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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3 千年殭屍復活之夜 文 / 痛快

    「建築工地挖出一具千年古棺!」這個爆炸性的新聞在這座不大的城市傳開了。()

    來自全國各地的考古專家聞說,紛紛興奮的湧向這座城市,齊聚在這具古老的棺材旁。棺材因為年代久遠,黑色的木頭已顯出斑斑紅色雜質,像血一樣暗紅的奇怪雜質。好比一個人死去多時,臉開始腐爛時出現的那種噁心斑駁。最讓人感到困惑的是棺材的頂蓋上留著五個奇怪的爪印,像是貓抓的,又不像。爪印又長又深,深得像是有誰想要將這具棺木抓爛,即使手斷掉也無所謂。那些專家搖頭擺腦,因為,誰也猜不出這具棺材的具體年代和來歷,眾說紛紜。但大家都一致認為,這裡面葬著的一定不會是古代的官宦或貴人,因為這樣一具普通的棺材只配裝老百姓。為了證明這個結論,於是有人提議將這具棺木打開,看看裡面會不會藏著人們想要的答案。奇怪的很,棺蓋和棺身像附著兩塊磁鐵,任憑人們鼓足了勁,哪怕腮幫子都鼓出來了,還是沒法將棺蓋掀開。只好去找撬棺的工具。

    不一會,撬棺的人和工具都一起來了。「一,二,三——」工人們喊著口號,使出全身的力氣正準備將棺木掀翻,使真相大白與眾人眼前時,一個人瘋似的跑到了棺木旁,用自己的身軀擋在棺材前。

    那人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眼睛裡泛著一個貪財人在見到諸多金銀珠寶時才有的亮光。他動情地撫摸著這口黑色的棺材,臉貼著這口令人寒顫的棺材,就差沒有給它深情一吻。他的表情是那樣興奮和激動,讓周圍的人既吃驚又憤怒,大罵「變態!」。人們一擁而上,想將這個瘋子扔出門外。這個瘋子卻突然大笑起來,嘴裡叫著「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眾人更加憤怒,有人恨不得將這個變態抓住一陣暴打,好讓他清醒清醒。人群中有人認識這個瘋狂的人,說「這不是文化館的館長嗎?!」

    精神病院的車開來了,拉走了那個文化館館長。可此時屋裡的人們呆若木雞,各懷心事,他們愣住了,更多的是疑惑和害怕。因為,館長在被抓進車裡時說了一句令他們不寒而慄的話。殭屍真的存在,而且即將復活!

    再也沒有誰敢大膽提出要打開棺木,人們只是小心翼翼地問著對方,徵求別人的意見。好奇心驅使人們想將這具棺材打開,但當它們準備動手時,恐懼感又佔了上方。終於有人話,不如先將這具棺材放著,等討論研究以後再做決定。人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隨聲附和。

    棺材被放在舊文化館的一間小屋裡。因為舊文化館裡除了存放著一些歷史資料以外,工作人員早搬去了新文化館,只留下一個看門的。不過,那位瘋了的文化館長在沒瘋掉之前倒是很喜歡往舊文化館裡跑,秘密地做著什麼研究。

    文化館長最後那句話使整個城市沸騰了起來,人們議論紛紛,越說越離譜,說什麼的都有。吹得是天花亂墜,好像世界末日已隔不遠。那些膽小的人躲在家裡,連門都不敢出。為了安定民心,各個專家紛紛走進電視台,表自己的見解,反正意思是說那件事根本不可能真的生,壓根就是一個瘋子吐出來的瘋話。人們膽戰的心總算有了些安慰。

    玉強是一所中學的學生,平時喜歡冒險,有一特別愛好,就是看鬼片。看了好多年,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已經麻木了,就算有鬼真的站在他面前,他也敢用笤帚打它。不過,每當他這句話一出口,就免不了遭人「噓——」,恨不得他真想跑到墳墓裡去抓一隻鬼,再把那隻鬼痛打一頓才解氣。

    這幾天,玉強上課總是心不在焉,想著關於館長最後那句話。他納悶,馮伯伯為什麼要那樣說呢?平時的他很正常啊!和藹可親,有問題找他,他總是熱情的給自己講解,怎麼會突然「瘋」掉呢?原來,玉強家和那個館長家是鄰居,平時兩家的交情不錯。玉強就利用上課時間納悶著,突然,他想到了。他記得馮伯伯曾經對他說過,他在研究一件事情,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到底是什麼事情。

    放學後,玉強興奮的找來自己幾個愛冒險的朋友,告訴他們自己想要去舊文化館一探究竟。那幾個愛冒險的朋友聽玉強這麼一說,也來了精神,商量著星期五一放學就動手。

    等啊,盼啊,玉強和那幾個味道相同的朋友終於等來了星期五的下午放學。

    舊文化館因為廢棄多時,很少有人進出,呈現出灰不溜湫的狀態,死氣沉沉,讓人不禁聯想到教堂。玉強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被那個看門的攔住了。只見那個看門的坐在放棺材的那間小屋外,板著個臉,翹著個二郎腿,陰沉地問到:「你們現在來做什麼?」玉強他們說「來找資料的,沒辦法,明天學校急著要。」看門的手一揮,說:「行,快點出來,等會我還要去吃晚飯。」玉強他們連聲應到「行,行,行。」

    進了館裡,玉強感歎到「那看門的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和棺材做伴還這麼安逸,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其他幾位也連聲附和「是啊,是啊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位看門的因為那具棺材受了邪氣。

    每間屋子的門口都掛著一個小牌,說明著這間房是做什麼的。玉強來過文化館,他們逕自走到了館長室。館長室在走廊的盡頭。門一推,就開了。辦公桌上堆著一大疊資料,上了灰,因為館長瘋後再也沒有人碰過。屋子的一半幾乎都被書架包圍,放著許多書。玉強拿起一本書,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書面上印著四個字,是玉強從沒見過的字體,根本分不清上面寫著什麼,問其他三個人,他們也說不知道。打開那本書,他們更懵了,這都是些什麼字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看得人的臉也跟著麻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本書是有人手工完成的,因為同樣的字出現的大小規格不大一樣。四個人開始興奮起來,難道這本書,就是館長一直在研究的那個秘密?

    四人分頭行動,比賽看誰最先找到線索。於是,滿屋子都是刷刷的紙頁翻動的聲音,和一鼻子嗆人的灰塵味。不知不覺中,天暗了下來。不過四人早有準備,拿出手電繼續尋找著,不找出個原由,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或者說是無形中有一股力量牽引著他們,讓他們繼續找下去。

    突然,玉強在一堆資料中抬起頭來,皺著眉疑問到:「那看門的怎麼不來催我們啊?」除了小言外,其他二人也抬起頭來,看了看表,啊,已經十點半了。玉強走出門外,想要去看看那個看門的在做什麼。走到門口,他現對面有一件奇怪的東西,像是房間的門,但更像一個櫃子。櫃子的兩扇門用鐵鎖鎖著,就像古代的人用來鎖箱子的那種。「奇怪,來的時候怎麼沒有……也許有吧,是自己沒注意。」玉強有些緊張了,但還是一個勁兒安慰自己。他用手電照了照那個櫃子,櫃子上好像刻著字。他走近了,想看清楚上面寫著什麼。這一看,讓他的心差點從肚子裡跳了出來。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2ooo年12月29日,殭屍即將復活。更讓玉強害怕的是這行字是用血寫的,而且沒寫多久,因為,血還在延著櫃子往下流。玉強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朝衣服外冒,他的頭腦飛旋轉,他只想知道一點,今天幾號。2ooo年12月肯定沒錯,但今天到底幾號呢?這時,他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害他差點跳了起來。原來是他們。

    玉強失了魂的挪進了屋,現他們三個神情緊張,用怪異的表情看著他。他們遞給玉強一疊資料,玉強卻無心去看,問到:「今天幾號?」「29號。」其中一人回答。「走,趕快走,帶上這些資料和那本書趕快走。」其他三人不知道生了什麼,但玉強堅決的語氣和堅定的表情不允許他們多問,他們把一些有用的東西塞進包裡,準備離開。這時,門外卻想起了有規則的聲音,像是跳遠時才會聽到的那種聲音。玉強他們害怕得互相躲在一起,一動不動,連出氣也變得小心翼翼。玉強想,難道,它已經復活了。

    聲音越來越近,離他們所在的館長室越來越近。終於,那聲音逼近門外。四人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就差沒叫出來了。咦 ̄那不是那個看門人嗎?他不會故意嚇我們吧。藉著附近樓房的燈光,四人看到,看門人閉著眼睛,一副熟睡的模樣。難道,他有夢遊症?此時,四人不敢往壞處想,只好故做輕鬆的自我安慰。看門人就那樣跳到了屋外走廊盡頭,又回轉身,向來的方向跳去。直至聲音越來越遠,四人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口氣。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裡,弄明白那些資料和書。

    他們誰也不敢走在最前面,誰也不願走在最後面,只好四個人並排著走。如果不是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他們四個這副模樣會讓人想起鬼子進村。

    終於走到了樓下,玉強四處張望著,他很奇怪看門人到哪裡去了。接著,四個人眼睛都直直地盯著一個地方,就是那間放棺材的小屋。此時小屋裡煙霧瀰漫,什麼也看不清。四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瘋似的衝出了文化館大門。不過,還好他們沒看清楚小屋裡的狀況,不然,一定會嚇得魂飛魄散。棺材蓋,已經被打開了。

    衝出文化館大門,四人緊張的神經才稍稍鬆弛了一點。小言的父母出差去了,家裡就他一人。他們決定去小言家仔細把那疊資料再看一遍,雖然已經很晚,但顧不了那麼多了。

    那疊資料就是那本怪書的翻譯。館長所謂的神秘研究,指的就是要將怪書上的文字破解。終於,他成功了,在成功破譯出那本書的同時,也瘋了。

    兩千年前,一個男人被亂刀剁死。死前,他誓,每過一千年,他都將復活一次。過了一千年以後,也就是1oo第二天早上,人們卻現棺木的蓋子已被打開。而那天夜裡,至少有一百人離奇慘死。那些人死得慘不忍睹,肢體被分解,支離破碎得讓人認不出是身上的什麼部位,除了那顆頭顱。皮膚變成了青綠色,像了霉的青苔,殘缺的屍體還散出一種惡臭,誰都不願也不敢靠近。等到第三天,人們又驚奇地現,棺木蓋已離奇蓋上。於是,人們挖了一個很深的坑,將棺木埋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奇異死去,這件怪事也就不了了之。但也有對這件事持懷疑態度的人,就好比那個撰寫怪書的人。他急切地渴望瞭解,世界上是否存在著人們所說的鬼怪。從此,他每天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找書看書。根據星象學,氣象學,地象學,他終於知道了殭屍復活之謎,而且,他還現了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讓殭屍從這個世上消失的辦法。這所有的一切,都藏在那本書裡。

    玉強和他的幾個朋友越看越害怕,越看越緊張,越看越激動,但書的最後一句話,卻讓他們心神不寧。如果說第一次復活是一次實驗,那麼第二次復活就是一個災難的開始。

    玉強想起了館長室外的那個不知是門還是櫃子上了鎖的東西,並將自己在上面看到的字跡告訴了另外三個人。難道,那扇門就是……

    玉強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再去一趟文化館。現在,只有他們四人是唯一知道消滅殭屍辦法的人,如果想要去找更多的人幫忙,時間已經不夠了。因為,那扇門將在第二天早上消失。雖然四個人怕得抖,但想到再不行動去找殭屍的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今晚,只有今晚是唯一可以消滅殭屍的機會。

    已是凌晨一點多鐘。舊文化館外,四個人戰戰兢兢,一步一步的小心挪動著腳,那架勢,像是怕把地上的螞蟻踩死。四個人東張西望,神色慌張,更多的表現出的是恐懼。此時,如果有人大聲叫他們其中一人的名字,有人一定會倒下去裝死。慢慢的,他們走進了文化館。他們第一要去看的就是裝棺材的那座小屋,確定殭屍在不在裡面。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劃破黑夜,但很快,那張嘴就同時被六隻手摀住了。藉著路燈的微弱光亮,他們清楚的看到卻沒有任何動靜,再看看四周,也沒有什麼可以跡象,他們長長的緩了口氣,還好,殭屍應該沒在屋裡。不過,它跑,不對,應該是跳到哪兒去了呢?

    四人將腳步慢慢的移向樓房內,來時,他們帶了一把斧頭,目的是將那把鎖砍斷,必要時,還能派出別的用場。玉強握著那把斧頭,手心全都是汗,因為緊張的原故,他覺得那把斧頭越來越沉,快要拿不動了。終於,他們移到了上鎖的門前。這次他們看清楚了,眼前的東西是一個鑲嵌在牆壁裡的紅木櫃子,上面還雕刻著圖案,那排字跡還在,給櫃子增添了神秘感。玉強舉起斧頭砍向那把鎖鏈,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鎖鏈沒斷,換了另外一個人繼續砍。還是沒斷,又換上第三個人。正當第三個人準備動手時,走廊上傳來了陣陣聲響。

    又是那種聲音,和那個看門人跳的聲音一模一樣,只是這次聽起來力度比較大,像是要將地板跳穿。四人「嗖」的一下串進了屋裡,找尋合適的地方躲起來,除了躲在破舊的辦公桌下,再無其他可容身的地方。四人祈禱著,一定要是那個看門人,但願他還在夢遊。聲音漸漸逼近,近在咫尺,它在四人躲藏的那間屋外停了下來。四人摀住嘴巴,害怕一失控會叫出聲來。它就站在門外,四個人看得清清楚楚,不是看門人,是殭屍。

    四人希望它可以繼續往前跳去,但它沒有,而是跳著轉了個彎,將臉面向屋內。更讓四人想哭的是,它竟然跳進了屋內。

    它在找尋著,它聞到了人的氣味,它跳到了一張辦公桌前,底下藏著兩個人。一個是玉強,一個是小言。它站在桌前,手直直地舉了起來,用力揮動著,在抓什麼東西,卻抓不著。玉強突然想到,它是殭屍,莫非,它無法彎曲自己的身體,使自己蹲下來。玉強向另外兩人示意,讓他們躬著身子跑出去,把殭屍引開。另外兩人會意,逃命一樣的躬著身子飛奔出房門。殭屍感覺到了另外的人的氣息,跳著轉過身,往門外跳著追去。玉強和小言雙腳軟,還是勉強站了起來,他們想要逃命,但理智告訴他們不能這樣做,那把鎖,還沒有打開。撿起掉在地上的斧頭,玉強朝著那把鎖猛砍,奇跡出現,那把鎖斷成了兩半。兩扇門打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樓梯。這時,左邊走廊上傳來了另外兩人的大喊聲:「玉強,小言趕快躲起來!」顯然,殭屍在身後追趕著他們。他們跑到那扇門前,見門已打開,四人不約而同地勇敢衝向了那一坡樓梯。來到上面,在他們眼前出現了一池泥潭一樣的黑水。玉強他們像看到了希望,怪書上記載著,只要將池裡的水潑向殭屍,殭屍將化為一縷青煙,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復活。

    樓下,殭屍也追趕而來,一步步的跳了上來。四人開朗的心情又開始焦急起來,因為找不到東西可以舀池裡的水。他們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將殭屍推下水池。

    四人蹲在地上,躲避著殭屍利爪的抓扯,但身上還是被抓出了口子,淌著鮮血,只求不要屍毒現在擴散。不然,非死在這裡不可。殭屍四處蹦跳著,閉著眼睛,靠氣味找尋人的位置。四個人已經很累了,只求快點結束這場冒似遊戲又不是遊戲的遊戲。好不容易,將它引到了水池邊,玉強站起身來,一個箭步衝向殭屍身後,用力推。奇怪,怎麼推不動它。玉強還沒反應過來,殭屍已掉轉身子,伸出爪子去抓玉強。

    猛地,殭屍的一隻手被斧頭砍斷,不過,他是沒有知覺的,另一隻手繼續揮舞著。玉強一驚,被一隻手用力拽到了地上,好險,自己差點就被它抓住了。四人明白了,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推不動殭屍,不如,一起上。有了上次的經驗,殭屍很容易被引到了水池邊。四人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糟糕的情緒,站起身來,在殭屍背後猛的一推……

    四人醒來時,已是早上,現他們正躺在館長室外的走廊上,櫃子已經不見了。難道,昨天是一場夢?

    那間裝棺材的小屋裡依舊躺著那口棺材,只是蓋子沒有蓋上。小屋的門口,依舊躺著一堆血淋淋的肢體,陰暗的牆角,還躺著一顆黑色的頭顱,是那個看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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