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11 親情；我們早沒有了退路 文 / 夏綠

    素問微微低頭，沒有言語。【

    夏擎蒼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他，雙眸深邃好似幽譚，目光中卻儘是柔色，「玄武甲順利取到了，等尹家穩定下來，我們就趕往東廊。」

    素問聞言斂目，「不！我不去了。」話落低頭，避開他的目光。

    取來玄武甲，就招來了兒，惹來了他的頭痛，更知道了她的法力繼續增強他將會面對更嚴重的懲罰，不知道要承受怎樣的苦難，她不去取神器了！取到玄武甲，她的法力已經比原本高出許多了，再取到其它三件神器，必定會比現在更高，更可能會超過他，到時候，他就要受苦了，也不知是什麼樣的苦難……

    夏擎蒼眸光瞬間一暗，轉瞬即逝面上絲毫不露，帶了些許無奈的輕道：「不要賭氣，神器是必須取的。」

    「我不。」素問重重搖頭，「我要送大哥回聖朝，我要回家去，我想家了。夏擎蒼，我只要君家還有你都好好的，天下蒼生如何，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顧不上。」

    夏擎蒼雙眸更深一分，神色裡的溫柔減去幾分，「我們早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繼續。」族傳承之人，天生寸陰修煉者，他們從一出生就注定了命運，只能向前，無路可退。()

    「不！」素問依舊搖頭，「再繼續下去，你要承受族規的懲罰，那會是什麼樣的苦難，我根本就不敢想像。」怕，這種情緒，這大半年來，她體驗的太多了！

    過去的二十年，她都不曾體會過這麼多！即使當年極幼小的年紀就在街上行乞，常常好幾天沒東西吃，數次面臨餓死，她也不曾這樣怕過。十二年修羅門地獄般的生活，十年毒殿非人的訓練折磨，她也不曾這樣怕過，可現在，她很怕！命，她從不重視，生死，並不多麼在意，但君家、夏擎蒼，她都無法失去，不能看他們有半點損傷。

    「素問，你是堅強的女子。」夏擎蒼明白她的心意。

    「我不是。」她再次搖頭，「自從回到君家，自從有了你，我再不是堅強的素問了。」所謂堅強，不過是無慾則剛，無所在意、無所懼怕，自然堅強。如今，她做不到了，也就無法堅強了。

    夏擎蒼沉默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所承受的，的確已經太多了。而他們即將要面對的，絕對比之更甚，她的心情他最是明白，他何嘗不是一樣心情，他也想徹底甩開戰鬼一族和族的糾葛，他也想讓她只有他和君家，可是，如今他們都做不到。

    察覺到他的沉默，素問抬眸望向他，就見到他看著自己，深邃的雙眸裡，閃現痛色。她知道，那是為她，心中跟著一痛，重重的閉上眼睛，「夏擎蒼，我想念你的懷抱。」很想，很想！閉上眼，她腦中回想在他懷裡的感覺，身子微微移動，形成依偎在他懷抱裡的姿勢。

    沉默。

    夏擎蒼將她這舉動看在眼中，深邃的眼眸裡痛色、溫柔全部斂去，只剩一片冰冷的漆黑。

    正慢慢回想往昔溫情的素問，明顯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猛地睜開眼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心頭一緊，雙手緊握張口欲言，卻無話可說。

    相對無言，一片寂靜。

    沉緩的腳步聲緩緩而來，兩人先後察覺到，以腳步聲判斷是君少茗正走過來。素問立刻收拾情緒，展開微微的笑顏，轉身向著君少茗過來的方向，等著他。夏擎蒼同樣在那一瞬間，斂去所有的情緒，身形一晃便消失無蹤。

    看到君少茗欣長的身形出現在眼前，素問面上笑意自然了很多，上前喚道：「大哥。這麼早便起來了，怎麼不多歇歇？」說話間，已經走到他面前，迎上他溫潤的目光，心情跟著輕鬆了起來。

    「我這些日子很好，雖被困著，生活起居卻沒受半點委屈，倒是你，必定為我辛苦憂心了。」君少茗伸手握起她的手，面上如沐春風的笑容收斂起來，明顯的歉意和心疼佈滿他清俊的臉龐。

    「大哥，你無恙便好。」素問笑容更深。

    「我是無恙，你卻瘦了。」說著，君少茗抬手撫上她明顯瘦了不少的臉頰，「素問，大哥又連累你受苦了。」

    「大哥。」素問伸手，握住他的手拉下來，「不要這樣說，你還肯認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她沒有說，其實是她連累了他。北陵宵的目的，族、戰鬼一族這些煩人的事，他都沒有必要知道。

    君少茗趕忙緊緊握起她的手，急道：「傻丫頭，你是我妹妹，如何不認？爹娘當初，只是太過驚訝，又傷心，如今，他們一心惦念著你呢。」說到此處，君少茗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一些，才又道：「素問，跟大哥回家吧，你就是君家素問。」

    「大哥……」盈盈的水霧，迷糊了她的雙眼，心頭被暖暖的感覺充滿，卻只是喚著大哥，無法言語，更沒有應允。

    回君家嗎？

    她很想！真的很想！

    方纔，在夏擎蒼面前，她也任性的說要回去，不要理族、戰鬼一族的紛擾了，可當這一刻，大哥握著自己的手，要自己一同回去的時候，她心中無比清醒的知道，她不能！真的不能！

    在她被證實不是君家素問，明著被趕出君家的情況下，君少茗都被北陵宵抓來，作為要挾她的籌碼了，她要是再回君家，君家豈不再次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了。絕對不能讓君家，再次陷入危險，即使在夏擎蒼的面前，她任性的發洩情緒，堅決不要面對這一切，可她心中清楚，他們沒有退路，只能繼續向前。族、戰鬼一族，這綁在他們身上的兩道大枷鎖，只能由他們徹底打破，想要擺脫、逃避，都是不行的。

    君家的親情，只能在他們的安全得到真正的保障的情況下，她才能回去毫無顧忌的擁有。而這保障，卻要她去努力打拼，族、戰鬼一族之事一日不徹底解決，那份保障就一日不能得。

    「素問？」見她眼含淚光卻久久不語，君少茗急了。搖了搖她的手，「素問，你說話啊！難道你，生我們的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