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7 不思量，自難忘6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沈雪爾故作神秘地瞅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才對著江小魚悄聲說道：「有人說在面試的那天上午anna去過一趟人力資源部，為的就是找一個叫做余歸晚的應聘者，而且還讓蘇媚和高組長務必留下她。」
呃，江小魚微微愣了一下，公司裡所有人的都知道，anna是莫總的私人秘書，能夠讓anna親自去人力資源部跑一趟的人除了莫總，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即使是季總有時候anna也不會買他的帳。
「消息來源可靠？」江小魚激動地問道。
「當然可靠，這可是有人聽蘇媚親口說的，那天晚上蘇媚跟同事去酒吧，喝得有點高了，然後一不小心透露出來的。這消息整個公司都快傳遍了，有些人猜測余歸晚跟莫總有密切的關係，甚至還有說看到她去了莫總的公寓……」
「雪爾，你別瞎說，歸晚才不是那種人，再說莫總是什麼樣的男人，你不知道嗎？他們銷售部的安美美多少次想要靠近莫總，要說漂亮的話，安美美敢說是咱們公司的第二大美女，絕對沒有人剛跑上去說自己第一的。」。
「反正他們就是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謠言止於智者。雪爾，千萬別讓歸晚聽到了這些話，她會傷心的。」
……
余歸晚挺直了腰身坐在椅子上，目光平視著臉色嚴謹的高翔，說句心裡話，對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她還是有幾分懼怕的，上次把她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她恨不得能夠像鴕鳥那樣將腦袋埋進沙堆裡，那樣的話就不用羞愧了。
她定了定神，一臉認真地問道：「組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高翔抬起頭來，一雙足以洞悉一切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成熟深邃的臉龐露出一抹嚴謹之色。然後，他將一個文件夾推到她的面前，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的起伏，說道：「這是我從事商務談判這麼多年來所有的經驗積累，有時間的話，你可以拿出來看看。」
呃，余歸晚眸中頓時湧出一抹詫異之色，而且絲毫不加掩飾地望著他，在業內，誰都知道經驗比什麼都要重要，如果是剛從事這個行業的新人，若是能遇上一個好的上司，一定會學到很多東西的，但是多數的時候，沒有誰會大方地把自己所有的經驗毫不保留地傳授給他人。
於是，對於高翔的舉動，她心裡很不解，甚至有些忐忑，「組長，這……」
「不想要？」高翔眉心微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丫頭是嫌棄他呢？
「呵呵，當然不是，只是……」余歸晚輕輕地抿了抿唇角，臉色頓時有些尷尬，「組長，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受之有愧。」
「丫頭，我是覺得你努力，而且你的性格很理性，非常適合商務談判師這一職業，我作為你的頂頭上司只不過是想幫幫你而已。」高翔一臉認真地說道，那雙內斂的眸子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又聯想起莫辰逸跟他說過的話，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明擺著，莫辰逸放著那麼多的名媛千金不要，偏偏喜歡上眼前這個消瘦的女孩子。就算是他不想幫覺得麻煩，但是老闆開口，他能拒絕嗎？更何況還是莫辰逸第一次開口求他，他怎麼好意思拒絕？
丫頭？余歸晚再一次詫異，對於高翔對她這樣的稱呼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但是更多的只是覺得眼前這個成熟的男人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你好像有點怕我？」高翔扯了扯嘴角，他有這麼可怕嗎？不就是罵過她一次嗎？這小妮子還真是記仇啊！
「咳咳咳……」余歸晚冷不丁地被自己的口水嗆住，組長今天這是怎麼了？
高翔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卻又記起莫辰逸對自己的千叮萬囑，清了清嗓子，決定不跟她計較這麼多。卻還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找你就這事，拿著它先出去吧！」
「謝謝組長，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余歸晚站起身，朝著高翔誠摯地鞠了一躬，然後拿著辦公桌上的那一本文件夾逃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有這麼可怕嗎？高翔不由得皺了皺眉心，忽又想起什麼，連忙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了幾個數字，聽筒裡立刻傳來一陣「嘟——」的聲音，不多一會兒，那端就有人接了起來。
「莫總，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她一點都沒有懷疑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高翔淡淡地說道。
莫辰逸勾唇一笑，眼眸深處暈染了一絲笑意，說道：「高組長，晚上請你去白雲深處吃飯，就當是我感謝你。」
高翔連忙拒絕，就因為上次吃了他一頓飯，於是，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他可不會笨到再被他算計一次。高翔沉默了一會兒，一臉認真地問道：「阿逸，你老實說，我有那麼可怕嗎？」
「可能偶爾有那麼一點吧！不過多數的時候，你還是挺可愛的。」
莫辰逸笑著掛了線，生怕高翔朝著他大發脾氣。
細碎的陽光穿透厚厚的大氣層一覽無餘地灑落下來，城市的高樓大廈之間重疊著一個一個的陰影，從偌大的落地玻璃窗擠進來的陽光，安靜地灑落在斑駁的地面上，同時也將他頎長的身子包裹起來，眼眸裡流轉著一抹瀲灩的波光。
余歸晚。
他在自己的掌心寫下這個名字，一如很多年前葉若宸的出現，不早也不晚，就那樣安靜地坐在咖啡廳裡，然後抬眸，一眼便望見了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女子，那樣的寧靜，就像是深谷中的一株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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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歸晚拿著高翔給她的文件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路過江小魚辦公桌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隔壁桌的沈雪爾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她，眉心冷不丁地微蹙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有說，然後關上辦公室的門，隔絕了外界一切的流言蜚語。
坐在椅子上，余歸晚認真地翻閱著高翔記載的一些心得，才翻看了幾頁立刻就覺得受益匪淺。
「叩叩叩……」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從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來，余歸晚抬起頭來，眉心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揚聲說道：「請進！」目光不經意地瞥到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跟anna約好一起去食堂用餐的事情。
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余歸晚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她以為站在門口的會是anna，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推門進來的人竟然是莫辰逸，嘴角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這唱的又是哪一出？難不成是anna耍了她嗎？
余歸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說不出的恭敬，語氣卻是淡漠如斯，「莫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邀請你一起用午餐。」莫辰逸勾起唇角，一雙幽深的瞳孔掠過一抹極淺的笑。
「很抱歉，我已經跟別人約好了。」余歸晚淡淡地回絕。
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她隱約覺得這兩天公司同事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甚至還有人故意刁難她，就比如今天一大早在公司門口遇上的銷售部經理安美美，那個女人看向她的目光絕對**裸的嫉妒和厭惡，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的罪過她。
「anna臨時有事，她不能陪你去食堂用餐了。」莫辰逸似笑非笑地說道。
余歸晚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她那麼聰明，怎麼不知道這是anna跟莫辰逸串通好了的，頓時感覺有一種被人耍弄的不滿和憤怒，卻又極力地壓抑著。
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忽地勾唇一笑，唇畔漾出一抹冷冷地譏誚，壓抑著心底的自嘲，淡漠地說道：「莫總，這是在公司，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更不想讓人覺得我是靠男人才進入環亞集團的。」
莫辰逸眼眸一瞇，眸中一閃而逝的黯然之色，問道：「你很在乎這些？」
「是的！我很在乎！」余歸晚毫不猶豫地應道，如今的她卑微得如同開在塵埃裡的花朵，她拿什麼去愛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
「為什麼？」莫辰逸堅持問道。
余歸晚抿唇，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他終究是不能完全懂她，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兩條一直平行的鐵軌……
「對不起，我現在要去食堂用餐了。」她不想繼續跟他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有很多人說，愛情可以簡單到只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是一旦牽扯了婚姻，卻是責任，是義務，也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情。
她太平凡，平凡到她會像所有人一樣在超市做大促銷活動的時候，買很多的東西回家，不管是不是急缺，她只是覺得價格划算，然後留在家裡，總有一天會用得著。
她的平凡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粒沙爍，跟其他的沙子一樣，隨風吹散了……
余歸晚轉過身，背對著他，若是有一天她足夠的優秀，有那個資格跟他並肩站在一起，有再愛一個男人的勇氣，那時候，如果他還是一個人的話，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他廝守在一起。可是如今的她，根本就要不起這個男人給她的一切。
這樣的一種愛，對她來說也許望梅止渴，也許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良久，她聽見離去的腳步聲，然後聽到輕輕地關門聲，那一瞬間，余歸晚似是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破裂的細微的聲音，或許她應該跟他說清楚的。
下一刻的時候，余歸晚幾乎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跑去，腳下一崴，整個人幾乎跌倒在地上，幸好她反應及時，雙手立刻撐在旁邊的牆壁上，將自己的身體穩住，可是那個男人已經走進了電梯，電梯門已經在緩緩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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