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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357回 高僧跟「禿驢」 文 / 仙人掌的花

    357回高僧跟「禿驢」

    五月天已經很暖了,這個男人還西裝革履的,連領帶都打得一絲不苟,那女人穿著一套在河陽消費程度中,顯得很昂貴的寶姿套裙,腳上的高跟鞋足有十公分靠上。(138看書。純文字)夫妻倆看樣子根本不像是晚飯後遛狗的,倒像是要去參加總統召開的會議一樣正式。

    「這黃毛怎麼這個反應,好像這位女士才是它的主人一樣呢老公?」那女人嬌滴滴的說道,眼神卻充滿著炙熱的溫度盯著鄭焰紅。

    男人也滿臉愕然的說道:「是啊是啊,黃毛從來都不輕易跟人親熱的,怎麼會對這個女士這麼喜歡呢?哎呀,您不是鄭書記嗎?久仰久仰,鄙人馬西林,河廣實業的總經理,沒想到能遇到您!」

    鄭焰紅剛剛一聽到「黃毛」兩個字,立刻就明白這夫婦倆是誰了。是啊!處心積慮花五十萬的大價錢買了她家一條撿來的小狗,要是不出現才是反常呢,現在都開始公開招標了,也是時候跳出來說明問題了。

    林媚認識這對夫婦,此刻就帶著譏諷說道:「馬總跟夫人真講究,出來遛狗還這麼正式啊?鄭書記,這兩位可是咱們河陽的大款,房地產界的大鱷呢。」

    馬夫人是一個很善於表現自己的那種女人,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經商的丈夫最好的陪襯,此刻就笑的一朵花似的說道:「這不是林大小姐嗎?老公,看來這位領導你還沒有認錯,真的會是人人敬畏的鄭書記嗎?哎呀,我一直覺得鄭書記會是非常嚴肅的人呢,沒想到這麼年輕漂亮。」

    鄭焰紅似笑非笑的說道:「馬總,賢伉儷的名字我不是第一次聽說了,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哈。那麼,這個黃毛就是我家丫頭的哪條嘍?」

    馬夫人做出非常誇張的驚愕裝,一隻手捂著嘴驚呼道:「天哪!老公,不會這麼巧吧?黃毛居然是鄭書記千金的寶貝呀?那咱們買走這條狗可就不合適了,怎麼能夠從小千金手裡橫刀奪愛呢?嘖嘖嘖,怪不得怪不得,此刻一看,那小女孩那麼漂亮可愛,還真是跟鄭書記像的很呢!」

    馬西林也滿臉的不可思議問道:「鄭書記,您就住在省城東新區的康樂小區嗎?您女兒是不是小名叫丫丫?我們買狗的時候聽到老人家說起丫丫會不開心的,難不成黃毛真是您家的狗?」

    鄭焰紅微笑道:「是。」

    林媚這會子才聽明白,她才不信僅僅是巧合呢,就開口說道:「哎呦,馬總,您可真是手眼通天呀,買條狗都能從鄭書記家裡買出來,真是用心良苦啊!現在知道是橫刀奪愛了,是不是該還給小朋友了啊?」

    馬西林趕緊說道:「看林經理說的,我愛人最喜歡小狗,我們在省城剛好遇到一位老爺子遛狗,她一眼就愛上了黃毛,我也是寵慣了她,沒法子就追上門去,死皮賴臉的把狗抱走了。現在既然知道是鄭書記家的寶貝了,當然要還回去的。是不是呀老婆?」

    那女人趕緊點頭道:「嗯嗯,那就還給鄭書記吧,可不能讓小朋友傷心。」

    鄭焰紅一直很好心情的看這對夫妻倆表演,此刻方開口說道:「那怎麼行,你們既然掏錢買走的黃毛,肯定是喜歡得緊了,哪裡能夠還回去呢?那樣豈不是人……呃,狗財兩空了?我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鄭書記,我喜歡狗不假,可是買回來是想疼愛的,可不是想害了狗狗。黃毛跟我來之後總是蔫蔫的,吃東西也不好,看來是想家呢!您還是帶回去還給小朋友吧。至於買狗那幾百塊錢,哪裡還值得一提呀,就算我們上門看看老人家買的水果罷了,是不是呀老公?」這女人的確伶俐,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邊瞟著林媚,一邊用很有含義的眼神看著鄭焰紅。

    鄭焰紅卻不想繼續囉嗦了,直截了當的說道:「我很無所謂,你們想還回去就還去跟孩子爺爺奶奶交易吧,畢竟買的時候我就沒參與,退回去我還是不管不問。賢伉儷有事就忙去吧,我們也要走了。」

    馬西林趕緊說道:「鄭書記,您看著黃毛認主了,要不然您就帶著吧,那幾百塊錢真的就算了,哪裡還能真的上門去跟老人家要回來?」

    鄭焰紅搖頭說道:「這狗不認識我,我也不喜歡養小動物,再見吧。」

    夫妻倆無法再糾纏了,眼睜睜看著鄭焰紅若無其事的帶著林媚走遠了,那女人才低聲問道:「老公,這算什麼?咱們都當著林家大丫頭的面替她遮掩了,說明白了這條狗只花了幾百塊錢,她就這樣走了,難道就這麼認可了?那咱們那五十萬豈不是白花了?」

    馬西林說道:「沒那麼簡單,你沒聽她說買狗的時候她不知道,退狗她也不參與嗎?看來這五十萬給少了,沒有淹住鄭書記的心呀!唉,可是第一次哪能份量給足的,也得看看項目的具體預算再加價的,百分之六肯定不會少了她的,這女人怎麼不懂套路呀?不行,這件事需要趕緊補救,別的不說了,林啟貴那老傢伙栽在這個項目上過,沒準也想從哪裡跌倒還從哪裡爬起來,說不準出手比咱們狠得多,你沒看鄭書記跟林媚那麼要好,這不是很能說明問題了嗎?」

    女人說道:「要不然咱們找找鄒市長試試?今天你不是說這個項目歸魏市長管了嗎?魏市長是鄒市長推薦的,那就是說鄒市長還是能做主的。{免費.}」

    「唉!誰知道這幫當官的搞什麼飛機,一會兒看這個女人神通廣大的,一會兒又看鄒閻王佔了上風,**的想從他們手裡要工程真難!算了,先回家吧,好好合計合計再說。總不能真的跟這女人說的一樣狗財兩空!」馬西林恨恨地說道。

    鄭焰紅跟林媚繼續溜躂,林媚很聰明,看鄭書記不提狗的事情也不詢問,兩人隨意的聊著風景,轉了一圈就回去了。

    暫時不提河陽圍繞工程招標發生的趣聞軼事,再說說就在鄭焰紅跟林媚遛彎遇到買狗人的同時,在省城的趙慎三接到了李文彬的電話,囑咐趙慎三替他辦一件事情,趙慎三自然是慌不迭的去辦了。

    李書記托辦的事情說來也簡單,他讓趙慎三替他去探望一下在鳳鳴寺掛單的了悟大師,表達一下他對大師的惦念跟感恩之心。有人或許會想到,李文彬書記即便已經是封疆大吏了,微服出行去探望一個恩人,也不至於就會被人認出來引發不測,青天白日的,哪裡那麼多刺客呀?其實有這番理解的人還是不明白高階層領導們的不得已,他們實實在在是沒有這種自由的。部級幹部出行的安保跟陪同都是有定例了,哪裡會隨心所欲的說微服私訪就微服私訪?更何況這是去看望一個出家人,雖然信仰不受限制,但省委書記去看一位和尚還是太過駭人聽聞了一點,如果被八卦記者貼出來了,可就成了惹人猜疑的大笑話了。故而,雖然李文彬聽說大師近在咫尺,也想去見一面,卻實實在在的不得已。

    趙慎三之所以會在省城,是因為他白天帶著黃天陽去了盧博文辦公室,把黃天陽正式介紹給南州市商談合作事宜。盧博文是一個很務實的領導,當即就叫來分管機械工業的副職跟南州機械的負責人一起召開研討會。這時候趙慎三的使命就結束了,他剛回去就接到了李書記的電話,當即就去鳳鳴寺了。

    也許是城市越大,信仰之於人的信服度越低,鳳鳴寺雖然在大都市近郊,香火卻並不旺盛,寺院的規模也不大,甚至還比不上被大順昌改擴建後的雲山寺。前後只有兩重院落,第一重就是天下寺廟大多都有的大雄寶殿,裡面供奉著釋迦摩尼佛,後面一重就是僧人的住處以及客堂、鄉積廚等生活場所了。

    近年來為什麼中國的宗教處於一種十分尷尬的狀態,甚至西方的基督教已經越來越大份額的佔領了國民的信仰。這種現象當然可以用改革開放之後,中西方文化廣泛互動,西方文化流入的同時,宗教信仰一類的概念隨之湧入,對西方事物懷有極大興趣跟模仿心理的人率先信仰了基督教,對那個中國人從來沒見過的上帝抱有無比的虔誠,可能覺得生不能移民,去世後能夠進入上帝開闢的天堂,也算是一種精神寄托吧。

    以上觀點自然是有失偏頗,甚至是有些歪曲甚至是仇視西方文化的人普遍持有的觀點。公平來講,信仰是自由的,無論任何一種宗教文化,都是引人向善傳播正道的,無論信什麼,只要能夠給浮躁的、矛盾的心靈帶來一片安寧,給現實生活中短期不能實現的目標找一個寄托,也就達到目的了。

    雖然如此說,但是咱們泱泱大國幾千年文化積澱下來的本土道教文化,跟唐朝時期無比鼎盛的、雖然也來自國外,但經過中華文明的陶冶,已經融入中國人血脈的佛教文化為何越來越式微呢?說起原因,可能專家、評論家、歷史學家以及各種各樣的學者會口沫橫飛莫衷一是,各種理由聽起來都很有道理。

    我們並不是專業人士,所求的結果自然是越簡單越好,就筆者本人的理解,西方信仰的方興未艾跟中土宗教的逐步式微有一個非常非常容易理解的理由——走遍全世界包括中國,你們什麼時候看到進教堂要買門票?可你們在中國,可曾見過幾家寺廟道觀不收門票?

    別小看了這麼一個小小的現象,老百姓的信仰是很樸素的,樸素到每年哪怕是平平安安,也希望找一個能夠承載他們希望的神佛來訴訴心願,為來年的收穫做一次虔誠的期許。可是,在近年所謂的市場經濟化發展中,信仰這種行動也被昂貴的門票所限制了,越是名氣大的寺廟道觀門票越貴,不說別的了,舉個大家熟悉的例子,就算是趙慎三親自建造的金佛寺,現在已經成為了大順昌最大的宗教旅遊收入來源,門票定價是人民幣198元,這還是在主持僧人的強烈抗議下,從原先248的基礎上降下來的。其餘的國內各大寺廟道觀,粗略統計一下,低於一百元的都很少,最高的連上山的來往車費,一個人需要近五百元,這一百元乃至五百元對於老百姓來講,就已經能夠辦很多實事了,可想而知,用這筆錢投資做為虛擬願望的買路錢,還是不太划算的。故而,現如今國內香火鼎盛的地方必然是遊客雲集的地方,既然是遊客而不是香客,燒香也就成為了遊戲性質的行為了,「虔誠」二字就很含糊了。

    而基督教堂卻在這種情況下,採用廣開大門眾生平等的信條,只要你想走進去,接受了人家的洗禮,什麼時候想去禱告也罷,懺悔也罷,均不需花費你任何的費用,兩相比較,優劣可想而知。

    林語堂曾經說過:「中國人得意時信儒教,失意時信道教、佛教,而在教義與已相背時,中國人會說,『人定勝天』。中國人的信仰危機在於,經常改變信仰。」如果林老此理論成立,反正信仰可以隨意改變,那麼中國人在國學衰微信仰儒教沒了依托,信仰道教、佛教代價昂貴的時候,改信不需要投資的基督教,應該也是一種合理的發展趨勢了。

    囉嗦這麼多,就是想說明一個事實——鳳鳴寺也是收門票的,收的也不算低,恰好是一百塊。

    趙慎三到的時候,寺裡已經下班了。下班的意思是賣票的人走了,寺門緊閉,無法進去。他想了想在寺門前的廣場上停好車,轉到寺廟的旁門想從僧人們進出的小門進去,誰知到了側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看背影正是了悟,那道鏤空鍛鐵的側門卻鎖著,一個小和尚隔著門正跟大師講話,他沒言聲悄悄走過去了。

    「小師傅,你為什麼不給老衲開門呢?如果你沒有鑰匙,麻煩你進去叫你們師傅過來吧。」了悟大師說道。

    「老和尚,你都在我們這裡住了十幾天了,一開始我師父說你是個有名氣的人,估計住幾天就會有人來看你幫你佈施的,可都這麼久了,你在我們這裡白吃白住的很舒服吧?但天下哪裡有天天吃白食的道理?想進來也容易,你把伙食費交了就好,不交的話我今天就不給你開門,你該去哪裡去哪裡吧。」

    趙慎三聽的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了悟大師卻沒有絲毫的煙火氣,微笑著說道:「阿彌陀佛,天下僧人在寺廟掛單,哪裡還需要交伙食費的?這是你自己的主意吧?你師父肯定不會這麼教你,你還是給我開門吧。」

    小和尚驕橫的說道:「就是我師父讓我鎖門的,你別不識趣,趕緊走吧!」

    趙慎三幾步走過來,熱情無比的叫道:「哎呀了悟大師,我可找到您了,上次跟您說的要佈施十萬元答謝您的功德,跑到雲都雲山寺找您聽說您雲遊來了省城,就是不知道住在哪裡,原來您在這家寺廟呀?」

    了悟看著趙慎三,滿臉無可奈何的笑容沒有說話。可是那道了悟大師叫了好久都沒打開的鐵藝大門卻「嘩啦」一聲洞開了,一個穿著光鮮僧袍的中年僧人出現在門口,沒來得及跟趙慎三和了悟大師說話,先衝著小和尚呵斥道:「沙塵,我讓你到門口看看了悟師父回來沒有,你怎麼把門鎖著呀?沒看到師父已經回來了嗎?哎呀師兄,你怎麼不進去呀?這位貴客是您的舊識麼?一起請進去奉茶吧。」

    了悟大師雖然年紀不小了,其實在僧人中間輩分並不高,因為他早年間曾經因癡迷玄學遁出寺廟晃蕩了好久,等他悟透了禪機靜下心來落腳在雲山寺後,才更名為了悟。鳳鳴寺的主持法名了願,才四五十歲,卻跟大師平輩相稱。

    趙慎三暗忖剛剛沙小和尚出面作惡人的時候,這個了願一定就躲在門裡面不出現,要不是他故意大聲喊著要給了悟大師捐十萬塊的香火錢,估計這個和尚還是不會出面的。

    看到鐵門裡走出來的這兩個僧人,趙慎三的心中登時出現了一個惡毒的字眼「禿驢」!想起古時候綠林好漢遇到和尚,總是暢快淋漓的大罵一聲:「呔,賊禿!」還想起了一本書上看到的調侃「假」和尚的話「賊禿禿毒,轉毒轉禿,轉禿轉毒」。若不是了悟大師也是僧人,他沒準就直接罵出來了。

    了願此刻已經掛上了滿臉諂媚的笑容問道:「師兄,這位施主是?」

    了悟心裡歎息一聲,覺得佛門淨地出現這種難堪,也不得不說是修行者的悲哀了。可是他明白這是這個浮躁的社會必然的結果,他只能保證自己保持一腔澄淨透明的虔誠佛心進行修行,卻不能阻止世俗的觀念進入到佛門淨地,正如他也不能勉強眼前的了願跟他一樣對金錢保持一種平淡的心態一樣。畢竟「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維持一個寺廟的開支不小,就連他駐足的雲山寺,不是也需要他時不時的用修行中得來的「術」賺幾個維修費用麼?也是他不願意沾染塵世中的繁瑣,才讓弟子假借他的名頭執掌雲山寺。要不是趙慎三尊重他,雲山寺整修後投資那麼大,最起碼也得收百元以上的門票。現在卻僅僅是象徵性的收取遊客五塊錢門票,只要帶有皈依證就免費,這也算是他這個主持為信徒做出的一點心力罷了。

    「這位趙施主是雲都人士,是老衲的方外小友,老衲所在的雲山寺就是這位施主投資擴建的。趙小友,你怎麼會恰好走到這裡呀?」了悟對兩人多了個互相介紹後轉對趙慎三說道。

    誰知道這句話說完,了願那張腦滿腸肥的肥臉瞬間脹大了一圈一般透出激動地油光,推開了悟,跟看到救命恩人一般雙手拉住趙慎三的手搖晃著說道:「哎呀呀,原來您就是那位聞名全國的大善人呀?貧僧可是聞名已久了!久聞雲都的金佛寺就是趙施主所建,了悟師兄的雲山寺也是施主的大手筆,非但如此,整個雲都境內任何一家寺廟都得到過您的恩惠,這等功德簡直是不可思議之極了!如金剛經中所言,乃是大千世界恆河沙數也難以計算之莫大功德了!貧僧早就想見見趙施主,日前還曾經跟師兄商議等他回雲都時跟他同行,期望有機緣能跟您相遇,沒想到今天就心願得償了,看來也是我佛門之興了!走走走,師兄,咱們大家進去坐下談,不要站在門口唐突了趙施主。」

    趙慎三怪怪的一笑說道:「沒想到我的名氣這麼大呀?這位師傅知道我為什麼虔心向佛,廣為佈施嗎?就是因為了悟大師是我的大恩人,是他在我迷失在世俗的利慾場中無法自拔的時候,用廣大佛法點化了我,讓我明白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算是賺盡天下錢財,終歸還是一個土饅頭。主持大師既然是了悟大師的師弟,對佛法的妙義一定也很深厚吧?」

    了願笑的眉花眼笑的說道:「趙施主謬讚了,貧僧的修為比著師兄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趙施主如果有暇,也不妨常來敝寺走走,不敢言指教,大家共同討論一下佛法妙義還是可以的。」

    趙慎三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可以呀,有機會一定來找大師請教,不過現在我就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不知道大師能否教我?」

    「您請講您請講。」

    「佛門不是講究眾弟子平等,凡是允許掛單的寺廟視外來僧人與本院僧人一體對待嗎?為何了悟大師因為來此掛單未曾交納伙食費而被這位沙和尚拒之門外呢?當然,對於寺裡的規矩了悟大師教過我,我還是懂一點的,進寺門過廳裡的韋馱天如果是金杵著地是不許掛單,但鳳鳴寺我以前來過,韋馱天雙手捧杵迎四方信徒,明明是可以的呀?為何還有這麼俗氣的規定呢?」趙慎三滿臉的茫然問到。

    了願的臉瞬間紅了,但很快他就變了臉色面對那個沙塵訓斥道:「沙塵,你為何要對師伯如此刻薄?為師素日如何教導你的?哼,滾進去,罰你在後面塔林小屋面壁思過!」

    沙塵傻傻的說道:「師父,不是您……」

    「滾進去!豈不知佛門弟子第一戒就是戒妄言,再說下去連飯也不許吃!」了願惡狠狠罵道。

    了悟長歎一聲說道:「師弟,莫要責怪沙塵了,他懵懂未明,自然是信口開河,大可以不計較。」

    「那怎麼行?他唐突了師兄,必須要懲罰,否則顯得我鳳鳴寺不能容人,豈不是被人笑話了?師兄不必袒護他。」了願大義凜然狀的說道。

    了悟沒有理會了願,轉臉對趙慎三說道:「趙小友帶錢了麼?替老衲佈施一千元足矣。」

    趙慎三趕緊打開拎著的手提包,打開拿出一疊一萬元帶封條的人民幣,果然如大師所說一張一張數了一千出來遞給了了願說道:「尊大師命佈施貴寺一千元,就算替大師繳納的伙食費吧。」

    了願難堪的推讓道:「這怎麼可以?師兄,您還是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吧,趙施主來一趟不容易,請進寺裡好好說話多好,咱們師兄弟之間打折胳膊在袖裡,可不能耽誤了機緣。」

    了悟寥落的笑笑說道:「師弟,你讓弟子阻止我進門犯了貪,被揭破又責怪沙塵著了嗔,不希望趙小友離開又發自癡,不參破這三毒,就算趙小友真的看我面子佈施十萬百萬,鳳鳴寺終歸還是塵世中一處宅院,並非我佛門淨地呀!罷了罷了,趙小友,既然寺裡跟你家都一樣是一處住所,我還是跟你走吧。」

    趙慎三巴不得這一聲,答應著把那一千塊往了願手裡一塞說道:「對不起了了願大師,雖然趙某誠心敬佛,但只敬該敬之佛,了悟大師乃世間佛,趙某的尊敬他老人家當之無愧,至於穿著佛衣滿腦子俗念的……呃……罪過罪過,差點犯了妄口戒……大師,咱們還是走吧。」

    了願臉色青紫,眼巴巴看著趙慎三攙扶著了悟大師一起走了,他悵然的追過圍牆,看到趙慎三打開車門讓大師坐進去,車尾冒出一股青煙就絕塵而去,心裡的悔意真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心想白吃都白吃半個月了,怎麼就偏生今天忍不住要趕了悟那個獨眼龍走?再耐得住一天,十萬塊也就到手了!看趙慎三那麼篤信佛教,好好哄哄,沒準這個大善人還能夠跟整修雲山寺一樣投資大筆錢財修建鳳鳴寺呢,唉!多好的機緣就這麼錯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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