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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367回 投標前後 文 / 仙人掌的花

    367回投標前後

    鄭焰紅這才明白林媚的用意,就笑了:「林媚真是有意思,就咱們四個人,你還安排兩份酒菜,太奢侈了吧?」

    林媚笑道:「我跟小付如果跟你們坐在一起,吃飯很拿捏,戰戰兢兢的也吃不舒服,這樣互不干擾,我們倆還能吃飽些。《138看書》」

    鄭焰紅沒有再說什麼,跟林啟貴分賓主坐下了,真的如同朋友聊天般施施然說道:「林先生,最近忙什麼項目呢?」

    「河康主要經營的是房地產跟建材、裝飾材料、五金批發,也沒忙什麼大的項目,無非是尋常的經營罷了。」林啟貴答道。

    「工業園的先期兌付房跟公務員小區工程投標公告在河陽電視台跟河陽日報刊登一周,又留出來好幾天的投標時間,明天就要開始現場競標會議了,我想林先生不會連這種跟你的公司息息相關的信息都忽略掉吧?既然林先生最近沒有什麼大的地產項目,為何不參與投標呢?」鄭焰紅開誠佈公的問道。

    林啟貴沉吟了一下,滿臉苦笑的說道:「這個項目耗費了我跟公司太大的精力,我真是有點……」

    「有點怕了對嗎?」鄭焰紅笑道:「啟貴先生,你這是不放心我啊!覺得我鄭焰紅一介小女子,能夠耍幾分小聰明,把地從你手裡要回來,敷衍性的把你們原先銷售的房子蓋起來平息民怨,捎帶手還給公務員們也蓋幾棟家屬樓邀買人心,接下來對這個項目就不感興趣了對嗎?」

    林啟貴動容的說道:「哪裡哪裡!鄭書記,一點不誇張的講,您是歷屆市領導裡面讓啟貴心悅誠服最不敢小視的一個,這個項目我知道您一定會弄成的!我之所以沒參與投標……既然鄭書記如此開誠佈公,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是因為我以為市裡對承建商家已經有了人選了,故而不願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鄭焰紅一怔,很快就虎著臉叫了聲:「林媚出來!」

    林媚嚇得趕緊從屏風後跳了出來,面紅耳赤的沖父親說道:「爸爸,您怎麼把我給露出來了?」轉而對著鄭焰紅尷尬的說道:「……呃,鄭書記,是我跟爸爸閒聊,提到馬西林兩口子買您家狗的事情了……」

    林啟貴卻沒有神情變化,饒有興趣的看著女兒笑,彷彿明白鄭焰紅不會真正怪罪林媚一樣。

    鄭焰紅果真笑了:「就知道是你這鬼妮子翻嘴了!下不為例啊,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把我的事情到處亂說,我可就把你趕出桃園了。」

    林媚吐吐舌頭,趕緊答應著再也不敢了,瞬間消失在屏風後面了,但很快就跟付奕博一起走了出來說道:「我們倆吃飽了,你們慢慢談,付秘我們倆到門口下跳棋去。」說完,就一起出門了。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了,鄭焰紅對林啟貴說道:「以林先生的智慧,斷然不會因為林媚這麼一個笑話就失去對我的信任,我猜你不肯投標一定另有原因。」

    林啟貴歎息一聲說道:「當著您我真是無法隱藏心事,是的鄭書記,我已經聽說這個項目鄒市長答應了沸騰地產的毛向東,故而沒有參與投標。」

    這個消息才真真是出乎了鄭焰紅預料的,她一愣問道:「沸騰地產?很有實力嗎?」

    「怎麼說呢?論實力,沸騰地產尚且比不上馬西林的河廣,但是這個毛向東貌似是一個什麼省領導的遠親,更是鄒市長的朋友,他的公司雖然是純粹的房地產開發,手下並沒有專門的工程隊,但這個人神通廣大,手裡有好幾種從業資質合格證,比如水利工程、土建工程等,通常也不親自做項目,僅靠出租資質拿管理費就很可觀,就算是他自己出面標下來的項目,往往也是拿到工程之後加幾成利潤轉租給另外的建築商。」林啟貴說道。

    鄭焰紅的丹鳳眼又危險地瞇了起來:「二道販子嘛!不過林先生剛提到的出租資質是什麼意思?」

    「鄭書記可能不太熟悉我們業內的套路,比如水利工程這個從業資質,就需要非常專業的資格證不下十個才能審批下來,就河陽當地的小公司,哪家有這麼大的實力拿下來呀?就這個水利工程資質,全河陽市也不過我們河康跟沸騰有罷了。所以平常需要承租工程的時候,小公司都是找有資質的大公司借資質,也就是說以大公司的名義拿下工程自己做,這就需要給這家出具資質的公司繳納管理費、稅金、一定比例的利潤提成,我怕砸了河康的牌子不這麼做,但毛向東最喜歡做這種生意。」林啟貴說道。

    「林先生怎麼知道這個工程毛向東一定能拿到呢?」鄭焰紅明白了第一個問題心裡就是一凜,轉而問道。

    林啟貴為難了,苦笑著無言以對。

    鄭焰紅看出來了什麼,也不為難林啟貴了,端起一杯酒說道:「林先生,我叫你一聲林大哥,求你件事行不?」

    林啟貴的眼神裡掠過一絲慌亂,又掠過一絲驚喜,更混雜著一種類似害羞或者是心動的東西,趕緊接過酒杯忙不迭點頭道:「鄭書記請講,啟貴無不答允。《138看書》」

    「呵呵呵,你都不問問我讓你幹什麼就答應了?先把酒喝了吧。」鄭焰紅笑道。

    林啟貴趕緊把酒一飲而盡,鄭焰紅才說道:「今晚咱們吃完飯,你回去趕緊打起精神,召集人手弄出來一份完美的投標申請書,明天一早送到招標小組手中。」

    林啟貴:「恐怕不行了吧?鄭書記,這個項目昨天下午就已經停止收標書了,再說我也沒有工程標準文件,這標書怎麼做呀?做好了也送不上去了。」

    「這不成問題,我知道招標分投標跟邀標兩種,我可以跟負責這個項目的同志們交代一聲,河康實業是我鄭焰紅特邀參與競標的公司。工程標準文件不就放在你面前桌子上嗎?你今晚拿回去逐條比對趕緊做標書吧。」鄭焰紅微笑著說道。

    林啟貴一愕,這才知道他從坐下就一直詫異為什麼餐桌上被付奕博放了一個檔案袋,原來裡面就是這個項目的工程標準呀!慢慢的臉上就出現了為難之色,想了想才說道:「鄭書記,我記得上次您跟我談土地問題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這個工程對於河康來講,跟當初留著地想自己做工程一樣明知不可為,您就別照顧啟貴了,這樣非但工程拿不到,您也會因為為我們河康開了特例落意見的。」

    鄭焰紅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林大哥,我明白你一定知道什麼確鑿的內情,鄒市長跟這個姓毛的商人也可能早就達成了協議,連魏剛市長也暗中承諾了對不?還有一點,你並不願意因為這單注定拿不到手的工程正面跟那個什麼毛向東競爭,怕因此得罪了他對不對?你不願說我也不問,但我可以承諾你一點,只要你的標書在眾多投標商家中可以脫穎而出,達到或者超出招標標準,我保證這個工程絕對不會落到二道販子手裡。」

    林啟貴緩緩的伸出手,鄭焰紅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也把手伸了出來,兩人握住手重重的搖了搖,傳遞了一個互相信任的信息,也就不再談論這件事了。

    接下來鄭焰紅詢問林啟貴投標方面就有那些可以暗箱操作的問題?林啟貴對鄭焰紅懷著一種知遇之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招標的貓膩一一講明,鄭焰紅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之前看上去那麼公開透明、嚴肅神秘的招標工作居然是這麼樣不堪入目的局面,看來她在雲都擔任領導期間,可是沒少被手下人糊弄!兩人商談甚歡,但也沒多久就結束了會晤,因為鄭焰紅還要留時間給林啟貴準備標書,也就散了。

    鄭焰紅回到7號樓,留下付奕博問道:「小付,你瞭解沸騰地產的毛向東嗎?這個人什麼來歷?跟鄒市長關係很深嗎?」

    付奕博搖頭道:「聽說過這個人,但不知道具體來歷,需要打聽嗎?」

    鄭焰紅搖頭道:「不知道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付奕博走後,鄭焰紅又一次登上頂樓,坐在籐椅上閉目養神,心裡卻一直盤算著林啟貴告訴她的這個情況。她很瞭解林啟貴這種商人,所謂商人,面對商機的時候,都是無法控制拿下來賺錢的**的。可是林啟貴能夠對這個可以讓他洗去羞辱的失敗項目失去競爭心,從一開始河陽開始籌備招標到如今足有一個月了,河康都沒有準備投標,足以說明他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項目是拿不到的了。那麼,到底鄒天賜跟那個姓毛的做了何種交易?即便兩人達成了共識,這個項目的具體招標負責人是魏剛啊,魏剛下午還在她辦公室裡表示一定會傾斜林啟貴,難道背地裡早就答應過鄒天賜了?

    很可能就是這樣!鄭焰紅一驚,馬上把眼睛睜開了,她意識到可能自己太信任直覺了。在京城偶遇,鄭焰紅覺得魏剛是一個圓滑但辦事講套路的人才,本著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宗旨,她選擇了信任並使用魏剛,現在想來,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失策的決定。畢竟,魏剛跟鄒天賜才是多年建立的隸屬關係,跟她這個一把手僅僅是在京城短短兩日,表面上的心悅誠服未必就是真實的態度,萬一對她陽奉陰違為的就是成全鄒天賜這一刻,那她可就一招失誤滿盤皆輸了啊!要知道文化城的項目她雖然沒有對魏剛和盤托出,但在京運作期間的苗頭在那裡放著,以魏剛之精明,不愁參悟不透!

    越想鄭焰紅越焦躁,坐也坐不住了,頂樓吹過來的絲絲涼風也沒有給她帶來舒適的感覺,就站起來在露台上轉悠起來,猛然間她站住了腳步,覺得與其這麼胡思亂想,還不如單刀直入問問魏剛。

    打通電話之後,鄭焰紅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了當的問道:「魏市長,關於這次工程招標,鄒市長是不是給你有什麼指示?沸騰地產的毛向東你認識嗎?」

    魏剛彷彿很吃了一驚,那麼玲瓏一個人居然支吾了好一陣子才遲疑的說道:「鄭書記……您是……您是怎麼知道有這個人的?他找您了?」

    「這就是說你不否認我的問題了對吧?魏市長,從京城開始,我選擇了信任你,把你當成我,不,當成河陽黨委的親密戰友跟合作夥伴,事無鉅細對你絲毫沒有隱瞞,這一點你承認吧?可是你呢?下午在我辦公室裡,你可沒提到這件事,我想,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鄭焰紅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魏剛剛洗過澡,在家裡涼爽的空調房間裡呆著,卻瞬間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他的確已經默認了鄒市長對他的囑托,當時鄭焰紅還沒跟他說起讓河康也參與競標,他心想反正按照目前手頭掌握的投標公司實力,沸騰地產的資質是上等的。甚至他都看得出來,其餘競標的中小公司中,最起碼有三四家都是給沸騰公司陪標的,刨除這些虛假標書,夠資質的已經寥寥無幾了,就算是選中沸騰,也不能算是徇私舞弊。最讓他覺得坦蕩的是他沒有接受毛向東一毛錢的好處費,就算是日後事發,也不需要負擔責任。

    下午有了鄭焰紅插手安排和康集團參與競投,魏剛就一直在糾結這件事該不該給「相關人等」解釋一下。他心目中的「相關人等」無非有兩個,一個是鄭焰紅,一個是鄒天賜。至於到底這兩人誰才是「相關人」,則要取決於他如何選擇了——工程決定給沸騰,就需要跟鄒市長解釋一下鄭焰紅插手邀請河康這件事,並請示該怎麼辦;反之如果選擇河康,就得把沸騰的背景跟鄒市長的態度暗示一下鄭焰紅,把球踢給她讓她決定怎麼辦。

    誰知還沒有等他糾結完,就先接到鄭焰紅這個電話了。如果說鄭焰紅詢問他明天競標的準備工作,他正好可以順便的暗示一下,但鄭焰紅此刻質問他的角度卻完全跟投標是無關的,而是在直接了當質問他的忠誠度,這讓他如何回答呢?難道能回答鄭書記他準備順水推舟?還是告訴鄭書記他無法拒絕鄒市長的囑咐?事先說是一種對主子毫無保留的坦蕩,但此刻人家都點透了,無論如何回答,都是不合適的。

    「我明白,沸騰集團的毛向東號稱是某省領導的親屬,慣會從關係單位拿到工程當二道販子,要麼就出租資質吃利潤,這樣的公司就算是本身實力雄厚,你放心把項目交給他嗎?算了,魏市長,我作為市委書記,只能提醒到你,至於明天如何選擇,你還是嚴格按照標準吧。我另外提醒你一點,咱們這個工程必須嚴格保證質量,為了防止惡性競爭,明天你囑咐授權主持投標的公司,讓他們採取截標手段,凡工程報價低於財政局核定標底百分之五的統統廢掉!」鄭焰紅淡淡說完,居然掛了電話,不聽魏剛解釋了。

    接下來,可就輪到魏剛睡不著了!

    不提一夜之間魏市長如何輾轉反側惴惴不安,又是如何把河陽的形勢跟鄭焰紅鄒天賜二人的未來發展趨勢掰開揉碎的做一次次分析、比對,最後又做出了何種選擇,反正天該亮的時候還是亮了。

    第二天一早,林啟貴的河康實業遞交了投標申請書,雖然送來的晚了,但昨天鄭書記特意囑咐過乃是她「特邀」的商家,魏市長還是讓工作人員收下標書承認了河康的申請。

    九點鐘,招標會議正式召開,毛向東在會場看到林啟貴吃了一驚,打著哈哈問道:「林董,沒聽說你們河康參投哇,怎麼你老兄來看熱鬧嗎?」

    林啟貴滿臉的無奈,苦笑著說道:「跟河陽市府扯皮三四年,最終把地皮還了回去,現在圈子裡都在嘲笑我軟骨頭,這次原本不想再參與了,怎奈被家裡的河東獅逼迫,也投了標書裝裝樣子罷了。」

    毛向東的小眼睛裡閃動著狐疑,他顯然想到了標書沒有按時送上的後果,但林啟貴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樣?哈哈幾句就各自就坐了。

    招標會按照例行的程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投標的商家對著大屏幕緊張的看著滾動的專家組抽取,不一會兒,一組評標專家產生。這次市裡效率非常快,很快的,幾輛車停在門口,專家們魚貫而入走進評標室,一份份標書在點名核對後送了進去,評標室大門緊閉開始了評審,外面坐著的商家都捏了一把汗等待結果。還有相關單位如紀委、建委、土地等部門參與投標會議監督公正性的工作人員也正襟危坐,例行性的投標會因龐大的標底被弄出了一種緊張、肅穆的氣氛來。

    在整個上午,鄭焰紅沒有打電話詢問過一次招標工作的進展,也沒有派付奕博或者誰去打聽,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沒有消息,看來這次評標非常嚴格認真。鄭焰紅若無其事的下班回了七號樓,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消息傳來了,卻不是魏剛來說的,而是吳紅旗。

    吳紅旗很客氣的先打電話給付奕博,詢問鄭書記可否現在見他?付奕博也已經回家了,請示鄭焰紅之後會合了吳紅旗帶他來了七號樓,鄭焰紅招呼道:「紅旗書記坐,有事?」

    「鄭書記,工業園第一期工程的招標結果剛剛出來了,我得到消息就趕緊約小付過來見您,您知道是哪家公司中標了嗎?」

    「看來他們夠認真了,從早上一直弄到現在才結束,魏市長還沒跟我匯報,你知道了?」鄭焰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她昨晚打過電話之後就打定主意,把這次招標當成考驗魏剛的一次機會,也是她是否需要全盤重新籌劃工業園未來發展策略的一次考證,故而沉住氣沒有詢問。她早就意識到,如果魏剛選擇了河康,那就是選擇了她這個書記,如果選擇了沸騰,就是選擇了鄒市長,如果選擇了另外的任何一家,就是左右逢源耍滑頭。此刻吳紅旗巴巴跑來顯然是要告訴她什麼,她雖然口吻淡淡的,心裡卻不能不緊張。

    吳紅旗眼裡閃動著懷疑的神情,迷惘的說道:「是啊,剛才我聽到結果了,居然是河康實業!這太奇怪了,據我瞭解,這家公司昨天下午下班的時候還沒有參與投標,按規定投標期限前天截止,等於這家公司已經不具備投標資格了,怎麼會突然間選中他們呢?」

    鄭焰紅心裡一鬆,神色未變的說道:「河康實業參與投標我知道,是我讓魏剛市長破例今天上午接他們的投標書的。畢竟因為這個項目,咱們市裡愧對河康實業在先,在公平參與投標的過程中,寬限一兩天的投標期限也不算違規吧?如果還有人有疑惑,你可以告訴他們河康是我邀請來的參投公司,這也算是咱們補償河康實業的一點心意吧。」

    吳紅旗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哦,這就不難理解了,原來是您囑咐魏市長的啊!」

    鄭焰紅嚴肅的搖搖頭說道:「紅旗書記,你這麼理解也對也不對,我是告訴魏剛同志可以因為河康實業投標晚了不予計較,並沒有囑咐他一個字讓他選中河康實業。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插手具體事務,僅僅要求下屬按標準完成就夠了。所以請你不要混淆概念,對我本人來講,河康實業也罷,任何一家投標公司也罷,只要能夠按標準完成項目,沒有任何分別。至於你為什麼詫異河康中標,我想應該去看看他們的投標資格,我相信魏剛同志是發自公心做出的決定。」

    吳紅旗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鄭書記誤會了,我並沒有懷疑是您授意魏市長選中河康的,我來找您原本不是為這件事,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鄭焰紅淡淡一笑說道:「沒誤會最好,那你還有別的事嗎?」

    吳紅旗一笑說道:「下面有兩個縣的副職到齡了,也有幾個同志需要做一下職務調整,我問問鄭書記有沒有打算近期進行這項工作?」

    「我沒有聽萬舉同志說過,如果真有這種情況,你可以先跟萬舉同志商議一下,拿出來一個初步意見,我看了再說吧。」鄭焰紅明知道這是吳紅旗的托詞,雖不揭穿他,也不想讓他好受,立刻點明調整人的事情組織部長還沒匯報,你就來了,那麼你就跟組織部長商議去吧。

    吳紅旗看著要告辭了,**在沙發上挪了挪卻又沒站起來,遲疑著說道:「鄭書記,是不是工業園的項目批下來了?您確定要搞玉文化發展了?關於這個問題,我希望您再慎重權衡一下,畢竟……鄒市長可能會另有考慮,也許,這個項目依舊不能避免重蹈覆轍,您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吧?您再考慮考慮,我先走了。」

    鄭焰紅看著吳紅旗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了,靠在沙發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發起呆來……

    過了一會兒,付奕博又領著魏剛進來了,一字未提昨晚鄭焰紅給他打電話質疑他的事情,笑微微的說道:「鄭書記,招標結束了,工作組綜合比對參與投標的11家公司,最終還是覺得河康實業最具有從業實力,另外他們公司還兼營建築材料,應該是最合適的商家,經討論研究決定就把項目給他們了。」

    鄭焰紅的眼神裡掠過一絲讚賞,點頭說道:「只要是按標準選擇的就行,接下來你們趕緊進行吧,盡快開工。」

    魏剛答應著,卻又說道:「鄭書記,投標會議結束後,我還沒離開中介公司,鄒市長就讓秘書過去找我,說他對公務員分房標準有異議,讓我們重新核定,您看需不需要這幾天召開一個全體工作組的會議?畢竟您是組長,有些事需要您拍板的。」

    鄭焰紅似笑非笑的說道:「開什麼會,鄒市長覺得不合適就按他合適的來不就成了?你可以去詳細問問他心目中的標準應該是什麼樣子的,然後嚴格按照鄒市長的要求重新核定就是了,我拍什麼板。」

    魏剛滿臉的有苦難言狀,愁眉苦臉的歎息道:「唉,鄒市長怎麼會明確告訴我他心目中的標準?還不是讓我們核定一次他否定一次,再核定再否定……」

    「這個我不管。」鄭焰紅乾脆的說道:「分房標準前期是振申秘書長牽頭擬定的,你可以跟他多商議商議,弄好後讓他送給鄒市長,這樣也許過關容易些。」

    魏剛眼睛一亮,趕緊告辭走了,從頭至尾,還是沒有為毛向東的事情做一個字的解釋,更沒有對今天一整天的投標過程做一個字的表功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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