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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鯉躍龍門化為龍 464回 各懷心機 文 / 仙人掌的花

    464回各懷心機

    方子明輕蔑的說道:「我帶著幾名同志一直在山那邊湖邊上候著,滑翔翼大半夜的那麼大動靜,還帶著探照燈,還沒走到我們跟前,老遠就被我們發現了,我用狙擊槍一槍就把那傢伙的發動機給打熄火了,掉下來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免費.}」

    趙慎三讚歎道:「老天,方廳長,您有預感嗎,還帶著狙擊槍?那玩意可不好控制,您真厲害。」

    「我以前就是特警隊的狙擊手,打掉那麼大一個滑翔翼還不是小意思。」方子明不在意的說道。

    趙慎三又問霍啟明:「霍隊,我在樓上喊話之後,聽到樹林裡有槍響,你們是遇到崗哨的抵抗了?咱們的弟兄沒傷亡吧?」

    霍啟明說道:「那傢伙用手電發信號就被我們鎖定了位置,我們摸過去之後,被那傢伙發現了,他想開槍,我搶先一槍過去把他手腕打折了。」

    趙慎三再次驚歎不已,說自己從來不知道,這年頭神槍手居然比比皆是。弄得大家都大笑起來,說神槍手並不是大白菜,而是今晚的行動,即便是在全國專業人員範圍內,配置也的確是夠高的,一個高級警衛出身的警察,還有堂堂省公安廳長,這豈是等閒時刻能遇到的?

    關於案情最深入的地方,大家都很有默契的諱莫如深,看似熱鬧,談論的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表面情況,一番喝酒都很盡興,四個人居然喝了三瓶白酒,然後都毫不文雅的在7號樓胡亂睡下了。

    第二天六點半,可能剛沾到枕頭沒多久,趙慎三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他睜開眼,困難的晃動了一下沉甸甸的腦袋,第一感覺就是好睏,還想繼續睡,但猛然想起今天還要回雲都主持招標會,又疑惑的想晉方平都落網了,那齣戲還要唱給誰看?沒準,不需要召開了吧?這麼想著,他卻命令自己趕緊起身,看看床上、沙發上睡著的另外三個人,都睡得很是香甜,他並沒有叫醒他們,自己收拾了下樓,先給廚房打了個電話方才出門了。

    連書記已經起來了,正在5號樓門前的草坪上打太極拳,看上去十分的悠然自得,也全然沒了昨夜的虛弱睏倦之態,趙慎三趕緊走過去,卻並不急急的打擾,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

    等一套拳法打完,連書記看著孩子般恭順的看著她的趙慎三,笑了說道:「小趙,你還不準備了回雲都去主持招標會,站在這裡幹什麼?」

    趙慎三一愣說道:「連書記,晉方平已經被拿到,咱們還需要唱下去嗎?」

    「當然,你只管去主持你的,原定計劃不變。這邊的匯總你不用參與了,反正昨晚的一切行動都是咱們倆在一起,你能說的我都知道,你放心走吧。」連書記爽朗的說道。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對了連書記,昨晚我看您好似胃不舒服,我已經讓這邊廚房給您做了一碗五豆糊糊,等下會送過來,您先吃了再去餐廳吃早餐,那裡的早餐都是圖省事,煮的火候不到,吃了對胃不好,先有糊糊墊底,這樣您的胃就不難受了。」趙慎三說道。

    「好吧,我會吃的,你走吧。」連書記笑著點頭。

    趙慎三剛走,果然廚房就送了一碗糊糊過來,連書記進屋吃了,果然胃裡暖暖的,心裡自然是妥協的很。

    方子明卻在趙慎三走後就很快起來了,他走進連書記房間的時候,連書記剛放下粥碗,看到他進來,欣慰的說道:「子明同志,怎麼不多睡會兒?我是打算讓你們都睡到自然醒的,也該讓大家都輕鬆一下子了。」

    「連書記,我習慣了,一到這個點就醒,而且,我心裡有些疑惑,不問問您也放不下,就先過來了。」方子明說道。

    「我知道你疑惑什麼,是不是我讓你安排人陪著鐵中立跟田玉林呀?唉,說實在的,對這兩名同志,我並不願意懷疑他們,甚至,我都不該讓你一個地方同志知道我的疑惑並幫我留意,畢竟是我帶來的小團體內部家醜嘛!但……事實擺在那裡,他們倆之中必然有一個是跟晉方平有某種聯繫的,這也是……唉,我很痛惜的事情啊!子明同志,小趙在的時候我不願意告訴他,怕嚇著那孩子,其實,昨晚險勝,我後來可是後怕得很呢!萬一失敗,我真不敢想像該如何跟有關方面解釋,唉!一個不慎,那可就是晚節不保了啊!」連書記顯然很信任方子明,居然對他坦誠的表露了她的真實感覺。

    方子明很慎重的點頭道:「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據我觀察,田玉林司長的懷疑大一點。」

    「哦?你也有這種感覺?作為多年的老上司,我相信鐵中立的人品跟立場,但中立同志是我從自己系統內帶出來的人,我也不好明確說就是田玉林,還需要很多查證的,暫時,就讓他們兩個人保持同等待遇吧。子明同志,你從什麼時候,又是從什麼事情上發現不妥的?」連書記顯得很詫異的問道。

    「呵呵,連書記,你還怕嚇著趙慎三,你知道嗎?其實,對田玉林同志的懷疑就是趙慎三告訴我的,但當時我覺得僅僅是個感覺,不敢輕易跟您匯報罷了。」方子明笑道。

    連書記更詫異了:「什麼?小趙告訴你的?那孩子看出來什麼了?」

    方子明說道:「趙慎三率隊去江州索要姚靜怡,在那裡就發現對方對他們行動組的行蹤甚至目的都一清二楚,他稍一留意就發現田司長暗中好似跟對方的組長,也就是江州檢察院的魏凌峰保持著高度的默契,雖然當著趙慎三,兩人表面也是針鋒相對,但好多細小的跡象都表明田主任並不想成功,若不是趙慎三機靈的暗中佈置了讓對方無法推脫的安排,估計人還是要不回來的。小趙回來就跟我提過這個事情,是我勸他不要貿然懷疑一個領導同志的。」

    「唉,是啊,可是,田玉林同志是代表高檢反貪局參與進來的協作同志,而且,他也擔負著高檢反貪污賄賂局對趙慎三的行為調查使命,在暗中獨立行使著對趙慎三的調查行動,從一開始他就杜撰了一張所謂的h省領導人脈圖,故意讓小趙看見作為試探,很明顯就是想誤導小趙,誘使他給外面通風報信,他正好抓住文彬同志心虛以及小趙有問題的雙重把柄,我雖覺不妥,但也只能是任他動作,只是在我看實在過分的時候限制一二。現在看來,田玉林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私心雜念的!」連書記歎息著說道。

    方子明說道:「多謝連書記對我說這些,您這麼說,足以說明您已經明白我們省的主要幹部是沒有問題的,這純粹就是某些人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造出來的危險聲勢罷了,比如趙慎三從北京回來,提到的見到林茂天省長的事情,由此可見,這原本就是某些人利用小趙的啊!這年輕人這一次,可真真是成了一個方方面面都想利用的珍瓏棋眼了!也真難為他頂住了這麼多的壓力跟磨礪,面對重重為他所設的迷霧,居然沒有迷失了方向,一直頑強的在往前衝,連書記,我有時在想,若是換做是我,恐怕早就被帶錯方向了,小趙他那麼年輕卻做到了,可真真是個異數!」

    連書記臉上帶著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孩子時,母親慣常的驕傲表情說道:「是啊,這孩子的確是難得,我也是越來越覺得他可以倚重的,即便如此,卻也沒想到最後關頭,還是他挽救了我們大家的敗局。」

    談到這裡,響起了敲門聲,連書記低聲說道:「子明同志,事情還有待查證,結果明朗之前,請不要對任何人洩露咱們的談話內容。」

    方子明肯定的點點頭,走過去打開了門,立刻說道:「田司長,鐵主任,你們也起來了?連書記還說讓大家睡到自然醒的。好了,你們跟連書記溝通吧,我去看看其他同志都起來沒。」說罷,方子明直接告辭走了,沒有陪他們進來。

    田、鐵兩人走進來後,連書記臉色如常,微笑著說道:「是啊,昨晚終於大功告成,你們倆怎麼不多睡會兒?」

    鐵中立看上去還很正常,田玉林帶著重重的黑眼圈,進門就一臉的懊悔,叫苦不迭的說道:「唉唉,連書記,太險了,沒想到晉方平那麼狡猾,幸虧你們臨時決定留下來,否則咱們可就功虧一簣了!唉,看起來,我們的經驗比起您來,還真是差得遠呢!」

    連書記淡淡的說道:「是啊,幸運罷了,幸虧趙慎三同志很是機靈,臨時覺得晉方平很可能會金蟬脫殼,我們倆就留下來守株待兔了,僥倖得勝,想起來我也是後怕的很。看起來,咱們之前的懷疑都是不成立的。」

    田玉林趕緊點頭不跌的說道:「是啊是啊,不經歷考驗,是看不出一個同志的立場的,通過這次行動,我們基本上可以排除對趙慎三同志的一切懷疑了,這也是一個意外地收穫,最起碼節省了我們後期驗證的工作呢!」

    鐵中立有些譏諷的說道:「我可是打從一開始就覺得趙慎三是個好同志,難得的好苗子,恭喜你們各位領導,終於,到此刻才認定了他沒問題。」

    連書記笑了說道:「中立同志,你這是埋怨我羅?我倒是覺得趙慎三能夠經受住這些考驗,對他個人來講不見得是壞事,不過,我承認我有些先入為主了,中立同志幾次提醒我小趙是可信的,我還片面的批評他過於輕信,現在證明,真理有時候還真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鐵中立一聽連書記自我檢討,反倒不好意思了,笑著說道:「連書記,咱們紀檢系統培養出來一個好幹部真的很不容易,我也是生怕磨礪過分了,趙慎三恐怕會生出對咱們系統的逆反心理,日後不利於他工作,現在您既然明白了就好。」

    連書記點點頭,不再說這件事了,田玉林一直在看著連書記的神情,此刻他自己也彷彿從容了許多,剛進門那種急於表白的情緒緩解了,此刻感慨的說道:「所以說有時候是不可以小看小人物的,這次真的是沒想到……」

    鐵中立不易察覺的跟連書記交換了一個含著譏諷的眼神,說道:「咱們吃飯去吧?吃完飯還得繼續幹活,趕緊結束了,也就能回家咯!」

    「何時回去,就看雲都的招標會過後,能不能達到預期目標了。但願,這次趙慎三還不會讓咱們失望。」連書記說道。

    田玉林說道:「那麼今天咱們是繼續保持昨天的分組,還是各司其職呢?我覺得,既然晉方平已經落網,剩下來也就是詢問攻堅了,這是鐵主任的長項,我留下來似乎意義不大,更應該去南州配合偉成書記查看一下左秋良的情況了。連書記,您看我是不是早飯後就返回南州去?」

    連書記搖搖頭道:「南州那邊的後期調查情況咱們不要參與了,就全權委託給h省紀委進行,咱們最後只需要他們的調查報告就是了,過於參與地方工作並不好,咱們還是安心留下來對付咱們的既定目標吧。對了,鑒於目前的特殊情況,安全問題必須分外小心,我現在就做出一條明確規定,從即刻起,你們兩個就是一個小組,必須一起行動,除了上廁所,任何時候都不能分開單獨行動,若有違反,按洩露調查組情況的問題來查處。」

    「啊?連書記,這……」田玉林臉色大變,驚呼道:「有這個必要嗎?您的意思是什麼?我不懂!」

    田玉林很坦然的說道:「田司長,你是第一次配合我們調查,之前咱們在南州又是集體封閉,所以不明白我們的調查紀律,我們連書記出隊,只要是外圍調查,必然是兩人一組寸步不分的,這樣一來便於互相照顧,二來一人為私二人為公,做什麼事情也互相有個見證,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這樣啊?呵呵,那自然是好,我還以為連書記對我們有了什麼看法呢。」田玉林強笑著玩笑道。

    「哈,那就委屈田司長這幾天,跟我當一對不離不棄的生死伴侶吧,走走,吃飯去。」鐵中立詼諧的說道,田玉林也強笑著,被鐵中立挽著走了。

    而此刻趙慎三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切了,他正奔赴在回雲都的路上,而且,是心情十分好的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看他嘴角掛著的一縷笑意,想必在夢中,也是春風得意的。

    到達雲都,也還不到八點,趙慎三被送到雲都市政府大樓,特警也乾脆,把他放在大院裡,也沒叫醒他,自己下車就走了。還是老徐按時上班了,看到自己老闆的車回來了過來查看,打開車門才發現老闆還在後座睡著,剛打算偷偷走開,趙慎三卻被他開車門弄醒了。

    走進自己的紀委書記辦公室,趙慎三已經沒有了昨天那種逆反的情緒,主人翁感覺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他身上,他並不急於去打聽招標會的情況,因為以他的地位,是會有人來請他的,貿然的先跑去,既顯得猴急,又顯得心懷雜念。

    剛坐穩,麗麗來了,看到他驚喜的說道:「我剛把鄭書記她們送走,還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來上班呢,生怕您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惦記著招標會您說是要參與的,就來了,沒想到老闆倒比我還早。咦,您怎麼看起來眼睛都腫了?昨晚沒睡好嗎?」

    趙慎三想到妻子,多想把自己認了連月冷做母親的事情跟妻子分享,但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案子沒有了結之前,大家身份都太過於敏感,這件事還是自己沒事偷著樂,悶聲大發財的好,若是提前說出去了,雖然鄭焰紅是最信得過的,也難保她不會說給盧博文或者靈煙聽,他們知道了也為時尚早。

    「昨晚你們都住我家了?鄭焰紅沒抱怨我吧?」

    「是的,鄭書記說,反正家裡樓上樓下那麼多客房,何必住賓館呢,我們就都去了。」麗麗有些扭捏的答道。

    趙慎三好心情的時候是很隨和的,就玩笑道:「是不是春節前就可以吃到你們的喜糖了啊?那你可要早點告訴我,省的我攢不下私房錢給你包大紅包。」

    麗麗「噗哧」笑了說道:「沒事,您不用動用私人小金庫,我告訴鄭書記,讓她直接包兩份,連您那份也給了得了。」

    趙慎三愣了愣:「咦,這事情如果細算起來,還真是有些問題。麗麗,你看哈,你結婚我肯定要封紅包,小付也是我很喜歡的小伙子,他那邊我肯定也得給。而鄭焰紅呢,你也跟過她一段時間,她肯定要給你,小付現在跟著她,她更要給小付,那算來算去,我們夫妻倆豈不是要給你們倆四份禮金?這……這也太不划算了吧?這個鄭焰紅也是,介紹誰給你不好,非得介紹小付,這下子倒好,裡外裡都是我們不合適,唉!」

    麗麗笑的前仰後合的:「哈哈哈,趙書記,我們原本沒指望那麼多份,謝謝您替我們算得這麼清楚,那我們可記住了,沒有四份禮金的話,我跟付奕博可是不依的!這下好了,單你們這四份禮,最起碼夠我們買四大件電器了!」

    「怎麼,喬科長要結婚了嗎,都開始跟你們趙書記要禮金了?」門口傳來一聲揶揄,應聲看去,原來是孔令明。

    趙慎三跟秘書開玩笑,原本是逗樂,但孔令明參與進來,意義就截然不同了,他站起來笑著說道:「這丫頭還沒對象呢,就想借結婚敲我竹槓,我可不能讓她得逞。孔市長過來,這是要叫我一起去招標現場了吧?」

    孔令明笑道:「女大不中留嘛,縱觀這整棟大樓,也只有您趙書記用女孩子做秘書,比我們原就有福氣,此刻縱被她敲了竹槓,恐怕也是求之不得的吧?」

    趙慎三聽著這話味道不對,心裡「咯登」一聲,以前也有過級別相仿的領導們拿他用女秘書的事情開過玩笑,但麗麗的確不是那種能給人以遐想,或者是見之即生情的美人兒,生的樣貌普通,還天生帶著一種倔頭倔腦的樣子,也真是從沒有人真正拿這點當回事,趙慎三也習慣了。若是李建設或者是侯長生等人給他開這種玩笑,他勢必得意洋洋的一笑,還擊打趣他的人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大家也都是一笑罷了。

    但孔令明是誰?是市裡老資格的常務副市長,平素眼睛長在頂門上,從不與他這個後起之秀開玩笑,對他的飛速崛起百般的看不順眼,更因為這次工程的事情他拿了主張厭惡透了他,好端端的還想找機會踹他三腳的,拿這種事開玩笑目的昭然若揭,所以趙慎三可不敢怠慢,趕緊苦笑著說道:「孔市長真會說笑話,我也是當初乍然間調到大樓裡,還是借調來的代理政法委書記,市委辦可能覺得我很快就會回鳳泉去,就臨時讓政法委辦公室主任克軍同志跟著我,但克軍同志負責著辦公室,責任也那麼繁雜,怎麼能天天跟著我呢?剛好這丫頭在桐縣就給我當過秘書,後來因鄭焰紅同志把她借到了政府辦,當時的政府辦主任涵宇同志看我身邊沒人不方便,就把她派給了我,若是用這個倔驢一樣的妮子是福氣的話,那不如把她跟你的秘書換換吧?讓孔市長也見識一下她倔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麗麗早就聽得一肚子不高興了,此刻把眼睛一瞪,氣嘟嘟的說道:「哦,合著我就是個沒人要的人是吧?若不是劉主任當時把我硬塞給您,您也不會用我的吧?不想用我把我退回政府辦就是了,何苦就這樣做人情讓我去孔市長哪裡?好像我是個累贅一樣!哼,我倔頭倔腦怎麼了?平常工作那點不稱職了?趙書記您說!」

    孔令明一看這丫頭的樣子原本就不怎麼樣,此刻一生氣更加不能恭維,倒覺得自己沒意思起來,笑著說道:「麗麗,我不該跟趙書記開你的玩笑,他很器重你的,怎麼會真把你換走。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趙記回來了,他說讓咱們八點半先去他那裡一下,估計有話要囑咐,還有一會兒,我回去準備下,等下咱們在黎書記辦公室見吧,從他那裡出來,咱們也就該去招標現場了。」

    孔令明走後,麗麗兀自滿臉的氣不忿,趙慎三叫她準備東西,她還是沒好氣摔摔打打的樣子,趙慎三無奈的低聲說道:「你行了我的小姑奶奶,孔市長平時跟誰開過玩笑?他今天這麼說絕對不會是開過就罷了,不信你瞧著吧,就這件事如果沒下文,我就不行趙,姓喬!」

    麗麗驚愕的說道:「你都那麼跟他解釋了,他還能怎麼樣?反正我跟著您從桐縣到現在了,上上下下連省裡的陳偉成書記都知道我跟著您,也都沒人說一個字的不是,他說說就會起風波?怪不得您剛剛那麼鄭重其事跟他解釋呢。」

    趙慎三捏了捏太陽穴,心裡亂亂的,懊惱的歎息一聲說道:「唉,凡事小心沒過逾的,這個孔市長心胸不寬,遇事睚眥必報愛記仇,因為我掌握了今天招標會的決策權,他對我已經是厭惡透頂,難保不會尋釁生事,若是平常也無妨,最要命是咱們如今正是焦點中的焦點,稍一不慎……」

    「那……要不然我先回政府辦去,躲過這個風頭再說?或者您乾脆再要一個秘書,我就……我就留在那邊好了。」麗麗紅了眼圈說道。

    「切!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了?我也就是提醒一下,咱們要時刻留神孔市長,還能真讓你走?那我趙慎三也不用在這個大樓裡混了!行了,趕緊滾進去洗洗臉去,原本就丑,哭的花貓樣,帶出去丟我的人。」趙慎三霸氣的把手一揮罵道。

    「哼,丑才好呢,要是我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借給您十個膽子也不敢用我當秘書了!」麗麗嘴頭子不饒人,心裡卻已經不難受了,嘟囔著去洗臉了。

    趙慎三走到17樓時,也才八點二十,孔令明還沒來,吳鴻看到他就迎上來,熱情的說道:「趙書記,歡迎歸來!」

    「謝謝兄弟,我心裡有數。老闆在嗎?」趙慎三說道。

    「在,您進去吧。」吳鴻現在可不會傻到還去替趙慎三通報了才讓他進,直接說道。

    趙慎三走進去,看到黎遠航還是慣常那種不溫不火的樣子坐在那裡,看到他沒有笑,也沒有說話,眼神裡閃爍著很複雜的光芒,趙慎三喉嚨裡就梗梗的了。

    「黎書記,我回來了。昨天上來,您去省裡開會了,就沒見著。」趙慎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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