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04 小寶 文 / 夏綠

    「小寶，你今天四歲了耶！」

    「小寶，這個給你吃。」

    「小寶，你長的實在太漂亮了，姐姐好喜歡你的臉啊！」

    「小寶……」

    一上午，素問幾乎沒有停過的把『小寶』二字掛在嘴邊，不知死活的在炫耀她的勝利成果。而小寶很厲害，竟然真的做到充耳不聞，半點反應都沒有，更沒像前兩天那樣拿冰刀似的眼神瞪她，這讓她覺得很無趣。

    終於，在遞給他烤兔肉的時候一本正經的問：「小寶，我藥采夠了，我們是下山呢，還是繼續在這裡？」一邊說，一邊看著他已經四歲的小身子。四歲的他，已經有比她膝蓋高出一些了，可身上還是那身一歲的衣服，十分勉強的包裹在他身上，半截手臂，半截腿都露在外面。現在的天氣，是不會冷，但等他再大點，這衣服肯定就要撐破了，到時候……

    這個問題，他自然知道。三天了，子騫還沒有找來，肯定是出事了，羅網刺客團，就別讓他活到升階成功，到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端了它的老窩。至於背後的主謀和身邊的細作，都給他好好的等著吧……

    「下山。」吐出這兩個字，他咬了一口兔肉，慢慢的咀嚼。好在現在是小孩身體，又遇到了這個女人，與她同行，倒是一個很好的掩護。至於和她的賬，他會慢慢清算的！

    素問沒來由的渾身一顫！第一反應就看向他，卻見他只低頭認真吃著兔肉根本沒看向自己，難道，被他冷眼瞪多了，形成沒事打冷顫的習慣了？

    縮縮脖子，她沒事兒人一般，隨口問：「那，你去那裡？」

    「跟你。」

    「嗯？」素問挑眉，相當意外他這個答案。他沒有目的地的嗎？「我以為，你是在散功期間被人追殺，才流落到這裡的。」當時，應該是保護他的人把他藏在樹上，去對敵，結果到現在都沒回來，大概已經沒命了，否則，他們在這山裡呆了三天了，怎麼也該找來了。「你，不回邊關或者王府嗎？」

    「不。」

    素問默默點頭，看來，追殺他的人就在這兩邊了。也是，偏偏在散功最緊要的時刻出事，必定是身邊有人洩露了消息，他才會落得如此狼狽的地步。轉眼看向他，素問忽然很後悔！也許，她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唉，當時真不該看這小孩長的粉嫩可愛就抱了過去，更不該在發現這小孩竟然有意識、有思想的時候猜測出這可能是個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寸陰，的修煉者。如果沒有這個猜測，就不會對他那麼有興趣，更不會有後來的一切。

    倒也不是怕他日後報復，『鬼王』的手段雖然人人膽寒，她卻也還有應付的自信，至少逃是沒問題的。可和他扯上關係本身就是個大麻煩，他現在又正在很麻煩的時候……

    可是，寸陰，的修煉者吶！這對學醫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大太大的誘惑了！

    「什麼時候走？」在素問心中天人交戰的時間裡，小寶已經吃完了兔肉，拍拍手站起來，看著她。自然，也沒有錯過她臉上的後悔神色，哼，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嗯？啊？」慢半拍的抬頭，她頓了頓才說，「現在就走吧。」算了，已經惹上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下山的路，自然不能再徒步慢慢走，素問抱著小寶用輕功不到半天就翻過了九峰山的主峰，到了山下的小鎮。好歹是趕在傍晚時分，進了鎮子，住進了南鎮客棧。

    吃飽喝足，也休息夠了，素問看著小二買回來的精美的男孩衣服，接著看看一桶桶往往房間裡送熱水的小二，又看看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寶，「小寶乖，馬上就可以洗澡換乾淨衣服了，來，娘親抱。」邊說，邊走過去，不由分說抱起他就往屏風走去。

    娘親？！

    怒目瞪她，正想就近踹她一腳，卻看到小二目光正打量過來，他立刻撇過頭將臉埋在她的肩頭，張嘴死死的咬住她的肩，再也不鬆口。

    「姑……額，夫人，熱水好了，要小的幫忙嗎？」小二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慇勤的笑著問。

    肩頭更痛！

    素問清淺一笑，和藹道：「不用了，再準備點熱水，一會兒送來。」

    「是。小的出去了。」小二躬身提著桶出去，關上了門。

    「死女人。放開我。」關門的聲音一向，小寶立刻抬頭瞪著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知道不知道羞恥？」竟然自稱他的娘親！

    這次素問倒是相當聽話，將他放到地上，揉著自己的肩，「我就想當一當而已。」聲音很淡，轉身那一瞬間的神情竟有些落寞。

    小寶微微一愣，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默默的走到圓桌前坐下，素問的神情已經由落寞轉為森冷，眸中全是痛恨之意。她的腦中，一幕幕的閃現著，陰暗的牢，無情的鞭打，血腥的氣味，那些被她一口口吞下的劇毒之物，小小的身體上遍佈的針孔……

    該忘掉的！

    這些，統統都是應該被徹底忘掉的！

    重重的閉眼，再睜眼，她的雙眸恢復了平淡。

    小寶站在屏風前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即使她紋絲未動，可那身周的森冷氣息，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雖然很快的平靜了下來。這個女人？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的調查一下。

    默默下了決定，他負手轉身走進屏風裡，脫掉身上嬰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