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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七章 棋牌人生 文 / 鄉下小道

    方文副主任控制內心的激動,立即用一張「a」上手,然後緊跟著又出了一張小「6」。()

    在跑得快遊戲中,十以下的牌叫小牌,也叫電話號碼;十以上的牌叫大牌,也叫花牌。

    龔仲眉頭微微一皺,但他沒有說什麼,跟著打出了一張「k」。他手上有一張「a」,方文副主任已出了一張「a」,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張「a」在誰的手上。

    如果那張「a」在方文副主任手上,那黃軍就沒有出錯牌。不管黃軍出什麼牌都差不多,只要不讓方文副主任過小牌就行了。

    但如果那張「a」在黃軍手上,那黃軍肯定就出錯牌了,他讓方文副主任以「a」立了一次牌,又走了一張小「6」。

    「一張a!」黃軍邊說邊打出了這張龔仲不能肯定在哪家手上的關鍵牌。龔仲大吃一驚,他知道黃軍沒有按常規出牌,沒有用他手上最大的那張「a」,把莊家手上的那張「2」頂下來。

    「一張2!」方文副主任開心地說道。然後就是一個長順子,手上只剩下一張牌報聽了。這個長順子龔仲與黃軍二人都打不起,方文副主任接著就把手上的牌全部出完了。

    此時,龔仲與黃軍每人只出了二張牌,手上被關了十四張牌。也就是說,他們二人每人要出十四張牌的錢,計每人輸了三十五元錢。

    「老黃啊,你剛剛出錯了牌!」龔仲輕輕地對黃軍說道。

    「怎麼出錯了?」黃軍並沒有意識到他錯在哪裡。

    「你第一張牌應該用a頂!這是公式牌!」龔仲沒有生氣,提醒黃軍道。

    聽龔仲這樣說,黃軍也意識到自己打錯了,說道:「我只有那張a最大,想以這張牌上手出牌喲。」

    「你用那張a把那張2頂下來後,自然就會上手的,我會發牌讓你上手。」龔仲還是沒有生氣,只是指點黃軍錯在哪裡。

    在場三人,只有方文副主任水平最高。但他在牌桌上從不多說話,更不指點黃軍與龔仲。

    龔仲與方文副主任不一樣,他的水平雖說只比黃軍好一點點,但在玩牌的過程中,他毫不吝嗇地提醒黃軍。

    「我有我的想法,你不能就說我打錯了!」黃軍比較固執,並沒有領會龔仲的真正意思。

    方文副主任當然明白龔仲說的是事實,但他不會說什麼,更不會指教龔仲與黃軍怎麼玩牌。

    「這是公式牌嘛!如果老黃你第一張牌出a,方主任那張小6就沒辦法出去,他最多只能報聽!」龔仲是一個直人,見到黃軍還是不明白,他不得不把道理說得更加直白。

    「那是的!他怎麼知道我的牌這樣順?」見到龔仲這樣說,方文副主任有些不高興了,直接否定這明明白白的事實。

    見到方文副主任有些生氣了,龔仲沒有再什麼了。他知道如果再說下去,就有可能傷感情了。但事實如何誰是誰非,龔仲相信他們心裡應該有一本賬。

    方文副主任很會打牌,一打就贏,每年要贏幾萬元,在江南局是很有名的。他以前在業務處室工作,有很多經常在一起玩的牌友。但後來那些牌友,都陸續不與他玩了。

    據心理學家分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如果他能夠正確的認識自己的特長,並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那麼他肯定能在一定的領域裡取得較好成績。

    方文副主任說話吞吞吐吐,沒有一點男子漢氣魄。下屬去請示他工作上的事,他一般都會保持沉默,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或說得模稜兩可,讓你自己去理解與把握。

    但對於打牌,方文副主任卻很有天性,並且特別有靈性。不管是打麻將還是玩撲克,他比很多人都精通,很多人都打他不贏。

    龔仲曾對他開玩笑說道:「大家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或賭場得意情場失意,但領導你卻是情場與賭場都得意!」

    說到方文副主任打牌的事,在江南正氣管理局,還有一個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理解不一的事情。

    卻有一天晚上,方文副主任與二位牌友正在牌桌上「戰鬥」。只見房間裡煙霧瀰漫,方文副主任專心玩牌,邊出牌邊用心記牌分析牌,而另外二則邊出牌邊不停反省懊悔。

    「這張牌出錯了!唉,我怎麼沒有想明白就出了呢!」「要是先出順子我就贏了!」「三帶二是小的,連對是大的,其實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棋牌就如人生,商海亦如戰場!官場更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有的人喜歡說笑,心裡藏不住事,一切都表露在臉上;有的人則善於觀察,喜歡透過現象看本質,將什麼都藏在心裡;有的人利益至上,為了利益可以出賣一切,包括自己的尊嚴人格,更不用說什麼規章制度;有的人喜歡玩弄權術,媚上欺下,顛倒黑白,拉幫結派……

    人生就是這樣,很多事情發生以後才知道哪裡錯了,但世上卻沒有後悔的藥;也有很多事情只要靜下心來想一想,也會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世事卻如那滾滾長江東流水一去不復返。

    有人說,如果一個人生了一場大病,那麼他從醫院裡出來後,其胸懷就會比以前寬容了,看問題沒有以前那麼極端了,對人沒有以前那麼刻薄了,對事也沒有以前那喜歡斤斤計較什麼都要爭個輸贏了。

    這就是與人為善,這就是看破紅塵。

    還有人悄悄地說,在牌桌上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如果他在牌桌上喜歡說笑,拿了一手好牌都表露在臉上,那麼他這人肯定是一個直率的人,是一個表裡如一的人,沒有那麼多的橋橋灣灣,要壞也壞不了什麼,這樣的人值得深交。

    如果一個人坐在牌桌上,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不說話不議論不懊悔,一心一意記出了什麼牌,分析別人手上還有什麼牌,考慮先出什麼牌後出什麼牌,這樣的人肯定很深沉,平時將什麼都藏在心裡,臉上表露出來的並不是心裡所想的,只是為了需要而扮演不同的面孔。

    與這樣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不能將自己的心全部交給他。就如古人所說的那樣,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因為傷害最深的往往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自己交心的「朋友」。

    這些閒話就此打住,卻說那次方文副主任他們正玩得激烈,突然傳來了「呯呯」的敲門聲。這是誰在敲門?而且還這樣大的聲音?

    雖說有明文規定禁止賭博,但一位偉人也說過小賭怡興嘛。只要不過分,只要不影響他人,只要沒有人舉報,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什麼人來查處什麼的。

    門敲得這樣響,敲得這樣急,迴避是迴避不了的。方文副主任不得不起身,帶著疑惑去開門。

    只見敲門的是他們三人中一位同事的老婆,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發起飆來,什麼話也不說,當場就把牌掀翻了。

    方文副主任與另一同事見此就開始勸說起來:「小史,大家都是同事,又沒有外人,給點面子嘛!」「是啊,我們也不是天天玩,只玩點小牌,不要這樣嘛!」「我們不會玩很晚的,最多十二點前就回家!」

    她的老公沒有發脾氣,也沒有感到失面子,立即站了起來不停地賠小心:「呵呵,老婆來了!老婆不要生氣,生氣傷害身體!我們也只是玩一下小牌。來,老婆請喝茶!」

    他雖說也是處級幹部,但他是江南局有名的「妻管炎」。只要老婆有指示,他可什麼也不說立即照辦。就是在麻將桌上,只要老婆的電話一來,他可什麼也不管立即走人。

    他的老婆,與龔仲的老婆不一樣。龔仲的老婆與龔仲一樣,什麼事都可以說得通,事事時時顧忌他人的面子,給予必要的尊重。就是要發脾氣,也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而是在家裡兩口子進行。

    但這並不能就說他們倆口子的為人比龔仲倆口子差,他們倆口子的素質不如龔仲倆口子。而是各人有各人的處世方式,他們處事方法不一樣,只能說明是他們的性格不一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現在這個社會,怕老婆不但不醜,反而是一種美德。畢竟老婆是用來愛的,是用來疼的。他非常反感那些打老婆的人,他認為打老婆不是本事,是愚昧,是素質差。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怎麼沒有來電話,而是人直接來了。她並沒有因他們三人的勸說而消氣,她對她老公大發雷霆道:「你是一個豬啊?你輸的錢還少嗎?只有你這個豬腦袋,場打場輸卻還不知道醒悟!」

    最後這場牌當然是不歡而散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敢與方文副主任打牌了。方文副主任也失去了這個牌友,他只得另找新的牌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很快,他怕老婆的事就在江南正氣管理局流傳開來了。有人笑那男的沒有用,怕老婆;有人指責她是一個潑婦,不明事理,沒有修養。

    但龔仲現在坐在牌桌上想起這事,卻不禁產生了新的不同的看法。自己的情況與那位怕老婆的人何等的相似,他也是場打場輸,在控制盡量少玩的情況下,一年也要輸一萬多元給方文副主任。

    但龔仲與他的老婆卻拿不下面子,直接拒絕與方文副主任玩,更談不上衝進棋牌室將牌桌掀翻。

    但龔仲與他的老婆卻拿不下面子,不能以這樣的方式直接拒絕方文副主任的「盛情邀請」。他每年口袋裡的一萬多元錢,就以這樣的方式轉移到方文副主任的口袋裡,相當於他半年的工資收入。

    雖說玩牌有輸贏,不能贏錢是自己沒有本事。但在違背自己意志的情況下,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就不僅僅只是錢的事,而是一種心態問題了。更何況自己尊重別人,但別人卻不尊重自己,這更涉及到人性的問題了。

    遇文王說禮,遇武王談兵。龔仲不但不覺得她沒有修養,他是「妻管炎」怕老婆,反而內心非常佩服他們夫妻倆處事得當,婦唱夫隨,不但減少了一萬多元的金錢損失,更重要的是他們還維護了自己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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