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12 去醫院探病 文 / 穿游泳衣的小魚
他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那雙深邃而又漆黑的眼眸眺望著遠處，一抹墨藍色劃破了夜空，一直蔓延至看不到盡頭的天際。
繁華處，燈火闌珊。
莫辰逸斂眸，薄韌的唇瓣微揚起一抹極小的弧度，半開玩笑地說道：「傻丫頭，除了你還有誰呢！難不成你還能給我變出一個人來？」
蘇黎世的時間與曲市相差了八個時區，原本他已經累得一趴在床上就能夠沉沉地睡過去，但是心裡一直想著要給余歸晚打電話的事情，正好，他在地球的這一邊半夜從外面趕回來，而她在地球的另外一邊剛剛起床。
他記得她說過，每天早晨一醒過來就能看到他的臉龐和聽到他的聲音，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少貧嘴！」余歸晚沒好氣地說道，臉上流露出少有的嬌羞態，「辰逸，這幾天你那邊是不是一直都很忙？」
「還好，就是我想你了。」莫辰逸揚唇，淺笑。
他將遇上的那些危險只用簡單地兩個字代替，然後用一種低沉卻又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告訴她，他真的想她了……
余歸晚輕輕地咬了咬唇角，又將自己眼角的淚痕擦乾。她想問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可是，到嘴邊的話卻又被她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那邊也冷了，你自己注意添加衣服，別感冒了。」余歸晚忍不住地叮囑道。她頓了頓，又說道：「還有，我也會想你的。辰逸，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記得我跟樂樂、還有我們未出生的孩子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莫辰逸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知道。」
「嗯，我知道了，也記住了，你就放心吧！等這邊的事情辦好之後我會立刻趕回去的，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很有可能我會抽不出時間來給你打電話，即使這樣，你也不許太擔心了，等我這邊一有空就會聯繫你的，最多三天的樣子。」
「那就照你說的，還給你三天時間。」
「嗯，三天之後我就回去了。」
「那我去接你。」
……邃破落燈。
這個季節的陽光總是那麼的明媚、耀眼，從幾萬米的高空穿過厚厚的雲層一覽無餘地照射下來，讓人幾乎都不敢睜大眼睛直視。從亮白色的陽光下走過，就連衣服上、髮梢上、頭髮上也沾染了那一股溫暖的味道。
風，有些冷，有些乾燥，肆無忌憚地穿梭在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巷。
今天是週末。
因著上午要去醫院看李蘊，所以余歸晚吃完早餐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家裡。
城市的街頭，車輛和行人川流不息，道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早已經落光了葉子，細碎的陽光從枝椏的縫隙過濾下來，斑駁的地面投下無數不規則的光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開著車，緩慢行駛在車輛擁堵的大街上。
突然，一個熟悉的側臉不經意地掠過她的眼簾，余歸晚不由得微微一怔，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起來，可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消失了，就好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她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不真實的幻想。
他應該回北京了吧！上次不就說了麼？余歸晚緩緩地勾起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來。2979520
醫院，住院部。
幾乎是一年四季，這裡的空氣都充斥著一種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目的是一大片素白的牆壁，這樣的色彩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明明那麼單調，不張揚，不絢麗，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顏色，甚至覺得有些刺眼。
余歸晚怎麼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遇上盛靈珊，那個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孩子。
當盛靈珊用那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她的時候，顯然，她也是沒有想到，她們第三次相遇會在這樣安靜的場合，除了偶爾走過的護士，住院部的過道裡安靜得幾乎能聽到從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
柔和的光線下，那一張精緻的小臉不施任何的粉黛，看起來有些蒼白，那一雙眼睛更是失去了從前的光澤，變得有些黯淡無光。只是，在她看到余歸晚的那一刻，眼眸中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充斥著濃濃的恨意和憤怒。
「余歸晚，我父親被你氣住院，現在你該高興了吧！」盛靈珊氣憤地說道。
余歸晚微微一愣，眉心下意識地蹙在一起，卻一點都不想搭理她，想從她的身邊繞過去，卻不想盛靈珊根本就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
在她從盛靈珊身邊走過的時候，只覺得有人伸手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拽了一下，她的身體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另外一隻手下意識地扶住牆壁，這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幸好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的話她真的不敢去想這樣的後果是怎樣的。
余歸晚用力地甩掉地盛靈珊的手，臉色難看的厲害，那一雙清亮的眼眸更是充滿了憤怒和厭惡，揚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
「啪！」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空曠的樓道裡，盛靈珊白希的臉龐立刻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她睜大眼睛詫異地瞪著余歸晚，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一時之間竟有些回不過神來，忘記了將這一巴掌把回去。cv6m。
「盛靈珊，你最好別招惹我！下次的話，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余歸晚冷冷地說道，凌厲的目光從她的身上掠過。
「你！」盛靈珊氣得全身發抖，臉色更是一片通紅，那一雙水濛濛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她伸手想要回她一巴掌，可是，她的手腕卻被余歸晚緊緊地抓住，想要再縮回去，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一直到余歸晚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冷漠地笑了一聲，眸色暗沉，卻還是說了一句，「商場如戰場，是盛總的氣量不夠，而不是我把他氣病的。」
扔下這句話，余歸晚轉身朝著不遠處的病房走去，身後卻傳來盛靈珊近似瘋狂的叫聲——
「我爸爸要是個三長兩短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
余歸晚微微愣了一下，地掠過一抹異樣，腳步有些遲疑，她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空曠的過道裡迴盪著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一直到消失在某一間病房的門口。
盛靈珊死死地盯著那一抹遠去的背影，眼睛裡充滿了仇恨，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握成拳頭，指尖幾乎嵌入了掌心的肉裡，她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爸爸，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那天下午，余歸晚從盛世集團離開之後，盛世集團的董事長盛頌立刻就堅持不住地暈了過去，而且昏迷不醒，被送到醫院之後，醫生說是氣急攻心，需要靜養，而且以後不能再受刺激了，那樣的話很容易導致中風或者癱瘓……
病房裡。
李蘊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臉色說不出的蒼白，見到余歸晚從外面走進來，努力地朝著她擠出一絲笑容。
帕金森氏病比想像中的還要兇猛、還要可怕一些，如今的他連生活起居都無法的自理了，焦躁和憂慮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情緒，每天他都會有些控制不住地發脾氣，偶爾也會摔東西，可是等安靜下來之後，他又不停地道歉。
「爸，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余歸晚走過去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笑著地問道。
「嗯，已經好很多了。」李蘊點點頭，安靜的時候他跟以前幾乎沒有什麼兩樣。他看著余歸晚臉上親切的笑容，試探性地說道：「晚晚，爸爸想出院，在病房裡住久了感覺整個人都快生銹了，可是你媽和沐予都攔著不讓我走。」
余歸晚心裡也明白他們為什麼攔著，畢竟在醫院裡二十四小時都有醫護人員，這萬一有什麼事的話也方便一些。
她抿著唇角想了想，微微笑著說道：「爸，不如我用輪椅推你到外面曬太陽吧！那樣的話，你就不會覺得悶的慌了，而且今天的天氣也不錯，雖然入冬了有些冷，但是外面的陽光特別的溫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蘊想要答應，可是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還是搖搖頭拒絕了,「算了，我還是不出去了，等日子久一些我就會習慣的。」
「沒關係的。」余歸晚連忙說道。
「晚晚，我知道你孝順，可是很多的時候我會覺得對不起你，你越是對我好，我心裡的那一種愧疚感就越強烈。」李蘊微微歎了一口氣，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鬢角的發因為住院的緣故沒有及時染色，已經是一片花白。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媽這些年也不容易，這要怪的話，就只能怪我太窩囊了，如果能夠像別人那樣圓滑一些，也不至於讓你媽買個菜都要跟小販講上半天的價。晚晚，其實你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以前說過的那些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如今她早已經後悔了，這兩天還不停地跟我嘮叨呢！當初不應該對你那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