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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259回 平靜的原因 文 / 仙人掌的花

    跟李書記吃完飯,鄭焰紅跟趙慎三回到家裡,趙慎三就把黎遠航找他的事情都說了,鄭焰紅就說道:「三,黎遠航讓你幫他擺平那些企業,你準備怎麼替他處理?」

    「我剛才已經看了,一共八家公司,兩家國有企業不用說了,黎書記不走他們也不敢怎麼樣。李富貴的公司應該也沒有問題,還剩下五家,雲天製藥跟李富貴和黎書記都有關係,估計他自己能擺平。那麼還有這四家,管件建材這家可以跟燃氣公司、焦化廠、供暖公司等國有單位聯繫一下,優先使用他們的管件材料來彌補,還有這幾家規模不大的,回頭我再想法子吧。黎書記交代了,如果不幫他也不行。」趙慎三說道。

    鄭焰紅憤憤不平的說道:「哼,黎書記說得好聽,什麼大頭被白少帆拿走了他不敢得罪白老闆,分明是這幾家生意他都有好處拿,現在怕出事就讓你替他堵窟窿,什麼人呢!」

    趙慎三微笑著說道:「官大一級壓死人,咱們既然在人家手底下當兵,該背黑鍋就得背,如果總是有麻煩就到省裡找路子解決,時間久了哪個上司敢用咱們啊?這事你權當不知道,我自己想法子處理就是了。倒是我去鳳泉當書記看來是定住了,黎書記都讓我回去給涵宇同志交接工作了。呵呵,看來呀,他是鐵了心讓劉涵宇接替我了。其實,桐縣的工作並不好幹,那裡民風彪悍,官風不正,官員結黨站隊已經成了固定的思維模式。也是我從回民鬧事開始就強勢登場,一次次遇險全部遇難成祥,讓這些人從心底裡認可了我是個更強悍的人才不得已被我收服了。黎書記到底不是從基層一步步上來的,對這些情況絲毫不瞭解,誤以為現在桐縣已經成了路不拾遺的好地方,而且我前期打好的基礎正好到了收成的時候,想讓劉涵宇接手就坐收漁利,我想來也未必就這麼簡單!」

    鄭焰紅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你這段時間一提起劉涵宇,總是有一種很曖昧的疼愛感,難道你真的喜歡上那個女人了?你可別忘了她是誰,需要你去瞎操心!」

    趙慎三笑著摟過老婆親了一口說道:「醋罈子,我對劉涵宇的同情,出發點可不是男女感情,而是覺得這個女人三歲失去了父母,幼年到少年又被叔嬸虐待,好容易被李富貴收養又變父為夫,還被……霸佔。但她卻並沒有就此破罐子破摔,始終在堅韌的努力著想靠自己的能力出人頭地。咱們想想看,咱們的命運是不是比她幸福太多了?所以我有些同情她是真的。桐縣的班子以及科級幹部統統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人物,服你了你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服了可就什麼法子都用得出來。她一個**志接了書記,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黎書記怕她難以掌控全局,一定不會外派縣長。如果在本地提拔一個縣長跟她搭班子,只有兩種結局,一種是劉涵宇被體體面面架空,另一種是各自不服引發另一輪黨政之爭,工作嘛……唉!耽誤是肯定的了!」

    鄭焰紅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聽了丈夫的話,深為認可的說道:「是啊,也夠她一個女人受得了。她還不如進市直守著黎書記近點,也不會吃虧。」

    「這才是我同情這個女人的主要原因呢,她如果想依附黎書記做籐蔓的話,早就進市了,就是她還沒有泯滅那一口好勝心氣,這才留在縣裡打拼的。唉,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鎮得住……算了,只要我跟二少搞的銀杏基地只要不出問題,別的,我也只能是丟下了。」趙慎三意興索然的說道。

    鄭焰紅知道丈夫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他對桐縣的工作又投注了太多的心血,眼看要出成績了乍然離開,繼任者繼承他的志向幹好了也就罷了,萬一如他所說陷進黨政之爭耽誤掉了工作,可就把他前幾年的心血都給白費了,也難怪他這般落寞了。

    「老公,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咱們只要在任的時候盡心盡力了,都離開了也就無能為力了。這也是官場的常事,別難過了。畢竟你去了鳳泉,一旦升格成省管縣,你可就是副地級的書記了啊,這是好事,該開心的。」鄭焰紅柔聲勸慰道。

    趙慎三點頭道:「嗯,也只能這麼想了。我這幾天一直感到很是奇怪,為什麼黎姿那邊銷聲匿跡了?葛少也不再電話催促我幫他要字條了,爸爸更不知道如何運作了,這麼平靜真是太奇怪了。」

    鄭焰紅笑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有麻煩了苦不堪言,沒麻煩了倒覺得太平靜了,不是個賤命是什麼?」

    趙慎三自嘲的笑笑說道:「還真是的,我發現我真是有毛病了。哎呀,我幫爸爸安排的東西早就弄好了,這幾天忙的也沒顧得上回去送,不行,明天一定得回省城了。」

    夫妻倆說著睡下了,那麼,被趙慎三疑惑的平靜到底是什麼狀況呢?咱們還得回到被白少帆敲開的建國飯店803說起了。

    白少帆走進屋子,懷裡就多了一具嬌柔的軀體,黎姿原本長的就窈窕水靈,帶上三分憔悴七分可憐,更加襯得是梨花帶雨,西子捧心,讓男人見之生憐,哪裡還狠得下心來怨恨她?

    「小姿你怎麼了?哎呀,我就幾天沒見你,你怎麼就瘦了這麼多憔悴了這麼多呢?唉!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讓你自己去闖啊……」白少帆痛心疾首的抱住渾身無力的黎姿,在她耳邊說道。

    「嗚嗚嗚……少帆,我離不開你……我並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做什麼不利於你父親的事情。這件事是有背景,但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葛少對我除了利用還是利用,這你都分析給我聽了自己怎麼會不明白呢?除了你,這個世上哪還有真心愛我的人呢?我明白,上次你趕我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對嗎?要不然你也不會又給我錢,又讓我出國想要保護我了……少帆,我那天離開是為了跟葛鵬徹底了斷,再去雲都把有可能給你留下隱患的痕跡給消除掉,其實……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黎姿嬌柔的依偎在白少帆懷裡,嚶嚶的嬌啼著說道。

    美人的傾訴很容易引起共鳴,白少帆就更加柔情似水了,抱著黎姿跟她一起裹進了被窩裡,讓她枕著他的臂彎躺下了,默默地聽著她訴說,卻不再說什麼了。

    「少帆,我知道你在等我一個解釋,那麼我就解釋給你聽吧。」黎姿也不傻,白少帆堂堂衙內,能夠主動給她打電話就說明沒有對她忘情,她如果誤以為人家離不開她那可就大錯特錯了。現在需要的就是跟人家解釋清楚人家想要的答案,達到人家滿意了皆大歡喜破鏡重圓,達不到滿意白少帆大可以站起來走人,從此後可就真的是形同陌路了。

    「唉,小姿。」白少帆沉重的開口了:「其實,你不用為難給我什麼解釋,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並不是……並不是想恢復咱們的關係,只是惦記……呃,總之,你如果不想說或者是不敢說,我真的不勉強你。我會照顧到你身體好了就離開。」

    「不!少帆,我不能沒有你!我之所以選中南州機械廠,是因為葛鵬讓我用他爺爺的字條做敲門磚,拉南州市委書記盧博文下水。」黎姿終於說出了真相。

    白少帆愕然的問道:「拉盧博文書記下水?為什麼?葛鵬是個商人,幹嘛插手官場的事情啊?他跟盧書記有仇嗎?」

    黎姿搖搖頭,很為難的說道:「少帆,真相就是這樣,至於為什麼……葛鵬對我也沒怎麼說清楚,只是讓我幫他辦成這件事。我拿著他爺爺的條子果真很順利的獲得了盧書記的許可,這事情你是知道的,我不是告訴你了他收了我的房子了嗎?當時我告訴你的是咱們為了錢,其實是我把跟盧書記每次會晤商談的事情全部錄了音,給他鑰匙的時候還用微型相機拍了照,這都是葛鵬讓我幹的。但是事情就快成功了,也就是你對我起疑心那個晚上,葛鵬突然打電話說讓我停止一切針對盧書記展開的手段,也停止併購南州機械廠的事情,這讓我十分生氣,就跟他大吵了一架,心理逆反才關閉了手機,卻被你誤會……唉!離開你以後,我跟葛鵬已經講清楚了一拍兩散,從此之後我就只有你了……」

    白少帆對黎姿的話是半信半疑的。他信的是黎姿,疑的是葛鵬讓黎姿辦這件事,一定還有更加深遠的目的,不過看黎姿的神情不似作偽,那就是說好多事葛鵬連黎姿也是瞞著的。結合他回家後跟父親分析的種種可能性,白少帆推斷出黎姿沒有說謊,當然,不包括她說跟葛鵬一刀兩斷。畢竟,葛鵬手腕那麼黑,也不是她說一刀兩斷就真能斷的了的。

    「我信你小姿。你如果真能跟葛鵬一刀兩斷了,如後我自然不會不管你的。你也是傻,他讓你對付盧書記的那些手段你自己都沒用腦子想想嗎?盧書記是什麼人?是李文彬書記最信任的常委,更是京城首長的親傳弟子,其身份跟大少二少一樣的重要,就憑葛鵬一個官三代,就能動搖地了人家嗎?你一個姑娘家沒來由陷進去,到時候鬧出事情,葛鵬大可以他根本沒指示你幹,是你自己出面搞的鬼,你找誰說理去?還不是白白給人家當炮灰?我也並不是懷疑你想對我們家不利,只是不喜歡你腳踩兩隻船,睡在我懷裡還想著別人,給別人做事,這是我不能允許的。而且我最恨別人騙我,瞞我,所以……咱們倆注定是不合適的。」白少帆還是想從黎姿嘴裡套話,就以退為進的說道。

    黎姿果然急了,就說道:「少帆,我知道你都是為我考慮,不過你放心,我也不傻,葛鵬讓我用這種手段對付盧書記,我也沒便宜他,他每次給我交代任務,我也都留有證據的。哼,也別把姑奶奶當槍使,好便好,不好的話我把底洩出來,看他怎麼得瑟!你放心少帆,以後我一心一意跟你,絕不騙你瞞你了。」

    白少帆一聽黎姿手裡掌握的有葛鵬的把柄,心裡一喜,就收起了矜持,做出對黎姿情難自禁的樣子。黎姿對這種事情簡直是出神入化了,看到白少帆神色變動,馬上柔柔的纏繞了上去,伸出小舌頭舔著他的唇,沒幾下子就弄開了他的嘴巴伸了進去,吻了個癡癡迷迷。白少帆哪裡受得住,那隻手不由自主的就滑進了黎姿的衣服裡面,抓住了那一丘豐隆。

    黎姿馬上就敞開了懷抱,讓白少帆的手上下的撫摸著她,很快,兩個人就在被窩裡肉貼肉抱著了,黎姿更不用白少帆主動,就收起了孱弱,拿出了妖媚,不一會兒白少帆就又被她調動了積極性,兩人就合二為一了……

    從那天起,黎姿為了不讓白少帆再對她起疑心,自然是不敢輕易離開,更不敢招惹趙慎三了,所以,這邊的安靜是這麼來的。

    至於盧博文這邊,按兵不動是因為李文彬跟他的一次會面。

    週一,也就是趙慎三他們上班走那天晚上,盧博文下班後自然回到般若堂了。因為少有的下班按時,天色還沒有黑,他就換了家居服在院裡拾掇他的菜園子,把前幾天拔掉青菜的空地再鋤了一遍,撒上菠菜跟香菜種子,還沒弄利索就聽到靈煙在小院門外叫道:「博文,李書記來了。」

    盧博文一愣,他們南州市有個副書記也姓李,他當成那個了。他瞭解靈煙的性格,如果是沒見過的客人來找,她都會讓客人在前面營業的地方等著她自己進來詢問是否讓進來,就不以為意的說道:「老李怎麼會知道咱們家住在這裡的?是誰告訴他的?別讓他進家,在前面開個房間我出去見他。」

    「哼,是你女兒女婿帶我來的好吧?好你個盧博文啊,我來你家蹭頓飯你都這麼不高興?」隨著熟悉的聲音,李文彬書記就已經推開院門進來了。

    「哎呀李老闆您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我們南州的李長河同志呢。哪裡想到您會不聲不響來了呢?遠征呢,也不先打個電話,真是的。看我這兩腿泥的。」盧博文一看居然是李文彬,趕緊跳出菜園子迎了上來。

    李文彬說道:「我到門口讓遠征先走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僅僅是串串門子罷了,讓他也自由自由吧。對了,我把你嫂子帶來了,不過她跟你媳婦在前面已經聊上了,等下就進來了。」

    盧博文一聽,叫喊著說道:「哎呀呀,嫂夫人第一次光臨寒舍,看看我這一身泥的……靈煙,你跟嫂子先在那邊坐著,等下再進來啊!」一邊說,一邊也顧不得李文彬了,急吼吼就跑進了屋裡,到衛生間手忙腳亂洗乾淨了,換上一身休閒衣服,這才走了出來。

    李文彬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笑的不得了,一個人坐在桂花樹下喝著盧博文自己沏的茶,看他出來了才揶揄道:「看來我比著你嫂子面子不行啊,我來了你怎麼從來不換了衣服才見啊?」

    盧博文笑道:「那是,嫂夫人是知識女性,我也要附庸風雅才是,要不是你突然襲擊,提前知道的話我還得惡補幾首唐詩宋詞,等下在嫂夫人面前賣弄一下才是。」

    李文彬更加樂不可支了,兩人正笑著,靈煙在門前又叫道:「博文,我們進來了啊。」

    說著,就跟李夫人一起進來了。

    李夫人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看起來高貴典雅,跟一身唐裝打扮的靈煙站在一起,真的是相得益彰,只是李夫人多了一份雍容,靈煙多了一份嬌柔罷了。

    「哎呀,你們家真好,還有菜園子啊?文彬,咱們家門口的空地,我都說了好幾次了想收拾了種菜,你就是不讓。你看看人家靈煙妹妹這裡,多雅致。」李夫人看著生機盎然的院子就說道。

    李文彬一曬說道:「切,你以為咱們那個大院也跟盧博文這麼神仙嗎?你不信晚上你拿個鋤頭到門口挖一下試試,明天早上保證就不需要你動手了,啥都種停當了!唉!咱們住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有這份清靜。」

    李夫人一笑說道:「還真是這麼回事。還是你們好啊靈煙,怪不得你看上去不沾人間煙火氣息一樣神仙,住在這裡的確是好。」寒暄了一陣子,靈煙跟李夫人就去屋裡聊天跟安排飯菜了。

    盧博文招呼李文彬坐在桂花樹下品茶,就說道:「李書記,雲都的反腐活動已經開始了,我聽偉成同志回來說搞得很是不錯,咱們省裡大規模活動也要開始了,您怎麼看?」

    李文彬淡淡說道:「那就搞吧,還能怎麼看?黎遠航已經把叫醒服務做的很到位了,咱們也只能哄哄一陣子算了。小魚小蝦的可能網住幾條,大的目標是別指望了。」

    「是啊,南州機械廠的事情辦了個半途而廢,那丫頭送我的那套房產還在我辦公室鎖著,那個是個定時炸彈,您看要不要把這東西交給偉成同志?」盧博文索然的說道。

    「先放放。」李文彬沉吟著說道:「現在交了,這麼大數額的賄賂,不查一下是不可能的。只要一查,滿山同志家的公子勢必難以置身事外,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許某些人最願意看到的就是我跟滿山同志鬧彆扭。咱們雖然不便跟滿山同志溝通,但也不能傻乎乎鑽進別人的圈套裡去。」

    盧博文手裡拿著一包新茶葉沖李書記說道:「換掉嗎?壺裡的已經三道了。」

    「換?是啊,雖然茶到第三道是最好喝的時候,奈何來了新客人,主人就覺得不換不足以表現熱情了……可是,換了就真好嗎?」李文彬卻走神了一般說道。

    「那就不換。」盧博文收起茶葉說道:「喝咱們認為最好的滋味就好,何必顧忌什麼看法。」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端起茶杯喝光了,李文彬說道:「你家那倆孩子心裡恐怕還忐忑著的吧?生怕你以身涉險會出什麼問題。」

    盧博文感慨的說道:「是啊,也是我的福氣,有這倆孩子真心孝敬我。最難得是小三辦事謹慎知道輕重,這一點在年輕人裡也很難得了。」

    「小三這孩子的確是很沉穩。不過這件事背景太大,別讓他們知道,否則年輕人貪功冒進或者是受了驚嚇都不好。咱們近段就靜觀其變,先不進京活動,孩子們那邊也別通氣,就這樣冷一冷。」李文彬說道。

    盧博文點頭道:「好吧。那個女孩子不停地來找我要回葛老的字條,我一直沒給,估計夠他們著急一陣子了。也許他們也在等咱們先出手,您這個按兵不動恰好反其道而行之,反倒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唉,媽的,我最討厭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跟精力,可是……總是避不開啊!」李文彬沉重的歎息道。

    盧博文一笑說道:「那麼就不考慮了,咱們喝茶吃飯,種菜下棋好吧?」

    這邊達成了按兵不動的策略,自然也是不需要驚動趙慎三了,這就是省城安靜的原因了。

    趙慎三哪裡知道這些?他第二天回到桐縣,明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看著一份份處理不完的公文,不停的感慨從來桐縣當副縣長到現在可以呼風喚雨,讓八十萬人的生活都處在他的頭腦決策下面,期間經歷了多少狂風暴雨,終於達到了這樣的局面,可惜卻又要走了……

    十點多鐘,趙慎三打電話約來了劉涵宇,坐下之後他就溫和的微笑著說道:「涵宇同志,你覺得馮子奇同志跟你的默契度如何?或者是慶和同志?」

    劉涵宇估計也已經得到黎遠航的承諾了,明白這是趙慎三在替她考慮搭檔了,心裡一陣感動,想著當初自己為了早點坐上縣委書記的位置,處心積慮的趁人家趙書記倒霉落井下石,急於把他擠走取而代之,可人家非但不記恨,反而以怨報德,一再的指點、提攜自己,這樣好的搭檔哪裡還能找到呢?心裡就是一酸,眼圈也紅紅的了。

    「趙書記,非得走不可嗎?其實……我並不是急於到黨委那邊的……」劉涵宇哽咽著說道。

    趙慎三寬厚的親自給她倒了杯水送過來說道:「涵宇,咱們幹部哪裡還能憑自己的意願來決定啊?領導的決定都是有原因的,我走了你能更進一步更好,換一個搭檔也是一樣的。我估計黎書記會給你配一個本土的縣長,那麼就會讓咱們推薦繼任的人選。現在符合條件的也就是副書記馮子奇同志跟常務魏慶和同志,我想先聽聽你的意思,省的到時候咱們倆給市裡推薦的人選都不一致,那就鬧笑話了,也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

    劉涵宇明知道這是大事,之前也已經有過考慮了,就說道:「按道理說馮書記無論資歷還是工作能力都更合適點,不過他在黨委那邊時間長了,加上手腕也很硬,我跟他之間其實來往很少,恐怕……魏慶和同志跟我配合的倒是挺好,我們倆都在政府這邊,也一起溝通過好多事情,看起來好接觸一點。您看呢?」

    趙慎三一聽劉涵宇的選擇,心裡就暗暗感歎這個女人看似精明,其實腦子很是漿糊。她只看到了眼皮底下的狀態,覺得魏慶和是一個可以對她低頭服軟的人,日後做了搭檔還可以控制。卻哪裡知道人家之所以對她低頭,恰恰是因為正好是政府的副手,屬於她的直接下屬,加上有趙慎三這麼一個強悍的書記鎮著,自然是乖順得很。其實這個人原本就是劉天地一脈,卻油滑的始終不肯公開加入八大金剛,還跟郭富朝暗送秋波,力圖左右逢源,最是心機深不可測的一個人。

    反而是馮子奇同志,生性耿直,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不肯苟且,雖然看似不好相處,但論起心地,還是遠遠比魏慶和正直的多。可是劉涵宇既然已經這麼認為了,該不該點一點她呢?

    看趙慎三聽了自己的建議,似笑非笑的沉默了這麼久,劉涵宇心裡有點沒底了,就誠摯的說道:「趙大哥,我承認我在對人的觀察理解上遠遠不如你,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可不要顧忌我的面子,更不要以為我會曲解你的好意。你答應了我老爹會照顧我的,可別讓我以後走彎路啊。」

    這句話說完,趙慎三就笑了:「你這個涵宇同志呀,還真是會將我的軍,那麼,我就跟你說說我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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