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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四 同居男友 文 / 痛快

    一個人活在世上,身邊總免不了有許多的親朋好友,同學同事,有人相處了才幾天,也有人已相處了幾十年。()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是幾天的相處,還是幾十年的相處,你對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到底瞭解他們有多少呢?

    小惠和男朋友阿朗相識了三個多月,感情很好。阿朗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而且溫柔體貼,對一個人在外面打拼的小惠來說,這樣的男人真是實在難得。由於感情的日漸升溫,加上從現實節省的考慮,小惠決定和阿朗同居。不過,小惠和阿朗都是現實的都市新一族,所以說好,雖然同居,但是各人要有一定的空間,各人要有自己的臥室和**,週末才在一起,週一至週五各忙各的,碰到就在一起,碰不到也不要強求,特別不可以干涉各人的私事和工作。

    這樣經過尋找,小惠和阿朗看上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居室。居室處於某小區內的高層的頂樓,寬敞而又幽靜。房主是一個和藹謹慎的小老頭,帶著小惠和阿朗看過居室,又帶他們去樓頂看風景。這麼高的樓,在樓頂可以鳥瞰全市了。老頭還一個勁的嘮叨著說:「在晚上上來看夜景就更好了,兩人多浪漫呀!」小惠背著老頭捂著嘴直樂。

    阿朗和老頭辦好了租房手續,並和老頭交換了聯繫電話,老頭看看只有阿朗的手機號,非要小惠也給個電話,阿朗不耐煩地說:「這樣也可以了吧?」老頭一邊記著小惠的電話一邊說:「哎,謹慎一些好,年輕人,謹慎一些好啊!」

    租好了房,小惠和阿朗趁著週末,把新居室收拾得乾乾淨淨,有條有理,就搬了進來。搬進來的第一天,小惠和阿朗手拖著拖手去菜場買菜,他倆要為入遷新家,開始現代的同居生活而慶祝一下。

    晚上小惠做了最拿手的菜,和阿朗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對飲。不知不覺,小惠就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板上睡著了。

    半夜裡,小惠被風一吹,醒了過來,感覺有點冷。醉意仍未消的她爬起來,想睡到沙上去。半閉著眼在黑暗裡找到沙,小惠下意識地向沙上摸索著。忽然,小惠在沙上摸到了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小惠尖叫起來。

    沙上有個黑影坐了起來,「怎麼了?」是阿朗迷迷糊糊的聲音。

    「沙上有個毛絨絨的東西!」小惠的聲音顫抖著。

    「啊?」阿朗似乎清醒了好多,「別怕,別怕,打開燈看看。」他站起來摟住抖的小惠,向電燈開關上摸索。

    「啪」,電燈打開了,可是小惠緊緊捂著雙眼。

    「呵呵……」不知為什麼,阿朗笑起來。

    「笑什麼?」小惠聽見阿朗笑,心裡鬆了一口氣,也悄悄地鬆開雙手,偷眼向沙上望去。

    沙上躺著小惠新買的那只長毛熊,也正咧著線縫的大嘴傻呵呵地樂呢。小惠生氣地走過去,一把抓住長毛熊向房門口丟去。可是,在抓住長毛熊的那一瞬間,小惠心裡「咯」地一下,這種長毛熊的毛感,似乎和剛才摸到的那個毛絨絨的東西的毛感,不太一樣哦?

    幾天下來,小惠完全適應這種生活。但是她和阿朗相見卻也不是很多,小惠工作很忙,常常很晚才能回來,有時她回來得早了,阿朗又有事。

    一天晚上,小惠回來得晚了一點,但是阿朗卻不在家。由於連日的疲憊,小惠什麼事也沒做,早早就上床睡覺了。

    夜裡不知什麼時候,小惠在迷迷糊糊中聽見門把手的輕響。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在淡淡的月光下,小惠看見是阿朗。阿朗這麼晚了來這裡幹什麼呢?小惠想喊阿朗一聲,卻覺自己出不了聲。小惠驚恐起來,拚命地掙扎著,可是全身沒有一處可以稍微動一下。這到底怎麼了?阿朗這時已走到小惠的床邊,他盯著小惠看了一下,就輕輕俯下身來,他的頭探到小惠的頸邊,小惠看不清他在幹什麼。但隨即小惠就覺得頸子上微微一痛,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浮上心頭,人好像也浮了起來似的,迷迷糊糊的,小惠什麼也不知道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小惠摸了摸頸子,沒什麼感覺,又照了照鏡子,頸子上白白淨淨,一點瑕疵都沒有。小惠想著那奇怪極了的夢,就悄悄走到阿朗的房門口聽一下。小惠的臉剛貼上門邊,門卻動了一下,原來門沒鎖。小惠索性推開門,裝作喊阿朗起床的樣子。咦,阿朗的床整整齊齊,人卻不在。難道他昨晚沒回來?在這以後的半個月,同樣的夢,小惠又做了兩次。小惠心裡奇怪極了,為什麼會總是做同樣的夢呢?夢境中的一切感覺真實而又迷離。

    又一個週末過去了,星期一是最忙的。

    小惠剛回到辦公室,老闆就把小惠叫去了。原來北京那邊有急事,老闆要小惠馬上趕去北京,把事情處理好。小惠在心裡歎了口氣,回家收拾了東西,馬上向機場趕去。

    在去機場的路上,小惠給阿朗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要去北京出差一個星期。

    沒想到,小惠出馬,北京的事情三天就搞定了。小惠向老闆匯報了情況,老闆樂得直許諾要給小惠加薪升職。

    小惠買了週四中午的機票,估計回到家阿朗也就快下班了。

    本來小惠想打個電話給阿朗,但是不知為什麼,又沒有打。反正也不是週末,兩人說好了週一到週五不要相互干擾的。

    從機場回家去的路上,小惠覺得很不舒服,頭暈,心裡悶,想吐,弄得整個人昏沉沉的,可能是太勞累了,小惠心裡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到了家樓下,下了車,小惠在風中站了一會兒,覺得好了一點,這才上電梯回家。站在電梯裡,小惠想著,晚上是煮飯吃呢,還是去外面吃?

    走到門口,小惠放下行李,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門開了,小惠拿起行李正要走進去,卻看見了客廳裡一幕血腥而又恐怖異常的畫面。

    客廳的地上躺著一個陌生的女孩,那女孩臉色蒼白異常,一看就覺得已經死了!而最令人恐怖的是,她身邊臥著一隻黑色狗樣的東西(小惠覺得它不是狗,也不知是不是狼,所以暫且就叫它狗樣的東西吧)!那個東西本來正咬在女孩細白的頸子上,大概是聽見門響,它抬起頭來,陰森森望向小惠,然後向著小惠齜著白森森的長牙,巨盆般的大口,嘴角還在滴著殷紅的血!

    「啊……」小惠一聲驚呼在喉嚨裡沒出來,人已經軟軟地倒下去了。

    小惠覺得胃裡有東西想吐,張開嘴「哦」了一下,忽然醒了過來。她怎麼倒在了家門口呢?看見門口的行李,小惠想起她才出差回來,但怎麼就倒在家門口的呢?小惠掏出鑰匙,想打開房門,但心裡沒來由地一顫,似乎有點害怕打開門似的。

    正在猶疑,猛不丁有人拍拍她的肩,「你回來了!」

    小惠嚇得手一抖,手上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阿朗從她的背後轉出來,笑瞇瞇望著她:「咦?你的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啊?」

    「哎……」小惠身子一軟,倒在了阿朗的懷裡,「是啊,從下飛機就很不舒服,剛才再給你一嚇,魂都飛走了。」

    阿朗把小惠抱進客廳,放在沙上,倒了一杯熱水給她,邊把小惠的行李拿進來邊問她:「要不要緊啊?送你去醫院吧?」

    小惠喝了幾口熱水,放下水杯,說:「不要緊,我可能是太累了。」

    阿朗放下行李,過來抱住小惠:「別那麼拚命了,我會心痛的。」

    小惠笑著看著阿朗:「晚上還有事嗎?」

    「沒事!我們出去吃飯吧,去哪裡吃,你說,我請客!」阿朗溫柔地撫摸著小惠的短,「現在還早,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小惠沉沉睡著了。

    幾天以來,小惠總覺得心裡恐懼不安,那個怪夢,還有那天她出差回來怎麼會昏倒在門口的,她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頭,但是又完全沒有頭緒,只是心裡總有莫名的恐懼。小惠開始找借口,有更多的時間呆在外面。

    這天的晚上,小惠和客人吃完飯已是很晚了。回到家,阿朗不在。小惠呆在屋裡有些不安,想出去又太晚了一點。小惠給自己到了一杯乾紅,也許飲點酒可以鎮定一點。

    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小惠想起房主老頭曾說過,在樓頂鳥瞰都市的夜景是很美的。

    正好小惠也不想一個呆在這個家裡。

    小惠端著酒杯來到樓頂。

    一上到樓頂,小惠就看見有個黑影坐在樓頂的邊緣。藉著月光,再仔細一看,天哪,那裡坐的是一隻黑色狗樣的東西!只見那個東西像人一樣,後腿和屁股著地坐著,兩隻前爪卻合在一起放在胸前,頭向上仰著,張著大大的嘴。

    小惠象定住了似的,呆呆看著那個東西,她的手抖得像風中的秋葉,連盛著干紅的玻璃酒杯也拿不住。

    「叮」的一聲,酒杯跌落在樓板上。

    這「叮」的一聲,讓小惠打了個冷顫。小惠再看那個黑影時,卻是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坐在那裡。那個人正回過頭來,卻是阿朗。阿朗看見小惠忙起身走過來,「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剛剛忽然有點頭昏,不小心打了酒杯。」小惠雖然有點微微抖,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剛才一定是幻覺,小惠在心裡安慰自己。

    「我扶你下去吧。」阿朗扶著小惠走下樓頂。剛到屋門口,小惠就聽見自己的手機滴滴嘟嘟的響著。小惠拿起手機,原來是阿玲打來的,叫她出去泡酒吧。阿朗聽說小惠要出去,勸她說身體不好,就別去了。小惠說,已經很久沒見阿玲了,要不去以後朋友都沒了。說著,小惠已換了衣服,拿著手袋走到了門口。阿朗走過來吻了她一下:

    「早點回來。」

    晚上小惠沒有回去。她想起幻覺中的黑色狗樣的東西,好像在哪兒見過。自從小惠和阿朗搬過那裡去住,很多事情都太古怪了。小惠在阿玲那裡過了一夜,但她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上班,小惠的精神很差,最近大家都說小惠的臉色蒼白,好像生病似的。

    同事通知小惠去開會。小惠收拾了文件,從辦公桌後站起來。可是剛一站起身,小惠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惠醒來時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手上還紮著粗粗的針,正在輸血。送小惠來的同事告訴她,醫生說她極度貧血,所以要住院治療,同事已幫她辦好了各種手續。小惠謝過同事,想起應該告訴阿朗一聲,並讓他送些衣物和錢過來。可是小惠撥了阿朗的手機,卻是關機。打了許久,阿朗的手機始終是關機。同事都走了。小惠拿出電話本,查到阿朗公司的電話,她撥了那個號碼,等著接通的聲音,可是,裡面卻傳出電腦毫無情感的語音:「您所撥的號碼並不存在,請查證後再撥。」小惠呆住了。

    小惠數次查證後,電話裡傳來的都是同樣的話語。而阿朗的手機,始終是關機。小惠再試圖想別的辦法來找阿朗,可是她現,除了這兩個電話號碼以外,小惠對阿朗根本一無所知。小惠從來沒見過他的朋友、同事、親戚……甚至連他的熟人,也沒見過一個!他在哪裡工作,也都是他說的,小惠連他的公司在哪兒也不知道!

    小惠心裡一片空白,她漫無目的的打開電視,用遙控器叭嗒叭嗒地換著台。本市電視台一則緊急插播的新聞吸引了小惠。電視裡報導,有人在本市西效公園的山上現一具女屍,邊播著電視的左上角邊放出一幅照片,小惠看了一下照片好像在哪裡見過。小惠慢慢想著,而電視裡的新聞播音員還在囉嗦著請知情人舉報等。

    小惠看著照片,想著這是誰呢?突然一幅血腥恐怖的畫面浮現在小惠的腦海裡!

    「是她!」小惠尖叫著關掉遙控器,坐在病床上大口地喘著氣。

    小惠出院後,沒再回去原來的住所,她在外面另外又租了房子。以後,她曾數次打過阿朗的手機,一直是關機,沒多久,那個手機停機了。而那個公司的電話,始終都是「查無此號」的。

    幾個月後,小惠和阿朗租房的那個房東老頭打電話來找小惠。原來那房半年的租期已到,而老頭卻也找不到阿朗,只好找小惠了。小惠對他說,把房退了吧。老頭約她去那套租房辦好移交,小惠本來不想去那裡,但老頭總要看過房子才放心的。去的那天,小惠約了公司裡好幾個男孩一齊去。到了那裡,老頭早已到了。阿朗的臥室空無一物,這是在小惠意料中的,但小惠的東西也一樣沒動。辦完一切,小惠順便把以前沒帶走的一些貴重物品帶走,其它的就不要了。小惠走到門外,老頭低聲喊住小惠,悄聲對她說:「姑娘,你要小心你那個同住的朋友,我前幾天拿他的身份複印件去派出所查了,人家說沒這個人,八成身份證是假的!你要留點心眼呀!」小惠不覺意地一抖,她感激地看了老頭一眼。

    又是大半年過去了,小惠已快將有些事忘掉了。

    這天下班,同事女孩子說某大商場大減價,拉著小惠去看衣服。小惠反正也沒事,就和一班女孩子去了。

    到了商場,一班女孩子直奔扶手電梯,要上二樓去看衣服。小惠站在扶手電梯上,看著商場裡如潮水般的人群,忽然現旁邊從二樓向一樓下的電梯上有個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看,是阿朗!他還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小惠覺得一陣寒意湧上心裡。一愣神,兩人已在所乘的扶手電梯上交錯而過了。

    不知為什麼原因,小惠想去追上他。小惠在扶手電梯上排開擁擠的人群,三兩步跑上二樓,一轉身又上了從二樓下到一樓的扶手電梯。這時,小惠看見阿朗已經快下到底了。小惠拚命向下跑去。等到小惠跑到一樓時,阿朗已不見了。

    阿朗消失在人群中了,消失在因商場大減價而來瘋狂購物的人群中了。

    想到剛才阿朗手臂裡摟著的漂亮女孩,小惠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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