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九十七章 ：風過無痕，品默哀 文 / 齊安安
「主子……」驚雲輕輕地走了進來，欲言又止。
名皓軒看了看床上的蘇曉似乎睡著了，便慢慢的起身。可是因為坐的時間太長腿竟然有些發麻。
示意了驚雲後，兩個人慢慢的出了房間。
蘇曉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慢慢的坐起了身，快速的下了床。
「準備走了嗎？」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蘇曉猛然一震，抬眼便看見雲瀟立在門口。
「這裡不是我待得地方……」蘇曉冷冷的答道。
「嗯，走好……」雲瀟平淡的聲音毫無波瀾。蘇曉看了看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唇邊漾起一絲笑意。
「雲公子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感情嗎？」雲瀟聽了，猛然看向蘇曉，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而那抹笑讓雲瀟有些不安。
「雲瀟沒有什麼可值得堅持的。」他說著，然後淡然轉身。
「那就好……那曉曉便無所顧忌了。」蘇曉說著，然後掠過雲瀟先他一步出了房門。
雲瀟看著她的背影，她的確不同了。比起之前氣場更加強大一些，他顯然也有些招架不住。而且摸不透她究竟所想……
秦府內，所有的家眷都跪在院中。驚雲淡漠的看著他們，宣讀著聖旨。
那秦太傅聽著聖旨中秋試提前的消息，微微的抹了一把冷汗。莫不是事情有所敗露，不過卻也不像，主考官依舊是他。
「秦大人，還不接旨？」驚雲看著出神的秦太傅，而秦夫人急忙用手肘抵了抵身邊的夫君。
「是是……」秦太傅急忙站起身來，上前恭恭敬敬的接旨。然後略有所思的看向驚雲。
「秦大人是有何事嗎？」
「驚護衛……不知皇上還有什麼話交代老夫？……」他小心翼翼的問著驚雲。驚雲眼波微變，但是看向秦太傅後只是笑了笑。
「是有，皇上說讓秦大人您一定嚴厲監考……」驚雲輕鬆說道，那秦太傅聽了，不自然的笑了。
秋試提前一事在初國內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整個地方的學子們都紛紛前往了初城。而那街上隨處可見拿著書本搖頭晃腦的書生，就連酒樓都一天之內訂滿。而每個酒樓的相同的場面便是一張張桌子上坐得都是手拿書卷的人。
而相對於秦太傅，這無疑是更加給了他賺錢的機會。因為臨近，倒讓他又將價格提升了許多倍！而他的膽子也被這金燦燦的金子給撐得更大了。
蘇曉立於凝香居的二樓，看著滿城的氣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高考的時候。因為葉的獨特的訓練，那些課本知識對於她來說都是小意思。於是看著別的同學在苦苦的奮鬥著，她還曾經小小的竊喜著。
名初禹立於一旁，看著她一臉的愜意的笑，不由得也舒心了。而手中的玉蝴蝶被他悄悄地放在了懷裡。
那日他欲要衝到宮中時，卻正好見她一個人走了出來。沒有問她任何問題，而他們亦是沒有說任何的話，那樣默默的走回了凝香居。可是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很好了，最起碼在看見她時，他的心終於不再那麼慌亂。
可是後來他也知道了她將自己送的玉蝴蝶給了星子，而戴上了星子送給她的紅色心形石。無礙，總有一天自己會將它重新戴到她的脖子上。
星子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卻見名初禹在蘇曉的後面靜靜地站著。名初禹對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慢慢的返身回去。星子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那個蒙面人可找到了？」蘇曉問道，星子急忙向前走了幾步。
「公主……秦府的家丁中並沒有一個使用短箭這個暗器的，星子已經一一試過了……」星子小聲的回答，她那天明明看見了那人跳進了秦府。
「沒關係，總之他秦府跑不了。而且看這樣子，似乎馬上就家徒四壁了。」蘇曉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人，淡淡說道。
不知在這些莘莘學子中，有多少個在慶幸自己拿到了試題？
幾日後的科舉考試在緊張的氣氛中進行開來，每一個進到考場的人都要進行搜身。待所有考生待考時，秦太傅這才緩緩地進入到主考官的座位上。
初城最著名的學府內，每隔五丈放著一張文案，文案上是統一的宣紙和毛筆，而那些個學子們立於文案後，等待著秦太傅的宣佈考試開始。
只聽得一陣陣鐘聲響徹，秦太傅命人將試卷送上來。而每一個在場考試的大部分人都帶著得意的神色，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試題，可是當他們看到白紙上的字時一個個都傻了眼。紛紛看向監考台上的秦太傅……
「考試開始！……靜場！……」只聽得一聲喊，在坐的所有人都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初城的戲樓上，白臉的扮相出場，那壓制的嗓音格外的難聽。而他最後的下場則讓人拍手叫好。
蘇曉笑了笑，然後帶著星子默默離開了戲台。這場戲演了這麼久，蘇曉終於看得乏了，也在最後看到了那白臉的下場。
默默走過秦府，看著門匾上被人砍下一塊兒，而那剩餘的牌匾搖搖欲墜，像極了殘破風中的塵埃。而那門上貼上的封條更為顯眼，讓蘇曉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昨天，這裡聚集了上百人，而且手裡都拿著一張按過手印的收據，要求秦太傅賠償十倍的購買試題的錢。皇上體察民情，看見這等事情仔細詢問。後來龍顏大怒，以秦太傅私自販賣試題的罪名將秦府一干人壓入大牢，而秦府則是被抄家查封，所有沒收財務都捐給鬧瘟疫的邢璐縣和邊界的防護，以及河道、河堤的修復……
才一天，一個曾經輝煌的府邸就可以變成這個樣子，皇權的力量的確可怕。
「曉曉，趕快回去吧。」星子見蘇曉盯著秦府殘破的大門出神，忍不住出聲道。
蘇曉轉過了臉，然後慢慢的朝著凝香居走去。
聖安宮外，一個嬌柔的身影跪在宮外，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十分的惹人可憐。可是坐於御書房的名皓軒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屋內的雲瀟有些按耐不住了。
「殘雨還沒有醒來嗎？已經五天了……」他就跟之前受了傷昏迷的那次一樣，人似乎有著意識可是還是不醒來。
「或許快了……這次昏迷是受了意外的刺激。反而我替他號脈覺得他的脈象有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混亂。」雲瀟分析道。
名皓軒有些開心的抬起了頭。
「是不是醒來便會正常了？那你為何不在太醫院？」雲瀟聽了，臉色有些微變，看向了門外。
「皓軒，秦府的事情又和雪兒沒有關係，你何必……」
「是啊，跟她沒有關係。你說她為何非要跪在這裡替秦家求情？」名皓軒反問著雲瀟，讓雲瀟有些答不上話來。
他們都心知肚明，卓文雪將秦府當做靠山，如今秦府敗落了，她怎能不急？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她貴為皇后，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把她當做皇后，她自己不找靠山，難道還等著你保護她嗎？」雲瀟嚴肅的說道，甚至有些埋怨名皓軒。
「那雲瀟如果現在有個女人要你放棄卓文雪，而選擇她，你會怎麼辦？」名皓軒將手邊的奏折收起，緩緩說道。
「我只不過身份沒有你自由，而對她又有著誓約。可是我就該將自己的感情也分割嗎？！她現在是皇后，如今那樣跪在那裡要我放過秦家，如果我放了，我如何向初國交代？」名皓軒厲言說道，雲瀟愣在那裡，終於沒有了言語……
「我回太醫院了……」許久，雲瀟才吐出一句話來。名皓軒看著他默默轉身離去，臉緊緊的繃著。
「雲瀟，我勸你還是……」
「皓軒，什麼也別勸我。正像你說的那樣，我不會放棄雪兒沒就跟你不會放棄蘇曉一樣……」雲瀟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名皓軒看著他無奈地歎著氣。
他們兩兄弟是怎麼了呢？……都是注定要為一個人傾盡一生嗎？
雲瀟看著卓文雪漸漸的睡去，這才將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她的睫毛上還沾染了一個晶瑩的淚珠，本該紅潤的臉，現在卻是蒼白的毫無血色。微瞥的眉心顯示著她的不安和恐懼，而那總是不住顫抖的身子更是讓雲瀟的心中疼惜不已。
「雪兒……如果你願意，我就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可是……你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雲瀟用手指輕輕地將卓文雪的劉海撫到一邊，清新的嗓音帶著種種的歎息之聲。
他想這一輩子恐怕也無法帶著面前的女子去浪跡天涯吧？哪怕皇宮這個牢籠會將她的一切消耗殆盡，也不可能給得了她想要的。
「雲公子，我給娘娘拿了熱毛巾……」玉玲慢慢的走了進來，從面看著雲瀟的背影她的心裡有著絲絲動容。可是她動容沒有一點兒用處。
「我來吧。」雲瀟接了過去，然後輕柔的擦拭著卓文雪的額頭。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卓文雪突然夢囈出聲，然後緊張的握上雲瀟的手。
玉玲聽著微微的捂上了嘴，這娘娘可不要說什麼才好啊！
「雪兒別怕，你做夢了而已……」雲瀟在旁邊溫柔的哄到，連忙撫著卓文雪的背，沒想到卓文雪慢慢的穩定了情緒。
見到卓文雪輕輕地睜開了眼睛，雲瀟急忙後退了一步，卻不曾想卓文雪竟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雲哥哥……不要走……」她眼含熱淚，雙眼期盼的看著雲瀟。
「好，我陪雪兒，那你繼續睡吧。」雲瀟看著她，露出疼愛的眼神。可是卓文雪卻搖了搖頭。
「雲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卓文雪哽咽著喃喃說道，說著說著，那眼淚洶湧而出。
「好，雪兒說便是。」雲瀟著急的用毛巾幫卓文雪擦掉眼淚，然後等待著卓文雪的話。
玉玲看了看兩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雲哥哥，雪兒知道錯了。可是雪兒不想死……姨娘他們離開雪兒了……雪兒一定會被人殺了的……」卓文雪斷斷續續的說著，她是真的怕了，從知道秦府被抄開始她就知道她一定完了！
可是即便是垂死的掙扎，她也要拉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雪兒說傻話了，不許說死字……」卓文雪看著雲瀟，心頭泛著酸。他的溫柔始終都留給了她，可是她卻不能回應任何。
「殘雨一定會殺我的……還是蘇曉……還有……」卓文雪跟丟了魂似的喃喃自語。
雲瀟將她的身子扳直，令她看著自己。這樣的卓文雪是他沒有見過的，不論是任性的她也好，還是無理取鬧，盛氣凌人的她也好，這一輩子他的心底只會放這麼一個人。
傻嗎？哪一個陷入愛情中的人不傻？而又哪一個人不覺得自己所愛的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雪兒……我不會讓她們傷害你的。你要相信我！」雲瀟的臉這一刻是堅定無比的，什麼罪過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吧！哪怕是萬劫不復，他也不遠眼前的這個女子受到傷害！
卓文雪望著他的眼睛，心竟然漸漸的平靜下來。似乎有一種魔力般，他能夠將自己的一切給包裹起來，好好地保護。
「雪兒，相信我。」雲瀟緩緩地說著，卓文雪看著他，安心的點點頭。
窗外有著輕微的塵土捲起，帶著一絲絲不安的痕跡。
初城因為此次的事情，許多的官吏和富商家都安分了不少。害怕一個不小心再牽扯到自己。
而凝香居在這個晚上照樣人聲鼎沸，可是在後院的二樓，裡面卻安靜得讓人窒息。
一個銀白色裝束的男子立於房內，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蘇曉。那冷漠的眼睛中是深深地不屑。
「這樣是你的方式嗎？初國應該謝謝你這個敵人……」他冰冷的話語刺穿了蘇曉整個神經，可是仍然覺得難解心頭只恨般。
「我也要用我的方式來報仇了……或許更加有趣。」蘇曉緊緊地盯著他，那一向雲淡風輕的容貌為何這般邪惡？可是他的一切皆因她而起，皆因她的國家而起，她連責備的權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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