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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97回 婚禮 文 / 仙人掌的花

    197回婚禮

    對於鄭焰紅再次興致勃勃跟他提起的關於李文彬的態度,趙慎三依舊是興致不高,不置可否的說到時候看吧就罷休了。

    鄭焰紅始終對趙慎三的反常情緒持一種遲鈍的態度,絲毫沒有警覺到有任何的不對頭,卻依舊極度自我的把趙慎三的不起勁當成是為李文彬對他的誤解心灰意冷了,這一點她可不發愁,她深信以李文彬的威嚴跟能力,足以能在婚禮上打動趙慎三,暖熱他那顆灰心喪氣的心。

    所以,她依舊是快樂的小鳥一般天天在雲都市跟省城之間來回飛翔著,絲毫沒有覺察到她的快樂並沒有在趙慎三那裡得到共鳴。反而隨著一天天過去,那隻玉鐲卻始終好端端的躺在她的抽屜裡,並沒有被她還給林茂人而種下了越來越濃厚的隱患,趙慎三的心情也越來越沉悶成了灰沉沉的陰霾。而她反而是樂天的小鳥築窩般每天都叼回來一根小樹枝搭建她未來的小窩。

    這期間,趙慎三不止一次的在她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說體己話的時候,暗暗巴望著女人能夠坦誠的把鐲子的事情告訴他,然後跟他說她不退還的原因,這樣的話,所有的恩愛都會一日既往的純粹,而不像現在這樣,因為一個圓圓的玉鐲,卻在他心上平添了一根尖銳的利劍!

    可是,他一次次的失望了!鄭焰紅每次想告訴他的,都是關於婚禮,關於未來,甚至關於他的前程,他已經在企劃著等他東山再起之後如何夫妻聯手在雲都全方位推行趙慎三的創新,爭取等趙慎三的三年桐縣脫貧計劃成功之時,雲都整個政府政務也在她這個新市長的帶領下跨上一個新台階,讓別人看看他們這對夫妻搭檔是何等的默契跟無堅不摧。

    面對這種局面,趙慎三經常處在痛苦的糾結中,因為他橫看豎看,都沒覺察到鄭焰紅對待他的態度有絲毫的敷衍跟表演成分,那種對他百分百的信賴跟百分百的真誠都讓他不止一次的想忘記這件事算了,所以對於婚禮的越來越近,他持有的態度是毫不乾脆的,黏黏呼呼的,半推半就的,好像有一種聽天由命或者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般的被動迎合。

    至於放鐲子的那個抽屜,出於男人的傲氣,他再也沒有打開看過一次,但每天鄭焰紅居然也沒打開過,更加沒有帶走任何一個盒子,這就足以證明那東西依舊完好無損的保存在裡面,就如同在他趙慎三的領土裡駐紮了一支帝國的部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他發起進攻。這種狀態就怎麼能讓他徹底的放開心懷呢?

    五月初五,端午節,趙家。這裡指的是趙慎三父母住的家,早就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端上了一大簸籮粽子。只是他們家吃的粽子並不是咱們尋常所見的那種用竹筍的葉子裹的,而是一種僅僅h省少數縣才使用的、生長在山上的一種灌木葉子——斛葉。這種葉子有**兩個手掌合起來那麼大,透著一股清爽的香氣,用這個裹上糯米跟大棗花生蒸出來的在當地也並不叫粽子,而是叫「斛槌」,樣子也並不是三角形的,而是圓柱型的。這個名字花兒也不知道因何而來,僅從字面意思推測,是用斛葉裹出來的形如棒槌的意思吧。

    之所以說趙家喧鬧是因為家裡並不僅僅是趙家父母以及奶奶跟兩個孩子,還有從老家趕來幫忙趙慎三婚禮的叔叔一家,以及老家的其餘親戚,所以就把個面積不小的趙家也弄得熙熙攘攘了。

    現如今趙家叔叔嬸嬸怎麼還敢欺負小看哥嫂一家?雖然自小就知道叔嬸一家欺負他們的趙慎三因為天性厚道,騰達之後並沒有還之以牙,而是以德報怨般的屢次幫助叔叔嬸嬸一家,父母的老房子拱手相送之後,還在堂弟結婚的時候又慷慨的送了一大筆錢幫他們籌備婚事,故而這一家子現在是上趕著巴結。

    奶奶現在威風的不得了,孫子成了氣候,她自然也就升格為人人敬重的老封君了,此刻兒孫繞膝含飴弄重孫,著實享受到了天倫之樂。

    趙慎三跟鄭焰紅今天被奶奶命令回來過端午節,所以中午時分,兩人帶了好多禮物回來了。

    奶奶一看到鄭焰紅,就神秘兮兮的把孫子媳婦拉了過去,好似怕兒子媳婦聽到一般壓低了聲音,其實她老人家忘記了她是耳背的,耳背的人總以為自己在小聲說話,其實聲音都已經很是震耳了。

    「紅紅啊,奶奶最疼的就是小三子,現在你們要結婚了,奶奶要把奶奶體己的首飾傳給你,你可別告訴你爸媽跟叔叔嬸嬸啊。因為他們結婚的時候,奶奶都沒捨得給他們呢,這可是我跟你爺爺結婚的時候你爺爺送給我的呢,現在奶奶傳給你了。」奶奶好生慎重的說道。

    其實一屋子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不過大家都知道奶奶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玩意來,也都抱著好玩兒的態度配合了奶奶,都好似沒聽到一般。

    鄭焰紅很是感動的點頭說道:「好啊好啊,奶奶,您要傳給我什麼好東西呢?我一定不告訴人。」

    奶奶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手絹包,又一層層打開了,就從裡面露出一隻白銀的手鐲來。這個手鐲一看就是早年常見的款式,就是一根比小拇指稍微細一點的銀條彎了一下做成鐲子形狀,兩端各有一個球狀頂端,整根銀條上又絲絲蔓蔓的花草雕刻,看上去倒也厚重,大方。

    「唉,這是你爺爺用他打工一整年賺的三塊袁大頭給我打的一副鐲子跟一個戒指,戒指在亂世被人搶去了,就留下這個鐲子了,你戴上吧。」奶奶歎息著說道。

    鄭焰紅溫順的伸出手,讓奶奶把這個鐲子待在她手腕上了。趙慎三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裡注視著這一切,當看到女人戴上了奶奶傳給她的東西時,兩相對比,林家那只昂貴的翠玉手鐲自然讓他心頭刺痛了一下。是啊,他趙慎三家能給鄭焰紅的傳家寶,說白了也就僅僅值三塊大洋啊!

    可是,鄭焰紅卻如同帶著稀世珍寶一般開心的擁抱住了奶奶,還故意說道:「哎呀奶奶,我可太開心了啊!您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了我,真是對我太好了啊!嘿嘿,我爸媽跟叔叔嬸嬸還有兄弟媳婦估計都要嫉妒我的呢!」

    奶奶趕緊緊張的看了一圈屋裡的人,發現沒人注意她們的時候,才放心的更加神秘的說道:「好孩子,他們肯定不服氣,會怪奶奶偏心的,不過咱們不告訴他們啊!」

    一下子,滿屋子的人都壓抑不住的低著頭拚命憋住笑,連趙慎三看著鄭焰紅一本正經的猛點頭表示配合奶奶的「陰謀」跟「偏心」,堅決不說出去的時候那可愛的臉,也忍不住笑了。

    有了這個插曲,在看著一家人都對他的婚事如此的興高采烈,趙慎三心裡的打算再次動搖了,他再怎麼想得明白,也不能放著一家子人的感受不顧啊!

    就這樣,一眨眼,就到了五月初八了。

    因為結婚總需要從新娘娘家把新娘接到新郎家裡的,所以雖然鄭趙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五月初七的晚上鄭焰紅還是回她父母家裡去住了。臨走的時候當然是大包小包的帶走了趙慎三給她定做的婚紗跟婚禮當天佩戴的首飾等物,等著趙慎三帶著迎親的車隊再去把她接回來。

    而趙慎三因為他父母跟奶奶都希望把新媳婦娶到他們家裡去,為了安慰老人,他自然就在父母家裡樓上裝修了一個新房。準備先把鄭焰紅娶到家裡,然後再去酒店,晚上在父母家裡洞房,三天回門之後才回兩個人的小窩裡去住。

    故而,他反倒比鄭焰紅還要早就離開了他們的小家,住回到父母那裡安置去了,鄭焰紅帶走了些什麼他一概不知。

    初八早上五點鐘,鄭焰紅就被婚慶公司的人叫起來帶走化妝去了。

    趙慎三這邊在家裡也是被指揮的團團轉,雖然黃天陽黃向陽都屬於女方的親屬,但畢竟身份有些尷尬,為了顧及到鄭媽媽的心情,他們反倒都在趙慎三這邊呆著幫忙。喬遠征今天也破例請到了假,一早就也過來陪著,等候著吉時到了給趙慎三當伴郎。另外更有好多諸如方天傲、以及雲都的好朋友跟桐縣的極少數同僚跟下屬也都呆在這裡,等著幫忙。

    七點鐘,迎親的車隊到達了趙家樓下,第一輛是加長的凱迪拉克,長長的車身上綴滿了嫣紅的玫瑰花,前面更是有一個粉紅色玫瑰簇成的同心結,一根大紅玫瑰花組成的利箭穿過同心結,見證著愛情,上面還站著一對穿禮服的小人兒,寓意著新郎新娘。就是說即便新郎新娘是趙慎三跟鄭焰紅,婚車的模樣也跟大多數婚車一摸一樣。

    在老人的參與下,每一個環節都有著良辰吉時,所以七點三十五分,車隊緩緩從趙家出發,往鄭家駛去。路線也經過了縝密的佈置,因為兩個人都不是初婚,所以老人用心良苦的設計好了兩條不允許重複的路線,即迎親去的路線跟回來的路線是不能重複的。所以,車隊從小區的東大門出去,回來的時候則要從北大門進來。這也是一種不願意他們在重蹈覆轍的意思,都是希望這次婚禮能美滿一生。

    迎親車隊到達鄭家的時候,因為堵車,鄭焰紅居然還沒有從影樓化妝回來,趙家的人在樓下不停地放炮仗催促著,終於,一輛車開了進來,已經是一身潔白婚紗、畫著精緻妝容的鄭焰紅跳下了車。

    雖然晚了,但也不能就這樣直接上了婚車就被帶走啊?該有的矜持還得有的,更加還有好多過場要走,所以鄭焰紅僅僅是帶著愧疚看了看一身新郎裝束的趙慎三,就趕緊急匆匆上樓去了。

    回到家,父母跟靈煙這個乾媽早就急的恨不得喉嚨伸手了,看到她衝進來,鄭媽媽就罵道:「死妮子啥時候都是毛毛糙糙的,今天結婚呢還這麼晚回來,耽誤了吉時可怎麼辦?還不趕緊換了鞋子準備著?」

    趙家來迎親的親眷是雲都市的財政局長馮巧蘭,她作為趙慎三的姐姐更是鄭焰紅的下屬,拎著裝著四色禮物的竹籃笑吟吟的說道:「不耽誤不耽誤,還有十分鐘呢,夠換鞋子的,新娘子趕緊去換吧。」

    鄭焰紅忙忙的跑進臥室,換上了那雙不允許穿回來的娘家綠鞋子,正要跑呢,靈煙叫住她說道:「別急別急,你看看你首飾還沒帶呢,趕緊過來我幫你帶。」

    首飾盒子都在桌子上放著,就是趙慎三給鄭焰紅精心挑選的那套金鑲玉的首飾。鄭焰紅珍重的剛把項鏈拿出來想戴上,她的三嫂就尖叫著說她的右邊眼線有點暈染了,要幫她擦擦。

    鄭焰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右眼皮不停的跳,跳的她十分不舒服,故而畫完妝才會因為頻繁的跳動而弄壞了眼線。此刻嫂子提醒,極為注重儀表的她自然不希望今天自己結婚的時候出現瑕疵,就趕緊抬起頭讓嫂嫂幫她用棉棒仔細的修改眼妝。而靈煙為了趕時間,就趁這個功夫把那只盒子裡放著的一整套金鑲玉的項鏈、耳墜子,還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鐲都給她戴上了……

    鄭焰紅被她嫂子弄得眼睛發酸,用力眨了眨就要流眼淚,黑色眼線被眼淚帶著流到了潔白的臉頰上,又被她嫂子尖叫著幫她擦掉了,這下更弄得她眼睛上好似蒙了一層水霧一般看不清東西,外面時間到了又催促的厲害,她更是身不由己的被跟來的形象師幫她戴上了白紗的半臂手套,一直戴到肘彎,又在手腕處繫上了一個玫瑰花穿成的花環,看起來美若仙人般的走出了閨房。

    趙慎三心情複雜的等在客廳裡,懷裡抱著一大束玫瑰花,看到含羞帶怯、美輪美奐的鄭焰紅,一霎時幾乎有些失態,傻乎乎的伸手就把花遞過去了。

    「不行不行!」三嫂子性格潑辣,笑著叫道:「我們鄭家的姑娘金枝玉葉的,怎麼能讓你說娶走就娶走?你要跪地求婚才行!大家說是不是呀?」一眾鄭家親戚都哄笑著說是。

    趙慎三就真的跪了下來,抬頭看著鄭焰紅,非常非常認真的問道:「紅紅,你真心實意的想嫁給我嗎?哪怕我一無所有也不後悔嗎?我趙慎三僅僅是一個出身貧寒家庭的窮小子,也許並不能給你帶來豐厚的生活跟顯赫的地位,即便這樣你也不後悔嗎?如果你反悔,現在也還來得及!」

    這番話可就出乎大家意料了!三嫂子讓他下跪求婚也無非是開開玩笑,他跪下說一句「請你嫁給我吧」也就成了,卻萬沒想到他居然說得如此認真,這些話又是如此的真摯尖銳的過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神態更加是十分異常的充滿了哀傷跟擔憂,總之他整個人給每個人的印象跟往常大不相同,卻又讓每個人喜悅的心不由自主的沉重了好多。

    鄭焰紅自然也發現了這個異常,但她卻慢慢蹲了下來,拉住趙慎三的手說道:「是的,我真心願意嫁給你,就算日後你真的一貧如洗,我也一定跟你不離不棄!」

    「紅紅……我愛你!」趙慎三居然流淚了,他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了一對戒指,鄭焰紅自然認得這就是那對龍鳳呈祥的秘銀戒指,是婚禮前兩人才都摘下來留著今天互換的,此刻就一人拿了一個給對方戴上了。

    終於,歡呼聲再次響了起來,一對新人終於持手出現在門口了,喬遠征在那裡大聲叫道:「美哉!持子之手與子偕老,人間佳話啊!」

    鞭炮聲中,一對新人上了車,按照設定的路線回到了趙家。在門口鄭焰紅換下了那雙娘家鞋,丫丫接過去,可能大人教過了,她飛快的跑到垃圾桶那邊丟了進去,回來叫道:「奶奶,奶奶,我把媽媽的鞋子扔了,她這輩子都是咱們家人了!」

    一群大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喬遠征偏又起哄,讓趙慎三把鄭焰紅背起來上樓,趙慎三當然答應了,欣然的把鄭焰紅背到身上,她那雙無數次纏繞在趙慎三脖子上的雙臂再一次環著他的脖頸。很奇怪的是,今天趙慎三的感覺好似特別靈敏,她手腕上的手套下面,有個硬硬的東西咯著他的肩膀,好似是一個手鐲。他看到女人垂到他鼻子下面的金鑲玉吊墜,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暗暗祈禱著她手腕上的是跟吊墜一整套的、他買給她的鐲子,或者是奶奶珍惜的給她的銀鐲子,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忘卻一切疑惑,一生一世用生命疼愛她,呵護她的。

    如果不是,而是那個代表著另一個男人對鄭焰紅念念不忘的愛戀和那個顯赫的家族對這個如意媳婦的不離不棄的話,也是時候是他趙慎三做出決斷的時候了!

    「紅紅,紅紅,如何判決我的未來,就在你一念之間,更在你美好的手腕上,求你不要對我太狠,求你不要讓我多年的努力期盼,終於可以娶你回家的時候,讓我的心一片片碎裂,化為塵埃,求你……」

    趙慎三內心深處一直在哀哀的呼喚著他背上的女人,其實只要他喊出聲來,她就能馬上回應,馬上給他答案。但是,他卻恐懼了,他畏縮了,他不敢冒那個風險……

    懷著那個擔憂,趙慎三背著新娘子上了樓,按照老人的指點完成了各項諸如吃餃子、翻床單等等規矩,時間也就很是不早了,大家自然是急匆匆下樓上車奔酒店而去。到了酒店,那邊婚慶公司早就在酒店大廳佈置好了夢幻般的婚禮現場,他們一到就被主持人拉住教他們等下應該怎麼怎麼做,怎麼怎麼說,甚至連從哪裡出去,到哪裡站住都一一教導著,這麼一來就很是費工夫。

    兩個人受完教導不一會兒,賓客們就紛紛到來了,兩人自然得站到門口去迎接賓客了。

    因為之前已經在下請柬的時候對賓客進行了嚴格的甄別跟選擇,請誰不請誰幾乎上升到了政治跟親情平等的地位,故而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十分顯赫的、不得不請的。相對於工作層面的賓客,親戚們反倒隨意多了,來一個請一個。

    鄭焰紅一隻手挽著趙慎三的臂彎,一隻手跟來賀的賓客握手,表現的小鳥依人一般,兩人配合的倒也很是般配。

    遠遠的,林茂天副省長居然帶著一個儀態萬方的女人一起來了,他們身後更是還有兩個意外的客人,那可就是絕對不受新郎官歡迎的人物了——林茂人跟他的妹妹林茂玲!

    趙慎三把臉一沉低聲問道:「紅紅,你請他們了?」

    鄭焰紅今天也萬沒想到會見到林家兄妹,這兩個人也是她不想看到的,就不加思索的搖頭道:「我沒請他們,非但沒請他們兄妹,連林省長夫婦我也沒請,估計是他們自己來的。」

    趙慎三也只索罷了,人家上門是客,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況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呢?正當他準備微笑著迎上去握手時,也是何當出事,鄭焰紅一抬胳膊,不知怎麼的,就會把胳膊上的花環勾在了趙慎三的扣子上,她下意識的使勁一拉,花環一下子散落了一地,與此同時,她手臂上那薄紗蕾絲的手套也刮破了。她也是個爽快人,看戴個破手套也不好看,索性拉住手指就把手套脫下來扔掉了,這才跟丈夫一起衝著林省長夫婦笑盈盈伸出了手。

    林茂天夫人是專程被丈夫接來一起參加鄭焰紅婚禮的,當她跟鄭焰紅兩隻手握在一起親熱的搖晃著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兩個女人連著的兩個手腕上,居然隨著握手晃動著一摸一樣的兩隻玉鐲!

    林夫人快人快語的說道:「哎呀,鄭市長這只鐲子跟我的一模一樣啊,這可真是有緣分啊!是不是啊老林?」

    當林夫人抬起頭的時候,卻看到場面變得異常的詭異!

    丈夫的雙眼正在充滿了狐疑從兩個女人的手臂跟弟弟林茂人的臉上游動著,彷彿在譴責、又在詢問著什麼。

    堂小姑林茂玲則是一副難以置信般的震驚,雙眼被焊接在了一對玉鐲上一般。

    小叔子林茂人則是雙目含淚,滿臉似喜似悲的激動,身體也好似在微微顫抖著。

    反應最大的應該還是依舊跟她握著手的新娘子鄭焰紅了,她上了濃妝的臉龐居然是一片驚慌失措之後的煞白色,連厚厚的胭脂都沒能遮蓋住這種煞白,雙眼發直的、難以置信的盯著在兩人手臂間無辜的晃動著,彷彿一對好朋友多年重逢般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碰撞出來的脆響的玉鐲。

    而新郎官趙慎三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般沉靜,但他那雙原本就黑瞳孔大的雙眸卻散發出一種濃濃的絕望,又在絕望中混合著一種莫名的譏諷跟隱隱然的瘋狂。

    就這樣,場面被詭異的定格在這一刻了!

    盧博文剛才是去接李文彬去了,剛好在下車時碰到了鄭家老兄弟,此刻四人聯袂前來,走到台階下面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眼看著這群人神態很不和諧的呆在那裡,趙慎三更加是老遠就看出來臉色不善。他哪裡知道這隻玉鐲的來歷呢,還以為是趙慎三跟鄭焰紅氣量太小,看到政敵來賀故意給人家難堪呢,就遠遠的叫著:「哎呀,茂天兄您怎麼也來了呢?呵呵呵,您看看這讓我跟兩位鄭兄如何擔當得起啊?呵呵呵,嫂子也來了啊?歡迎歡迎啊!小三,紅紅,還不趕緊讓客人進去入席?」

    終於,尷尬被解開了,因為李文彬的到來,大家都好是一番寒暄,才一起攜手進去了。

    李文彬走道趙慎三面前的時候,玩笑般的說道:「好小子,有骨氣!比我有骨氣!」

    幸虧接踵而來的客人圍著李文彬立刻進去了,才沒能讓他發現趙慎三的失態,等人群都湧進大廳之後,鄭焰紅方才急切的對趙慎三說道:「三,這鐲子是……」

    「行了!」趙慎三突然間凌厲的盯著鄭焰紅,很不客氣的呵斥了她一句,然後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接著說道:「這東西的來歷我不感興趣,你不用解釋了!」

    鄭焰紅委屈又氣惱,正準備反駁他,可是恰好又來了一撥客人,兩人強顏歡笑的迎接進去了,趙慎三卻冷著臉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說完居然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廳去了,把個新娘子鄭焰紅一個人留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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