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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247回 水越來越渾 文 / 仙人掌的花

    送走了黎遠航,趙慎三說道:「鄭市長,您明天真的要去江州開會?」

    鄭焰紅笑道:「趙書記,會議是大後天開始,本市長想假公濟私早走兩天逛逛大都市不可以嗎?請問您可不可以陪我呢?到時候人家看上了什麼奢飾品還需要您從財力上支持一下哦。」

    「呵呵,沒問題,一切都包給我了!我也不會跟黎書記拆穿您臨陣脫逃不想配合他演戲的險惡用心,誰讓咱們倆親呢,是不是鄭市長?」趙慎三說道。

    夫妻倆這番話如果讓外人聽見了,沒準覺得這個市長跟縣委書記關係不正常,假借工作之便到外地約會呢,殊不知只幾句話裡面暗含的玄機就深厚的很了。

    鄭焰紅一笑,趙慎三說道:「我晚上要回省城跟爸爸說點事情,你回去嗎?」她說看情況,兩人分開之後,趙慎三匆匆回桐縣去了。

    到縣城之後趙慎三心想只要坐到辦公室裡,就又是一下午別想站起來了,索性直接讓司機送他去了雲沙河,路過新一高劃定的校園時,他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在那塊地上晃蕩,就讓司機把車開了過去,下車叫道:「王校長,你的身體沒事了?」

    那人果真就是差點被吳克涵擠走的一高校長,看到趙慎三下車,他趕緊跑了過來,兩眼含淚的看著趙慎三,激動萬分的說道:「趙書記……謝謝……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我身體原本就沒事,去住院也是被人逼的在縣城呆不下去了才躲出去的。接到您讓我回來負責工作的通知就趕緊回來了,倒是您……您看看您為了工作被打的……唉!」

    趙慎三看著王校長真誠的唏噓,也十分感動的笑道:「呵呵,沒事沒事,一板磚換來咱們一中工作的絕對純淨也算值。我讓麗麗告訴你了,招生工作或者是新校園承建工作中遇到任何難題你都可以隨時找我反映嘛,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這句話我趙慎三是懂的,一定要盡快的讓孩子們有個好環境讀書。」

    王校長忙不迭的說道:「是的是的,招生工作已經全面結束了,按照您讓麗麗告訴我的,按分數錄取的學生每個班級都空了五個沒招滿,但後門生卻一概說開學後辦理轉學手續,但必須經過您或者是劉縣長親筆簽字才可以,現在已經開學兩周了,這部分的口子一中一個沒開。工程方面土地手續馮書記已經簽字了,招標工作也正在籌備,估計過了八月十五就能開工了。」

    趙慎三詭異的笑了笑低聲對王校長說道:「王校長,我看你們一中教職工的福利待遇很不怎麼樣嘛,我給你指一條明路怎麼樣?」

    「呃?」王校長心目中的趙慎三是一個十分嚴格端方的領導,此刻看他笑的詭異就怔住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們一高一年級新生一共有十二個班級,每個班級我讓你空出五個名額就是六十個,我想百分之五的比例向來也對升學率造不成多大的負面影響對嗎?但是,就這六十個後門生,哦,如果不好聽的話你可以換一個名字叫……叫『代培生』吧。你按照保守的價碼每個手五萬塊代培金想必他們那些個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還是願意掏的吧?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把這錢都便宜了吳克涵那個王八蛋了。既然他們的孩子分數不夠,他們又願意替孩子的成績不好買單,咱們何不把這筆錢自己收了呢?收過來之後一方面給這些孩子一定的壓力,促使他們趕緊上進趕上正規生,另一方面也能給你們這些兢兢業業教書育人卻沒條件改善環境的老師們一定的改善,豈不是雙贏嗎?」

    王校長已經聽呆了,他再也想不到趙書記居然能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傻愣了半天才怯怯的問道:「趙書記,您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收取代培費用,然後用在改善教職工福利上面?這樣子會不會被定性為小金庫遭到教委審查呢?現下雖然吳局不在了,王局還是不停的盯著我們呢,弄不好……」

    趙慎三一愣,恨恨的說道:「哎呀,我怎麼把這個王局給忘記了?吳克涵千方百計想讓她去代替你接管一高,想必這一定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幹部了,接下來我會『關照』她一下的。不過我覺得你的思維方式很局限啊王校長,怪不得吳克涵幾句恐嚇就能讓跟他同級別的你嚇得情願辭職躲起來,你怎麼除了教書有一套,對變通之法這麼生疏呢?你笨呀,你為什麼要大鳴大放的說代培費作為你們的福利呢?你想想看,我在批你們的土地規劃時,明明已經按照你們一高所有教職工人數需要新建家屬樓多給了你們幾畝地了,你難道不打算順便把家屬樓也蓋了嗎?在最後核定家屬樓價格的時候,這三百萬代培費難道就不能作為你們學校的福利投資優惠給教師們嗎?那麼家屬樓的成本價減去這三百萬,估計需要老師們掏錢買的份額就少了不少了吧?都是苦哈哈的窮教師,能省多大一筆開支啊!更何況對於分數極差還想上一高的學生,你提高價碼他們也不會不掏的,那麼收四百五百萬也是有可能的哦!」

    「哎呀趙書記,如果不是現在不流行跪拜儀式了,我都想替我們全校的老師們給您磕幾個響頭了!您可真是……您可真是……天吶,我們怎麼就會遇到了您了呢?」王校長被趙慎三的一番開導弄得茅塞頓開,他這些天都在精細的計算工程造價,自然明白非框架式的多層建築造價在縣城並不算高,老師們也不過一百多人,一百多套房子頂多三棟樓,那麼這筆錢減下來的話,需要教師們淘的的確已經寥寥無幾了,更何況好多教師還是夫妻,一套房就足夠了,這一番怎不讓他激動萬分呢?居然就語無倫次起來。

    趙慎三看著這個書獃子,心裡也是熱熱的,就淡淡的說道:「都是需要吃飯睡覺的凡夫俗子,弄得跟神聖一樣就不好玩了。法子便是這麼個法子,我跟劉縣長為什麼要把這個簽字權,就是怕你們人微言輕的,誰去都沒法子不接受,弄到底就亂成一鍋粥了,我們要過來,接受的肯定是連我們都沒法子拒絕的人選,而這些連我們都無法拒絕的肯定都是出得起錢的特殊人家,那麼咱們何不讓他們出出血呢?」

    王校長更加感動了,不停地唏噓著點頭,趙慎三就說道:「行了,你繼續你的工作吧,我還得去河邊看看。」

    繼續上車到了李富貴承包的工程區,看到短短時間內,李富貴已經把這裡弄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大工地,高高的吊臂一根根橫亙在高空中,滿地的推土機、運輸車往來不絕,更有商業住宅的工地上已經建了一層的樣子,密密麻麻的鋼筋架子朝天空張牙舞爪的伸張著,看上去的確是氣勢非凡。

    趙慎三遠遠的站在路邊看了一陣子,又轉悠到河邊上,看到原來雜亂的小棚子已經全部拆除了,他走近一個提著籃子賣煮熟的熱苞米的大嫂子,閒話般的問道:「大嫂,這裡的夜市棚子都被拆了,老百姓們有怨言嗎?這些天夜市怎麼辦?」

    那大嫂爽利的說道:「沒事的,政府出面蓋新房子,改好以後收我們的租金,其實以前我們自己蓋得棚子經營也得給村裡掏租金,現在換了新房子也沒有多掏多少錢,就算耽誤幾天生意也沒事。何況每天晚上我們露天出攤一樣的。」

    趙慎三這才放心了,走到河堤上,看著河裡的攔水壩正在修建,老百姓在河灘上開的荒地收了玉米之後也不再種了,現在挖掘機正在拓寬河道,栽種景觀樹,諒來不久以後,肯定就是一個垂柳依依,碧波蕩漾的好地方了,他看著這一切,心裡一陣陣欣慰,覺得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總算是著著實實做了幾件利民的好事情,就算是日後走了,也對得起這個地方了。

    「是不是很欣慰啊趙書記?」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

    趙慎三回過頭笑道:「李先生非凡人啊,我把這個項目交給您真是最正確的決定了。」

    身後那人果然就是李富貴,他這些天除了去應付公安局的聞訊就一直泡在工地上,剛看到趙慎三在路邊看他就過來了,此刻就說道:「一個人總需要有真心願意幹也能幹出成績的一方面,要不然豈不成了廢物了嗎?我最大的愛好便是把一隻雞變成一群雞,現在正是繁衍的時候,我怎麼能離開呢?」

    趙慎三笑道:「呵呵呵,李先生的觀點我贊同。要我說做生意就是得這樣子實實在在,咱們眼看著一隻雞下了蛋,再辛苦把雞蛋攢起來孵化,再眼看著一群小雞出生,再把小雞養成一群大雞,接著再孵化,這樣子心裡才踏實不是?可別像那些衙內小姐的,一出面就想空手套白狼,看著一把成功就是盆滿缽滿,萬一失手一次被狼夾子夾住了,那可就掙了多少都沒福氣消受了。」

    「趙書記用心良苦啊!」李富貴歎息道:「從您出面從白少入手,還帶上尊夫人苦口婆心勸退了白衙內,我就知道您是不願意咱們縣跟他們扯上過深的關係,怎奈……有些事是無法避免的,也只不過是您讓它發生的晚一點罷了。」

    趙慎三猛地轉過臉,跟鄭焰紅長期的夫妻生活讓他不自禁的被同化了許多喜好,就比如他在用極度懷疑的神態看人時,也跟鄭焰紅一摸一樣把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卻因為眼睛體積小了而分外的銳利,那光芒一瞬不瞬的釘在李富貴雙眸裡,慢慢的、一字字說道:「看來,李先生對我們的行蹤瞭解的很透徹啊,但不知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是想把我們夫妻牽涉進去鬧起更大的動靜,還是你不希望我們把那對天潢貴胄弄出雲都?以我的看法,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不是現下麻煩滿身的李先生應該去關注的啊?能否賜教?」

    李富貴沒有理會趙慎三的壓力跟譏諷,沉重的歎息了一聲,面對著寬闊的、被無數挖掘機弄得千瘡百孔的河面蕭索的說道:「趙書記,通過這段時間的合作跟各種糾紛,您跟鄭市長都是我真心敬佩的人,自然不會下作到跟蹤你們或者是探究你們的,我李富貴雖說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倒也不屑於成為沒有道德底線的小人。但……您信嗎?就算我不去探究,就偏偏有人願意把這些事情都告訴我的,目的是什麼並不難猜,但我卻覺得累極了!真的,從心底透出來的那種厭倦跟疲乏,我甚至都覺得我帶著丫丫來到雲都,苦心策劃這麼一個局到底有什麼意義了,唉!眼看目的就要達到,但是我能夠最終得到什麼?除了讓丫丫額外的遭受了一番驚嚇跟更多的侮辱,甚至還超出了我的預測愛上了您,讓她遭遇了愛情又得不到愛情更加痛苦,我真的失去了一切成就感……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我苦心營造完這一切,卻沒想到還沒等到彩霞滿天,就過早的看到黑暗的降臨了,真的真的很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趙慎三越來越驚愕的看著李富貴,越來越覺得之前把這個人當成一個草包、老混蛋簡直是太幼稚了,可是他明白李富貴剛剛說的這番話有多麼重要,更明白除非李富貴想自己洩露底牌,他是問不出來的,居然就忍住一直不說話。

    「我明白你用金佛寺的秘密驚走了白少他們,並不是真的怕他們在雲都惹出什麼禍端,而是把他們趕走便於另外的人出手治他們對嗎?」李富貴更加語出驚人了。

    趙慎三現在對自己的謀略已經很引以為傲了,他這兩天以絕對的控制力操縱一切成功趕走了白衙內跟黎姿,更私下跟白少溝通的時候,不為人知的暗示白少帆與其拿下無數的小項目惹人注目,還不如抓住一個實力雄厚的大單位一舉成功,撈一票肥的就轉變經營模式,也省得留下把柄給人抓,白少帆深以為然,幾乎都把他當親哥哥了。

    可是就連鄭焰紅都沒有看穿他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就是在幫助盧博文,把白少帆跟黎姿巧妙地趕到目標最大、實力最雄厚的南州機械廠去,只要黎姿這只ど蛾子在南州興風作浪,那麼盧博文就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她們成功,接下來……

    但這個老頭子卻漫不經心的一眼點破了他的目的,這簡直太出乎趙慎三意料了,他甚至都不敢繼續在這個老人面前保持他的倨傲了,瞠目結舌了一會子之後就很是心虛的模樣低聲問道:「是有如何?李先生是想幫慎三一把呢還是通報給他們?」

    李富貴突然笑了,但那笑容卻讓人萌生不了任何的快樂,那是一種淒然的笑容:「哈哈哈,趙記,你現在才發現我才是最難對付的一個人了對嗎?但是你的兩個假設都不成立,我既不幫你,也不通報。剛剛僅僅是我個人的推測,說了也就完了。」

    趙慎三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李富貴,突然間很古怪的說道:「您放心李先生,最後無論什麼結果,我保證盡我所能護的劉縣長安全。」

    李富貴突然之間被打中了軟肋一般神色大變,他猛地抓住了趙慎三的手急切的說道:「你……你真能……真能保證?你不是想……不會的吧?」

    趙慎三慎重的說道:「李先生,我對涵宇如同妹妹般憐惜。畢竟她的成長環境太過艱難,為了改變環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在我看來都是可以原諒的。我這個人性格怎麼樣想來你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承諾必然完成是最起碼的人格保證,這一點不需要再懷疑了。至於你的懷疑……說一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你覺得黎姿的姿色比著涵宇怎麼樣?我連黎姿都不屑一顧。我十分十分愛我的妻子。」

    最後趙慎三的話很有些刻薄,但李富貴卻聽得越來越輕鬆,最後就搖晃著趙慎三的手輕聲笑了起來:「呵呵呵,你的確是很出乎我意料的一個年輕人,你的毅力、魄力、定力、能力統統是出類拔萃的,是一個幹大事的人。但很遺憾,你想要的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等等吧……也許,有一天我會讓你滿意的,但現在還不行。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就算是你們那邊動手,現在也早了點,小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趙慎三急切的問道:「李先生,我不勉強您做不願做的事情,但請您告訴我一句話,那蛇有毒嗎?是單為了自保反擊還是原本就有備而來?」

    「眼鏡王。」李富貴慢慢的吐出這三個字就不再說話了。

    趙慎三的神情越來越慎重了,他退後一步沖李富貴鞠了一躬,然後急匆匆就走回到車那裡上車走了。

    李富貴卻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走到河邊坐在一塊石頭上接通了:「嗯嗯,我知道,南州機械廠。放心吧,他們離開雲都就不會連累您了……省裡的消息也未必準確,再說反腐工作不是你們年年都要搞得嗎?不會的。那怎麼辦?現在雲天製藥都已經快上市了,你現在後悔也改變不了了啊?難道你還能把資產變回去?呵呵,黎小姐出面恐怕也難!趙慎三是回來了,不過我還沒見到他,哦……那就沒事了,只要明天他去江州買樹苗,這幾天有多少痕跡也掩蓋掉了。只是公安局那邊……哦哦,那我就放心了,行,那就交給您了。」

    掛了電話,李富貴的臉上就掛上了一副陰鷙的狠辣,他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回到熱火朝天的工地上,看著喧鬧的機器四處轟鳴,神情才緩慢的平靜了下來。

    趙慎三急匆匆回到縣裡,就把劉涵宇叫過來說道:「劉縣長,銀杏基地的合同匯總出來了吧?總共有多少畝?」

    劉涵宇回答道:「全縣基本上三分之二的農民都願意改種銀杏樹,這就大大的超出了我們的預計數字,報告我帶著呢,您看看吧。」

    趙慎三看完之後就說道:「看來咱們購買樹苗的錢準備的不充分啊,劉縣長你是當家人,想法子趕緊給我湊齊了,我明天就去江州郊縣購買樹苗,那邊談妥裝車給你電話,你把款子打過去就行,我可不喜歡帶著錢出門。」

    劉涵宇都答應了,兩人把這件事商議妥當,劉涵宇說道:「趙書記,一高送來好多要求進校做代培生的學生信息,我看大多是市領導或者是附近縣市區領導人的親戚,咱們縣裡也有不少不能不照顧的後門生,你看要不要咱們共同篩選一下簽上字算了,這開學也這麼久了,家長們都急。反正要收,就不要得罪他們了。」

    趙慎三笑道:「呵呵,我的縣長妹子,這種細活跟女孩子繡花一樣,你自己弄就是了,幹嘛還要拉上我呀?你儘管篩選,六十個名額不能多,選誰我都沒意見,最後需要我簽字我簽就是了。」

    劉涵宇驚訝的看著趙慎三說道:「趙書記,這裡面有很多都是咱們用得上的領導或者是同級別的朋友啊,你不看看?這可是落人情的事情。」

    「人情都給你,我能在這裡做多久?等銀杏廠穩定下來之後,說不定我就要走了,你還是能夠多些人脈支持就多些吧。」趙慎三說道。

    這一下劉涵宇更驚訝了:「怎麼趙書記有可能要走嗎?不是說你的三年脫貧五年致富計劃不實現不會走嗎?」

    趙慎三卻猛然間閃過一絲無奈的痛苦,歎息著說道:「唉,有時候環境讓人變動是由不得自己的……涵宇,你父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之前我真是錯看了他了……」

    這就很奇怪了,先表現出會被逼滾蛋的不得已,很快就扯到李富貴的深不可測,趙慎三說完之後就好似洩露天機了一般慌亂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忙去吧,把錢準備足,我怕別的縣看到咱們弄銀杏基地也來跟風,到時候我就把樹苗倒賣給他們,還能賺一點。」

    劉涵宇就懷著驚疑離開了。

    趙慎三卻很快的吩咐喬麗麗跟他去省城準備明天一起出差,讓她通知一下副縣長金自立明天自己趕到省城集合,然後就急忙回省城了。

    到了家裡之後,趙慎三把喬麗麗留下,自己開車去了般若堂,給鄭焰紅電話讓她回來後也到這邊吃晚飯,然後就等待盧博文下班。

    一時人都回來了,吃完飯之後趙慎三就說道:「爸爸,咱們倆到那邊院子下盤棋吧?」

    盧博文自然明白他肯定是有話要說,兩人離開靈煙跟鄭焰紅坐下之後,趙慎三就說道:「爸爸,這邊有動靜了吧?我中午看著他們離開的。」

    「嗯,那個黎姿上午就到達南州了,她帶著一個大人物的親筆條子直接去找我了,說這是一樁盤活半倒閉企業的好項目,請我看在那個人物介紹的份上幫她達成這個心願,開的價碼也很可觀呀!呵呵,如果你爸爸我真是一個喜歡撈錢的官員,這次可能小小的發一筆財呢。你看看這個,這是那個小女孩給我留的定金,可就差不多是你爸爸半輩子的工資了。」盧博文說道。

    趙慎三一看,居然是一套海邊豪宅的房產證跟鑰匙,他就笑了:「爸爸,那就將錯就錯收了算了,反正咱們也準備放任她成功的。」

    「小子,那丫頭提到紅紅還讚不絕口,怎麼對你印象那麼差呢?說的你像一個陰謀家一樣。」盧博文饒有興趣的說道。

    趙慎三「忒兒」的一笑說道:「為了逼他們離開雲都,我的確對這妮子用了釜底抽薪之計,背著她把白衙內嚇住了,估計那孩子沒給她好顏色看,她才會連送行宴席都沒參加就跑您這裡來了。」

    盧博文神態肅穆起來說道:「白老闆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怎麼就跟這種女人混在一起了呢?單是她也就罷了,我點一點黎遠航,讓他嚴加管束趕緊讓這丫頭離開,可還牽涉京城,這可就不好辦了。估計……最後不傷筋動骨是不可能了,唉……」

    「爸爸,我曾經多次給您提起一個叫李富貴的商人,這個人可遠非表面這麼簡單,我曾經問他這件事到底水有多深,對手是什麼樣的性質,您猜他怎麼形容對手?」

    「嗯?」

    「眼鏡王。」

    「哦?」

    「您想呀,眼鏡王蛇向來都是瞅準目標才發起攻擊,那麼他們表面上這些看似氣焰囂張的官二代們是否僅僅是上層想要洗牌的小卒子呢?而他們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肆無忌憚的在咱們省活動,是否正是為了讓咱們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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