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326回 流言紛飛意惶惶 文 / 仙人掌的花
326回流言紛飛意惶惶
晚上回到家裡,趙慎三的情緒極度的低落,鄭焰紅還沒有回來,他也懶得做飯,胡亂吃了個蘋果就洗澡躺在床上了。
白天證實了劉涵宇帶來的壞消息後,趙慎三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他甚至萌生了一種跟前段時間黎遠航書記一樣的那種被拋棄感,覺得所有的人都因為他跟黎姿的醜事而看低了他,疏遠了他,也沒人願意搭理他了。否則的話,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朋友、親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提前跟他透個消息,讓他不至於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顯得那麼意外,那麼傻呢?
當著劉涵宇的面他若無其事的說道:「涵宇同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多少次事先篤定的事情在發文件之前出現變數呀,調整幹部那麼關乎一個人命運的事情,尚且出現過組織部都談過話了,下文的時候換人的事情,何況還沒有正式確定的省管縣名額呢?其實也很無所謂,反正又不是直管了就能享受高配,對咱們來講,換一批頂頭上司還不如在雲都呆著呢!淡定點回去工作吧,直管不直管,年還得照樣過不是?」
劉涵宇走後,他沒有跟任何一個親厚的人求證這件事,他覺得他沒臉問。在自怨自艾之餘,他也感到有些心涼,覺得即便是做錯了事,都已經真心實意的痛改前非了,也已經那麼誠懇地一再認錯了,鄭焰紅總不至於連這麼重要的消息都不幫他扭轉或者是提前告訴他一聲,也好讓他有個周旋運作的時間,或許就能挽回這種敗局了。
雖然趙慎三面對劉涵宇的時候說的很是灑脫,其實內心深處對於省裡直管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他也深知,上次副地級提拔受挫,也是省裡礙於影響不得不停止了對他的考核,但這一批六個資源大縣,另外五個一把手都享受了副地級高配,他們鳳泉只要直管成功,遲早是要給他一個相同的待遇的,無非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但現在乍然間換成了桐縣,豈不是說省裡已經徹底放棄他這個重點培養的幹部了嗎?仔細想想,工作又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出現這種變故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人品值在省領導眼中一落千丈,直接導致工作能力一概被抹殺,終於成了被拋棄的人了。
深深地心灰意冷籠罩了他,他此刻終於清楚地分析出一個他始終在掙扎著想要擺脫的事實——他的一切所謂的卓越,統統來自鄭焰紅的光芒,當他脫離了這個光芒體的庇佑,他就永遠是那坨提不起來的爛泥巴。
鄭焰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慎三傻愣愣的歪在床頭,睜著眼茫然的看著她,卻好似瞳孔裡根本沒有她一樣。
「喂,趙慎三,你在幹嗎?」鄭焰紅奇怪的問。
「哦?呃……沒事,你回來了?」趙慎三吃了一驚似的,一驚一乍的回答道。
「古古怪怪的,嚇我一跳。」鄭焰紅不以為意的說道:「累死我了,開會開到現在,完了黎書記還有留下跟我商議好一陣子,坐的我肩膀疼。」
趙慎三勉強聚攏精神說道:「坐久了只能腰疼怎麼會肩膀疼?是不是你穿得太少了肩膀著涼了?這種天氣穿羽絨衣吧,幹嘛為了追求風度穿這麼薄的外套?其實你的威望已經不容置疑了,穿什麼下面人也不敢小看你的。不像我,連省管縣泡湯了都是最後一個知道,就算穿什麼名牌也是別人眼裡的笑話一個。」
鄭焰紅一開始沒在意,越聽越覺得有意思,最後就瞇起長長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趙慎三,越看越覺得他好玩極了。卻絲毫不願意提前給他一個提醒,讓他這種情緒消失掉,或者是給他一個驚喜。彷彿她最樂意看到他這種狀態一般,不聞不問的鑽進衛生間洗完了澡,走回來就上了床,居然是兩人有了矛盾後第一次主動鑽進趙慎三懷裡躺下了。
趙慎三剛剛發了幾句牢騷,就是想引得鄭焰紅跟他說些什麼,誰知她居然沒聽到一般自顧自洗了鑽進來,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因為他半天下來一直都在猜測鄭焰紅是依舊不肯原諒他才不管他的事情的,可她既然都能鑽進懷裡來了,這個理由貌似講不通了吧?難道這件事她也是不知道的?嗯,很有可能!這個女人是個事業狂,這幾天因為小煤窯治理的事情忙的忽略了其餘的動向是很有可能的,那麼,就需要跟她商議一下這個反常的情況,問問她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心念一轉,趙慎三趕緊抱緊妻子問道:「哪裡疼?我給你捏捏。」鄭焰紅示意了一下位置,他就趕緊一邊捏著一邊問道:「併購小煤窯的事情落實的差不多了吧?我今天聽劉涵宇說她參加你召開的會議,已經佈置了工作時間了,那就應該快忙完了吧?」
「嗯。」鄭焰紅懶洋洋答應道。
「紅紅,你聽沒聽說鳳泉被省裡直觀的事情泡湯了?今天劉涵宇告訴我她得到確鑿消息是不成了,已經換成桐縣了。怎麼市裡都不知道這件事嗎?」趙慎三終於忍不住了。
鄭焰紅睜開眼看著趙慎三,好半天才問道:「怎麼你很在意是否能省管嗎?反正你的副地級提拔已經不成了,省管不省管的有什麼分別,操那個心幹嘛。{免費.}」
「可是,都吵吵的全省皆知了,先是我副地級提拔不成了,現在連省管都泡湯,那我趙慎三豈不成了全省縣級幹部的大笑話了嗎?省裡也太奇怪了,既然沒決定,幹嘛提前弄得沸沸揚揚的又是考核又是徵詢意見的,弄得大家都知道了又取消,這不是耍人玩兒嗎?」趙慎三積了半天的氣終於發了出來,氣咻咻的說道。
「哈哈哈!」鄭焰紅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好一陣子才說道:「趙慎三,我怎麼總覺得你很可笑呀?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怎麼了?哼,我都成了一個人人討厭的倒霉蛋了!就像省管縣被拿掉這麼大的事情,提前親戚朋友誰都沒有提醒我一聲也就罷了,連我親老婆都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大笑話,我現在還敢把自己當回事嗎?」趙慎三酸酸的說道。
鄭焰紅索性支起上半身,對著他的臉笑瞇瞇問道:「哦?你很在意這件事提前不知道?那麼三,你跟喬遠征是兄弟,為什麼不問問他呢?就算我這個老婆不厚道不告訴你,喬遠征可是你的難兄難弟,他怎麼也不告訴你一聲呢?」
這麼一說,趙慎三更加難過了,他低落的歎息一聲說道:「唉……也許……遠征也因為我……因為我跟……然後替你不平,覺得我是個卑鄙小人,不願意跟我繼續做兄弟了吧!我不埋怨你們,紅紅,我知道這是我自作自受,該經歷的挫折……」
鄭焰紅倒沒想到他居然會鑽進牛角尖裡去了,聽到他說的不倫不類的,也有些氣惱了,就索性將錯就錯的說道:「你還知道羞慚啊?既然你想明白了是自作自受,那還唉聲歎氣的幹嘛?行了行了,我累死了,睡吧。」
趙慎三默默地關了燈,卻哪裡睡得著?心頭梗著一大塊石頭一樣墜墜的,多想大聲吼幾嗓子發洩出來,可是懷裡睡著鄭焰紅,他怎麼敢大叫?只能是默默地壓抑著鬱悶,動也不動的任由鄭焰紅依偎在他胸口。
突然,一個柔軟的唇貼了上來,調皮的小舌頭不由分說的鑽進了他的口中攪動起來,他滿腹的心思哪裡有情緒幹這個?反應的就很是敷衍。
「喂,趙慎三,你是不是男人?說話算數不算數啊?」鄭焰紅親了一陣子,覺得他反應的死樣活氣的,心裡越發覺得好玩,卻故意把臉一沉嗔怪道。
「唉……紅紅,你不累嗎?早點睡吧,我今天……我今天不太方便。」趙慎三說道。
「你來例假了?」鄭焰紅一本正經的問道。
「呃……你,你怎麼故意嘔我呢?乖紅紅,睡吧好嗎?我現在不睏,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裡你睡不好,我去書房好嗎?」趙慎三說道。
「不好!」鄭焰紅霸道的說道:「你曾經說過,只要我要,你就能隨時隨地滿足我,我今天就是想要你,既然你不是來例假了,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不就是省管縣泡湯了嗎?何至於就死樣活氣的連這種事都做不成了?笨蛋,我鄭焰紅的男人若真是被人看成了笑話,我的臉上好看嗎?我能不出面管管嗎?既然我都沒有任何反應,你急個什麼勁兒啊?難道是劉涵宇跟你說什麼了,讓你覺得不平衡了嗎?你也不想想看,劉涵宇是黎書記的什麼人,為了讓她能享受到省管縣後的待遇,他不惜把這個女人從桐縣調到鳳泉,若是事先有可協調的餘地,他會坐視不理到今天嗎?」
趙慎三被老婆一通叫喊反倒心裡通透了起來,是啊,黎書記為了劉涵宇,先是不惜把他從桐縣趕到鳳泉,又緊接著把劉涵宇的縣委書記都放棄掉,追來鳳泉委委屈屈當了縣長,這一切豈不都為了沾他的光嗎?若是事先事有可為,為什麼黎書記也坐視不理,一直到事情都成事實了才告訴劉涵宇的呢?看來其中必有玄機,鄭焰紅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她最能把家事公事分開對待,在家裡哪怕自己把趙慎三活活咬死呢,他工作上若是被誰欺負了,她護短的跟母老虎似得絕不吃虧,這次她能夠保持如此淡定的姿態,一定是有什麼奧秘不願意說出來。
「老婆,別生氣別生氣,你看你,剛才還說肩膀疼呢,這會子還露在外面……來來來,我給你暖暖。」趙慎三終於從牛角尖裡鑽了出來,回轉態度趕緊摟緊了老婆,一邊幫人家暖著肩膀,一邊主動地湊上去親吻起來。
鄭焰紅罵完他倒也不為己甚,看他吻上來了,就樂滋滋迎合著,一霎時,兩人就吻的難分難解了。趙慎三這會兒懷著濃濃的愧疚,覺得老婆今天能夠主動要求親熱,他剛剛卻那樣推脫,難得人家還沒有生氣把他順勢趕出去,此刻不好好伺候怎麼說得過去?有了這個心思,他的表現可就十分全面了。
細細密密的吻沿著唇一路往下,趙慎三體貼之極的盡著老公的義務,一次次的契合非但讓鄭焰紅越來越軟,越來越嬌滴滴的呻吟著,他也不知不覺的在這種索取與給予中消散掉了心頭的鬱悶,不由自主的越來越投入,到最後兩人都幸福的享受到快樂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把那件事的陰霾給完全忘記了。
雲收雨住,鄭焰紅軟綿綿的窩在他懷裡,感受著那種滿足感,半晌才用迷離的聲音夢囈般說道:「笨蛋,鳳泉當初被直管是因為你,現今不直管依舊因為你……不用急,你老婆不會讓你吃虧的,要忍得住失落才能笑的到最後。」
「好紅紅,好寶貝,你就告訴我一點內幕好不好?我都急死了,求你了寶貝!」趙慎三聽出老婆話裡有話,此刻那裡還顧得上自怨自艾的慪氣?扎進老婆懷裡含著乳嗦弄著撒嬌。
鄭焰紅吃吃笑著,卻根本不上當,只是說道:「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讓你知道,你只記住一條,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就成。」
趙慎三沒奈何的只好罷休了,但他的失落已經化成了另外的希冀,抱著老婆甜蜜的睡熟了。
接下來的幾天,情況越來越不妙,吳克儉已經接到省裡的通知,正式遞交了桐縣的工作成績,省裡也去了專門的審核小組,對桐縣目前的各項指標進行了審核評估,看來省管縣是板上釘釘了。與此同時,雲都內部的各種猜測以及小道消息滿天飛,統統都是針對趙慎三的,好多人都謠傳因為之前有人對他的指控問題被官方隱瞞了,但是對他的調查卻始終沒有停止,現在終於出現了處理結果,那就是他即將倒霉了。
在這種不利的謠言下,趙慎三始終是保持著淡定無比的心態來面對的。但是,他的淡定並不一定能夠讓別人理解,就全鳳泉縣四大班子來講,就頗有幾個人覺得因為他的問題,連累的整個鳳泉縣省管都泡湯了,而他這個始作俑者還是整天拽著一副天王老子樣的臉龐,憑什麼呀?
這一天,孫天生來到他辦公室,吞吞吐吐的說道:「趙書記……這些天縣裡不太安靜,大家都在議論桐縣擠了咱們省管名額的問題,不知道您怎麼看這件事?」
趙慎三淡淡的說道:「這種事咱們無法左右,現在又沒有下文件,操心這個有用嗎?大家議論無非是覺得省管泡湯的話,有可能某些利益可能會受到損失,其實這都是沒用的,更加是不明智的,是一個思想誤區的問題。試想一下,之前鳳泉被省管了嗎?沒有吧?僅僅是一個良好的希望或者是一個候選名額罷了。現在出現可能被放棄的消息跟以前有什麼分別?鳳泉不依舊是鳳泉嗎?難道因為有過希望就無法恢復平淡心了?」
孫天生一愣,好一陣子才笑道:「經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哈……不過,趙書記,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但是,如果您能夠在什麼場合把剛才的話說給大家都聽聽就好了,也免得他們私下裡覺得您……呃,也許……」
趙慎三似笑非笑的說道:「天生同志,你要是想提醒我什麼就明講,若是怕引起什麼副作用就回去安心上班,這麼糾結的我都替你難受。」
「就是那個……有人覺得鳳泉被省裡放棄直管是因為呃……前些時對您的考核出了問題,現在負面效應出來了,咱們縣整個都被您的問題拖累了……我告訴您,是不想讓您蒙在鼓裡,更希望您能夠想一個法子來消除這種言論,免得越傳越廣泛,萬一市領導也知道就不好了。」孫天生終於說出來了。
趙慎三還真是沒想到有這種後果,他默默地看著孫天生,好一陣子都沒說話,看的孫天生越來越忐忑,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為會被趙書記認為是自己人的提醒,還是會認為是小人的挑撥離間。
「天生,謝謝你。」終於,趙慎三微笑著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指著書記的老闆椅說道:「我坐在那張椅子裡,就等於被戴上了一副耳塞,什麼負面言論都聽不到,若是你不來提醒我,我也許一直會很自以為是的覺得每個人都是畏懼我的。唉,這就是自己人的優勢了,天生,謝謝你。」
孫天生終於一塊石頭落地,笑著說道:「看趙書記說的,我當然會絕對給您保持一致的啊,感謝什麼。」
「你放心。」趙慎三滿臉神秘的說道:「有些事,並非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非常時期最是考驗一個人素質的時候,安心幹你的工作吧,我也不至於就倒霉到成為一個掃把星的。」
孫天生從鄭焰紅身邊下來的,對於形勢的估量自然比縣裡這幫幹部們高段的多,他更堅信以趙慎三在省市領導心目中的印象,絕不會因為一個小人的檢舉,就徹底否定了趙慎三的一切。而且對他孫天生部長來講,鳳泉省管與否,都比他當秘書強得多,那種不平衡自然是不存在的,聽了趙慎三雲山霧罩的話,他更覺得信心百倍,答應著就告辭去了。
趙慎三的臉卻慢慢地沉了下來,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有了一個領導人共有的那種對權力的絕對掌控**,而且因為他在桐縣起,就獲得了從民眾到副職們對他那種崇拜跟敬畏,也讓他養成了高傲的秉性,像現在這種負面的言論,甚至是覺得他成了一個笑話跟掃把星這樣的謠言,他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這是對他權利跟能力的絕大挑釁,必須要盡快制止!
但是,他趙書記畢竟不是跟林曾一樣以粗豪為表象的土著幹部,而是一個有著良好涵養的下派幹部,總不能開一個四大班子會,在會上拍著桌子大罵一通,把那些撒布流言的人罵一個狗血噴頭,達到遏制的效果,他要做,就要先找準問題的根源,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不戰而屈人之兵。
思索良久,鄭焰紅始終不跟他透底,但神態輕鬆的態度讓他始終抱有一種良性的希冀,可是,不明真相的脆弱感卻始終不好玩,他咬咬牙終於打通了喬遠征的電話,還是沒忍住不使用這條最快捷的通道。
「遠征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是不是對兄弟我哪裡不滿了?不滿了就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幹嘛要對我實行封鎖政策呢?這貌似有點不太厚道吧?」趙慎三拖長了聲音一連好幾個問句過去了。
喬遠征「噗哧」就笑了:「兄弟,若是我是個女人,或者你是個女人,我會把你這番話當成爭風吃醋的怨婦的,但咱們倆都是大老爺們,你讓我如何對你的哀怨作出回應呀?」
「得,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以前上面對兄弟有什麼不利的意向,你這個做哥哥的總是很盡職盡責的替我攔著,就算是無法化解,最起碼也會提醒我一聲讓我有個應對的措施,總不會像這次一樣,眼睜睜看著兄弟成了全省的笑柄。」趙慎三越發哀怨的說道。
喬遠征笑的不行了,最後才說道:「小趙,你不會是因為鳳泉的省管縣泡湯了難受吧?若是因為這個,我覺得你真是太可愛了點了!滾你的吧,我馬上要跟李書記出門,沒工夫聽你訴苦,安心當你的縣委書記吧,被別人笑話笑話也不會掉一根毛,等一個市委常委砸到你頭上的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做飛來橫福呢!」
「什麼?市委常委?你開什麼玩笑?」趙慎三的聲音都發直了。
喬遠征嗤之以鼻的說道:「切,德行吧,我的確是在開玩笑!就你那副樹葉掉下來都怕砸破頭的小膽子,說多了還真怕嚇著你小子,就這樣了!」
趙慎三拿著手機,傻愣愣的摸不著頭腦,他當然不會把喬遠征那句市委常委砸到頭上當真,但是從喬遠征對鳳泉縣省管泡湯這件事的態度,綜合鄭焰紅那天晚上的不以為然甚至是看笑話般的表現,這件事一定不會是壞事。既然這樣,那就需要給下面人一點顏色看看了,讓他們知道私下議論他這個一把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隔了一天,鳳泉縣元旦四大班子團拜會隆重開幕,原本是熱熱鬧鬧十分喜慶的氣氛,卻在劉涵宇提議趙書記致辭的時候,趙慎三說出了這麼一番出人意料的話來。
「同志們,又是一個新年到來了,但是,對於某些同志來講,也許會認為這是一個並不值得喜慶的日子,因為在這幾天,我們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就是咱們鳳泉縣的省管泡湯了。」趙慎三臉上神色波瀾不驚,卻在這樣一個不需要提這件事的場合淡淡的說了這麼一番讓眾人都為之一驚的話題。
面對著眾人的愕然,趙慎三若無其事的侃侃而談:「省管,意味著什麼?大家都明白嗎?對於這個在咱們h省來講新興的一種形態,是不是大家都抱著十分美好的憧憬啊?覺得歸了省裡,少了雲都市一層婆婆限制,還能得到省裡大筆資金的支持,甚至還能水漲船高享受高配置,簡直是一頭扎進福窩裡去了對不對?那麼,就真的是這樣的嗎?」
趙慎三講到這裡,收起了平淡,換上了一副冷冽的表情,雙眼冒著寒氣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並且非常容易的就發現有幾個人面對他的眼神明顯的瑟縮了。
當然沒人回答趙書記意外的提問,所以趙慎三掃視完之後就接著自己發揮了:「首先說說婆婆問題,作為雲都的第一大資源縣,咱們鳳泉在雲都就算算不上香餑餑,最起碼也是精明能幹的受寵媳婦兒吧?到了省裡呢,這麼多地級市,這一批又這麼多省管縣,你們認為那層婆婆從頭開始磨合伺候比現在強嗎?古代的女子都情願嫁進平常人家尋求一家子和睦,也不願嫁進大家子受拿捏,要不然怎麼有句古話叫做『一入侯門深似海』呢?省城這個大宅門裡面人才濟濟,就咱們這些山混子擠進去,就能夠比在雲都吃香?不見得吧?」
依舊鴉雀無聲,就連音樂都被人趕緊關掉了。趙書記喝了口水接著說道:「其次,是待遇問題,我趙慎三作為被省裡第一批考核的副地級幹部候選人,雖然沒有成功,最起碼經歷過這個過程,貌似比大家更有發言權吧?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跟我一批擬提拔的這幾個幹部,全是省裡早就擬定的後備幹部,無論所在縣是否被省管,都不會影響這次提拔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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