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九章 :意難測,心難安 文 / 齊安安
滿林子的霧氣漸漸的加重,忽而聽得扇翅的撲撲聲,原來是不知明的落單鳥兒,折騰了幾下。但是卻並沒有使這個林子有生氣,反而更顯得寂寥。一瞬間似有東西直至墜地,一聲劃破蒼穹的哀鳴戛然而止……
名初禹漸漸覺得身上冒著冷汗,這濃霧遮蔽的密林裡,根本無法辨認方向,他總覺得自己是在慢慢的兜著圈子。而那淺青色的袍子上已經沾染了發著淡紫色光的水珠。他只能快速的尋找著路,希望能夠趁著沒被癬色凝慢慢侵蝕的時間趕快衝出這霧林……
咯吱!……寂靜的環境中人的聽力往往能夠達到最高。名初禹環顧著四周,即便是很難辨認,他剛剛也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
「初禹!……」從周圍傳來了韓夜宇的聲音,名初禹大喜!
「夜宇!……我在這裡!」他立即高聲呼喊著,在這林中聲音竟然迴盪起來。韓夜宇腳下一滯,臉上帶著一種釋然。可是他現在越往裡走越覺得霧氣很大,而且竟然發現了癬色凝瀰漫在這霧氣中!
韓夜宇表情嚴肅的四周察看,現在他必須快一點找到名初禹。這癬色凝雖然不會快速置人於死地,可是人要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時間過長就會產生幻覺,甚至喪失人性!亦不知初禹有沒有發現……
「初禹!……」韓夜宇繼續的喊著。可是卻沒有再聽到名初禹回答的聲音。難道是他找尋方向錯誤,竟越走越遠了嗎?
「初禹!……」韓夜宇只覺得有陰冷的風灌入他的衣領裡。天快要全部黑下去了,山間寒氣極重,讓韓夜宇忍不住運用內力來驅散這侵入的寒氣。
快步下山的人群小心翼翼的飛奔著,兩邊高大的樹木鋪散開來,將天空大半都給掩蓋住了,都是習武之人定是有一些警惕的。可是漸漸的能見度已經很低了,寒冷的水汽讓他們忍不住打著顫。
「不對勁兒!……」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瞬間眾人停下了腳步,有些驚恐的看著四周。不知何時他們似乎走進了一個圈子中一樣,似乎所有的路都被隔絕了。漸暗的天色讓他們分辨不出周圍是不是與之前和韓夜宇分手時那個霧林一樣。總之,他們感覺到四周不安分的氣流在迅速的朝他們包裹而來!
「啊!……我們進到了霧林!……」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將所有人洋裝鎮定的心給劃破,那不安和恐懼迅速的向他們襲來!而就在這時,他們中不知是誰先發瘋的在林子中揮砍著,那簌簌而落的葉子頓時飄滿了半空!
「快!快攔住薛幫主!……」幾個人急忙衝過去想要將離隊的薛幫主拉回來,而那薛幫主如同瘋狂了一樣見人就砍,那眸子裡放射著殷紅的寒光!幾個人吃驚的呆愣了一下,而瞬間林中傳來刺耳的慘叫聲!……
「初禹!……」韓夜宇臉色一滯,急忙朝著四周喊著。()他剛剛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聲慘叫,心慌了一下。他看著濃郁的連星星都看不見得林子,涼意習習而來,他彷彿是被人放在了一個設置好的迷宮一樣,怎麼看也看不見出路……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突然在他的周圍傳來了嘶吼之聲!那聲音低沉而帶著重重的粗氣!韓夜宇聚精會神地感受著聲音的方向,腳下的步伐加快的朝著右手方而去!
「殺了你!……」枝間瑟瑟而抖著,而樹下一個拿著人拿著劍發狂的砍著!似乎不把這棵樹砍到誓不罷休一樣!
「初禹!……」聽見身後傳來的人聲,只見那砍著數的人猛地停下了手來。待他猛然轉身,那腥紅的眼睛逼射而來!那已經猙獰的面孔讓他看得起又恐怖了幾分,他的嘴撕咧著,然後抓劍的手猛然一緊!
「誰!給我出來!」他怒意沖天的喊著。而在這時腳步聲在他周圍戛然而止……
韓夜宇能夠模糊地看到一個舉著劍的身影,他能夠斷定便是名初禹。可是他緩緩的停在了那裡,剛剛聽他的聲音,似乎已經……
「初禹!」韓夜宇依舊是除了聲音,而在他要接近名初禹時,手中多了一顆藥丸。
「殺了你!……」名初禹用那腥紅的眼睛望著韓夜宇,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動一下。那眸子裡時而變換著光彩,可是瞬間又被血紅色給替代!而那遲遲不揮劍的手顫抖不已,而那低垂的頭顱一直顫著!
「夜宇別過來!……」名初禹發出了一聲變了調的喊叫,那音調及其的怪異,彷彿不是他本人發出的異樣!韓夜宇微愣,帶著一種欣喜。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快速的朝著名初禹跑過去!
「啊!……」名初禹悲絕的從胸腔中發出了嘶吼!手中的劍一動,他整個人就朝著韓夜宇而去!
韓夜宇似有準備,面對著名初禹失去理智的揮砍,卻不將自己的劍抽出。只見他眼神凝重,一邊對付著名初禹重重的攻擊,一邊想法設法如何能夠讓名初禹吃下這粒藥丸!
劍氣摻雜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名初禹雖然失去理智,可是那功夫卻沒有忘卻,起先的雜亂無章,變得靈活敏銳。韓夜宇的眉鬢出了一層熱汗。
「不要!……」名初禹低低的哀聲而語,韓夜宇看著名初禹狀態的不穩定,那時而癲狂,時而又彷彿在努力壓制自己的名初禹,突然有了主意。
「初禹,你想想曉曉!此刻她一定在小院等你回去呢!」果然聽到這個名字,本來極不穩定的名初禹有一瞬間的呆愣,韓夜宇一個箭步急速的接近了名初禹。手指快速的在他身上一點,左手捏住他的下顎,趁他張嘴之際將手中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被他點中了穴道的名初禹瞬間倒在了地上,韓夜宇舒了一口氣蹲了下來,手指在他喉間一點,那粒藥丸劃過他的喉慢慢的下移了。
此刻他終於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地上,身上的汗水有些黏稠,帶著寒氣的風使得他猛然的顫了身子。看著此刻安靜的名初禹,韓夜宇後背倚著一顆樹緩著氣。看來只有等待明天天亮了,而他巡視著周圍。覺得這不注意的一段時間裡,霧似乎漸漸淡了,希望明天能夠徹底的散去。
可是林中隱隱約約瀰散的血腥味讓他一直瞥著眉,心緒不寧著……
夜依舊靜的出奇,甚至聽不到樹葉晃動的聲音。死氣沉沉的慶台山,似乎看空氣都凝滯了。而在山腳下,一個身影迅速的追趕著一輛疾馳的馬車。他的一隻手扶上自己腰間的劍柄上,表情極其的嚴肅。
只見那馬車在一個街口轉彎了,臨風稍緩腳步,跳過一個圍牆後面小心的望著那個小巷。可是小巷中卻只見那輛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臨風快步上前,先開了簾子,裡面卻是已經是空無一人了……
此時的界城,各家各戶都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夢鄉之中。暖意的小風時而捲起地上飄落的桃花花瓣,為這夜色裝添了一抹動人的色彩。
凝望著四周,臨風放下手的簾子,然後快速的離去……
「主子,名皓軒的人。」身旁那模樣冷酷的隨從說著,銀髮男子聽後淡然一笑,在這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妖嬈。
「森啟,打聽一下,看是不是我們的老朋友已經來到了界城。」微彎的唇輕輕地說道,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濃烈。懷裡安靜的人兒乖乖的不敢動一下,她知道越是他笑得燦爛,就越證明他此刻的心情很壞。
「主子為何不把他抓來詢問?」身旁的森啟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一個跳樑小丑罷了。暫時就讓他疑惑去吧,對於他手下的人我還沒有對付的興趣。切忌只要查到他住在哪裡就好,我想要親自拜訪一下舊友。」銀髮男子淡淡說道,桃花眼中是晶亮的光芒。細長的手指輕摸了一下鼻尖,再抬眼時,那抹笑已經不復存在了。
「走……」他緊了一下手臂,飛身一躍而去。原地的除了那個叫森啟的隨從外,其他人都提氣飛身追隨!
界城西郊的小宅院裡,蘇曉與韓葉清,夕兒三人靜靜地坐在前廳,聽到外面細微的響聲就忍不住趕忙抬起頭來,眼神看向外面,滿眼都是希翼。可是見沒有人影出現,就又會低頭輕歎一聲。
蘇曉盈盈的水眸中似乎還沾染著一層水汽,只見她緊抿著唇,眉眉心微鎖,緊握的手顯示著她此刻內心的擔憂。
夕兒從旁邊握起了蘇曉的手,給了她安定的溫度。然後伸手遞給了蘇曉一杯熱茶,唇邊含著笑意。
「為何還沒有回來……」蘇曉微微的說著,再次看向門外。韓葉清看著她,喉頭動了動。
聽說此次武林大會人人都可使用兵器,他在傍晚前去慶台山下詢問情況,卻見從山上抬下來的一個個死於彪石台的人。他的心驀然一寒,擔憂一色現於臉上。可是他卻及其相信自己的哥哥,而且他與名初禹一起去,無論怎樣都不可能輸,更別說……
想到此,他眉頭緊擰。手指不安的在扶椅上輕叩著。
「放心好了,哥哥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我們就不要在這裡瞎想擔心了,竟是自己嚇自己了。夕兒,你帶璃兒先去休息吧。他們一回來我就通知你們。」韓葉清對著夕兒使了眼色,夕兒滯了一下看向身旁的蘇曉。
「就是啊……小姐,我們先去休息吧。反正這名公子一回來一定是先去你那裡報道的。」夕兒笑著,拉起了蘇曉的手。蘇曉看了看韓葉清,韓葉清對著她微微的頷首。
「我們等著也不是辦法。或許明天回來也不一定。走吧,去休息吧……」聽到韓葉清的話,蘇曉再次凝望了門外。明天,她還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見到名初禹了。她心中一歎,覺得嗓子有些苦澀,於是慢慢的走出了大廳。
「夕兒,你不用送我了,趕快去房間休息吧。只這麼幾步路而已,我自己慢慢走回去。」蘇曉回頭,對著身後的夕兒淡淡開口道。夜風捲起了幾片不知名的花瓣,微微的落在了蘇曉的肩頭。她有些微紅的眼睛裡是一抹讓人摸不清楚的神色。
「好,你若有事一定叫我。」夕兒正正的看著她,想著或許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好一點。或是她想自己靜靜地逛逛。
看著離去的夕兒,蘇曉微微的抬起了頭,前面的劉海輕輕地晃動了一下,隨著微風偏向了右側。她孤寂的立於廊下,遲遲沒有邁動一步。一雙眼睛不捨得細細的看著院中所有的花花草草。寬鬆的絲織羅艷長裙垂在地上,頭上的蝴蝶步搖隨著她腳步的移動翻飛不止。
而在遠處,一雙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她。那望不見底的眸中似翻雲覆雨的變化著,秀眉微瞥,又似乎顫動著。緊抿的唇似乎要咬出血來,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清醒,這痛楚讓他隱忍著想要飛身而去的衝動!
他不知道他是如何那樣看著她的,內心中,害怕,思念,彷徨,不安,悲痛,留戀……那一層又一層的情感將他的心淹沒一遍又一遍!
似乎看見了她的淚滴落在她的裙角,他忍不住想要衝過去,緊緊地擁著她!
「主子……」身旁一人攔下了他欲上前的衝動。他及時的清醒,然後不捨的緊攥著拳,消失於一片夜色中……
蘇曉望著面前靜謐的湖,不知何時,小荷已露尖尖角了。似乎夏季已經悄然來襲,而身在此世的人還不曾發覺。她從亦是想過要做一個不聞外事,不管季節更替的人。那些她隱約不安的事情她一件都不想明白,不想過問。可是最終她沒有抵過那隱藏在心裡的,想要探究的期望。
人難得糊塗,可是又有誰能夠放下,去做一個糊塗的人。可是如今她明白了一切,竟然更加的空洞起來。她的今後該何去何從?
給讀者的話:
想哭了,似乎之前把文擴的太大了,現在想結束,都要很費勁兒……哎……自作孽不可活。加更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