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89 莫老夫人心裡的愧疚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回去的路上，余歸晚靠在車廂的後排座椅上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又夢到凌薇了，看到滿臉是血的她艱難地朝著自己爬過來，她害怕的一直後退，就在凌薇那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要碰到她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叫她：
「大小姐，醒一醒，您到家了。」
余歸晚猛然一怔，隨即回過神來，朝著小李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才睡著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大小姐，您不用跟我客氣，這是老闆一早就吩咐下來的。」
「那我先進去了。」
……
庭院裡的那一株紅楓又凋落了許多的葉子，層層疊疊地交錯在潮濕的泥土上，這個季節的陽光永遠那樣的明媚，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一瞬間就照進了你的眼裡，甚至讓你來不及將眼眸闔上擋住那一抹耀眼的光芒。
還未沒有走到客廳門口，余歸晚就聽到樂樂的笑聲，她想起莫辰逸說，莫老夫人和莫唯一下午的時候要去他們家，也會留下來一起吃晚餐。
她斂了斂心神，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晚晚回來了。」莫老夫人一邊逗著樂樂，一邊朝著她打招呼，臉上的笑容就像是綻開了的花兒一樣，「樂樂，快看！媽媽回來了。」
「嗯。」余歸晚笑著應了一聲，換了鞋子，又將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放在衣架上，這才朝著莫老夫人走過去，笑吟吟地說道：「奶奶，我下午就聽辰逸說你跟唯一要過來，這不，把事情辦完之後，我趕緊就回來了，你們晚上想吃什麼？我來下廚。」
「廚房裡的事情就交給張嬸吧！你陪我說說話好了。」莫老夫人一臉慈祥地說道。
余歸晚抿唇，微微一笑，說道：「那我一會兒跟張嬸說一聲，然後再陪您聊天，正好我這還有事情要跟您說呢！」答應洛老先生的事情，她可不敢放鴿子，只是不知道當他們隔了五十年年之後再見面，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物是人非吧！彼此的記憶中，都還是最年輕時候的模樣。
想到這裡的時候，一時之間，余歸晚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樂樂，媽媽抱你，好不好？」余歸晚在樂樂的面前半蹲下來，伸手作勢要抱他。
這孩子雖然才**個月的樣子，但是早已經知道認人了，一看到余歸晚要抱他，那一張稚嫩的小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小嘴兒也咧開了，烏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一顆顆熟透的葡萄一樣，嘴裡咿呀咿呀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這樂樂還是粘你，我逗了他這麼久，看到你他還是覺得親切。」莫老夫人笑呵呵地說道。
「當時當然了，嫂子是樂樂的媽媽呀！哪個孩子不喜歡自己的母親。」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莫唯一，大大咧咧地笑著說道。
余歸晚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或許是因為樂樂記得她身上的味道吧！那一天在公交車上，他的親生母親將他交給她，他既沒有哭也沒有吵鬧，只是用一雙烏黑大眼睛瞅著她，就像是為了記住她的這一張臉，後來她每一次去孤兒院的時候，樂樂一見到她就朝著她伸手。
「你這孩子……」莫老夫人無奈地笑了笑，雖然是責備的眼神，但是語氣裡哪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唯一，看來奶奶真的把你寵壞了，也只有阿逸才能管得住你。」
「奶奶——」莫唯一連忙跑過去撒嬌，尾音拉得長長的。
莫老夫人立刻就笑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晚晚，你看唯一這丫頭，只要一說她，她就跑過來撒嬌，我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那經得起她這麼折騰啊！」
「奶奶，您還健朗著呢！」余歸晚笑吟吟地說道。
她又逗了逗樂樂，那孩子直咧著嘴大笑，一雙眼睛幾乎彎成了天邊的月牙兒，「我先把樂樂送到月嫂那裡去，這個時間他應該喝奶粉了。」
「你去吧！」
……1dngt。
余歸晚將樂樂送到月嫂那裡，可是那孩子偏偏要粘著她，只要她一鬆手，樂樂立刻就扁著嘴開始哭，她又只能哄了一會兒樂樂，這才將他交給月嫂。
樂樂那孩子一點都很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只要她抱在懷裡，樂樂都不太願意鬆手，他那一雙肉嘟嘟的小手會用力地抓著她的衣服或者是她的手指，有時候她看著會覺得心酸，一直哄到他睡著的時候再離開，然後會想著，自己小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粘著楊琴的。
「嫂子，你陪奶奶聊天，我去書房玩電腦。」莫唯一見到她走出來，連忙朝著她微微而笑，還未等她應她一句，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書房。
莫老夫人微微歎了一口氣，語氣頗有些無奈，似是責備，卻又不捨，只得訕訕地笑了笑說道：「唯一這孩子，真是被我慣壞了。」對唯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寵愛過一些，還是愧疚多一些。
「奶奶，別這麼說，我要是唯一的話，我也會這樣撒嬌的。」余歸晚笑著說道，只可惜，在她的記憶很少有這樣的畫面。
「你這丫頭，總是逗我開心。」莫老夫人半瞇著眸子，笑逐顏開。
忽又想起什麼，她連忙一臉凝重地說道：「晚晚，你跟阿逸領養孩子的事情，奶奶管不著，但是你們可千萬別像其他年輕人那樣，為了減少麻煩自己就不願意生了，要是那樣的話，奶奶可就第一個不同意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余歸晚微微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立刻就猜到莫老夫人的意思，這是間接催著他們要孩子呢！這些天一忙，她也就忘記把懷孕的事情告訴莫老夫人了，原本瞞著她懷孕的事情是擔心會讓莫昊野知道，如今也不需要再掩飾什麼了。
「奶奶，其實……」
莫老夫人生怕她會找理由拒絕，連忙出聲阻止了她，「其實什麼呀！我看你們也都不年輕了，抓緊要個孩子，到時候這兩個孩子正好可以做伴兒。」
「奶奶，那個，我是想說……」
余歸晚看著莫老夫人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想笑，她連忙拉住莫老夫人的雙手，微微笑著說道：「您先聽我說完，好嗎？」
莫老夫人似是也感覺到自己的異樣，連忙減緩了自己的語速，「好，好，你說，我聽著。」
「奶奶，其實我已經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都三個來月了，而且一切發育正常。」看著莫老夫人一臉驚訝的樣子，余歸晚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原本是想早一些把這個消息告訴您的，但是因為這些天一直都很忙，就把這件事情耽擱下來了。」
莫老夫人聽她這麼一說，眼前頓時一亮，整個人彷彿立刻就精神了很多。
「真的？你沒騙我？」
「我騙您做什麼！您要是不相信的話，回頭問問辰逸。」余歸晚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這種事情怎麼能騙人呢！
她的話剛落，立刻有一個低沉卻又性感的聲音從門口徐徐傳來——
「莫太太，你有什麼需要咨詢我的？」
「下班了？」余歸晚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眸中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剛才我告訴奶奶我懷孕的事情，她還以為我騙她呢！現在你回來了，趕緊解釋一下吧！」
莫老夫人並不是不相信，只是詫異，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驚喜。
忽又想起什麼，莫老夫人迫不及待地說道：「對了，婚禮！明天我就去讓認識的一個玄學大師幫你們把婚期定下來，這要是再不趕緊結婚的話，肚子就該大起來了，到時候肯定穿不進去婚紗的。」
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晚晚，從今以後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了，就負責在家裡養胎，你看你，最近這些天忙得好像都瘦了一大圈了，我可不能讓我的曾孫子受一丁點委屈……」
「奶奶，我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這點幸苦算什麼啊！人家懷孕了都還要忙著掙錢別貼家用呢！我這只是去公司看看資料什麼的，一點都不辛苦的，而且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讓您的曾孫子受一丁點的委屈。」余歸晚微微笑著，一本正經地說道。
莫老夫人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莫辰逸也走了過來，打趣地說道：「奶奶，看把您擔心，早知道這樣，就應該繼續瞞下去。」
「我這不是怕晚晚累著嘛！」莫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
「奶奶，我會注意安全的，您就放心吧！」余歸晚微微瞇了瞇眸子，笑吟吟地說道。
莫辰逸無奈地笑了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朝著他們歉意地笑了笑，立刻拿著手機朝著陽台走去。
去排夢害候。一直到關上陽台的那一扇門，他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有風，從遠處吹過來，凌亂了他額頭的幾縷墨發，那一雙漆黑的眼眸如同化不開的濃墨一樣，望著遙遠的天際。
「翰林，是我，你那邊是不是又找到什麼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