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85回 「冤家」何嘗不能變「姐妹」 文 / 仙人掌的花
185回「冤家」何嘗不能變「姐妹」
鄭焰紅一天沒有跟趙慎三聯繫,是因為她回去上班之後,需要她忙碌的以及算計的事情可是比趙慎三衣錦榮歸的揚眉吐氣多的多也重要得多。《搜索138看書看最快的免費小說》
這些天省城關於下層地市主要領導調整的小道消息一天數變,每次的傳聞都好似貨真價實,所以全省有心在這次調整中分一杯羹的人哪裡還能安下心工作,都是用表面的淡定掩蓋著內心的狂熱跟焦灼,私下裡卻通過各自的關係網絡不停地打聽著高層的意思。即便是李書記以及常委們的隻言片語,這幾天都具有著非凡的影響力,被揣摩、分析、掰碎了分解了再糅合到一塊兒,就成了針對某個人或者對應的某個職位的某種暗示了,這種暗示被傳揚出來之後,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但是最奇怪的是歡喜的人跟憂愁的人一模一樣的坐立不安,這也自然是歡喜者患得患失生恐再有變數,因而趕緊想法子捍衛這種歡喜不致生變。而憂愁者在失落之餘又心存希冀,暗想通過努力讓事情出現歡喜者恐懼的變數,而讓這種變數變成讓憂愁者消除憂愁轉為歡喜的狀態。
鄭焰紅作為雲都市繼任市長呼聲最高的一個副職,自然無法置身事外,雖然她外表跟內心同樣的保持者一種板上釘釘般的篤定,怎奈她已經成為了風之源頭,就算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她卻如同最漩渦的中心反而是安定的一般淡定的出奇,這份淡定也就更加引發了雲都人的諸般猜測了。
首先在雲都整個班子裡,雖然大家都聽到了關於鄭焰紅可能接任市長的小道消息,但是按照常規提拔標準來講,這個傳聞還是存在很大問題的,如果是因為某些人為了迎合鄭焰紅或者是故意用她做煙幕彈來攪渾這潭水的話,萬一揣測錯誤而選錯了陣營,日後可是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的。
針對鄭焰紅是否能夠接任市長一事,存在的疑問之一,是郝遠方是否真走?要知道郝市長自己可是在17樓西坐的無比的穩當,更加沒有絲毫要走的跡象。人家作為本土提拔起來的政府一把手,無論是從上層的口碑還是本土的影響力,都是無可厚非的一個好市長,更加沒有理由會無故離開的。疑問之二,即便是郝遠方市長離開雲都另有高就,按照提拔的不成文順序,市委副書記齊天宇的資歷以及能力,也都是市長一職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更何況齊書記早就露出了這次有意思動一動的意思,這就很有意思的表明了他對市長一職很有意思。那麼,就算是鄭焰紅呼聲再高,作為常務副市長,此刻雲都和諧昌盛,又沒有當初提拔郝遠方時上屆黨政班子鬧不團結的特殊背景,論資歷、論經驗甚至論影響力,鄭焰紅也都是無法與齊書記抗衡的。疑問之三,雖然外界喧囂塵上的傳聞鄭焰紅要接市長,鄭焰紅本人卻沒有絲毫的動作,甚至前兩天因為趙慎三的原因,這個女人還好像連現在的常務副市長都不願意幹一般,對雲都的厭煩跟敷衍溢於言表,按常理就算要提拔也會離開這個地方另外發展,又怎麼會在雲都這顆歪脖樹上吊死呢?
存在著這三個疑問,局中人或者是自認為是局中人的局外人哪裡肯放過這個預先拜佛日後蒙福的大好機會?就算是防患未然,此刻先做一表態日後也算是慧眼識珠的第一擁護者了。故而,即便鄭焰紅不想成為風之源頭也不行了,一個個貌似跟她商議事情其實卻是來表示支持者就佔據了她幾乎一整天的時間,而來者的身份更加是她不可能拉下臉不理會的,這一番番解釋撇清就讓她疲累不堪了。
但是,來訪者的投石問路也罷,表示擁護也罷,一番番花言巧語之中,自然也就透露出好多鄭焰紅不知道的信息,其中最重要也是最能引起鄭焰紅注意的信息,居然是老對頭馬慧敏帶來的!
要說馬慧敏這個女人,其心理素質的確是堪稱銅牆鐵壁般堅挺,只要是利於她發展的人,即便是她從心裡恨不得食肉寢皮,該對人家笑的依舊笑得出來。而且在她笑的時候,無論對方是橫眉冷對還是冷嘲熱諷,人家居然都能一概的用春風般的微笑讓對方自己都感覺如果不對她改變態度的話就是一種沒教養的表現,更加會在她春風般的微笑中逐漸的消除對她的敵意,即便不能芥蒂盡釋,最起碼也無法保持對她的厭煩跟仇恨了。由此,也不得不感歎只有馬慧敏這種思想境界的女人,才是最適合發展的人才了。
作為去鄭焰紅屋裡湊趣的眾人中一員,馬慧敏去的比較晚,是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才去的鄭焰紅辦公室。她沒有坐電梯,一個人從14樓慢慢的步行了兩層電梯,彷彿想用一步步的攀爬來化解內心那種不得不低頭的憤怒跟壓抑。從外表看,誰也看不透在她和煦的外表下,包裹著的是怎樣一顆沸騰在嫉妒跟不甘心的岩漿裡的心,一種好人沒好報的無助感讓她只想做一個人肉炸彈,直接崩潰掉這棟高高凌駕在雲都全市人民心頭的最高府邸。(純文字.)可是,她的直覺跟她那多年來從底層一步步升上來的過程中磨礪出來的堅硬神經更時刻約束著她的衝動,告訴她只有忍才能有空間在最不利的局面中獲取最大的收益。
裴建新在她絞盡腦汁的諸多活動之後,雄赳赳去桐縣赴任卻鬧了個鎩羽而歸,雖然這次黎遠航為了安慰她那顆因不服而「破碎」的內心,已經在她數度哭訴之後答應她這次一定會給倒霉的、丟人現眼的裴建新一個好的職務來安慰他們叔嫂二人,但趙慎三居然在市裡做工作之後才「勉強」接受了縣委書記一職並高調上任這件事,對比與裴建新的遭遇,他們叔嫂早就成了雲都上上下下的笑柄,就算是彌補了又能怎樣?多少年才能消除這種不利的影響啊!
猛然間一陣軟弱襲來,馬慧敏不由得靠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兩隻手按住了兩邊的太陽穴,微微的閉上眼睛,兩滴淚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眶,心裡更是湧起了一陣陣的力不從心般的悲哀。可是,沒有多久,多年來無依無靠單憑一己之力、一身一體在這個最最無情的領域左衝右突,期間遭遇多少艱難險阻甚至是奇恥大辱,才謀到了如今的成就,還提攜的兩個家庭都脫離了當初的困窮,現在家族中好幾個人都成了或大或小的領導這種成就感又一點點抹殺了她的悲哀,讓她覺得一陣自豪,更加激發了她天性中不服輸的倔強,在心裡恨恨的罵道:「媽的,只要你們替老娘辦事,就算讓老娘管你叫爺爺奶奶又怎麼了?走出你丫的屋門,老娘就罵你們家祖宗!臉皮算個屁啊,在餓的事侯甚至換不來一個燒餅,所以,去**的自尊心吧!」
不知道這兩層樓到底走了多久,反正,等馬市長從樓梯間出現在16樓的走廊上的時候,就又是滿臉的微笑,一身的趾高氣揚了。
鄭焰紅的屋裡坐著財政局的局長,兩人正在商議一項財政預算。看到馬慧敏走進來,馮巧蘭趕緊站起來帶著告辭的語氣說道:「馬市長您來了?鄭市長,那麼我就按照咱們商定的意思去做了好嗎?」
鄭焰紅擺擺手說道:「你去吧。馬市長坐。」
馮巧蘭走了之後,鄭焰紅臉色平和但卻帶著些高高在上的倨傲沉聲問道:「馬市長有事?」
「鄭市長,我明白我如果跟你說什麼虛話也沒意思,所以就不說好聽的了好嗎?」馬慧敏居然也一改以往笑著但卻如同戴著假面具一般的虛偽,臉上很是慎重,眼神裡卻閃動著誠摯說道。
「哦?馬市長的意思是?」鄭焰紅看秘書已經給馬慧敏倒上了水,就揮手讓秘書離開了,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問道。
馬慧敏好似很糾結般的停頓了一下才說道:「鄭市長,其實……雖然我一直在跟你爭,但我也明白,我爭不過你的。之所以爭,還是因為我不服氣,我總想……我們倆比起來資歷相差無幾,憑什麼我就總是比你少那麼一點點的機緣與運氣,就總是落在你後面仰你的鼻息……唉!」
看著馬慧敏越來越沉悶的臉,鄭焰紅反倒覺得今天這個女人有了幾分真實感,也就收起了倨傲,從高高的老闆椅上站了起來坐到了馬慧敏對面的沙發上,給了這個女人平等的狀態,卻沒有打斷馬慧敏因為喟歎而帶來的靜默狀態,靜靜的等待馬慧敏的下文。()
馬慧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自嘲的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呵呵,其實我已經想明白了,我跟你沒有可比性的,之前我一直不服氣你的那種所謂『運氣』跟『機緣』說白了就是咱們倆出身不同而直接造成的,無論從古至今,一個出身高貴家庭的千金小姐跟一個貧賤的農家小妞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雖然我靠我自己的努力達到了跟你差不多的地位,但卻永遠無法抹殺骨子裡的貧賤氣息,更加無法獲得你那個層面的人物徹底的認可,故而,我得不到你的運氣跟機緣,永遠得不到!」
「偏激了。」鄭焰紅並沒有反駁,但卻淡淡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馬慧敏黯然的搖搖頭說道:「不,鄭市長,我今天來是想坦誠的跟你談一談心的,也根本沒打算獲得你的諒解或者是同情,所以我就不附和你的意思說假話了。而且我也不嫉妒你了,更加不打算再跟你爭下去了。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跟你之間的戰爭是我最大的失誤,如果一開始就不跟你爭,或許我現在從內心到成就都會快樂很多也平靜很多的。」
鄭焰紅越來越琢磨不透這個女人來找她發這番感慨是要幹什麼了?就忍不住問道:「那麼,馬市長來找我坦誠相見,是想我怎麼做呢?」
「我不想你怎麼做。」馬慧敏說道:「實話跟你講吧鄭市長,我這次力爭要離開雲都了,臨走並不想留一份心結在你我之間……我猶豫了很久,畢竟就算我走了,h省也就這麼大,總有牙齒碰到嘴的時候,如果我們下次遇到了,我不希望咱們是對手……鄭市長,我這麼說也許你會覺得我很過分,其實……唉!咱們都是女人,而我因為沒有你那麼得天獨厚的背景,能達到如今的成就,想必你能體會到我有多難……有個電視劇叫做《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鄭市長,也許我要求過分了,我希望咱們能從女人的角度達到和解好嗎?」
馬慧敏居然動了感情,兩隻桃花眼裡汪滿了眼淚,看起來無比的真誠。鄭焰紅原本就是個外硬內軟的個性,人家衝她橫她不怕,人家一衝她交心底她就沒法子了,趕緊抽出面巾紙遞給了馬慧敏說道:「馬市長,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咱們之間更不存在什麼仇恨,和解之說誇張了。」
馬慧敏徹底哽咽了說道:「……不,鄭市長,我明白是你寬容大度,或者是你根本不屑與跟我一般見識,更加可能……一開始就僅僅是我單方面的把你當成了對手,你從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的……不過,我今天想說的是關於趙縣長的事情,我也是因為……因為黎書記跟郝市長的承諾跟誤導,才出面調查趙縣長,然後促成了裴建新去桐縣的事情的,到了現在鬧成這樣子,除了我們叔嫂二人丟人現眼之外,始作俑者卻都以公正的姿態出現……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時候,不要太相信某些領導的承諾,那不靠譜的!」
聽著馬慧敏哽咽的傾訴,更加體會著她貌似語無倫次其實卻含義深刻的提醒,鄭焰紅深深地為這個貌似狡詐其實卻總是被人所用的女人感到悲哀了,她點點頭說道:「馬市長,既然你今天能夠跟我坦誠相見,那麼我也勸你一句話,你聽與不聽都在於你。」
「嗯嗯,你說。」
「別太信任男人的承諾。」鄭焰紅說道:「為什麼我說『男人』而不附和你說的『領導』,想必馬市長能夠分得清我想告訴你的內涵。如果你今天是笑著來跟別的人一樣提前預祝我競爭市長成功的話,我不會這麼告訴你的,但你既然對我坦誠了,我也就不對你保持假面具了。」鄭焰紅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
「嗯。」鄭焰紅很滿意馬慧敏今天的態度,就接著說道:「你說得對,作為女人,我能理解你的難處,而且,就算我比你家庭出身優越,也同樣對女人為政難感同身受。我想要告訴你的別信任男人,就是想提醒你男人這種雖然可以在咱們跟前無比低聲下氣的動物,卻從骨子裡透出一種雄性動物特有的優越感跟自私自利,就算是信誓旦旦的承諾,也都可能是一霎那間的信口開河,真到了能影響他們決策的時候,那承諾的可信度可就微乎其微了!就如同你因為想跟我鬥先信任林茂人書記,又相信高明亮市長,到現在信任黎書記信任郝市長,哪一次不是以他們為了自保拿你當擋箭牌,而你卻無一例外的以失敗而告終?所以……你走也罷,留也罷,對我來講,真的是意義不大。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很傲慢,其實你稍微琢磨一下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話,你對我造成影響了嗎?既然你對我造不成影響,那麼我的競爭對手是你也罷,換一個人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馬慧敏更加黯然了,雖然她一再的強調過了可能鄭焰紅不屑於把她當對手,但對方真承認了始終都沒有把她放在對手的平等地位去競爭的時候,她還是有一種被輕藐的受傷感了。
鄭焰紅當然不會錯過馬慧敏的黯然,但她卻很奇異的並沒有打擊到對手最痛處的那種得意,反而有一種唇齒之寒般的同情心,居然伸出手蓋住了馬慧敏放在兩個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輕輕拍了拍說道:「但是,咱們女人真的離開了這些臭男人就無法提升自己的地位了嗎?不!既然老天注定了咱們是弱者這一範疇的人,那麼何不利用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們那種所謂的保護意識,以繞指柔化百煉鋼,達到咱們自己的目的呢?所以,就算是臨別贈言也罷,就算是日後繼續同僚的感言也罷,我勸你以後用心機的時候要把握準對手,更加把握準機遇,這才能付出最少得到最多。好了,馬市長,我鄭焰紅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言盡於此,但如你所願,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此結束!呵呵呵,我這樣說的話,你能安心一點吧?」
馬慧敏得到了鄭焰紅的認同,自然是心滿意足,甚至是十分感動的,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嘻嘻,鄭市長,謝謝你,跟你談談我心裡暢快多了!對了,你們家趙縣長……額,現在應該說趙書記了,今天上任去了吧?我上午看到劉部長親自送他上任去了。恭喜你們啊!唉,不過日後他那個搭檔也夠他受的,說不定啊……不過你家趙書記挺會來事的,上邊又有朋友罩著,那邊也不一定就能翻起什麼大浪子來……」
鄭焰紅一驚,因為關於桐縣的縣長人選,無論是郝遠方還是黎遠航統統都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就讓她誤以為兩人因為趙慎三拒絕去擔任縣委書記而決定暫時保持趙慎三一人黨政一肩挑的格局,最起碼也要保持到工程驗收之後才會打破這種格局,卻沒想到昨天晚上才做好趙慎三的工作,今天就已經暗地確定好了縣長人選,而且聽馬慧敏的意思,這個人還是很可能對趙慎三不利的人選,那可就值得思量了。
鄭焰紅猛地說道:「慧敏姐,因為你剛剛跟我交了心底,所以我不想在你面前故弄玄虛說我已經知道是誰去跟趙慎三搭檔了,老實告訴你我根本不知道誰要去跟我家趙慎三搭檔,你能告訴我嗎?當然,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覺不怪你。因為……呵呵,你也看到了,我家趙慎三從去桐縣那天起,就沒斷了三災八難,不過,也沒有誰真能把他連根拔了。」
馬慧敏被鄭焰紅這句「慧敏姐」感動的受寵若驚,趕緊說道:「哎呀呀焰紅妹子,你看你說的,我如果不是生怕你跟趙書記不知道是誰過去耽誤了防範,也就不會給你提起這件事了,當然是要告訴你是誰的!其實,就算我不說,頂多明天你就會知道了的,還有什麼好保密的?其實,就是郝市長要走了,想把他的秘書安排下去當縣長,原本參照趙書記下去時僅僅是個非常委的副縣長的例子,郝市長的秘書是不符合接任縣長正職的,可是郝市長不知道跟黎書記怎麼商議的,最後我聽說都已經定下了就是這個人過去的。妹妹呀,既然咱們姐妹倆已經互補提防了,我就再給你透個底,那就是,這個秘書可不是省油的燈,當初你跟小趙在丹桂園的事情就是他暗地找人盯著你們的,後來更是他拍了照片送給黎書記,才導致黎書記在小趙在桐縣出現群訪事件,正值焦頭爛額之際,而你也正因為車禍傷勢復發在省城住院的時刻,又對你們的男女關係進行大張旗鼓的調查,差一點讓你們倆栽進去的!所以,你們可要小心啊!」
鄭焰紅沉默了,好久,她才又一次主動握住了馬慧敏的手重重的握了握說道:「謝謝你慧敏姐。」
這就夠了,馬慧敏明智的站起來說道:「那好吧,我就走了,妹妹忙吧。」
鄭焰紅站起來送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馬慧敏又停住了腳步,拉住鄭焰紅的手,很是難為情般的說道:「妹妹,如果我這次離開雲都了,還希望……裴建新這個人其實不壞,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妹妹能夠替我照顧一點他,因為他的能力比起趙書記來那可是天差地遠的,如果環境不利的話他可是不行的。」
鄭焰紅沒說什麼,只是一邊點頭一邊跟馬慧敏握了握手,以示一切盡在不言中,馬慧敏就面帶感激的走了。
這才有了鄭焰紅給趙慎三打的這個電話,趙慎三聽到女人的語氣,心裡就隱隱覺得不妙了,好似有第六感一樣張口就說到:「會是誰啊?難不成郝市長臨走了還是不甘心我太得意,居然把他的秘書給我塞過來當枷鎖嗎?」
雖然趙慎三嘴裡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暗暗覺得自己這僅僅是個最最不可能的猜測,更加隱隱期盼著鄭焰紅會笑呵呵的說他胡扯,並告訴他其實黎書記為了安慰他前些天被莫名其妙停職,給他派了一個跟他能夠友好合作的人選的。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殘酷到他聽到鄭焰紅說了一個「是」字之後,甚至都開始怨恨自己烏鴉嘴般的第六感了!
「三,你怎麼不說話了?」鄭焰紅在回答完趙慎三之後就等著他回答,但等來的卻是長久地沉默,她就不放心的問道。
「哈哈哈哈!」趙慎三原本就有七八分酒意,鄭焰紅的這個消息如同在他沸騰如油鍋的事業心上憑空倒了一盆涼水,怎不讓他對上層對他的這種「特別關注」五味俱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居然**的笑了起來說道:「老婆,無所謂誰來!你想想咱們從頭至尾順當過一天沒有?可不也一點點衝出來了?這樣也好,真的,這就讓咱們徹底明白了那些所謂的主人們的嘴臉,幹起活來就更加可以放開手腳了!」
鄭焰紅聽著趙慎三**的話,心裡更加不放心了,因為她太明白趙慎三的本性了,這個男人貌似內斂謙遜,但是只要觸及到他的底線,他逆反起來可是無所顧忌的,到時候鬧出亂子來,還不是她的煩惱?所以她暗暗下定決心,這個郝遠方雖然明面上一直跟她和和氣氣的不正面衝突,卻一直不遺餘力的給她設置障礙跟圈套,剛剛才勸說的趙慎三好好去上任,就再一次坐不住了,又想塞去一個釘子讓趙慎三舉步維艱,這種態度簡直就是以為他們夫妻倆欺負了也白欺負,不用付出代價而萌生了不欺負白白不欺負的心態,一次次步步緊逼了,如果不讓郝遠方意識到欺負他們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恐怕這個人就算是走了也不會善罷甘休,仍然會遙控指揮他的狗腿子繼續挑釁的。
「三,你喝酒了就早點睡,剛剛說的屁話明天早上就給我收起來,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鄭焰紅也懶得跟醉醺醺的趙慎三多說,叮囑一句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