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裁決 文 / 他化自在
更新時間：2013-04-29
第二天一早，古羽果然收到了方聖心的簡訊，讓他去青瓊宮一趟。
出了房門之後，來到廣場上，這時候花水柔正在照顧小築裡的花草。
見到花水柔後，古羽打了一聲招呼，如果不是花水柔及時傳訊給凌清秋，可能自己出了幻境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所以對於花水柔，古羽還是十分感謝的。
對於古羽的問候，花水柔恬淡地微笑回應，當古羽走過的時候，花水柔突然反應過來，對古羽說道：「師弟，師父早上讓我告訴你，她先去青瓊宮一步了。讓你等下在青瓊宮上無需害怕，只需如實說話即可。」
「嗯，多謝師姐！」古羽說了一聲之後，便化為一道流光出了思羽小築。
凌清秋早上是怕打擾了古羽，因此才讓花水柔傳話給古羽。
身影一個停頓，古羽來到了青瓊宮的殿門口。看著那宏偉的宮殿，古羽搖搖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青瓊宮是青瓊派最高的議事地點，尋常弟子一生可能都來不了一次。
自己居然在短短時間內就來過兩次，這待遇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進來吧！」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從大殿裡面傳來，打斷了古羽的思緒。
理了理飄飛的思緒，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後，古羽大步邁進了青瓊宮。
一進宮殿，就看到好多人，真是熱鬧啊！古羽在心中發出一聲感歎。
除了掌教方聖心，自己的師妹凌清秋，以及刑堂長老陸雲，大殿內還有十個人。
其中五人自然是五宗的宗主，剩下的五個都是古稀的老者了，但一身隱晦的氣息還是隱約被古羽捕查到了。這五人是青瓊派的隱世長老。
古羽來到大殿中央，對著在場的人行禮道：「古羽參見掌教，各位宗主以及各種長老！」
語氣不卑不亢，完全沒有被這架勢唬住了。
一般弟子如果見到這個架勢，絕對會有一種被限制住了的難受感覺。
但古羽生前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點小場面就想唬住古羽，那簡直是癡人做夢啊。
行完禮後，古羽就退後，往後站，等待掌教的發話。
果然，古羽說完後，方聖心掃視了一眼後，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便開始吧。古羽，聽聞你殺了金宗和木宗的兩名真傳弟子，這事可是真的？」
方聖心一雙眼看向古羽，那深邃的眼神彷彿無限的黑洞，要將古羽吞噬一般，古羽定了定心神，畢恭畢敬回答道：「是！」
「那你可知道同門之間互相殘殺，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古羽恭敬地答道。
「那明知道門規，你為何還要去觸犯呢？」
聽到這裡，古羽知道重點來了，接下去的自己說的才是重點，一旦自己說的不好，其他人肯定要抓住自己的把柄。()
一看到金宗宗主和木宗宗主那恨不得將自己活剝的眼神，古羽就明白了，自己算是徹底得罪了金宗和木宗。
不過古羽並不在意，他修煉的是劍道，跟法訣絲毫沒有關係，自然也不會跟五宗的人有所牽連。
古羽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始將昨晚講給凌清秋的那番說辭緩緩講出，當講到遇到碧落道人，進入劍制空間，劍法大成時，現在的人除了凌清秋提前知道了，沒有一個不動容的。
不過這動容的表情可是有所差別的，方聖心和那四位長老都是面露欣喜，因為他們都是劍宗的人，古羽劍法大成，自然意味著接下去劍宗又能輝煌數百年。
而最後一位長老跟五宗的宗主都是閃過一抹驚訝，跟一抹憂愁的表情。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因為他們原本就想通過這次會議置古羽於死地，從而達到為兩宗的真傳弟子報仇的目的。
五宗一向同氣連枝，所以五位宗主事先都已經商量好了，你一言我一句，一定要將古羽就地處決了。
而那位長老是出自木宗的，由於修為到了一定程度，才離開木宗，進入了青瓊派的隱世之地。
這次他也是收到了現在木宗宗主的傳訊後，才會出來的，跟另外四人組成審判團來到了青瓊宮。
但其餘四人明顯有點排擠他的意思，因為身為青瓊派的隱世長老，首先的一點便是要大公無私，因為青瓊派很多事情如果裁定不下來的話，那就要隱世張來出面來進行投票裁決。
所以公正是隱世長老十分需要的，無論之前你是哪宗的人，只要你成為了隱世長老，你就要拋棄你先前的身份，認識到你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青瓊派的隱世長老，一心要為了青瓊派著想。
所以這次金宗和木宗的真傳弟子出事了，照理來說，原先是木宗人的這位長老理應要避嫌的。
就算不避嫌也不應該那麼明顯，所以其餘四位長老才對他有點意見。
其實也不能怪這長老，因為這長老是現在木宗宗主的師父，而且對於易青，這長老也是見過，並且十分喜歡這孩子。
可能他跟易青相處的時間不夠長，不夠瞭解易青的為人，只看到了易青表面的謙遜為人，溫潤如玉，並不知道背地裡的易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正因為十分喜歡易青，這位長老更是不惜打破規矩，破例傳授了易青更加高深的法訣，之前的萬華天幕就是這位長老傳給易青的。
所以一聽到易青被人殺了，這位長老就坐不住了，一定要來「主持公道」。
而現在這長老就感覺自己有點騎虎難下了，因為他沒有想到古羽會在幻境裡面得到這般莫大的奇遇，單單憑借《青萍劍訣》大成這一點，劍宗的人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古羽保下來。
自己這邊想要弄死古羽已經是不可能的想法了，況且從古羽說的話看來，是易青他們先出手，想要擊殺古羽，並不是古羽先動手的。
說難聽，古羽只是自我防衛，易青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葬送了性命，能怪誰去呢。
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學藝不精，被化神期的師弟給殺了，而且是二個打一個的情況下。
天枰開始向古羽的方向傾斜了，金宗和木宗的宗主也十分著急，他們不是笨的人，當古羽說出了真相後，他們已經明白不可能再對付古羽了。
木宗宗主露出一臉焦急的臉色望向這位隱世長老，隱世長老也沒有辦法，搖了搖頭。
古羽說完後，便推在一旁，靜靜等待方聖心的結果。
「我認為……」方聖心的聲音響起，大殿頓時陷入了沉寂，所以人的眼光都望向方聖心，如果方聖心處置的結果合情合理的話，那麼就算是隱世長老也沒有資格反對。
只有當掌教的處置結果有所偏差之下，那麼隱世長老可以提出自己的看法，從而開始投票，這也是青瓊道人當初定下的規定。
因為青瓊道人並不能預料青瓊派後面掌教的心性會是如何，萬一一個心性不好的掌教上位開始專政，那麼青瓊派的基業就要敗壞了。
所以青瓊道人才會想出這一手，從而賦予隱世長老有權質疑的全力，達到一個平衡的效果。
「原本古羽殺害兩位同門，更甚是兩位真傳弟子，按照門派規定是要被神魂俱滅的，但一來是易青他們自己先動手想要置古羽於死地，古羽只是被動防禦，所以才這一點上，並不是古羽故意殺害兩位真傳弟子，因為我認為門派規定對古羽沒有用！而且古羽的《青萍劍訣》大成，《青萍劍訣》大成是什麼含義，我想在座的諸位都明白吧！但古羽畢竟殺人了，這兩位是我們青瓊派未來的支柱，所以懲罰還是要的。因此罰古羽去慎思崖面壁一年，沒有命令不得出慎思崖一步，諸位認為如何？」
說完之後，方聖心不容置疑的目光掃過一圈人，特別是在五宗五位宗主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個樣子分明是在警告。
你們自己的弟子實力不行，反倒被反殺了，怪不得別人去，況且古羽《青萍劍訣》大成，不是你們想動就能動了，識相點就這麼算了。
別看方聖心表面這樣，其實方聖心也是很護短的，凌清秋是他師侄，對於這位師侄的要求，方聖心還是很放在心上的。
五宗的宗主被方聖心這麼看了一眼後，都是不吭聲響，不過木宗和金宗的兩位宗主的面色不是很好，一下子白，一下子紅，想必是在做劇烈的爭鬥。
最後，兩人的胸劇烈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兩人相識了一眼後，木宗宗主率先走出一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掌教師兄，我認為這件事有點疑問？」
「噢，你有什麼疑問！」方聖心漫不經心地瞥過木宗宗主一眼，看得木宗宗主膽戰心驚，但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硬上了。
要知道方聖心是千年來修為最有希望趕上青瓊道人的掌教，自從方聖心接管青瓊派以來，青瓊派蒸蒸日上，一年比一年強大。
原本有些衰弱的青瓊派在方聖心的手中恢復了往日的強大，雖然沒有當初青瓊派一家獨大的情形，但現在青瓊派的實力已經是穩穩的六派第一了，相當於其他五大門派兩個門派加起來的實力。
所以，在青瓊派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方聖心，先不管方聖心是青瓊派的掌教，單單就方聖心那一身修為就足以讓人忌憚了。
方聖心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他說的話不容置喙的，木宗宗主居然這樣，顯然是有點不把方聖心的話看在眼裡，不過這個時候，也不能退後了。
想到這裡，木宗宗主的腰板挺直了一下，自己還是青瓊派的人，方聖心也是一個識大體的，所以他並不可能會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就跟自己過不去，跟五宗過不去，從而再度拉起劍宗和五宗的矛盾。
因為兩邊的矛盾在方聖心的鐵血手腕下已經消化了許多，兩邊的弟子也不像以前那樣排斥對方了。
現在經常可以看見兩邊的弟子互相切磋，互相幫助，這一切都是方聖心努力的結果。
因此木宗宗主方聖心絕對不會因一個弟子的緣故就破壞他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和睦門派。
正因為對方聖心有所認識，木宗宗主才會站出來質疑。
木宗宗主拱了拱手開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首先，易青和蘇平鑫已經死了，在這一點上死無對證，我們怎麼知道就是易青和蘇平鑫先對古羽動手呢，這是第一點疑問。第二點是，古羽師侄說他進入幻境後，見到了碧落道人，又進入了那個所謂的劍制空間，從而使劍法大成，那麼我想請古羽師侄施展一下大成後的《青萍劍訣》，證明你並沒有在說謊。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古羽師侄說他以一人之力擊敗易青和蘇平鑫，既然師侄有絕對的實力，那麼為何一定要痛下殺手，非要殺死易青和蘇平鑫，就算兩人對你動手了，但你並沒有死，為什麼就不能留一手。你們都是我青瓊派弟子，並沒有生死之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木宗宗主的三點疑問在道理上看來都是很有道理的。
特別是最後一點，正是說到幾位隱世長老的心坎上，因為他們都為門派一下子損失了兩位真傳弟子感到痛心。
大家都是同門，又不是仇人，為什麼就一定要痛下殺手呢。不得不感歎木宗宗主的臉皮實在厚，如果一個人想方設法想要來殺你，當你擁有足夠的實力後，你會放過對方一馬？
是個人都沒有那麼傻，更何況修真界都是殘酷的，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
你以為這次你放過了別人，別人就會感激你嗎，別人只會記住這次恥辱，然後苦練幾十年，從而回來報仇，既然踏上了修道路，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軟。
不過木宗宗主這話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方聖心也不能反駁什麼。
而木宗宗主其他兩點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直接將被動的場面扳成了均勢，這樣一來，除非古羽拿出一些決定性的證據，否則還真不好說。
易青和蘇平鑫已經死了，的確沒有人能證明是他們先對自己動的手，如果蕭天陽沒有死的話，或許事情還有一絲轉機。
但就算蕭天陽沒有死，但也不會出來作證的。因為蕭天陽是陸雲的弟子，到時候問起來，蕭天陽為何要去碧落居，又要牽扯出許多東西，因此陸雲一定不會放蕭天陽出來的。
今天陸雲的表現十分奇怪，只是在一旁靜靜聽著，沒有發表過任何的看法，就連方聖心和隱世長老問他，他也只是淡淡回答：「一切僅憑掌教和各位長老！」
古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現在真的是拿不出什麼好一點的證據，不過明知自己接下去說的，可能不被認可，古羽還是嘗試了一下：「木宗的綠水當時也在場，可以讓他作證！」
果然，此話一處，金宗的宗主立馬出口反駁：「整個上院都知道你私下跟綠水的關係十分要好，想要讓他替你做假證，簡直易如反掌。因此，掌教，我認為綠水不適合出來作證。」
雖然綠水是跟古羽一起出來的，但兩人的關係整個上院都知道，當初綠水為了救古羽，不惜跟一干執法弟子為敵，更何況，古羽跟綠水都是潘炎帶回來的，指不定兩人在世俗中就已經認識了。
方聖心聽完後，沉思了片刻之後，也認同金宗宗主的想法：「古羽，你就沒有其他證據了嗎？綠水跟你關係，讓他作證的可信度的確不高。」
「古羽師侄，不是說他的《青萍劍訣》大成了嘛，只要施展出來看看，一切不就明瞭了嗎？」木宗宗主乘勢追擊。
古羽雙眼死死盯著木宗宗主，以古羽現在的修為明顯施展不出《青萍劍訣》的第四重境界和第五重境界，但這個秘密，古羽又不好意思說。
古羽只能希望方聖心能夠察覺，從而想辦法讓古羽迴避這個問題。
這時候，古羽看了方聖心一眼，方聖心也有所察覺，四目相對，古羽只覺得自己的背部發涼，自己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
方聖心思考了一會，果然如同古羽想像的那樣說道：「《青萍劍訣》涉及本門的一些秘密，所以用來當作證據施展也不太適合。」
那麼這樣一來，似乎的確沒有好的證據能夠幫助古羽了，整個青瓊宮就陷入了一陣死寂，木宗宗主也認為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說話，靜靜等待方聖心開口。
「穆宗主，厲宗主，死去的是你們兩宗的弟子，你們應該如何處罰古羽呢？」方聖心突然講問題拋給兩人。
兩人早就達成了共識，因為想要處死古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自己兩人這樣說，反而會讓人詬病，所以兩人早就想好了。
「事情變成這樣，我想肯定不是單方面的原因，我們也不排除可能真的是易青他們先動手，但他們兩人已經死了，也查不到了，處死古羽師侄於情於理也都不太合適。」兩人此刻又開始裝好人了，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方聖心和隱世長老都紛紛點頭，認為這話有道理。