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章 灰色人生 文 / 后妃
林小黛擰乾了手娟，輕輕的替大夫人將額際的虛汗擦去，望著受驚過度的她，林小黛滿心的慚愧，大夫人心善慈愛，雖相處才兩個多月，但在她心中已經是母親的角色，她喜愛和她生活在一起，聽她嘮叨，受她關愛，此刻，看她蒼白的臉色和斑白髮鬢，她心酸之極。
「喲，怎麼死氣沉沉的，姐姐怎麼了？這是病了嗎？」曲碗兒滿面假笑的走進來，神情極為得意，她可是難得看見這母女二人落破的場景。
「你來幹什麼？我這可不歡迎你。」林小黛本就心酸能忍，又看見討厭的人，語氣自然不太好，故而冷冷的回答。
曲婉兒見四周夫人，林小黛竟對自己這般不客氣，當既羞惱起來：「你這無禮的臭丫頭，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哼，長輩？我只看見一條噁心的毒蛇，你別跟我扯關係，在我七歲那年，你是怎麼把我推下城牆的陳年舊事，我也許該跟爹說說。」林小黛不受威脅，更不懼畏任何人，曲婉兒的虛張聲勢，只會讓她覺得笑話一場。
「你、、你都記起來了？」曲婉兒嚇的臉色慘白，顫抖的指著林小黛驚問。
林小黛冷笑一聲，冷聲答道：「你害怕了嗎？你這兇手，讓你瀟遙這麼多年，是該讓你伏法了。」
「沒錯，是我幹的，我恨你們，老爺視你如珍寶，對玉兒感情淡薄，我豈能甘心？這些年，你這個傻子再難搶走玉兒的風光了。」曲婉兒毫無人性的發出狂笑聲，一點也不為自己曾經傷害一個孩子而感到慚愧。
「曲婉兒、、原來是你害了黛兒。」就在此刻，躺在床上的大夫人猛的坐起來，驚怒嚴詞的喝斥出聲。
曲婉兒驚恐的轉頭看著大夫人，嚇的她滿面的慌亂，她忽然將惡毒的笑容一收，急急的跪到了大夫人的面前，哭天抹淚的慚悔道：「姐姐，我對不起您啊，是我錯了，我不該害黛兒，是我一時被迷了心竅，你原諒我吧。」
「啪！」平日裡溫和的大夫人此刻神情俱厲，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曲婉兒的臉上，怒罵道：「你個歹毒的女人，有任何冤屈趁我來，你別害我女兒，今日這一巴掌，是替黛兒打的，但你這種連孩子都不肯放過的喪心病狂，我要告訴老爺，這林府留不得你。」
「姐姐，我真的知錯了，你放過我吧，我若走了，玉兒孤苦零丁無人照顧，她會生不如死的，求你大發慈悲，放我一條生路吧。」挨了打的曲婉兒一點也不知疼痛，一想到事情要捅到老爺的耳邊，她就嚇的六神無主，只能一味的苦求。
林小黛在一旁冷笑起來：「娘，你別聽她的，她根本不知悔改，放了她，她又會去害別人的。」
大夫人本來是心軟了，但此刻，她聽到女兒如此一說，又硬起心腸來往門外走去：「不行，我絕對不放過你，我要找老爺說去。」
「你們、、你們當真不肯放過我嗎？很好，我這就去向全城的人說去，我要告訴她們，林小黛就是一個賤種，她未婚先孕，她背叛了宮王爺，她該死、、你們全都該死。」曲婉兒忽然瘋狂的大叫起來，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跑。
林小黛聽了，面色一沉，猛的衝上前一把揪住了曲婉兒的頭髮，狠狠的將她扯了回來：「你這毒婦，竟然敢揭我的短，我絕不讓你得逞。」
「放手，你放開我、、你這下作的賤人，你不要臉，你比玉兒更不要臉，我要告訴老爺，我要告訴所有人聽。」曲婉兒瘋狂的掙扎著，她此刻已經喪心病狂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就要毀了，但她在毀之前，一定要做些什麼才心安。
「啊、、」忽然，林小黛感覺自己的手劈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穿，痛的她慘叫一聲。
此刻，曲婉兒拿著從頭上摘下來的釵子，憤恨之極的往林小黛的身上扎去，一邊扎一邊瘋狂的怒罵：「你這賤人、、我刺死你，我刺死你，你死了，老爺就只疼玉兒一人了。」
「住手、放開黛兒、、」大夫人在一旁忽然驚叫一聲，拿起一旁的椅子猛的往曲婉兒頭上砸去。
匡噹一聲響，曲婉兒的身體隨著破裂的椅子重重倒地。
「黛兒，我可憐的女兒，你沒事吧！」大夫人衝過來一把將女兒抱住，心疼的叫起來。
「娘、、好痛、、」林小黛的手劈和肩膀都被釵子扎破，此刻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她痛的喘不過氣來，神志有些暈迷。
「黛兒乖，娘這就請大夫去，不怕，娘給你請大夫去。」林小黛暈迷前最後聽見的是一個焦急不安的聲音在迴盪，是慈母護兒的疼愛，她一直以為大夫人是溫和懦弱的，可原來她錯了，為了孩子，母愛是無敵的。
林小黛再次睜開眼，感覺到一陣輕微的搖晃和異響，視線漸漸清晰，出現冬月欣喜的笑臉。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奴婢好擔心啊。」冬月喜極而泣，抱住林小黛不鬆手。
林小黛這才看清楚了自己身處的境況，那異響是車輪輾地的聲音，她不由的驚愕，一把捏住冬月急問：「這是要去哪？冬月，我娘呢？」
冬月神情忽然暗淡下來，這才輕輕說道：「大小姐，我們這是去往漣城的路上，大夫人還在府裡。」
「漣城？我為什麼要去那裡？」林小黛忽然覺得事情比想像中的嚴重，冬月的表情是那樣的落寞悲傷，難道、、因為自己懷孕了，所以林延平為了怕牽連仕途，要扔下她不管了嗎？
「漣城是老爺的舊居，我們是去投靠大伯父，以後也只能在漣城生活了，小姐，你應該已經知道自己有孕了吧。」冬月真不想把這麼殘酷的事實告訴給小姐，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回不到從前那安逸悠閒的生活了。
林小黛那麼聰明，她當然知道了，只是她沒想到，林延平竟然就不顧她了。
「二夫人呢？」林小黛的聲音頓時變得沉寂如水，彷彿在詢問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死了，死在小姐的房間裡，不管，小姐不要擔心，老爺都處理好了，對外宣稱二夫人是暴病身亡的，不會牽累小姐。」冬月急聲解釋道。
「死了嗎？」林小黛忽然感到心安，她擔心的是自己離開了，曲婉兒那瘋子會對大夫人不利，但現在看來，她就不必再擔心了。
「小姐、、」
「我有些累了，想靠一會兒。」林小黛閉上雙眼，輕輕倚在柔軟的綿被上，聽著咕嚕聲響，忽然感覺這是一個灰色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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