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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 裴渣的溫言軟語 文 / 陽乖乖

    她昏倒的剎那,暗處有兩個人伸手如同鬼魅般降臨。

    其中一個輕而易舉制服了林剛,只手掐住了林剛的脖子,讓他不敢放肆,另一個飛快抱起了她,往急救室衝去。

    「你們是什麼人?快鬆開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剛,這會渾身都被恐懼給包圍了。

    他是頭一次真實體會到了死亡的氣息,是如此的發怵。

    掐他脖子的力道也隨之重了三成,他只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雙腿也不停地打顫,更有一股尿意……克制不住飛流直下。

    如果是換成別人經歷這樣的磨難,林剛肯定會看得津津有味。

    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的嚇尿,也顧不上旁人如何笑話他,性命才是最寶貴的。

    掐住他的男人,對他不理不睬,任由他兀自叫囂。

    最後實在嫌他吵了,隨手抄起一份報紙塞進他的嘴裡。

    林剛是潑皮,這身手還是不錯的,可他卻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及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冰塊漢子。

    這硬碰硬,注定是不成的。

    此時的林剛,尚且不知這嚇尿還是最輕的折磨,等待他的結果,會比這更可怕,更殘忍。

    裴之沛得知鍾意情昏倒,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林一被他那陰狠殘忍的神情震懾住了,連回答都忘了。

    他不耐地掃了一記冷眼過來,「怎麼做事的,守個人都能出差錯。」

    林一欲哭無淚,他跟林二的確是盡忠職守啊,這疏忽,也不能歸到他們頭上啊。

    誰知道林剛會動手啊,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何況,裴先生事先吩咐過了,不能驚動旁人啊,只守護鍾小姐的安全就行了。

    林一嘴唇蠕動了下,到底還是沒有為自己作任何的辯解,甘願領罰。

    小陳事先跟他們叮嚀過了,裴先生的話,就是聖旨,哪有奉命行事出疏忽還為自己撇清找理由的。

    古時沒有,現在也不存在。

    裴之沛臉色不善撂下這一句後,就準備推門進病房。

    林一猶豫了下,又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裴先生,鍾小姐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裴之沛推門的手,伸到了半空,又瞬間垂了下來。

    在他自己看得到的視線角度,指尖明顯微顫。

    他一下子捏緊了拳頭,雙眸通紅。

    他捏成拳頭的手指,依然不受控制抖得厲害,他試圖深呼吸平復跌宕起伏的心境,可卻失敗了。

    「她醒了沒?」

    他沒有回頭,閉了閉眼睛,聲音低得幾不可聞。

    「應該還沒醒來。」

    林一察覺到裴先生的情緒有了明顯的變化,估計是跟自己告訴他的那一句有關。

    看來,這個鐘小姐對他的影響力舉足輕重,就是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否是裴先生的,裴先生似乎有些失態。

    林一都有些懷疑了,眼前這個英明神武的還是他所認識的那位無所不能、倨傲冷峻的厲氏**oss裴之沛嗎?

    裴之沛抿了抿唇,冷冷地道,「那個林剛,簡直就是活膩了,要是他不肯告訴你幕後主使,那麼就讓他活得生不如死,死還是便宜他了。」

    林一恭敬地應了一聲「是」,然後便消失了。

    這林剛,害他跟林二都被問責,的確是活膩了。

    即使裴先生不吩咐下來,他們也不會饒恕他。裴之沛逼迫自己冷靜了五分鐘,才輕手輕腳推開了門。

    他的內心,難掩激動,情情是真的懷孕了,有了他們的孩子。

    七年前的那一次,他不知情,才會讓那孩子無辜慘死,可這一次,不會了。

    他會守著她跟孩子好好生活,不會有任何的災難發生在他們身上。

    天塌下來,還有他頂著呢。

    來自外界的壓力,只剩下外公那的,外公現在反對,等將來孩子出來,一定會消除芥蒂的。

    他反正不想委屈了情情,既然孩子誕生都提上了行程,那麼娶她也要快速上既定的軌道,不能一拖再拖了。

    她孕吐,還告訴他噁心他,嫌他骯髒。

    他眼眸一沉,難道她是不想生下這個孩子?又或者她想瞞著他生下這個孩子?

    不管是那個,都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她就是再不待見他,他也要看著她生下這個孩子。

    這孩子的出生,或許是他們關係緩和的一個轉機。

    她再不待見他,也不會為難一條新生命,當然前提是她平安誕下這個孩子。

    要是真讓她拿掉,那麼他們的將來,也瞧不到光明。

    果然,誠如林一所言,她還沒醒。

    閉目,眉毛纖濃有度,不粗也不細,恰到好處,睫毛卷而濃密,並不是純粹的黑色,反而是帶了一種幽藍的光芒,憑空添加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昏睡中的她,眉頭卻緊緊蹙了起來,白皙的臉蛋透著幾縷病態的蒼白。

    明明懷了身孕,還有兩個月了,可她的小腹,依舊平坦,並沒有長肉。

    鍾意情其實體重比之過去,有了明顯的攀升,可這些時日出了這樣事,棘手的很,跑上跑下,四處奔波,又遭受林剛帶來的一波人刁難,她身心俱疲。

    加諸裴之沛的到來,無形中又給她施加了莫大的壓力。

    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落到她的臉頰上,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感受到她的睫毛微顫,一絲癢意襲來。

    然後,她睜開了眼,眸光毫不掩飾流露出對他的恨意跟深切厭惡。

    明明她依舊是這樣的態度,他卻覺得她似乎與過去判若兩人了。

    她的沉默與安靜,讓他的心百般不是滋味。

    他張了張嘴,卻難得詞窮了。

    她並沒有迎上他的黑眸,而是視線落在了他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上,居然——居然沒有從她臉上收回的跡象,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鍾意情心情無比惡劣,對於裴之沛的到來,更是壞到了極點。

    她抬了下眼皮,心早已沉到萬丈深淵。

    她竭力隱瞞的事實,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便被揭曉了。

    都怪林剛的那一推,當然,連她自己都未曾料過,原來她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其實,林剛的那一推,並不大力。

    她輕輕扯了下唇角,視線從裴之沛的手上收回來,然後,她也不知道她收回來的視線看向哪裡。

    她半彎起的唇角,帶了些許的諷刺。

    有些事情,如果錯開發生,談不上壞事,但都擠到一塊,就算不上好事了。

    就比如單單是林剛的事情,沒有裴之沛的到來,她不會被林剛那一推就昏倒了。

    同理,沒有林剛的事情,單單裴之沛的到來,她也不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被他得知他懷孕的事實。

    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不用遮掩了。

    說實在的,跟他周旋,在他面前演戲,都是極累的事情。

    「好好養胎,別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

    病房內的氛圍,如同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長久等到她的開口,他終於打破了這一片沉寂。

    「養胎」兩字在鍾意情的心中猛地撞擊了下,讓她的臉色,愈發的慘白。

    頓時,她寒氣逼人地大聲道,「我不需要。」

    可能是昏迷的緣故,她一貫清越的嗓音帶了一絲嘶啞的味道。

    「別任性。」

    他並沒有對她擺臉色,也沒有疾言厲色喝止,更沒有威脅她,而是溫言軟語地耐著性子哄她。

    鍾意情難以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很快平復了下心情,抿了下唇角,淡漠地道,「自從我爸死了後,我早就喪失了任性的資格。」

    她憎惡他這副嘴臉,比他對自己冷言冷語脅迫,更刺激著她。

    所以,她刻意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父親,想要膈應他。

    此時的她,內心脆弱到了極點,是半點也不想見到他,更別提花精力應付他。

    他不是恨她父親嗎?

    聽到,最好立刻識相給滾蛋,越遠越好,拂袖離去什麼的,都自然最好不過了。

    只可惜,鍾意情巴不得出現的場景,遲遲沒有等到。

    裴之沛跟變了個人似的,無論她說如何難聽的話,他都沒有勃然變色,還會好言好語想要哄她開心。

    他越是這樣,越讓她提心吊膽,這愈發證明,這個孩子,裴之沛毋庸置疑是想要讓她生下來的。

    而且,為了這個孩子,他願意委曲求全,在她面前伏低做小。

    這個孩子,還真是天大的面子,能得以他如此親睞有加。

    只可惜……。

    她並不想生下這個孩子。

    她並不笨,這個時候,並不能激怒他說不要這個孩子,否則她只會被他給囚禁起來,毫無自由可言。

    七年前,他最初刻意接近她的那段時光,他都沒如此用心對過她。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壓抑著什麼,目光一點點渙散了起來。

    ……。

    他發現她並不喜歡自己的這副嘴臉,也沒有故意惹人嫌,乾脆保持沉默,目光卻時不時掠及到她的身上。

    這間病房,其實是她住過最差的一間了,但卻是清水最好的一間單人病房。

    其實,比這更差的環境,她不是沒住過,剛出獄那段時日住的房子,比這差多了。

    可裴之沛的存在,讓她覺得空氣中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嚨,連呼吸都困難,她就要差點窒息而亡。

    林剛的這一推,只是把她給推倒陷入昏迷,可裴之沛若是再待下去,她想,她極有可能二次昏倒。

    有那麼一刻,她想就這樣二次昏過去也不錯,可她卻偏偏沒能二次昏過去,當他再次目光投向她的時候,她終於沉不住氣爆發了。

    「你能不能給我出去?」

    她的聲音極冷,還竭力隱忍著自己的憤怒。

    裴之沛的眼神猛然一沉,她想,她一定產生幻覺了,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受傷的神色。

    她以為他肯定不會離去的,他雖說好言好語哄了她一陣,但他並非是個有耐性的男人,又或者可以這麼說,他的耐性是不會發揮到女人身上的。

    「那我先出去。」

    他緩緩站了起來,聲音低沉而乾燥,那只觸及她臉頰的手,在她的左肩部位輕輕按了下。

    他真的走了。

    就這樣離開了,連鍾意情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很快又釋然了,想他做什麼呢,他的行為一貫無法用言語來解釋,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特例。

    要是他能讓人琢磨得透,他也不會在商場上有如此驚人非凡的成就了。

    沒有裴之沛氣息的干擾,她總算能心平氣和想事情了。

    這個孩子,裴之沛在意,並且想要。

    而她,卻不能再留他了。

    否則,她的餘生,不得安寧。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殘忍也罷,反正她是不想再跟他有過多的牽扯了。

    如何在他的眼皮底下拿掉這個孩子,還得從長計議,現在他看得緊,她不能在老虎頭上拔須。

    現在才兩個多月,在四個月前拿掉,都可以,再晚,就不太好了。

    *

    孫琦過來看她的時候,鍾意情靠著靠枕,閉目小憩。

    「意情,你真的有了嗎?」

    鍾意情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孫琦前兩天在電話裡就知會過她會過來了,她跟閻子夜回家裡一趟見長輩,回程會繞道過來看她。

    不過在知道這麼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後,孫琦還是有些驚魂難定。

    孫琦其實還是憤怒大於喜悅的,裴渣這麼個人,實在是談不上什麼良配。

    即便他甩了莫輕煙,但就他對莫輕煙那態度,就知道他對女人都不咋的,女人在他心目中,沒有半點地位可言。

    不受男人最重的女人,哪能有什麼好下場,婚姻沒有比有更淒慘。

    儘管子夜跟她強調過多次裴渣對意情是不一樣的,但孫琦才不信男人的話,尤其是子夜是一門心思向著裴渣,連自己有時都要靠邊,也不知裴渣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

    「你打算要不要?」

    孫琦畢竟是瞭解她的人,一針見血犀利地問。

    聲音還放低了幾分,「外頭沒人。」

    鍾意情不是信不過孫琦,而是她如今跟閻子夜關係非同尋常,加上閻子夜又是裴之沛的至交好友。

    此事是要謹慎了再謹慎,半點疏忽不得。

    「我還沒想好。」

    她半斂眸,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靠,這還能沒想好的,你都兩個多月了,你還沒拿掉,證明你是計劃生下來的。」

    孫琦咆哮道,但聲音還是刻意壓低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她還是得收斂點,免得給意情惹來麻煩。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反正再怎樣,裴渣看在子夜的份上,不會對她出手。

    七年前,她對裴渣的態度也很差,裴渣也沒私下對自己下毒手啊。

    鍾意情被她吼得無端一愣,兩個多月還沒拿掉,她計劃真的是生下來嗎?否則幹嘛一拖再拖。

    剛到稻花村的時候,她明明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她卻沒有把握住。

    她有些恍惚了起來,孫琦怒其不爭地再次吼道,「意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真要跟這男人糾纏一生嗎?這孩子,你若是留,那就肯定不可能擺脫他了,若是不留,你得三思而後行,看他的架勢,是不打算讓你拿掉的。」

    孫琦把她給吼醒了,至少,神志是拉回來了。

    「孫琦,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澀的太陽穴,有些感慨地問。

    七年前,孫琦竭力反對,瞧得出來,七年後,孫琦對裴之沛的印象非但沒有改觀,反而更差,所以她依舊反對到底。

    「要是我,肯定是不留的,當然要是你心裡還有他,那這孩子你自己看著辦。」

    孫琦嘴角用力抽了抽,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意情居然還一反常態問起自己怎麼辦?

    她很想爆粗口、很想揍人腫麼辦?

    如果是孫琦,孫琦的確是不會留,她這人,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否則閻子夜也不用費了這麼多心力才能拿下她。

    你的心裡還有他。

    她為何有此感言?

    鍾意情目光如炬盯著孫琦,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蛛絲馬跡,可並沒有所獲。

    她自我安慰,或許這只是孫琦一時衝動之下脫口的,並沒有任何依據可言。

    她恨這男人恨不得他立刻去死,怎麼會在乎他呢?

    她的夢,早在七年前,就碎得一塌糊塗,再也拼湊不完整了。

    ……

    「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記得找我,我有辦法幫你,不過要去青城。」

    孫琦離開前丟下的這句話,讓鍾意情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

    不可否認,她有些心動了。

    同時,孫琦的話,也讓她想起了孫琦的一個姑姑,是青城某家私立醫院的院長。

    如果人家有心幫忙,的確是事半功倍。

    孫琦跟閻子夜並沒有在清水久留,連陪她一起吃頓飯都沒有,倒不是沒有時間,而是鍾意情住院,總不好大張旗鼓出去瞎折騰。

    萬一胎像異動,裴之沛定是不會輕饒。

    *

    跟閻子夜敘舊過後,裴之沛並沒有回醫院,而是去了清水郊區。

    一處偏僻的民房,顯然是廢棄已久,週遭都早已沒人居住了。

    裴之沛皺了皺眉,才敲了敲門。

    小陳過來開的們,他抬腳避開蜘蛛網,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中間,傷痕纍纍的林剛。

    他的面目,慘不忍睹,臉上原本的皮膚都沒有半塊是好的,鮮血淋漓,瞧著分外的觸目驚心。

    幸好林剛瞧不到自己的模樣,不過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毫無反擊之力,被揍得奄奄一息。

    「問出是誰主使了的嗎?」

    裴之沛本是不想親自過來的,可又想親自確定幕後兇手,還是過來一趟。

    當然,主要是情情並不願見到她,他的怒火,不能發洩到她身上,只能找別人了。

    林一從鼻孔裡重重噴出一口氣來,「這臭小子沒想到嘴巴還挺硬,死撐著不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林剛很冤枉,他的確是真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有個女人找上他,還是主動找上他,許以好處,五十萬的天文數字啊,他窩在清水這麼久,從來沒有碰過,想想就熱血沸騰。

    加上他目前急需用錢,自然就不會推拒,果斷攬下了。

    他只是沒想到原本一切都極為順利,就只等著剩下四十萬入兜卻出了狀況。

    在被揍得死去活來、哭得喊娘的時候,他忍不住反思了下,到底那個女人是誰呢?

    還有……眼前這一幫沒完沒了對自己下狠手的又是誰呢?

    他是一方人馬都沒搞清啊,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疼,骨頭好像都錯位了。

    小陳瞇起了細長的眸子,抿了抿唇,鄭重其事地下了結論,「裴先生,我也覺得他真不知道。」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真不知道的。」

    裴之沛眸子裡浮現的嗜血殘忍,令林一林二不約而同打了個寒顫。

    得罪裴先生,這林剛,是活到頭了,他幕後的主使,看來也沒好日子過了。

    「去佈置吧。」

    裴之沛淡淡地吩咐道,這口吻,宛若在說著今天天氣如何一般輕鬆平常。

    小陳憐憫地覷了地上那人一眼,請君入甕的把戲,並不難。

    不過,需要林剛的配合。

    ……

    林剛的運氣並沒有極壞,在他還沒配合出擊迎敵的時候,有人等待不了,又聯繫他了。

    這或許是跟他這兩天突然沒了動靜有關,人家迫不及待了。

    「林剛,你怎麼突然消停了?」

    姜華也不想打給林剛的,裴之沛的到來,讓她打從心裡還是忌憚的。

    可架不住莫輕煙的頻頻催促,離預產期越來越近的女人,情緒也變得古怪莫測、反覆無常。

    她甚至在電話裡威脅自己,要是自己還不催下林剛,那麼就把她老娘送來清水與自己為伴。這遭更狠,連棄也棄不掉,就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不得已,她只能遵從。

    她打算這一回催了林剛之後,就捲鋪蓋走人,回青州了再想法子把母親給弄出來。

    不能再在莫輕煙的手下待下去了,她這人這麼沉不住氣的性子,遲早要把自己給害得連骨頭都不剩。

    「你那四十萬什麼時候能給我呢?我鬧得還不夠大嗎?」

    林剛也來了怨氣。

    他費了這麼大的勁,卻被人狠狠坑了一把,坑得還差點丟了性命。

    當然,現在也沒比丟了性命好到哪裡去。

    林二在搜索對方手機定位,林一早就出發待命了。

    「哪裡大了?連法院都還沒鬧上去呢。」

    ……

    林二沖小陳比了個手勢,林一成功逮住了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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