女人拉進懷裡,哽咽著埋怨道:「傻女人瘋了吧,這麼大雪跑我這裡幹什麼?」

    小嚴在身後叫道:「趙縣長,別只顧著心疼鄭市長,還有我呢!我也回不去了,你給我安排個住處,還得給我弄點東西吃啊!」

    趙慎三這才發現小嚴了,趕緊讓鄭焰紅先進屋暖和著,他打電話讓縣委招待所的同志過來接了小嚴過去,並囑咐一定讓小嚴好好吃好飯。

    安排妥當後,趙慎三關上房門就衝到鄭焰紅跟前,這次卻沒有親熱的舉動,反倒瞪著眼罵道:「鄭焰紅,大過年的你瘋什麼瘋?還嫌我頭不大嗎?今天早上我從雲都七點鐘出來就開始下雪一直到現在都沒停你不知道嗎?這樣的天氣不好好在家呆著,冰天雪地的跑來幹嘛?你要是在路上出點什麼事情,我還活不活了?哼!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很感激你來看我嗎?」

    鄭焰紅卻不生氣,笑嘻嘻看著他發脾氣,等他罵完了卻絲毫不反抗,好脾氣的膩進他懷裡撒嬌道:「哎呀老公,今天過年呢,你不給紅包就算了,怎麼還吵人家呢?可憐人家到現在還沒吃飯呢,虧你剛才還給小嚴安排飯,自己老婆都餓死了也不管啊!」

    趙慎三原本氣哼哼的想把女人推出懷裡,省的她以後還這樣做事沒腦子,但聽到她軟語央求著,更加感覺到她貼著他臉龐的小臉都是冰涼的,那雙手更加是凍得胡蘿蔔一般,哪裡還生的起氣?一邊給她捂在胸口暖著,一邊色厲內荏的繼續訓斥道:「你還知道餓啊?市裡兩個家都等著你過小年呢,那個家裡不是熱騰騰的餃子啊,你偏折騰到我這裡來,吃什麼?餓著吧!」

    女人繼續好脾氣的往他懷裡鑽著,卻貼著他耳朵柔聲說道:「不,老公,你在哪裡哪裡才是我的家。」

    「傻丫頭,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哦!」趙慎三聽著這句讓他一霎時暖透了骨頭縫的話,哪裡還繃得住?一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女人的小嘴,把她冰涼的舌頭絞進嘴裡死命的吮著,吻了好一陣子,女人都渾身發軟發熱了,他猛地抱起她把她塞進被窩裡,自己卻不上床,轉身出去到外屋去了。

    鄭焰紅意識到什麼了,趕緊在身後扯著脖子喊:「三,我剛說餓是怕你罵隨便說說的,那麼冷,你可別出去買了,趕緊抱我睡吧。」

    趙慎三笑了一聲說道:「傻女人,我不出去,你先躺著吧,等你老公給你變餃子出來!」

    外屋是有微波爐、電磁爐一類的做飯用具,也備有齊全的油鹽醬醋等,這也是防備領導一時興起做些飯吃,但趙慎三從沒用過,此刻鄭焰紅躺在床上,聽著他居然像是在起油鍋煎什麼東西,很快香味就飄進了裡屋,倒真把女人的饞蟲給勾起來了。{小說排行榜}

    時間不長,趙慎三端著一個大盤子跟一個小碟子走了進來,得意洋洋的說道:「老婆,餃子來了!」

    鄭焰紅已經坐在床上了,看著趙慎三果然一隻手裡的大盤子裡是煎的焦黃的餃子,另一隻手裡端著的小碟子裡是辣椒醬跟醋,她就驚喜的叫道:「啊呀,老公你會變魔術啊?快讓我嘗嘗。」

    趙慎三把盤子就放在床頭櫃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也不讓女人下床,就夾了一個餃子,自己咬開一個口仔細吹的不燙了,才沾了醋放進女人嘴裡,女人吃了就一疊聲誇獎好吃,兩人你一個我一個的把一大盤餃子都吃完了,趙慎三還怕女人吃的鹹了不舒服,知道她素來不喜歡喝湯,就熱了兩盒牛奶哄著她喝下去了。

    躺下之後,趙慎三緊緊地把女人貼在胸口,覺得自己有了這個女人,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只要有她一心一意的愛,其他的困難統統都是狗屁!

    感受到趙慎三好似想把她揉進身體裡面去的擁抱,鄭焰紅嘻嘻笑著說道:「呵呵呵,老公,是不是覺得有老婆好幸福?哼,剛才也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來著,人家來看他還發脾氣!」

    「唉,傻瓜,我何嘗不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啊!可是你要知道,你一個人繫著我們全家的幸福跟快樂,天這麼不好,你要是出點事我真的承受不住的啊!」趙慎三心有餘悸的朝著女人的**輕輕打了一巴掌說道。

    「我知道的老公,原本我也沒打算來,就是中午快一點鐘的時候我跟小嚴往省城去,突然間覺得心口疼的難受,到服務區買了速效救心丸吃了才好點,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你一定有什麼事,勉強走到快進省城了,心裡越來越惶恐,就讓小嚴送我來了。」鄭焰紅體會到趙慎三那種真切的擔憂,就乖乖的說實話了。

    「你說幾點?中午快一點的時候?老天,那時候我剛送走馬慧敏,被她氣的暈倒在醫院……呃……可你怎麼會感應到了呢?」趙慎三瞪大了雙眼驚叫,說了一半怕女人擔心趕緊打住了。

    可是鄭焰紅已經聽到了,更加震驚的猛地坐了起來,盯著趙慎三狂亂的叫道:「趙慎三,你居然暈倒?都暈倒了也不告訴我?你真能耐啊!怎麼不給你發個勤政獎章呢?我掐死你!」

    女人的手可不作假,說著就狠狠地掐住了趙慎三的胳膊,重重的留下了幾個指甲印,趙慎三呲牙咧嘴的忍住了,她不依不饒的又鑽進懷裡,在他胸口一通亂咬,弄得趙慎三一疊聲求饒方才罷了。

    兩人把一天的情況通了一遍之後,鄭焰紅就明白了奧秘,冷笑著說道:「三,馬慧敏今天可真是沒白來,轉折一圈回去,居然就把你這裡這麼一件普通的事件給上升成為一起因為你玩忽職守造成的惡**件了,你瞧著吧,這件事明天就會被媒體傳的沸沸揚揚,說不定你接縣委書記徹底沒戲不說,就連那個縣長做不做的成也還是未知數啊!」

    趙慎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不至於吧?反正事實擺在哪裡,又沒有重大的傷亡,馬慧敏就算做什麼手腳,上面無非是派人下來核實情況,看到孩子們好端端躺著,還能怎樣?」

    鄭焰紅瞪了一眼趙慎三說道:「三,你怎麼那麼幼稚呢?現如今的輿論走向是完全不靠譜的,如果到時候一窩蜂的說你弄虛作假了,真正參與評論的民眾有幾個人能夠實地來調查核實啊?現在百姓們仇官心理那麼嚴重,一篇帖子出來還不是全國上下一片喊打啊,到時候你就是長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上面就算明知到你是冤枉的,為了平息民眾的怒火,也一定會給你處分以安天下的。」

    趙慎三聽完,萬念俱灰般的說道:「唉!好人難做,好官更難做啊!可能我真是跟桐縣八字不合吧,怎麼我到了這裡就沒有順當過呢?紅紅,如果這次我真的被處理了,那麼你別勸我了,這勞什子官員我真是不幹了,安安生生做生意賺錢去,到時候不信給你賺不來寶馬香車!」

    「咯咯咯,傻老公,如果咱們自己好端端的看破紅塵不幹了也就罷了,真被馬慧敏之流的小人給算計了,豈不是顯得太過笨蛋了?你也就罷了,一個小縣處級,說到天邊也不過一個中層幹部,而我鄭焰紅好歹還是馬上就要當市長的人了呢,如果連自己的老公都保不住,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你如果受了處分,我接了市長也是個人人瞧不起的市長,所以這個虧咱們還真是不能吃呢!你別管了,我有法子制她馬慧敏!哼!」鄭焰紅自信中帶著些狂傲的笑著說道。

    趙慎三默默地看著自己意氣風發的妻子,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在官場上始終有一種睿智的鎮定跟過人的感悟力,她如此自信一定是真的有法子扭轉不利局面的,只是他卻再一次從心底透出一種深深地疲憊,對自己這種投入心力巨大卻收益甚微的職業更沒有絲毫的興趣了。

    鄭焰紅對趙慎三的一言一行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一種如同瞭解自己一般的瞭解,看著他滿眼的百無聊賴,對她的雄心壯志沒有絲毫迎合的態度,知道自己這位老公又鑽進牛角尖了,她明白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恢復自信心,就溫柔的把他的大手拉到胸口捂在自己的乳上,嬌滴滴的說道:「三,常言道上陣親夫妻,打仗父子兵,你如果一心二心的只想著去做生意,卻把我一個女人扔在冰冷無情的官場上孤苦無依的打拼,是不是有點太冷酷了呢?我可告訴你,你別看我說得熱鬧,如果沒有你在背後給我支撐的話,我恐怕也早就被人暗算了呢!你自己算算看,自從我在教委被孫廷棟他們暗算到後來被林茂人暗算,那一次不是你幫我運作的沒事了呢,所以呀,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這一次多小一道坎兒啊,咱們夫妻手拉手站著,然後我喊『一二三,跳』咱們就跳過去了嘛!好老公,不許死樣活氣的啊,人家不喜歡你這樣子,人家喜歡生龍活虎的一個老公啊!就像那種……折騰的人家……哎呀,不說了!」

    鄭焰紅果真是太瞭解趙慎三了,一番嬌慵的撒嬌加上恰到好處的磨瑟,一點點把趙慎三心頭的灰心喪氣給一一掃清了,他心裡一點點鼓起了男子漢的狂傲之氣,心想自己怎麼也是一條堂堂男子漢,怎麼能夠連老婆的胸懷都不如呢?聽到女人說到最後,更加是激起了他男性的雄風。這些天兩人一直都是忙的不可開交,雖然他經常晚上回雲都,但怎奈他需要在雲都送年禮,而鄭焰紅作為市領導卻需要時常去省城走動,兩人居然差不多十幾天都沒在一起睡了,此刻大手被女人捂在胸口,耳朵裡又聽著女人帶著挑逗的呢喃,哪裡忍得住,翻身就壓住了女人,低低的笑著說道:「喜歡老公生龍活虎嗎?喜歡被折騰是吧?那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老公是不是還符合你的標準吧。」

    女人驚叫著求饒道:「哎呀呀要死了,人家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怎麼你這人就當真了呢?不行不行,今晚堅決不行!你必須乖乖的抱著我睡覺!」

    趙慎三情動之下怎麼肯停止,邪邪的笑著說道:「遵命啊老婆,我不正乖乖抱著你睡覺的嗎?我保證除了睡覺啥都不幹啊!」

    鄭焰紅一看這個可惡的男人在利用她用詞不當的漏洞繼續進行他的企圖,就認真的著急了,身子扭動著死命的把他給掀了下來,為了躲避他的糾纏,居然把蓋著的兩床被子拉過去一床緊緊把自己裹住了,只露出眼睛很嚴肅的說道:「三,你今天還暈倒了,真不能再浪費精力了,聽話好好睡覺養養身體吧,我可不想你落下什麼毛病,等我老了還得伺候你!」

    趙慎三這才知道女人原來是心疼他,其實他很明白自己中午突然暈倒,一則是因為早上中午都沒有吃飯,二則是為了孩子們的事情著急上火,三則是被馬慧敏氣的了。此刻他早就恢復了強壯,更因為鄭焰紅的到來放下了心裡的包袱,的確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就拉著鄭焰紅的被子一邊解釋一邊還想鑽進去繼續。

    可是鄭焰紅卻出奇的執拗,非不答應他,趙慎三眼珠子一轉,把自己身上的另一條被子一掀,就那樣赤條條躺在床上幽幽的說道:「好吧好吧,不讓要就不讓要吧,連抱著也不讓抱了,那我還不如不睡了!」

    鄭焰紅終歸是心疼他,看到他慪氣不蓋了,就沒好氣的說道:「德行吧,還跟我鬧彆扭,那好吧,讓你進被窩可以,你可不能再那個了啊!你聽點話嘛老公,人家還不是為你好?快進來吧,記住約法三章啊!」

    趙慎三心裡暗笑,臉上卻委屈的大南瓜一般鑽進了女人的被窩,一伸胳膊就把她溫軟柔膩的身體緊緊貼在胸口,嘴裡一疊聲呢喃著:「哎呀冷死我了……哎呀我的寶貝啊……能抱著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鄭焰紅最喜歡趙慎三對她的這種癡戀,被他抱的喘不過氣來,心裡卻是甜透了,看他也只是緊緊抱著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行為,也就漸漸的失去了防禦能力。

    而趙慎三卻在女人徹底放鬆了身體的肌肉,軟綿綿躺在他懷裡的時候輕輕的吻住了她的唇,溫柔的要命般低聲呢喃道:「好姐姐,讓我親親,就親親啊,太想你了……」

    鄭焰紅被這句趙慎三好久不叫的「好姐姐」給弄昏了頭腦,一霎時迷迷糊糊的居然好似回到了在教委的時節,那時的趙慎三就總是如同一條乖巧的小狗般纏著她,總是叫著她好姐姐,然後讓她一次次享受到范前進不能給她的**愛戀。

    舌,已經撬開她的小嘴巴長驅直入,再把她吻的渾身酥軟的同時,他的大手也沒有閒著,早就把她的身體也揉搓的如同盛夏的飴糖了,就在她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分開了她的雙腿,更加在吻到兩人都癡迷的時候,把隱藏的好生辛苦的東西猛地刺了進去……

    「啊……三,你這個壞蛋!你……你你你……唔唔唔……」鄭焰紅猛然間身體一緊,還沒等她怒罵著把他推下去,他早就翻身死死壓住了她,那張嘴更加貼上來就又把她接下來的抗議給堵在喉嚨間了。

    起伏……撞擊……

    一下下的進攻如同潤滑劑,一點點的把鄭焰紅跟他之間的爭執給轉化成高度契合的歡愛了……

    終於,感受到鄭焰紅已經開始迎合他了,趙慎三才放開了她的嘴,一低頭卻又**了她的花蕾,癡迷的吮著,心裡瀰漫著屬於一個丈夫特有的幸福與驕傲,一次次的把女人送上了頂峰。

    鏖戰結束之後,鄭焰紅貓一般窩在趙慎三臂彎裡一動不動,微閉著雙眼感受著絲絲餘波的快樂,當她蓄積起精神準備興師問罪的時候,卻聽到憐惜的抱著她的男人已經響起了香甜的鼾聲,她也就低低的、幸福的歎息一聲就此作罷了。

    甜蜜的夢總是不長久,兩人相擁而眠也不過幾個小時,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趙慎三驚悸的從夢中醒來就直著嗓子叫道:「又是爸爸!唉,這次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鄭焰紅手忙腳亂的摸過手機遞給他,接聽了之後居然是賀鵬飛的聲音,那人的聲音也已經著急的發叉了:「趙縣長嗎?盧書記突然暈倒了,現在在省醫,你們能趕來嗎?」

    「什麼狀況?」

    「醫生說可能是突發性的心血管痙攣,現在還在icu,具體的情況還得等磁共振做了才知道。」

    當然能啊,不能也得能啊!

    兩人忙忙的穿好衣服,也來不及叫小嚴了,趙慎三自己開著車就上路了,所幸白天小高就已經給車輪上纏上了防滑鏈,不一會兒車就上了省道了。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道路上厚厚的一層雪,還好沒有結冰上凍,軟軟的也還不滑,桐縣的位置距離省城跟雲都比起來倒是差不多的距離,而且沿著省道去省裡,比高速封閉之後繞路去雲都還要近上不少。

    「嗚嗚嗚……」趙慎三身邊的鄭焰紅突然間大聲地哭了起來,嚇得趙慎三腳下一滑差點把方向盤給打偏了,趕緊惱怒的吼道:「你怎麼了突然發神經?沒看我正開車嗎?爸爸也無非是心血管痙攣,不是什麼大事情,你要是這麼一驚一乍的咱們出什麼是的話,那才真是要命呢!」

    「嗚嗚嗚……三,你知道嗎,其實我今天是要去看爸爸的,都快走到省城了,怎麼想都是你重要,所以……嗚嗚……所以才讓嚴哥把車拐到桐縣了……如果我今晚在爸爸身邊的話,他就不會暈倒的啊……這都是怪我,都是怪我啊……」原來鄭焰紅自打接到這個電話之後,良心就一直在苦受著譴責跟愧疚的折磨,這會子忍不住了終於哭了出來。

    趙慎三這才明白女人的小心眼裡原來是走進誤區了,聽她哭得可憐,趕緊把車靠邊把她拉進懷裡柔聲說道:「傻瓜,這跟你沒關係的,就算你守在爸爸身邊,他該犯病還是會犯的啊!傻瓜,根子不在你我這裡,在靈煙阿姨身上啊!我敢保證,如果咱們找到了靈煙阿姨給爸爸送去,保準比靈丹妙藥都能藥到病除。」

    鄭焰紅聽了趙慎三的勸解,心頭略微好了點,但卻依舊憂心忡忡的問道:「真的嗎?那麼到哪裡才能找到靈煙阿姨啊!唉!這還是我的不對啊,看個人都看不住,現在鬧得爸爸又住院,我可怎麼面對他老人家啊!」

    趙慎三把她放回座位上,幫她紮好安全帶,又把車上的小毯子給她蓋上說道:「別擔心了寶貝,走一步說一步吧,反正我們要趕緊趕到醫院再說。你安心先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我仔細想想在哪裡能找到靈煙阿姨。」

    鄭焰紅乖乖的躺著不動了,趙慎三一邊開車,一邊腦子飛速的想著有關於他跟了悟大師的一番話。

    此刻正是凌晨三點鐘,因為開車,趙慎三的腦子注意力提高到了百分之百的狀態,思考能力自然也更加靈活敏銳,他一字字的琢磨著了悟大師那充滿了玄機卻又不肯洩露天機的話,好似在一大鍋煮著的蠶繭裡需要抽出一個絲頭來,接著就能順理成章的把那貌似一團雜亂的絲線一次抽出來一般。

    雜亂無用的絲頭都被拋開了,最後,趙慎三的所有思想都聚焦在三個字上了「燈下黑!」

    「燈下黑……燈下黑……」他如同嚼著一枚橄欖一般一遍遍嚼著這三個字,並在腦子裡高速運轉著能跟著三個字牽上關係的地點,期盼著能夠想到哪裡才會藏著那個能稱為義父靈丹妙藥的女人。

    一處處有可能的地點一一被趙慎三自己給排除掉了,因為他知道靈煙的潔癖、怕人等等習性是難以更改的,尋常的熱鬧地點顯然不會有可能,所以等他都快把車開到省城了,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哎呀,怎麼把這個地方給忘了?老天,這可真是燈下黑呢!」突然間,趙慎三興奮地一拍大腿叫了起來,把半夢半醒的鄭焰紅嚇得大睜著雙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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